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公安組
公安組
【避雷:這兩個人被小鹿野逼得快瘋了,有點黑黑的,可以接受的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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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黑貓的第三十一天,鹿野又明川和波本勢同水火。
原因是前者趁他睡着将他送到了寵物醫院,直到今天也沒有放棄給他絕育的事。
而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躺在手術臺上,這無疑給尊貴的前幹部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沖擊。
“不是說動物的發情期都很難受嗎。”再第N次把離家出走的毛茸茸拎回來後,波本低下頭說道,“喂,鹿野又,我這是為你好。”
好吧。
鹿野又明川善解人意地想道。
這也不完全是波本的錯。畢竟前者又不知道他不是真的貓。
然後黑色的毛茸茸面無表情,就這麽無辜地一腳踹在了波本好看的臉蛋。
現在想來,一人一貓的戰争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波本開船它開船。
波本沖浪它沖浪。
波本滑雪,它一頭栽進了雪裏。
鹿野又明川大概大概是自己也覺得丢人,它摔倒了也不掙紮,停頓兩秒後反而決定在雪地裏打洞。波本在旁邊蹲着嘲笑它,然後再在對方成功的前一秒把對方拔出來塞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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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貓頭從夾克的領口鑽了出來,蘇格蘭看着它甩了甩腦袋,把融化的雪水弄到波本臉上,然後又生怕對方生氣地鑽了回去。
“……我聽到你笑我了,蘇格蘭。”
波本的嗓音發涼,視線挪過來的時候,蘇格蘭咳嗽一聲,不得不說了句“抱歉”。
“你不覺得它和鹿野又越來越像了嗎。”
“鹿野又也沒有幼稚到這種程度。”
“松田不是說他讀警校的時候才十七歲?”
“……那現在也十九歲。”波本打開車門,踩下油門前提醒了自己的幼馴染一句,“蘇格蘭,你不要總把他當小孩對待。”
港口黑手黨取得合法證書以後,鹿野又明川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為非作歹了。波本在那家夥卸任總監的位置後徹底喪失了對方的行蹤,總覺得鹿野又現在正躲在某個角落裏準備偷偷吓自己一跳。
夾克裏的生物蠕動,鹿野又明川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心虛地摁下了自己的複仇之心。
“我從沒覺得他是小孩子。”
蘇格蘭輕笑,将裝有狙擊槍的琴盒放在腳邊。
“倒是你,在我說了那種話之後三番四次地借口打探情報去确認他的狀态,還背着琴酒私自調查他死亡的真相。”
馬自達的引擎轟鳴,在車輛行駛上高架時,蘇格蘭不緊不慢地移開視線。
“波本,你才是一開始就最縱容他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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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沒心動過那是假話。
警校五人組裏,除了已經訂婚的伊達航以外,降谷零是當初放棄的最快的一個。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鹿野又說的回禮是什麽,在知道鹿野又是罪犯後,更是好好地重新檢查了那些曾經收到的禮物一遍。
可惜上面沒有竊聽器也沒有GPS,降谷零在拆解那些禮物時,黑色的毛茸茸就趴在旁邊打哈欠,好像是有些不滿。
降谷零盯着它看了一會,重新把東西收回抽屜。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就現在而言,抓到黑衣組織的犯罪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安格麗塔順利抓捕,基普森也在公安的誘導下吐露出了不少情報。
黑衣組織的覆滅是注定的大結局。降谷零拿回名字的那天,火光照亮了半個東京的天空。
他莫名地有種靈魂空掉一塊的錯覺。談話,審問——短短一個星期內,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去了三次警視廳。
這是确保卧底沒有反叛必須要經過的流程,而降谷零冷靜地接受了一切,側過臉去看的時候,諸伏景光垂眼,平淡地回了句“我很好”。
當然,諸伏景光有時候也會去想憑什麽。
他被選去做卧底時才二十二歲,經歷了非人的待遇和折磨,被迫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慘無人道的事——這些東西換來的并不是什麽“辛苦您了”,而是一句冷漠地“請配合接受調查”。
人們說苦難塑造英雄,實際上卻沒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接到暫時休息的命令時,也只是給遠在長野的哥哥打了電話。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鹿野又”就蹲在他的腳邊,等到諸伏景光挂了電話,對方已經翻了個身睡着了。
