48 爾等之死
爾等之死
秦雲雁第一次看見這麽奇幻的場景。這種感覺比第一次通過科學認識到自己是一個生命還神奇。
他看見錦書在包裏找到那根他見過的折疊棍子,随着有節奏的聲音棍子展開。秦雲雁以為錦書要把那個當成武器。
結果就見錦書拿着一根看似平平無奇的噴漆鐵棍,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那棍子被亮晶晶的東西包裹住,變大變薄,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罩子把自己罩住。
錦書是這樣解答他的疑問的:“赤冥骨,貴得要命但好用。就算世界爆炸你也會安然無恙。”
秦雲雁還是不明白,但覺得這時候應該點頭。
錦書抓住自己的一個扇骨,看秦雲雁驚呆的表情輕笑出聲,說道:“算了,回頭帶你去隙間,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秦雲雁看他穿着一身黑衣,周身卻流光溢彩的模樣,也笑了笑:“現在願意告訴我了?你這模樣,別告訴我你要變身去打怪獸。”
扇骨被丢向秦雲雁,秦雲雁頓感有一股暖暖的能量在身體裏亂竄,連着呼吸都順暢了好多,沒了原本那種一吸氣就像有刀在嗓子上比劃的感覺。
冷氣與寒風都不再能近他的身。
擡頭再看錦書,男人不動如山般站在最高的臺子上,手背在身後,藐視天下地看着在他面前一粒粒停滞然後掉落的槍子。
在普通人眼裏,這就是一個中二少年擺了個自認為帥的姿勢在找死。在秦雲雁眼裏,是意氣風發的愛人在碾壓。在抖着手射擊的複皇衆人眼中,這是一個怪物。
一個突然出現,而且打不死的怪物。
那個“怪物”口吐人言:“反正你們百來號人打我一個也不公平,就怨不得我用靈力了。”
然後他頗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還不能殺,真麻煩。”
說着,那些令牌似的扇骨以迅雷之勢貼上了最前排的那群人,黑色的光吞噬了其他的一切光源,将那些人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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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黑色吐出了面目猙獰的人們,轉身去找下一個目标。
那些被接觸過的人有的全身痙攣,高呼“我不想死!”有的全身寒毛炸起,徑直摔在地上。
也有平靜接受的,還在往前沖。
這些人錦書親自上手把他們都給打暈了。還挺多,錦書在黑夜裏亂竄,手骨都有些麻。
最後一個人倒下後,錦書回到高臺上,右手向上一托,每個人的身體裏都冒出來顏色各異的靈魂。
他一揮手,所有人的靈魂都吐出來一點晶光,散向大地,須臾便又沒了蹤影。
松手,靈魂歸位。
一切回歸沉寂,萬籁俱寂,連風都不敢多嘴一句。這是靈魂對□□的碾壓,就像現代熱武器對戰原始社會的小石頭一樣,毫無懸念的碾壓。
按隙間默認的規矩,不能在沒有世界意識允許的世界大量使用靈力,不然如何被世界意識抹殺都不可有怨言。但此刻五號世界的世界意識正在吸收天空上方因為爆炸溢出的能量,沒空管錦書。所以他現在放肆一下也沒什麽。
就算是世界意識有想秋後算賬的意思,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禁受那一爆的威力。
而且他們客棧的人也不是慈善家,爆炸之後,在能量的中央會形成一個漩渦,将這些可利用的能量吸走。全部吸走之前,能得到多少,就看這個世界意識到本事了。
吃人嘴短,這一點世界意識也懂。
錦書看見下面有個人形還在蠕動,走近了看發現大祭司還沒死。他底下墊了三四個人,下面的人痛苦地抽搐,他老頭倒是沒什麽事。
此刻的他全然沒有半分優雅的樣子,小臂骨形成一個可怕直角,毫無知覺地耷拉在那裏。老頭滿臉褶子的臉上驚恐與不敢置信來回交替,他不敢相信怎麽一瞬間人就都倒地上了。
那個“怪物”一步步逼近,帶着壞笑,手裏似乎拿着什麽東西在大祭司面前晃悠一圈。“怪物”說:“能看見嗎;”
大祭司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似乎還看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榮滄!你就是個擾亂朝綱的叛臣,少故弄玄虛,我今天就代表北華最後的忠臣審判你,将你打入無間煉獄!”
