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end）

第 27 章（end）

禁止吵架28

柳宇楓寫完春聯後，貼門口的時候叫甘雁之給他看貼歪了沒有。甘雁之手上還洗着生菜，就被柳宇楓火急火燎的聲音叫了出去，他來不及放下，就跑到了門口，看着柳宇楓踩着小塑料椅子貼‘家興人興事業興’”。

“再往左邊點，貼齊門縫，對着最上面那條線。”雁老師拿着生菜在下面做指揮。

隔壁一家出來了，正要坐樓梯下去，朝他們打招呼說：“新年好啊！”

柳宇楓連忙雀躍地回道：“新年好！”，甘雁之跟着說了一句，柳宇楓拍了拍他，甘雁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掏了掏口袋，給外頭兩個小女孩紅包。

這裏的人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看見都會塞給小孩五塊到二十塊不等的紅包，圖個新年好寓意。小姑娘們各拿到兩個紅包連忙甜甜地用粵語說謝謝哥哥，新年快樂！寒暄了幾句，一家人歡歡喜喜出門過除夕去了。

柳宇楓捋直了春聯，接着上去貼左邊的“福旺財旺運氣旺”，還有橫批的”大展宏圖“，生菜在這裏寓意着“生財”，甘雁之一手拿生菜，一手跟着柳宇楓貼，兩人共同寫的“福”字一并貼好。

柳宇楓站在椅子上說：“雁老師，我下不來了。”

“一個小凳子，這就下不來了？”

“高啊，我加個凳子都快一米八了，上頭空氣有點稀薄，快抱我下來。”

甘雁之無奈地笑了一下，一手攔過柳宇楓的腰，把人抱了起來，柳宇楓開心地環着他的脖子，乖巧地把門關上了。柳宇楓被放到鞋櫃上，兩人在玄關就親了一陣。柳宇楓這才發現貼春聯的時候紅色掉色弄到手上了，兩個人的手蹭到一大堆的紅，親的時候摸來摸去的，甘雁之臉上也被他抹到了，看着像羞紅少女的臉頰，柳宇楓也沒找到哪去。甘雁之把他抱下來，說他像只小花貓，趕緊洗洗臉去。

兩個人折騰了一陣，柳宇楓說是去廚房打下手，結果在偷吃涼拌牛肉，就直接拿手捏一塊吃。甘雁之拍了一下手，他還要強詞奪理說：“這叫還原原始的滋味！”

“原始人都得從土裏出來打你一頓。”甘雁之給他碗，“洗手吃飯。”

最後一道蒜香生菜上桌。柳宇楓率先嘗了一口，生生脆脆，帶着生菜清甜，加了蚝油，鹹味适中帶着一點鮮味。柳宇楓對着他喜歡的白灼蝦立馬出手，螺蛳蝦肉嫩且多，蝦頭還帶着蝦黃，沾上一點醬油和芥末，醬油的鹹味和芥末那直竄天靈蓋的芥辣混合在一起。它們跟着鮮嫩的蝦肉一同卷進舌頭，舌頭還殘留着剛剛吸吮過蝦黃的鮮味，幾種味道疊在一起達到了靈魂的共振！

柳宇楓辣出了眼淚，連忙說：“我家雁老師做菜就是好吃！”

他連忙邀功地給甘雁之剝蝦，喂到他的嘴巴裏。他知道甘雁之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弄髒手，就給他剝好了放碗裏。甘雁之對海鮮類不太感冒，能吃但不會主動吃，他對于食物僅僅存在于表面飽腹的意義，但跟柳宇楓每次吃飯，他都覺得能體驗到一家人吃飯的幸福滋味。

他喜歡給自己愛的人做飯，但三年前開始柳宇楓突然說以後他要來做飯，做飯也是要講究天賦的，但柳宇楓堅持不懈做了兩年後，老是弄傷手讓他心疼，兩個吵過架來着，最終不歡而散。

但柳宇楓依舊堅持做，達到了能吃的地步。

可喜可賀，現在他終于放棄做飯了，他不想柳宇楓在做飯上糾結，他能做就做了，因為他喜歡給柳宇楓做飯，出于本能的願意。

“宇楓，你之前想盡辦法都要做飯給我吃，是因為三年嗎？”

柳宇楓拿着一個剝好的蝦塞進甘雁之的嘴裏說：“是，開始一兩年是為了補償你，想着我在家務上多分擔點之類的，但後面半年，我覺得做飯也很有意思，做給喜歡的人吃，倒也不覺得那麽累，不是想要補償你，但你也知道我做飯不好吃，所以這一年我沒怎麽做了......”