諸伏景光無奈地扯開唇角,指尖剛觸碰到對方,“鹿野又”就睜開了那雙金色的眼睛。
它無聲地看着自己,諸伏景光想起那天在垃圾桶上撿到它的時候,忍不住又擡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真的一模一樣。”
年輕的警官低下眼睛,神色溫柔道。
“你要真是鹿野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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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歸願望,實際上當第二天窩在被窩裏的毛茸茸變成了人,諸伏景光還是有些說不出話。
他有那麽一瞬間甚至産生了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念頭,可青年黑色的長發蹭得他發癢,體溫通過皮膚接觸的地方緩慢地傳達到了他的身上。
然後諸伏景光就發現了對方沒穿衣服的事。
諸伏景光的心情複雜,想起幼馴染三番四次拉對方去絕育的執着,表情比當初得知龍舌蘭被內格羅尼煩得差點自首時還要精彩。
……冷靜點。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企圖在鹿野又醒來前把自己被壓住的手臂抽出來。
可在那之前,鹿野又明川神奇的生物鐘已經把他叫醒。
青年的睫毛顫了顫,金色的虹膜上帶着些剛醒來的水霧,額前的發絲亂糟糟的,光從外表看來完全不像個作惡多端的黑手黨。
而更令諸伏景光感到絕望的是對方十分自然地說出的那句“有什麽東西頂到我了”。
諸伏景光陷入沉默。
鹿野又明川也跟着陷入沉默。
被養得精貴的前幹部大人終于開始動腦,反應過來後連滾帶爬地就打算往房間外面跑。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他生怕風見也在客廳,眼疾手快地用被單把對方裹住壓在地下。
而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以為諸伏景光遭到了什麽意外,降谷零十分自然地打開了幼馴染的房門。
“hiro,你還……”
打開。
關上。
降谷零在看到不應該出現在安全屋裏的畫面時明顯一愣,随即反應迅速地關上房門。
這樣的動作只持續了一秒。
意識到被制裁在地上的是誰以後,降谷零又拉開了房門。
“……”
降谷零引以為傲的大腦仍舊宕機,看看自暴自棄的幼馴染,又看看還有心情惡作劇伸手來解他鞋帶的鹿野又。
公安的長官抿起唇角,就這麽欲言又止地問道:
“你們……持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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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聽到諸伏景光對此的解釋後,降谷零複雜的心情并沒有因此消失多少。
收養毛茸茸的三年,降谷零可謂是對養貓這件事親力親為。“鹿野又”不吃貓糧,他就準備貓飯。“鹿野又”不喜歡去寵物醫院,他就自己給“鹿野又”洗澡。
……所以原來是真的鹿野又嗎。
那他算什麽。
因為說了“為什麽我要特地給罪犯做飯”就被報複了三年嗎。
降谷零面無表情,矛頭直指長在床上的鹿野又蘑菇。
“你打算一輩子住在被子裏了嗎。”
鹿野又:“……我總覺得出來你就會用奇奇怪怪的理由逮捕我。”
“你知道就算你不穿衣服我也能逮捕你的吧。”
鹿野又探出個腦袋,一本正經:“我也是上過警察的課的,罪犯也有人權。”
不得不說,鹿野又明川是種神奇的物種。
有他在的場合,不管是降谷零還是諸伏景光都沒有空再思考其他的事。
“而且你還想揍了我好幾次。”
降谷零:“……我什麽時候揍你了。”
“當貓的時候。”
“……”
破案了。
他說為什麽每次打那貓屁股一下就會迎來瘋狂的報複,降谷零陷入沉默,良心在道德和理智中搖擺不定。
自以為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鹿野又明川伸出一只手,當着諸伏景光的面就開始指責:“我要叫陣平逮捕你。”
“……”降谷零頭疼得不行,甚至喪失了反駁他的欲望。
“當一次卧底還不夠,你還要當第二次嗎。”
平複下心情後,青年的視線變得淩厲。他盯着鹿野又明川的手,盤算着怎麽避開軍警的眼線,先把這個人抓起來再說。
然而鹿野又明川卻開始哼哼唧唧地抱怨。
“我什麽時候當第二次卧底了。”
“我可是擔心你們才來的,你知道森先生因為這件事罰了我多少錢嗎!可惡,早知道那時候就不收你的枕頭,害我白送那麽多東西,被你拆得一個不剩。”
降谷零微愣,總算是明白了那句“回禮”是什麽意思。
入學警校一個月的時候,鹿野又經常會跑到他房間來盯着他學習。降谷零背書的時候,少年就坐在他的床上,支着下巴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趕也趕不跑,罵也罵不走。
降谷零一拉他,某人就抓住他的床腳,大有一副和他的床同生共死的覺悟。
于是降谷零氣得把自己的枕頭扔到了鹿野又明川的臉上。
少年的睫毛下斂,歪着頭疑惑了一會,遲疑地和他說了第一句“謝謝”。
“……就因為這個?”降谷零難以置信,懷疑這又是黑手黨的陰謀詭計。
“什麽叫就因為這個!”鹿野又明川板着臉,認真糾正他,“這可是我的第一個枕頭!”
“……睡覺的地方?”