說着他用沒骨折的那只手在衣袖裏掏黃符,手一抖全灑在地上。
黑夜之下,火臺之前,錦書便擋住了大祭司身前所有的光。
黃符飄揚,散落滿地。上面朱砂畫的符文早就沒了顏色,化作可笑的蛆蟲。
錦書看着那些與普通紙毫無區別的黃紙,嗤笑出聲:“你還沒司天監那個老頭強,起碼他的詛咒能讓我做噩夢。”
“你竟敢說老先生的壞話……”沒等大祭司說什麽侮辱的話,被錦書一腳踢閉了嘴。
“你甚至都不是那個讓我惡心的小德子,還演什麽演!別人給你一個太監的劇本還真演上瘾了,給你玉皇大帝的劇本你就真上天了?”
錦書将扇子合上,陰狠的眼居高臨下死盯着他,冰冷又夾雜着怒意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而且,誰給你的膽子觊觎我的人!”
他剛才抽空回放了秦雲雁被劫持到這裏的全過程,找到那兩顆子彈的發出者報複了一下,然後就看見某個老頭親秦雲雁那一下。
錦書意識到自己很久都沒發過這麽嚴重的火了。今天不僅一直在發火,這老頭還一個勁往火裏添柴。
光添柴還不夠,還拿火鉗将木頭擺好,讓氧氣更好地接觸火。
生怕燃起來的烈焰燒不到他身上。
錦書單手下壓,老頭頓時白眼一翻,失了神般昏倒在地,像一塊腐朽到極致的枯木,中心都被啃食幹淨了,倒在地上一點聲都沒有。
山林的清風穿過戰争的遺骸、平息大地的怒火,揚起錦書的衣角。
男人擡頭看向高臺之上,隔着五十多米的距離,秦雲雁給他比了個沒人了的手勢,接着又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千米之內,再無人能擾他們。
“怎麽做到的?”秦雲雁明顯緩了過來,但還是白着張俊臉,順便拒絕了錦書再遞給他的藥:“我要是身中兩彈還紅光滿面的,就得被他們關實驗室裏了。”
錦書想想也是,又換了個藥給他:“裝可憐專用藥,吃下後就算是神醫再世你也是個一步三喘的病秧子,而且會根據你現在的傷勢僞裝。”末了噙着笑吐槽一句:“她們真的什麽都給我帶上了。”
他說這包怎麽這麽沉呢,敢情無面把倉庫裏積壓的存貨都給他拿來了。
秦雲雁從順地吃下,然後做了個鬼臉:“好酸。”
“不是酸甜苦辣混合的就不錯了,得防止小孩偷吃。”
“好吧。”
錦書憐惜地注視着秦雲雁受傷的臉頰,那裏的傷沒有處理,現在勉強靠堅強的血小板止住了血。
他在腦內複盤秦雲雁這幾天的行為,裝作不經意地告訴秦雲雁:“我給他們看了他們自己的死亡。”
他們把木樁和木桌的殘體堆在一起,借着火臺裏倔強燃燒的火點燃。火光在黑夜中十分明顯,這樣姜一葉他們清理完複皇的人能很快發現這裏。
秦雲雁扒拉一塊被炸成一條一縷的木頭,将子彈找出來,木頭扔進火裏。他問:“死亡?死亡可以被看見嗎?”
“可以啊,只要是存在的,或是将要存在的都能看見。但我只能看見你目前狀态下所面對的未來。也許你改變個主意以後的結果就會變。”
未來永遠是個謎。
“比如?”秦雲雁對這些東西聞所未聞,十分好奇。
要是他也擁有這樣的能力,或許自己七百年前就能跟榮錦這樣敞開心懷說話,就不至于熬了這麽多年了。
等等,阿錦這次這麽生氣,不會看到什麽了吧。
秦雲雁試探性地轉頭瞄了一眼錦書,錦書此刻盤腿坐在火前。感受到目光,錦書直接拽住秦雲雁的耳垂,臉也湊了過去。
“比如……比如你不抽煙就不會得肺癌,戒了?”
錦書沒選擇繼續借着生死的話題說下去,他與秦雲雁越靠近,越能聞見秦雲雁身上風都吹不走的煙味。
秦雲雁身上的味道很多,硝煙味、焦糊味、血腥味、車載熏香的味……但這些都蓋不住那一股雖淡但無法忽視的煙味。
就像電影boss幾乎人手一支煙,有的可能換成雪茄,這并不影響。這煙味和他搭着并不違和,反而就像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促成了這無懼生死的性格。
尼古丁為大腦帶來的歡愉很難找到替代品,所以吸煙的人們食髓知味,對其産生依賴。
權利也一樣。複皇的前身尋風,是小德子為了架空顧長風所成立的一個秘密組織,聯系朝臣,把握朝政。這是他為了讓顧長風變成自己的金絲雀的工具。
顧長風發現了小德子的野心,處死了他。可在這個組織中受益的大臣們卻不願解散這個組織。他們協力将這個組織隐藏,直到封建社會的滅亡。
享受過高高在上、可以将其他所有人随意使喚的優待,他們怎麽可能放棄呢?
