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第 30 章
沈酥驚在原地, 瞳孔地震,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二哥你剛剛說,他是王府世子?”
不是趙琰?
怎麽會?這怎麽可能?
沈酥一臉的不信, 面色沉得有些難看。
沈北剛要點頭,卻突然發現她的反應好奇怪,他手指摩挲着下巴, 一臉詫異地打量着她:“酥酥, 你不對勁!你有問題!”
沈酥心中一慌,生怕他瞧出什麽來,面上趕緊鎮定起來, 刻意皺着眉反駁他:“二哥你說什麽呢?我能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們,突然就說找到了我的救命恩人, 對方還是個世子,可你們能确定他真的就是當年救我之人嗎?”
“那當然了!你雖不記得人家了,可人家卻記得你啊!”沈北說道。
沈酥卻更懵了:“他……如何記得我?”
沈北瞥了她一眼, 無語地呼出一口長氣, 輕道:“你瞧瞧你這什麽記性?人家說當年他救你之時,你曾自報過名姓。”
這事沈酥回想了一下, 好像确實有過。她當時和小哥哥道別時, 的确說過她叫沈酥, 但除此之外,她并未提及其他,而他也從始至終未曾透漏過任何身份信息。
見沈酥蒙圈了, 沈北又翹着二郎腿,繼續和她解釋:“還有啊, 他和你畫像上的人長得可真像呢!不僅如此,他還能完整地說出當初救下你的整個過程, 也的确是與你之前講述的一模一樣!除此之外,二哥我還替你檢查過,他耳後的确有顆痣,身上戴的墨紋盤龍玉佩,也都對應得上……”
“怎麽會……”沈酥震在原地,眼眸發神,擡手捂住胸口,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懂,如果這位王府世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話,那趙琰呢?他又該是誰?
這世上總不可能有兩個當年救她的人吧?
沈北見她突然捂住胸口,一臉的痛苦模樣,吓得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扶住她,擔憂地問:“酥酥,你怎麽了?可是胸口不舒服?我去喊大夫……”
“不用了,我歇會兒便好。”沈酥伸手攔住了他,又輕喘了兩口氣,心頭才沒那麽悶了。
沈北扶着她在床邊坐下,又替她倒了杯水過來。
沈酥很想說自己沒事的,他不用這麽小題大做。但眼下,她看着忙前忙後的沈北,突然發現,裝病好像也是一個極好的辦法,至少能讓她安靜幾天再說。
沈酥幹脆借着裝病在家休息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她不敢再裝下去了,怕再裝就要露餡了。
這幾日借着稱病在家,沈酥也沒閑着,她想方設法地讓春桃去打聽了一些關于南陽府世子的消息。
這位世子名叫趙元構,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妻納妾。他父親南陽王乃是世襲下來的王位,與當今聖上算是堂兄弟。
他在京中的名聲極好,是個頗具才情的文人。其人溫潤如玉,儀表堂堂,是京中貴女想嫁榜的榜首。
春桃不光是打聽到了這些,還順帶打聽了一些別的。比如說,京中貴女想嫁榜的榜首以前不是趙元構,而是太子殿下。
但太子殿下多年前突然被廢,遠離京中後,這榜首之位就落到了原本第二名的趙元構身上。
據說,太子殿下被廢之後,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直都在明争暗鬥,但不知為何,聖上一直都未新立太子。坊間也一直有傳言,聖上是在等太子殿下回來……
沈酥倒是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她如今心中想的是,這位南陽府世子趙元構,絕對不是趙琰,他們絕無可能會是同一人!
如此一來,難道趙琰當真不是她當年的救命恩人嗎?
沈酥不知不覺地又想起了那晚醉酒之後,趙琰說過的話。他曾問過她,若他并非當年救她之人,她可還會這樣?
沈酥當時只當他是想撇清關系,壓根就不懂他這句話的深意。如今細細回想琢磨起來,不由得後背發涼。
她該不會,真認錯人了吧?
那可怎麽辦啊?
沈酥捂着額頭,一臉的懊悔與無奈,恨不得能重來一次就好。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仍抱着一絲僥幸,萬一,那個什麽世子其實是個騙子呢?他或許是從哪打聽到了她的那些事情,為了接近自己所以才刻意編的這番話……
雖然這個幾率很小很小,甚至一點也不可信,但沈酥還是不願承認自己會認錯人。
傷好之後,見趙元構的事很快便提上了日程。
沈酥一個閨閣女子是不可能直接出面邀約的,所以沈家是以沈北的名義約的趙元構,但懂的人都懂,真正約他的到底是誰。
為了給自家妹妹創造機會,沈北特意将相約地點定在了畫舫。等他二人上了船,船夫就會将船劃到湖中心,屆時四周都是水,杳無人煙的地方,最适合孤男寡女談情說愛了……
沈酥其實是有點怕見到趙元構的,所以她磨磨蹭蹭的,掐着點才來的畫舫。
大老遠,她就看見了沈北訂的那條船,隐約可見裏面坐着一位白衣青年。
那人側身對着她,雖看不清正臉,但能從他舉手投足間的氣派看得出來,此人非常矜貴優雅,是個講究之人。
越是靠近小船,沈酥心裏越發淩亂。
她抓着春桃的胳膊,心跳快得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春桃看出她的緊張,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小姐,您不用慌的,奴婢都打探過了,這位世子爺人可好了,待人十分和善,與他接觸過的女子無一不嘆他人好的!”