“森先生的沙發。”
“被子呢。”
“森先生送的。”
“……”
“不過後來被太宰藏起來了,我求了他兩次,他才願意還給我。”
降谷零又一次發現了這人身上的問題所在。
“鹿野又。”
他無情地給神奇寶貝的後腦勺來了一下,口吻嚴肅。
“你多少也有點自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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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三年過去,鹿野又明川似乎養成了找諸伏景光睡覺的習慣。之前困擾諸伏景光的事情被暫時抛之腦後,緊接着是新的一輪煩惱。
降谷零每次早上醒來,都能看到幼馴染坐在客廳,頂着一對黑眼圈幽幽地盯着自己。
“……我要被他逼瘋了。”
說實話。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諸伏景光嘴裏說出來的。
但降谷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妙地能理解他的心情。
相比狙擊手,情報員在這方面的道德感并沒有這麽強烈。降谷零見過很多使用身體交換情報的同僚,自己倒是一點也沒做過。
“你們警察真奇怪。”
察覺到同期的心思後,大搖大擺地吃着薯片的某人倒是不覺得愧疚。
他面色古怪,視線從自己的早間占蔔上移開。
“黑手黨裏交換情人都是常事,大家做完就走了,難不成還要負責。”
降谷零冷笑:“說得你好像做過一樣。”
雖然沒有,但鹿野又明川還在記他把自己送去寵物醫院的仇,同樣冷笑着回答:“想不到吧,zero,這回是我贏了。”
諸伏景光有時候覺得他還是啞巴比較好。
身體被打開的時候,鹿野又明川白了臉,還在嘴硬地說“也,也就一般般痛”。
“雖然沒有同情你的打算。”諸伏景光垂眼,他擡手撥開青年汗濕的長發,嗓音溫和,“但鹿野又,zero已經要被你氣死了,你這種時候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話是這麽說的,但諸伏景光的确沒有同情他的意思。
鹿野又明川的臉頰發酸,他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在破碎的掙紮中發出些嗚咽。
多可憐啊。
都被擠得發白了,他們卻還要伸進一根手指。
“唔……”
青年的眼眶發紅,不知道自己的同期在想什麽,只覺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不吐出來嗎。”諸伏景光問他,“還是說你是因為愧疚才這麽做的。”
鹿野又明川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在這時候動不了腦,臉朝下埋在被褥,嗓音也悶悶的。
“……我問森先生喜歡警察怎麽辦……森先生不想理我,紅葉姐倒是笑着說那就只能在監獄裏過了……”
“……其實一輩子裝貓也無所謂,可你那天好像很難過……”
【“要是你真的是鹿野又就好了。”】
只是這麽一句,鹿野又明川就做出了決定。
他的聲音很小,諸伏景光要低下頭才能聽見。
【“掌中之物,未必在掌握之中。”】
親吻那被淚水浸濕的睫毛的時候,諸伏景光想起前不久諸伏高明的話。
【“你是警察,怎可退縮退讓。”】
可能是在黑衣組織裏待得太久的緣故,在把對方弄哭的時候,諸伏景光甚至産生過先把鹿野又關到公安的監獄,再去尋找恰當的證據的手段。
這對于公安來說是件很正常的事。
可倘若他真的這麽做,豈不就意味着自己真的輸給了鹿野又。
“抱歉。”
于是諸伏景光做出了回應。
公安對他們的調查期限是三個星期,但就算沒有事先約定,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還是不約而同地對鹿野又說了三個月。
那家夥似乎是打算三個月一到就逃跑,絲毫不知道自己被騙的事實。
“他會氣死的吧。”
瞥了眼身後地下監獄針對異能力者特質的玻璃,降谷零說道。
“風見似乎以為我要抓的是歐洲哪個組織的異能力者,不知道見到鹿野又後是什麽感想。”
諸伏景光放下書櫃上的漫畫,側過臉:“你要包庇他?”
“我可沒那麽說,從現在教起,起碼能教會他自尊是什麽東西。”
降谷零微笑,身上隐隐出現了點波本的影子。
“再說了,将功補過,按照日本現有的法律本來就關不了他幾年,說不定第二天就打地洞逃跑了。”
“抓他是一回事,他逃跑是另一回事。”
諸伏景光輕笑。
“我倒是覺得他已經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對吧,鹿野又。”
躲在角落裏的鹿野又明川僵住,他頭上的蓋子被打開,頂着黑貓的拟态,企圖用貓語來蒙混過關。
可愛。但不行。
降谷零把他從這裏拎走時還十分自然地向諸伏景光詢問晚上吃什麽。
諸伏景光想了想,說可以直接去超市逛逛。
他們兩人并肩走着,閑聊般地說着最近的案件,鹿野又明川歪頭,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剛入學時他們的樣子。
……是這樣啊。
鹿野又明川愣了愣,似乎反應過來。
那天在橫濱的雨夜裏,看到的波本并不是幻覺。
不是完全不重要。
他對他們來說,好像也是有那麽一點值得在意的存在吧?
“zero!”
他切換語言系統,在降谷零的口袋裏興奮地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買蘿蔔!”
“我可以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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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