後來人人平等了,查得嚴了。他們更不願意自己的特殊性被取締,所以将組織改名,移到了S國。
他們需要一個凝聚的理由,所以用了恢複皇權社會的口號。再由每任大祭司算出具有龍脈之人的人選,綁到本部這裏馴化。
最終由乙等的世襲貴族們挑選出最合适的傀儡皇帝。
乙等丙等的人是這裏的主宰者,但最開始只有他們,只有他們又怎麽能證明他們比別人高貴呢?于是他們就開始綁人,洗腦的大工程了。
最開始還是比較收斂的,每年因為事故死亡失蹤的人那麽多,幾乎引起不了什麽注意。到何憐葉這一代,他為了擺脫丙等的控制,大肆抓人,才開始露出破綻。
現在他是擺脫乙等的控制了,複皇也徹底被圍剿了。
這群乙等丙等的人在正常社會上的地位不會低,甚至會有主動加入複皇的人,只為了那格外的享受。所以這次端了鍋,不知道能有多少驚喜。
沉迷于權力的被徹底一炮打進泥裏,可那些無辜的人深陷泥沼,永遠見不到白日的光。像趙泉這樣可悲可嘆的被卷入的無辜人士又有多少?
白骨堆成山,數不勝數。
現在也最多能帶這些白骨和不知道能不能清醒的人們回去也許找不到的家了。
秦雲雁反應了一會兒,他估計身上的煙味是因為剛才趙泉燒煙導致的,他自己向來是抽兩口做做樣子就滅了。
他攥住捏在自己耳朵上的手,說:“戒了,以後都不碰了。”
“沒騙我?”錦書任由秦雲雁摸自己的手,有點癢,但無礙。
他摸着摸着,就摸上了錦書的臉蛋,忽然覺得這四下無搗亂者的情況是個調情的好時候:“只有你我戒不掉。”
氣氛到了,烈火将木柴燒得劈啪作響,細細聽,聽見了水聲。
錦書知道秦雲雁為什麽要來這裏,也理解。如果不是這一份別樣的責任感,他在七百年前也不會選擇顧長風去當皇帝。
他寧可違背組訓,自己稱帝也不會選一個沒有責任感、會棄天下百姓的人當皇帝。
正是因為顧長風有在其位,必須要謀其政,做好其事的性格,才會被選擇。
秦雲雁也是這樣,他認為無論是尋風還是複皇都是他當年的疏忽才造成這如山的白骨。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解決這個不該存在的組織。
錦書愛他無論如何都能坦然接受的氣魄,也愛這份責任感。
但這次秦雲雁要是死了,可就沒有轉世了。
一吻畢。
錦書讓秦雲雁靠在自己肩上,哼着舊時的歌。這首歌不只為了二人唱,也為了無聲葬在森林深處的亡魂而歌。
篝火、星空、歌還有緊靠在一起的兩人。
一首關于送別亡魂的歌結束。
秦雲雁吹着高臺被淨化過冷意的風,眺望這一片不平安的黑暗中的光亮,有燈也有火光。一種怪異感從心底升起。
似乎真的結束了。
眼前的景色和七百年前登帝的前一晚,在宮殿頂上望着的輝宏皇城重合。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冰冷死寂,一樣的既陌生又熟悉。
讓年少的他想逃離,讓成熟的他想毀滅。
秦雲雁恍惚地開口說道:“我想把這裏都燒了。”
聞言錦書轉頭,從愛人漆黑的眼裏看到了與七百年前如出一轍的蒼生皆浮塵,吾亦為蒼生。前世他拍了拍顧長風,顧長風就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沒再提過這事。
這輩子也沒什麽理由攔他了。
看看帶沒帶避火丹。錦書又回憶了一下北營其他剩餘的炸藥在哪裏,沒等行動,就聽秦雲雁自己反駁回了自己的話:“燒了證據就沒了,定罪麻煩。”
這種不拿自己命當命的做法,錦書自認為無法從自己的角度勸說。
錦書嘆了口氣,旁敲側擊道:“要是你這次扣動了扳機,我得捧着個聚魂碗,在這個世界裏一點一點地找你的靈魂碎片。找齊了你還不一定有記憶。”
他感受到秦雲雁攥着自己的手驟然收緊,身體一震。“為什麽?我這幾輩子不都是直接轉世嗎?”
