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章

第 70 章

折月仙境內打了三天三夜, 神魔震動。

仙界的人見怪不怪,喝着茶看天邊一金一銀兩股力量你來我往, 感慨連連。

“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熱鬧了,自從仙尊下界渡劫,那魔頭也沒了音訊,太平得都有點讓人懷念了。”

“可不是,折月仙境裏風平浪靜了百日,天帝着人修繕,本想着給仙尊一個驚喜, 誰知仙尊剛歸位,那魔頭就找來了,剛修好的仙境又被打得亂七八糟。”

“這倆人真是死對頭,只要他們在一日,這仙魔兩界就不得安寧。”

“此次仙尊渡劫歸來, 修為大漲,肯定能将那魔頭斬落,往後就一了百了了。”

……

命軌星君一歸位就往仙尊這裏跑, 正好看到打得正酣的兩人,耳邊是仙界衆人的調侃,聽得他嘴角抽搐,心情複雜,怎麽都沒辦法把眼前打得要死要活的兩人和下界裏執手殉情的兩人聯系到一起。

這莫不是應了天道那家夥的話, 記憶一抹, 神魔歸位,從此又是橋歸橋路歸路。

“命軌星君, 你來了,好些日

子沒見你, 你去哪兒了?”

命軌星君抹了把臉,想起自己掉的道行,肉疼得鼻尖發酸:“去還債了,之前欠了某人的因果,此番終于還清了。”

因着他擅自插手仙尊渡劫的事情,受到懲罰,仙尊渡劫渡了多長時間,他的道行就減了多長時間,攏共算下來,他這千八百年算是白幹了。

仙官們連忙拱手:“了卻因果,那得恭喜星君,近日來我們仙界好多喜事,仙尊也渡劫歸來了。”

命軌星君一點都不歡喜,眼淚在心裏嘩嘩地流,不知是不是在下界受到了影響,他看着那纏鬥在一起的兩道身影,總覺得這倆人打起架來有股子親近的感覺,跟抱在一起似的,下一秒上嘴親都不稀奇。

此時的仙尊聞逍一把鉗住魔尊藺月盞的手臂,冷笑:“許久不見,魔尊的修為又退步了,連簡單的攻擊都躲不開了。”

兩人看對方不順眼,經常打架,向來都是怎麽打陣仗大就怎麽打,但今日破天荒的換了攻擊方式,仔細看來,就像是赤手空拳的對戰。

藺月盞眼神微沉,旋身退開兩步,唇角一勾,滿懷惡意道:“仙尊大人也差不多,看來你的修為倒退了不少,打在我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聞逍暗自咬牙,那還不是怪你個狗賊,故意害我!

他一見藺月盞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種熟悉非日久天長的積累不會形成,他去下界渡劫沒見過藺月盞,唯一的解釋就是藺月盞趁着他渡劫的時候故意害他,奪他血脈毀他修為。

真是詭計多端的魔族!

聞逍氣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忽略了在看到眼前人被掐紅的手腕時,心底那一閃而過的憐惜:“撓癢癢是吧,本尊今日把你的骨頭都撓成渣子!”

一言不合,兩人又打了起來。

直到夜幕降臨,折月仙境裏已經是一片廢墟,聞逍借着地形優勢将藺月盞制服,捆魔索一甩,直接将人捆了個嚴嚴實實,他一把扛起咒罵不停的魔尊大人,如同鬥勝的公雞,大搖大擺地進了殿內。

将一切盡收眼底的命軌星君傻眼了:“仙尊做了什麽?”

仙官激動不已:“仙尊将那魔頭制服了!”

命軌星君哽住:“仙尊把人帶走了,他想做什麽?”

仙官雙眼發光,激動不已:“仙尊一定是要除掉那魔頭!喜報,喜報!要趕緊告訴大家,仙尊要殺死魔頭了!”

看着高興跑遠的仙官,命軌星君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腦門,自言自語:“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那不像是要殺了魔頭,更像是……”

更像是要把人扛回去睡了。

在下界的時候,聞逍沒少做這種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比打架時候的招式要利落不知幾百倍。

在命軌星君糾結的時候,聞逍已經把藺月盞扛回了宮殿,他住的地方名為折月仙境,這仙宮洞府建在雲海之間,殿內琳琅滿目,處處都是從各地搜羅來的寶物,仙尊飛升前是妖身,喜歡各種亮晶晶的東西。

藺月盞蹬了蹬腿,見逃跑無效果斷放棄了掙紮:“喂,聞逍,你這仙宮還是一如既往的醜,跟你一樣。”

怎麽還帶人身攻擊的?

