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于胸前,策馬回身。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陪魏合一晚或滾過釘板,皆能要去久月涼半條命。

“我不服。”久月涼咬牙。

孟小侯扳過他的臉:“你得服,還要心服口服,知道嗎?”

久月涼雙眸如火:“忍氣吞聲,便是你說的‘丈夫’之道嗎?”

“要不然呢?”孟小侯反問“你來告訴我怎麽辦?”

久月涼閉了閉眼,轉過頭去,孟小侯在他身後道:“你想要公平,就得先出息了。”

忠遠侯府哪裏能比得上魏家?更不要說敏義伯府?

況且他那好爹爹別說替他出頭,不把他綁出去送人處置便算開了恩。

久月涼淡聲道:“我滾釘板。”

幾聲唿哨伴着幾位少年的笑聲,刺着他的耳膜。

他不怕疼,他怕看孟小侯的臉。

那張臉,神色還算鎮定,但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第 6 章

血色點點,浸透灰衫。

久月涼趴在軟榻之上,赤身裸體。

少年身材修長,肌肉纖薄,如玉膚色上密布星點傷痕。

淡淡藥香,浮于空中。

孟小侯側躺在旁,指尖繞着久月涼一縷黑發,道:“萬幸那釘子密,雖傷口多,但都不深。”

久月涼阖眸,鼻息清淺。

身上的藥物幹透,孟小侯擡手,本欲為久月涼拉上薄被,但指尖卻撫上他的臀峰。

臀瓣圓翹,觸手微涼軟彈。

久月涼眼皮輕擡:“小侯爺是要趁人之危還是要趁虛而入?”

孟小侯抿唇而笑,半晌道:“我才沒有那麽禽獸。”

久月涼亦挑了挑唇角,不再言語。

半晌,孟小侯又道:“若你無傷,若我真要,你……可願意?”

久月涼沉默,半晌方道:“這樣不是很好?”

他輕輕道:“我不想變。”

孟小侯為他拉上薄被,道:“睡吧,這傷藥很靈,不會留疤。”

久月涼笑着搖了搖頭:“除了這些,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孟小侯輕嘆道:“你本不該招惹魏合,也本不該是一纨绔。”

久月涼道:“那麽,當初,你又為何要将我拉入此道?”

“因為你太鋒利,太剛強,過剛易折,你不懂嗎?” 孟小侯輕聲道:“這本該是你父兄教你的東西。”

久月涼倔強抿唇,孟小侯繼續道:“雖如此,但到如今,你的性子也并未磨去一二。”

“不過,”他笑笑“魏家也未必能再嚣張幾日了,聽聞皇上病重,日後太子登基,魏後便有順王,也無力回天,魏家樹大招風,若再不知收斂,前程堪憂。”

久月涼冷哼道:“順王若順,皇上又何必賜‘順’字?”

孟小侯垂眸,時常帶笑的眼眸垂下,眼睫擋住了所有情緒,他道:“若……最苦還是百姓。”

“孟遠”久月涼問:“還記得當初久月襄為何打我,父親為何罰我雪地跪省嗎?若那些話都可大可小,那你今天說的又是什麽?”

孟小侯笑笑,揉了揉他的發:“我錯了,睡吧。”

“孟遠”久月涼迷糊着道:“別站隊。”

孟小侯看着久月涼沉睡的面容,伸出拇指揉了揉他的唇。

久月涼唇薄,性感又薄情。

他輕聲道:“等你好了,帶你去望月樓。”

第 7 章

望月樓,臨江月。

太子梁彥與薛韻山對面而坐,黑白子置于幾上,殺意頗濃。

樓下喧嚣,隐有人聲傳入耳中,薛韻山持黑子,舉棋不定:“像是孟遠。”

梁彥神色悠閑,漫聲道:“請上來吧。”

久月涼扯了扯孟小侯袖口:“算了,走吧。”

連柔娘都被貴人請走了,久月涼坐着甚是無趣。

孟小侯抿唇落座:“不走,別人是貴客,難道我們就是賤客?”

花媽媽陪着笑:“小侯爺還請莫要為難老身,不若明日……”

“明日什麽明日?今日我們小公子出關,明日怎同今日?”

有小厮附耳一二,花媽媽眉頭舒展:“小侯爺,久公子,樓上貴客有請。”

久月涼蹙了蹙眉,孟小侯眨了眨眼,輕笑:“莫怕。”

二人撩袍起身,方上得二樓,天字號房門便無聲開啓。

棋盤兩側,玉樹臨風佳公子,軟玉溫香伴君側。

柔娘看到久月涼,微微一笑,目光随即轉往棋盤之上。

久月涼卻在看到她身側那人時,瞳孔微縮。

孟小侯早已收了纨绔之氣,俯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久月涼心頭微震,随孟小侯行禮,道:“當日不知貴人身份,唐突了殿下,還望恕罪。”

太子雙眸含笑:“不知者無罪,小公子何罪之有?”