甘雁之點了點頭說：“是挺難吃的。”

柳宇楓給自己開了罐啤酒：“那你還吃了兩年！”

“因為是你做的。”

柳宇楓耳朵熱了一下：“難吃你別勉強自己。”

“你也是。”甘雁之認真地看着他，給他夾菜。

柳宇楓點了點，明白了甘雁之的意思。兩個人在這三年裏的勉強，兩個人都在不合适的位置上演戲，習慣不代表能夠适應。兩人暫時先不了這個話題了，聊起來過年反正不回家鄉，在這裏過了春節之後，出去旅個游好了。

甘雁之去洗碗，柳宇楓掃完地拖完地，清潔妥當，兩個人抱着毛毯到沙發上相擁坐在一起。柳宇楓喝了一罐啤酒，精神就躁動了起來，話瞬間跟打鞭炮似的。

“來來來，說好的算賬的，快來算！甘雁之！”

“這就來。”

兩個人互相交換了那張紙，柳宇楓看了半天，看見甘雁之寫他自己撒過的慌少之又少，看下來只有三個——

【跟柳宇楓說要分手是撒謊】

【跟柳宇楓說不合适是撒謊】

【跟柳宇楓說不喜歡是撒謊】

跟他确實有默契，他也寫了這些，并且還寫了——

【甘雁之要把書搬走了，我那個時候不在意是演的，我一點都不想他走】

【被櫃子砸到腳真的很痛，想給甘雁之打電話】

【每次撒謊應酬出差很大程度是為了逃避問題，不敢面對甘雁之】

【出差去非洲外派跟甘雁之撒謊去法國】

......

【最後一條：我不喜歡小玩具，我想要甘雁之艹我！】

甘雁之被最後一條突如其來的黃暴的話給弄得面熱，柳宇楓拿着紙擋着臉，露出眼睛，腳掌踩在甘雁之的兩胯之間。甘雁之正色地把他的腳移開說沒看完，不算過關。

柳宇楓悻悻地靠着甘雁之，毛毯暖烘烘的，他拿着紙指着上面的吵架內容——【跑步機】。

柳宇楓一愣：“我們什麽時候吵過這個架？”

甘雁之指了指陽臺放着的跑步機：“你突然要鍛煉，從二手市場淘了一個過來，跑了一個星期就不跑了，去年我叫你再賣掉或者送人，你還跟我吵說你還要跑。今年不用就賣了吧，占位置。”

柳宇楓立馬就彈起來說：“不行，誰說我不跑！”，柳宇楓立馬跑出毛毯，穿上鞋說，“我現在就跑給你看！”

甘雁之笑着攔住他的腰，趕緊拉進自己懷裏，捏了捏他的臉說：“不賣不賣，剛吃飽運動不好，明天跑。”

“跑就跑。”

柳宇楓真的喝多了。——甘雁之默默想到。

“為什麽突然要運動？”

“這幾年應酬喝酒，有小肚子了。”柳宇楓摸了摸自己剛剛吃飽圓潤潤的小肚子，有些可惜自己的在大學時練出的腹肌。

“是有點小肚子了。”甘雁之把手蓋在柳宇楓的手上揉來揉去。

“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也沒以前好了！”

“有一點小肚子挺可愛的，揉着軟軟的，我很喜歡。”甘雁之手就往下揉，慢慢褪下柳宇楓的褲頭。

柳宇楓心髒狂跳，原來有些問題直接問出來，有效的溝通能讓許多問題變得簡單，他也來精神了，捏着甘雁之手 ，不準他動作說：“那你喜歡溏心蛋還是全熟？”

“全熟。”

“溏心蛋才好吃。”

“溏心蛋不幹淨。”

“好吃才是第一位！”

“健康第一位。”

甘雁之也跟着問：“喜歡甜粽子還是鹹粽子？”

柳宇楓大聲地說：“我愛甜粽子！白粽裹白糖特好吃！”

“這不算糖粽。”

“我說算就算！”

“甜粽子是裹蜜棗的。”

“雁老師，你又教我做事！”

“我只是跟你做解釋。”

柳宇楓看着甘雁之帶着方框眼鏡一本正經給他科普甜粽子裹什麽料，他不禁笑了出來，捧着甘雁之的腦袋，親了上去，堵住甘雁之的話語。

“好嘛好嘛，鹹粽我也吃，鹹甜端午都做吧！”柳宇楓趴在甘雁之身上，躲進他的懷裏感受心髒鼓動。

“小饞鬼。”甘雁之抱着躲進自己懷裏的柳宇楓，揉了揉他的頭發。

愛人之間總有差異，喜歡和不喜歡不是二元對立的關系，不需要彼此互相消滅妥協或者強行改變自己。任何事物之間可以嘗試，不論失敗還是成功，都是彼此的一段記憶。

兩張紙被在兩人之間不斷揉捏，飄出了毛毯，掉在了地上，兩人玩鬧的熱的厲害。柳宇楓躲來躲去，用屁股摩擦甘雁之，但就是不給甘雁之親。甘雁之推了推眼鏡，眼疾手快地用毯子把柳宇楓圈起來，抱起來，帶進房間裏頭。

“甘雁之！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柳宇楓在毯子裏頭悶悶地喊道。

“做你紙上說的最後一句。”

柳宇楓裝傻說：“什麽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呀。”

甘雁之湊到他的耳朵邊，舌頭劃過牙齒，嘴唇上下碰撞，嗓音有些許低沉，言語在空氣中小小地波動：“寶貝不是說，不喜歡小玩具，想要我艹你嗎？”

明明是柳宇楓自己寫的話，卻渾身上下都臊紅了，躲在毛毯裏說：“那你的複盤結果呢？”

甘雁之慢慢解開毛毯，像是打開一件新年禮物。

“我的複盤結果是——原來我一直都很愛你。”

他便吻了上去，柳宇楓被輕柔的吻顫了一下，外頭煙火聲不斷，在遠遠的地方，可他們之間的心跳聲就在彼此之間回蕩，他回吻給甘雁之吻說：“我的複盤結果是——我還是很愛你。”

愛情重新穿上了新衣，迎來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