聞逍心裏不痛快,按理來說他不該在意一個男人對他外貌的評價,更何況這男人還是他的死對頭,但聞逍偏偏一聽這話就上火,在意的不得了。

他想也沒想,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在藺月盞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整個仙宮內靜了一瞬。

魔尊愣了下,冷白的皮膚上蔓延開一層緋色,氣血上湧,咬牙切齒地罵出了聲:“聞逍!你找死!”

聞逍本來還有些不自在,聽他這麽一罵,心裏那點尴尬頓時就煙消雲散了,能讓死對頭不痛快,那他就是大大滴痛快!

他輕哼一聲,又拍了幾巴掌:“老實點,你現在是俘虜,魔尊大人當過俘虜嗎?俘虜就是要做小伏低,求着人家不要殺你的弱者,不想死的話,你最好乖乖聽話。”

藺月盞被扔到了貴妃椅上,雲錦的軟墊厚厚一層,摔在上面并不痛,他彈了兩下,腦子都被晃暈了:“你才是俘虜,你全家都是俘虜!堂堂仙尊竟然耍詐,傳出去你也不怕被人恥笑!”

聞逍捋起袖子,毫無形象地坐在床上,和藺月盞打架太費體力,一打就是好幾天,打得他端方仙尊的架子都不顧的端了。

“老實點。”

他擡腳踹了踹椅背,藺月盞跟着晃了晃,氣得紅了臉:“聞逍,你還有點仙尊的樣子嗎?!”

聞逍下意識打量了幾眼,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這死對頭的确長得很好看,即使狼狽成這副鬼樣子了,還有種勾魂攝魄的風情。

“你那是什麽眼神,渡劫一趟,眼睛也壞了?”藺月盞皺眉,下意識往椅子裏縮了縮。

他認識聞逍近千年了,從來沒見過聞逍這種眼神,讓他毛骨悚然,後背發涼,莫名有種獵物被盯上的感覺,好似下一秒這人就會撲過來,把他整個給吞了。

聞逍往後靠了靠,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怎麽回事,他是視覺和嗅覺同時失靈了嗎,為什麽會有種眼前的人很好看很好聞的感覺。

好煩,他好像變得不太正常。

聞逍将一切歸咎于藺月盞,冷聲恐吓道:“別吵,再吵把你炖了。”

藺月盞:“……”

魔界弱肉強食,經常食用同族,瘦小的魔族因為打不過同類,會被同族吃掉,其身上的力量也将被同族奪取,藺月盞生來就是魔尊之子,修為高深,繼承了魔尊之位後,更是看不上這種殘害同族的舉動。

好哇,他就說為什麽會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原來聞逍真的想吃掉他。

藺月盞怒罵出聲:“你們仙界之人不是鄙夷魔族嗎,你自己還不是同魔族一樣。”

“哪裏一樣?”

還能是哪裏,想吃了我提升修為呗。

藺月盞默不作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聞逍不解地挑了挑眉,連人帶椅子拖到身前:“你們魔族不是一向坦率嗎,把話說清楚。”

藺月盞鼓着臉,臉頰上一片紅,還是剛才被氣出來的,将他秾麗的眉眼襯得更加生動,少了幾分魔族自帶的戾氣,多了些許可愛的氣息。

可愛?

聞逍動作一頓,這個字很少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活的時間太久,他看世間萬物都像是死物,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了,更不必說讓他覺得可愛了。

但看着眼前氣鼓鼓的魔尊,他又能清晰的感覺到心底的想法——很可愛。

他覺得藺月盞很可愛。

聞逍擡手擋住眼睛,捏了捏鼻梁,對這種感覺的由來百思不得其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藺月盞受不了這種等待宣判的感覺,梗着脖子低吼出聲,“枉我還覺得你算是仙界中的異類,其實你和他們都一樣,卑鄙無——”

“我能捏捏你的臉嗎?”

藺月盞被打斷了話,連同思緒都被打斷了:“什麽?”

他懷疑自己耳朵被打聾了。

聞逍直接上手,捏住了他的臉:“我說想捏捏你的臉,啧,沒想到你的嘴那麽硬,臉捏起來卻挺軟的。”

藺月盞:“……”

我還沒有同意呢!

