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禁止吵架20

甘雁之醒來的時候，跟他擠在狹窄病床上的人早就不在了，他輕哼了一聲，皺着眉坐了起來。

一轉頭就看見了旁邊櫃子上擺的粥，手一摸，還是燙的，眉眼舒展開來。

柳宇楓送完粥感覺甘雁之要醒了，就跑了，一股腦地打車回到家，先給滿身酒味的自己洗了個澡，嫌棄地把那些沾了酒味的衣服一股腦塞進洗衣機。

洗澡的時候，就看見上面點點幹掉的痕跡，還是沒忍住仰頭無聲吶喊。

oh，my God！

老天爺！他就這樣去見甘雁之了，他穿了什麽？臃腫跟相撲選手有得一拼的大外套，還是醉醺醺的，要說忘記，他也沒有完全忘記。

他回想了一下，瞬間捂住嘴瞪大眼睛——甘雁之把他踩she了。

淋浴的水不停下落，柳宇楓從耳朵到臉，到全身都紅透了。

他洗完澡時候差點就想到上班要遲到了，結果一看竟然是周天，公司還是有一休，那今天他就要好好找甘雁之聊一聊。

他瞬間換了一套衣服，白色高領羊毛，有型的黑色毛呢大衣，他刮幹淨了胡茬，西褲長襪皮鞋，他理了理頭發，他喝了杯黑咖啡，用來消腫提神。

他打開了櫃子裏，裏頭放了一瓶灰色黑蓋琉璃瓶裝的香水，是甘雁之送他的香水。

他曾經在甘雁之身上聞到過這樣的味道，那是個雨夜，外頭水聲降落在窗上的聲音，屋內飄進來新鮮空氣，讓人非常舒适。

他們在熱戀同居，柳宇楓在下大雨前趕緊回了家，沒沾到雨，喜悅至極。他一下班就和從學校回來的甘雁之抱了滿懷，兩人無需言語，急匆匆地開始親吻，黏膩地不行，渾身上下都在燃燒和融化。

他們歡愛完，慵懶地肌膚相貼。

他蹭了蹭甘雁之的脖頸，聞見了那股安心的味道，他提了一句很喜歡這個味道。

甘雁之便在有一天送了他一瓶，叫狂戀苦艾，前調是一股艾草的清新藥味，還有些許幹玫瑰的香味，随後便是柔和木質的皂味，柳宇楓一聞就會想起那天雨時兩人的相擁纏綿，像是一個甘雁之獨特的味道，穩重又溫柔，可靠又暖心。

“不是節日為什麽要買禮物呢？”柳宇楓拿着香水疑問。

甘雁之疑惑不解：“想送給你，還需要到節日嗎？”

柳宇楓歡喜地拿過香水說：“肯定不用，喜歡，喜歡你的味道。”

柳宇楓狠狠地在甘雁之的頸窩吸了一口，甘雁之不禁被弄得有點癢，連忙制止了在亂蹭的小狗，抱着他親了一下，抵着他的額頭，撫摸他的唇，笑着說：“喜歡就好。”

柳宇楓太久沒用，一噴就噴多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沾滿了身，熏着自己了。

結果站在陽臺吹了幾分鐘把才那些太濃的味道給吹走了，剩下淡淡的香水味。他牽起自己的毛衣，深呼吸了一口氣，香味柔柔地進了鼻子，舒服極了，安撫下他的寒冷的身和煩躁的心髒。

他閉着眼睛，腦海裏浮現出那天雨夜，雨聲漫漫，甘雁之在他身邊坐着，拿着書，柔軟的昏黃燈在床邊開着，不刺眼。

他戴着眼鏡，嘴巴一張一合，問他的身體還舒服嗎，随後說了些生活瑣事，醬油和鹽快沒有了，明天一起去逛超市。下午有空去看場電影，晚上吃完飯去河邊走走。

如果懶得動彈就在被窩裏一起窩着。

周到又細致。

金屬的眼鏡框染上了着柔軟的面包黃顏色，眼鏡的主人松弛又溫柔，柳宇楓感覺自己跟這床羽絨被一樣柔軟，他蹭了蹭甘雁之的手，親吻他的指腹說：“好。”

甘雁之笑着單手脫下眼鏡，柳宇楓連這種單純摘眼鏡的動作都心跳不已，一颦一笑都牽着他的心。

他眼睛半眯着，聲音随心而動，不自覺地說：“我愛你。”

甘雁之眼睛一笑，眼角就會有些細小皺紋，但是很好看，讓人着迷，溫柔的笑意。

他熄了燈，黑暗裏，一個吻落下，一個沉穩的聲音在黑暗裏蔓延開來，甘雁之說：“我也愛你。”

柳宇楓猛地睜眼，整理好毛衣，調整自己過快的呼吸，低頭一看下頭——果然沒有出息地y了點。

他又站在陽臺吹了會風，冷靜下來，這才出門來了醫院。

他買了一束永生花，在門口打好腹稿，先送他一束花，接受了的話，他就認真地坦白他之前所有的謊言，換甘雁之原諒自己，重歸于好，然後就可以待在甘雁之身邊照顧他了。

他反複幾遍，整理一下發型，清了清喉嚨，手一伸出來，門突然就開了。

甘雁之就這麽始料未及地出現在他面前，兩人皆是一驚。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近到不可思議。

眼睛，睫毛，定格。

它們眨動如同蝴蝶煽動翅膀，不是像那般動作，而是像蝴蝶煽動翅膀的美麗，是許久未見的歡喜和再次心動。

柳宇楓打好的腹稿瞬間進了紙張粉碎機，耳朵又紅又燙，支支吾吾動着嘴巴，手緊張地摸耳朵，額額啊啊好幾句，手無足措地塞了那束花進了甘雁之懷裏說：“啊，啊……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