“不是這個……”沈酥急得想哭。
她擔心的壓根就不是這個,她怕的是,若這人真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可怎麽辦?
春桃見她反駁,臉色瞬間一緊,低聲問她:“小姐,您該不會是還沒放下那人吧?”
沈酥唇瓣一抿,罕見地沒有吭聲。
春桃臉色一冷,忙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她:“小姐,咱們既已離開了那裏,便都是過去的事了,您再執着下去也沒有意義。倒不如敞開眼向前看,那裏才是您最好的歸宿……”
沈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人正好側頭朝她這邊看來,四目遠遠地對上,沈酥身子突然顫了一下。
就連一旁的春桃也看傻了眼。
“小姐,這……他們也太像了吧?”春桃驚呼。
沈酥則伸手拍了拍胸口壓壓驚,又深呼吸了好幾遍,方才鎮定下來。
她回頭,沖春桃輕輕一笑:“春桃,你說的對!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我應該向前看才是。”
畢竟,西洲離京都那麽遠,趙琰這輩子可能也不會來京中一回。若無意外,他們此生都将不會再見了。
既是不會相見,那曾經的那些過往,無論好與不好,也都不重要了。
沈酥整理好心中情緒,終于端着溫柔得體的微笑走上了小船。
船上,趙元構一襲白衣,風度翩翩。見到沈酥上船,他客氣地站起身來,擡手請她坐下,舉止之間十分禮貌客氣。
沈酥牢記着心裏的警示,面上平淡如水地朝他點頭微笑,實際上心裏早已經波濤洶湧了。
若說趙琰與她畫像裏的人有五分相似,那眼前之人起碼有八分相似,單憑他這個樣貌,沈酥基本不用盤問其他細枝末節,就已經可以斷定他就是當年的小哥哥了。
而且,最尴尬的是,他的樣貌與趙琰竟也有六分相似,乍一看,某些神态有一瞬間,竟令她出現了些許的錯覺,仿佛像是見到了趙琰……
沈酥心頭說不出什麽滋味兒,有些驚恐、震驚,也有些別扭、怪異,甚至還感到慌亂、茫然……
沈酥上船後一句話未說,面色拘謹得有些過頭,對面的趙元構打量了她半晌後,微微笑出聲了,語氣無奈地開口:“姑娘可是在怕我?我又不是壞人,況且,我們以前不是早就見過麽?”
沈酥抿着唇,對着他這張太像趙琰的臉,心裏很是無奈茫然,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地回話:“抱歉,以前的事我不太有印象了。”
“哦,是嗎?”趙元構輕笑,眉眼彎起來的時候像一道月牙,面容溫和俊朗,處處透着股容易親近的和善。他挑着眉看她,又道,“那要不我同你好好講講?”
他笑起來的樣子十分溫暖陽光,令人如沐春風,沈酥一下子又從趙琰的影子裏走了出來。
因為,趙琰是不會笑成他這樣的。趙琰成天就知道繃着個臉,仿佛人人都欠他錢似的,哪會笑得這般溫暖和善?
沈酥回過神來,忙朝他點頭,輕道:“也好,世子不妨與我細說一下。”
趙元構淺笑一聲,溫柔的嗓線慢慢講述起了當年救她的經過。
他講得十分細致,崖下那棵樹距離地面有多高,沈酥當時穿了件什麽顏色的衣衫,個頭有多高,以及他是用的什麽辦法救下的她……
所有的經過他講得滴水不漏,完全吻合。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能講出點沈酥早就忘記了的事情來。
“……我記得當時我曾問過你,你家在哪,你不肯說,讓你随我去我家中先住下你也是不肯,只讓我帶你出谷。出谷後,你告訴我你叫沈酥,然後就跑沒影了……”
沈酥順着他的話一點點地回想,竟還真記起了那些過往。
那時她雖被他救下,卻也怕他和那歹徒是一夥的,所以不敢透漏家中情況,也不敢随他而去。但對方好歹救過她,走之前,她确實大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時過境遷,他竟還記得這般清楚。
沈酥心頭微微觸動,感動之餘,又有股愁緒萦繞心頭。
難怪那日在崖下,她給趙琰講述那棵樹上發生過的故事,他卻毫無印象。
原來,是因為他從未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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