本就發紅的臉被捏得更紅了,好似染了一層胭脂。

聞逍的眼神微微凝住,世人皆道仙界的仙娥貌美無雙,但在他看來,這眼前的魔尊大人才是姿容俏麗,堪稱絕色:“藺月盞,你臉紅了。”

魔族性情放蕩,于情/事之上更為開放,走在魔界大街上,随處可見摟摟抱抱的魔族。

聞逍做夢都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出生的魔尊會是個被捏一捏臉就羞得渾身發紅,快哭出來的純情性子:“魔尊大人這般容易害羞,沒嘗過人間極樂之事嗎?”

“什麽?”話一出口,藺月盞就反應過來了,“孟浪!”

他的臉紅得滴血,連耳朵都成了瑪瑙色,軟乎乎的一小點,像是熟透的櫻珠,讓人想嘗上一嘗

LJ

聞逍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發紅的耳尖,啞聲道:“罵人也就這麽幾句,翻來覆去的,本尊都聽膩了。”

仙宮之內燃着靜心寧神的香,明明是寡淡的味道,但聞逍怎麽也找不到清心寡欲的感覺,滿腦子都是折斷櫻桃樹,将櫻珠含進嘴裏的念頭。

太不妙了。

一朝渡劫得不償失,反而生出了無邊欲/念,這欲/念的對象還偏偏是他看不上眼,恨不得打死的魔族尊主。

聞逍啊聞逍,你是瘋了嗎?

仙尊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素問魔族擅長勾引,他會這樣,該不會是被藺月盞蠱惑了吧?

一定是的,都怪藺月盞。

“是你自找的。”

藺月盞:“?”

魔尊大人一臉茫然,忽然被拖起來,看見他那死對頭越靠越近,滿臉兇惡,不像是世人傳頌的溫潤仙尊,反倒像是一座煞神,湊到他面前。

下一秒,耳朵上一痛。

“啊——”

聞逍咬他耳朵!

藺月盞疼得哆嗦了下,下意識想罵人,但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堵上了嘴,他渾身一震,撞進一雙燦金的眸子裏,那眼眸裏有鋪天蓋地的風浪,将他吞沒。

……

……

剛渡劫歸來的仙尊和他那死對頭魔尊打了一架,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有餘,聽說是仙尊贏了,仙界中不少人看到當天晚上魔尊逃得飛快,灰溜溜地回了魔界,此後幾個月都沒敢踏入仙界一步。

聞逍仰躺在軟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距離渡劫歸位過去幾個月了,他還是靜不下心來修煉,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藺月盞那張臉,令他心境不穩,頗有走火入魔之相。

好狡猾的魔族,好厲害的蠱!

聞逍憤憤地捶在床上,忽然聽到腳步聲,他迅速坐起身,片刻後眼神一沉,殺氣騰騰地看着來人:“怎麽是你?”

命軌星君腳步一頓,後頸發涼:“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仙尊在等人?”

聞逍沒作聲,暗自在心裏掰手指,已經快三個月了,藺月盞再沒有來找他打過架,這可創下了藺月盞不來仙界的記錄,要知道這位魔尊大人人嫌狗憎,三天來鬧上一小通,十天來鬧上一大通,三個月沒有消息,跟死了一樣。

聞逍表面上溫和端方,是個儒雅的君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仙尊只是表面溫和,實際上是個我行我素的瘋子,要不是武力值太高,早就被人弄死了。

命軌星君是随口一問,沒想過得到答案,誰知聞逍突然開了口:“本尊在等藺月盞。”

命軌星君僵住,腦海中浮現出兩人在下界卿卿我我的畫面,救命,聞逍該不會恢複記憶了吧?

“你算一算,他是不是死了。”

命軌星君:“?”

聞逍一臉嚴肅:“上次本尊把他擒住,小施懲戒,結果被他跑了,他已經有兩個月二十五天沒有來仙界找我打架了,本尊懷疑他死了。”

命軌星君僵硬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麽:“往好處想,興許魔尊只是去找別人打架了。”

聞逍瞬間拉下了臉,眼神陰鹜:“你這分明是往壞處想,去找別人打架,那還不如說他死了。”

命軌星君:“……”

突然有點同情魔尊是怎麽回事?

魔族的運勢算不出來,命軌星君旁敲側擊地問道:“仙尊為何如此關心魔尊的死活?”