聲音雍容華貴,氣質溫和高貴。

小公子三字一出,孟小侯唇角一抿。

太子賜座,自此一言不發,全神落子。

薛韻山向二人點頭示意,似笑非笑。

據傳,慶國公與王皇後有舊交。

王皇後崩,慶國公府全力扶持太子,上下皆知。

久月涼垂眸暗思:“那日若肯用一絲心意,又怎能不知此人身份?”

這天下,值得小公爺薛韻山恭謹以侍者,又有幾人?

靜默中落針可聞,棋子撞擊棋盤聲忽高忽低。

似持子之人,心緒忽快忽慢。

一局畢,黑白棋子皆入棋簍。

太子笑道:“險勝,莫非韻山讓我?”

薛韻山笑着搖頭:“殿下莫說笑,在下不知多想贏,畢竟那汗血寶馬難得,誰不想要?”

二人方知,原來這局棋竟有賭注。

久月涼觑一眼孟小侯,孟小侯身形剛動,太子已轉過了眼神。

淡淡笑道:“孟遠可是坐不住了?”

孟小侯抿唇而笑,恭謹道:“怕是打擾了太子殿下。”

太子似笑非笑:“常聽聞小侯爺外圓內方,它日無事還要到宮裏多走動走動。

孟小侯道:“謹遵殿下教誨。”

太子轉而又對久月涼笑道:“聽聞久家小公子能文善武,今歲恩科,可有考慮下場一試?”

久月涼垂首應道:“小民正想一試。”

太子颔首:“靜候小公子佳音,它日金榜高中,便可效力家國。”

出了望月樓,微風輕拂,方覺後背衣衫盡濕。

久月涼輕聲道:“柔娘是太子殿下的人。”

孟小侯點頭:“長進了。”

他側頭去望久月涼,少年面色凝重。

孟小侯神色微黯,他怕有一天,他會護不住自己的小公子了。

第 8 章

自此,柔娘雖多次派人來請,但久月涼卻再未登過望月樓。

埋頭讀書努力備考外,他又捧了個小戲子。

小戲子雙眸如水,面容若月,名喚柳月如。

偎入懷中,柔弱無骨。

據傳,其身姿柔韌,床上風光更勝。

入秋,敏義伯府迎來兩樁喜事。

小伯爺久月襄成親,二公子久月涼中舉。

放榜那日,秋高氣爽,晴空萬裏,一片祥和。

喜訊傳來時,正是孟小侯十六歲生辰。

孟小侯亦到了議親的年紀。

孟小侯出身高門,又乃一潇灑美少年。

一時,媒人紛沓而來,踏破了門,踢平了檻。

家中喜樂,唯孟小侯眉心不展,終日買醉。

心底煩惱,卻無處可訴。

久月涼卻春風滿面,高興處細說來年春闱。

孟小侯不喜,拂袖而去,身影漸遠,隐于人潮之中。

久月涼終冷了臉,推開了軟在身上的柳月如。

香茗入口,隐泛苦意,他輕聲道:“沏濃了。”

年底,魏氏買賣官員案發,聖上雷霆震怒。

魏後除釵服跪于殿外,自請降罪。

聖上終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一場小鬧,難傷根基。

魏氏專權,朝中大臣皆明哲保身。

親太子亦親順王。

開春會試,久月涼中貢士。後殿試,賜同進士,入翰林院。

敏義伯大喜,大宴賓客,往日,掌上僅有一珠,此刻卻雙珠齊明,面上光彩益盛。

久月涼錦服華袍,長身玉立,言笑晏晏,進退有度。

修眉鳳目,風姿不俗,投壺鬥茶,皆信手拾來。

當夜,久月涼夜入忠遠侯府,将臉埋入孟小侯胸口。

他問:“你可知,我是什麽?”

若科舉不中,父親可會如此相待?

過往種種,可有慈父顏色?

孟小侯不語,只舉起一串冰糖葫蘆送到久月涼面前,道:“送你的賀禮。”

久月涼伸出舌尖舔了舔外面的糖殼:“白日裏不是送了?”

孟小侯低頭吻住久月涼雙唇,舌尖交纏,水聲啧啧,甜美滋味,讓人沉醉。

将他口腔每一寸盡皆嘗遍,分開時二人皆氣息急促,雙頰泛紅。

孟小侯道:“白日那份是送敏義伯府的,這份,是送給我的小公子的。”

第 9 章

秋日圍獵,孟小侯與久月涼随行。

首日收獲頗豐,當夜,皇上設宴,絲竹悠揚,舞姿輕曳。

衆人興起,飲酒若水,歡歌笑語,莫不盡興。

微醺中,孟小侯攜久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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