直接轉世又不是什麽好事,所有的好的、壞的記憶都疊在一起,幾世的記憶會像毛線團一樣纏在一起,分不清楚很容易出事的。
錦書想,那個石窟既然存在,秦雲雁一定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吧。
錦書輕笑,聲音卻在抖:“可讓你能完整轉世的那個東西剛才讓我炸了啊!所以你要是死了的話,靈魂會被世界法則碾成渣滓,然後再進入輪回。”
如果秦雲雁在那刻扣動扳機的話,無面給的道具會自動捕捉秦雲雁的靈魂,然後到時間炸掉那個碎片。碎片沒了,庇佑沒了,秦雲雁的靈魂也沒有軀體,自然就随着世界法則散了。
這要是散了,錦書可就真的守寡了。
他在看見秦雲雁動作的那刻真的怕了,□□可以重塑,但靈魂不行。靈魂就算重塑了,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錦書不想在讓秦雲雁等自己七百年之後,他再等一個永遠回不來的人。太折磨了。
他下定決心,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面裝着一個果凍似的泛着金屬光芒的球。
“你把這個吃了。”錦書說。
秦雲雁毫不猶豫地接過,放入嘴中。一瞬間,小球融入了他的靈魂。
似是感覺到了什麽,剎那間那感覺又消失了,摸不着頭腦。
他問:“這是什麽?”
錦書答:“毒藥,讓你永生永世只能愛我一個的毒藥。”
他說得認真,秦雲雁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出破綻,只有牽着的手愈發地緊。
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忐忑。手腕上的表倒是淡定,火鳳凰表盤上秒針指向困惑,分鐘指向冷靜,時針指向空白格。
裏面有個大大的愛心。
“那對我沒用,我一直只愛你一個。”秦雲雁說,他轉過身正對着錦書,眼神真摯無比。
錦書抱住自己的愛人,小心地避開傷口的位置,在秦雲雁耳邊念了一段話。
這段話黏黏糊糊的,聽不清裏面的音節,隐隐約約像是咒語。
秦雲雁仔細聽也沒聽明白,問:“什麽?”沒有回答,還是那些聽不懂的東西。
等錦書話畢,秦雲雁忽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張半透明的地圖。上面的排版很怪,一片一片地分開,每片上标着不同的序號。
一個紅點出現在序號為五的那片上。秦雲雁好奇,意念一動,那個點放大。
從無盡的浩瀚星空,到地球,到亞洲,到S國,到複皇的總部。最後停在一個祭臺上。
秦雲雁看見了和錦書依偎在一起的自己,挺狼狽的,也不怎麽好看,像個厲鬼。那個紅點就在錦書身上,心髒的位置。
乍一看到自己真的很怪異,而且還是3D版的,半透明的自己。
他在看他,他也在看他。
與自己對視。
錦書的聲音傳來:“只要你默念我的名字,并說‘我想見到你’,就可以找到我。無論地點、世界和時間。還有以後你的靈魂就徹底和我綁在一起了,就算是死了你也只能跟在我身邊,沒法去輪回。後悔嗎?”
“不後悔。”秦雲雁堅定地說。他欣喜還來不及,怎麽會後悔呢?
現在倒好,再也不怕找不到了。
錦書好像笑了,他聽見聲音了。但自己看不見,真麻煩。
他問:“這個怎麽關?”
錦書答:“默念‘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秦雲雁想。
眼前的景象像破碎的卷軸,飛速地消失。
睜眼就是愛人帶着笑容的俊臉,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淚。
他說:“我找到你了。”
“默念就可以。”
秦雲雁聳肩,胳膊疼了一下,他不在意這個,說:“我知道。”
然後傾身覆上來那唇。
火光照亮了高臺,夜晚的星星歡快地與雲閑逛。森林裏還有幾處火在燒着,這是風的“功勞”。風十分得意自己的傑作,還在無盡地吹捧自己的身姿。
傷口似乎不疼了,一架無人機也從遠方過來了,秦雲雁估計那是姜一葉他們的。錦書起身準備傳送離開。
他總不能告訴華國的人自己是傳送過來的吧。那可就沒個安寧的時候了。
用降落傘将所有人都罩住,模仿成翻滾,然後摔倒在地的模樣。
錦書把這些人的記憶都改成印象為一塊巨大的降落傘不知道從哪裏被風刮來了,然後一群人被卷成一團暈倒在地上。
“我到國內等你。”
“好。”
看着無人機的光眼看要到了這片區域,錦書摔了個令牌,消失在原地。
秦雲雁找了塊木頭引火,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臂揮舞火把,向無人機示意。
不一會兒,發動機的嗡鳴聲從遠方傳來。明亮的車燈照亮了整片祭壇。看車型,似乎是軍方的車。
秦雲雁看見了逆着光朝自己跑來的人,像是幾個黑黑的剪影。可沒等他看清那些人的樣貌,就感覺腹部被刺了一下。
沒等疑問,強烈的電流自腹部傳遍全身,眼前的事物飛速變成模糊不清的光影。
秦雲雁直直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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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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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