聞逍支着額角,半張臉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神色:“他若是死,只能死在本尊的手裏,如果死在別人手裏了,那本尊和他打了這麽多年都沒殺死他,本尊多丢臉。”

“啊這……”命軌星君無奈望天,憋了許久憋出一句贊美,“仙尊的邏輯真是獨特。”

聞逍給了他一個“這還用你說”的眼神,嚴肅道:“所以為了本尊的名聲,藺月盞不能死。”

命軌星君幹笑兩聲。

聞逍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揭人家傷疤:“聽說你掉了近千年的道行,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自個兒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命軌星君笑不出來:“沒什麽,就是為了幫一個傷天害理的人,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

“活該。”聞逍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本尊一看你就不像是聰明的人,沒想到你會蠢到這種地步。”

命軌星君:“……”

好後悔,好想回到聞逍渡劫的時候。

聞逍擡了擡下巴,一臉驕矜:“說說吧,你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下界異動,命軌顯示有白龍将要飛升,他和天道通了氣,已經确定了是聞逍和藺月盞生下的小蛇崽,此番過來,本是想提前給聞逍通個氣,讓聞逍早做打算。

命軌星君皮笑肉不笑:“沒什麽事,就是溜達到折月仙境了,順路進來見見仙尊。”

這能氣死人的仙尊,誰愛幫誰幫,反正他不湊熱鬧了。

聞逍沒有多想,擺擺手:“有事沒事別老是來找本尊,本尊忙着呢。”

命軌星君暗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離開了仙宮,他刻意放慢了腳步,沒過多久,果不其然看到了聞逍從折月仙境中出來,朝着魔界而去。

說那麽多,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

命軌星君罵罵咧咧,仙尊寡了幾千年,命軌上突然撞進來一顆紅鸾星,他一看就知道聞逍動了情,扯什麽丢臉不丢臉,還不是擔心自個兒的道侶。

嘴上咒着人家死,心裏急得要命,口是心非。

另一邊,聞逍一頭紮進了魔界,一落地,先打了幾個噴嚏,他嫌棄地皺皺眉頭:“這魔界的空氣質量果然太差,怪不得藺月盞的脾性那麽差,看來是被這空氣污染了。”

此時的仙尊已經完全忘了藺月盞是個魔族,生來脾氣就不好。

聞逍不是第一次來魔界,以前魔界向仙界發難,他率兵來過魔界,打塌了半座魔宮,那段時間提起他的名字,魔界裏都要抖上三抖。

他熟門熟路地來到魔宮,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闖了進去。

魔宮裏一片寂靜,看不到人,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從魔宮深處的屏風後傳來,随即是細微的水聲,還有些許舒爽的嘆息聲。

突然想到什麽,聞逍的眉頭狠狠一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開了屏風。

藺月盞坐在溫泉池裏,茫然地看着被踹了個大洞的屏風,以及一臉陰沉的聞逍,一時之間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他特地屏退了侍從,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溫泉,剛進池子,聞逍就闖進來了,跟夢裏一樣。

他記得聞逍不喜歡魔界的氣息,鮮少造訪,除了要打架的時候。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一個準備泡溫泉的藺月盞,和聞逍想象中的畫面截然不同,他默默收回腳,扶起了幾乎碎成渣的屏風,溫文有禮道:“打擾了,請繼續。”

藺月盞看看那吱呀吱呀要倒的屏風,又看看擡頭望天的聞逍,額角青筋暴起:“你是來打架的?!”

聞逍看了他一眼,目光觸及濕潤的肩頭,慌忙別開眼:“不,我是來看你死沒死的。”

藺月盞:“……”

欺人太甚!

聞逍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惹人氣惱的話,他想起上次在仙宮之中,他只是嘗了嘗藺月盞嘴唇的味道,後來他心神大亂,怕做出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連忙将藺月盞給放了。

現在想起來,有點後悔。

放的太早了。

聞逍默默腹诽,明明還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沒有嘗到,虧了。

長刀迎頭劈過來,聞逍側了側身,抓住藺月盞的手臂:“都說了不是來打架的。”

藺月盞磨了磨後槽牙,冷笑一聲:“你不是來看我死沒死的嗎,我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我到底死沒死!”

聞逍心神微動,垂眸一瞧,藺月盞衣服都沒穿好,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溫泉池子上水汽滾滾,洇

LJ

濕了的衣衫貼在他身上,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你想讓我怎麽親身體會?”

藺月盞怔了下,對上他滿是深意的眸子,耳朵忽然燒了起來:“我打死你,你就能體會到了。”

他知道了,聞逍此次闖來魔界,定然是想折辱他,像上次咬他耳朵咬他嘴一樣。

好卑鄙的仙界之人!

聞逍不太滿意:“打打殺殺太血腥了,不如我們換個體會的辦法?”

藺月盞看着收起招式,退開幾米的人,狐疑地問道:“什麽辦法?”

聞逍一臉鄭重:“你咬我一口,我試試疼不疼,如果疼,那你就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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