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琴x鹿

琴x鹿

“阿琴果然暗戀我。”

被琴酒追殺的第645天，鹿野又明川的發言驚為天人。

彼時他正為了獲取情報假裝普通人被關進歐洲的一個地下組織，轉頭就看見了同樣被關進來的伏特加。

兩個人面面相觑，在審訊室的負責人離開前假裝誰也不認識誰。

“……我覺得大哥可能沒有那個意思。”同樣被鹿野又騷擾了六百多天，再次看到組織曾經的叛徒，伏特加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發表自己的見解，“內格羅尼，放過大哥吧，他真的就差把直升機開來炸你了。”

什麽狙擊槍，什麽rpg，甚至針對異能力者的特殊裝置都用上了。起初鹿野又明川還會抱怨自己今天差點被炸死，後來神奇地發現捉迷藏也挺有趣的，偶爾還會在琴酒有任務的時候抓着伏特加問對方去了哪。

伏特加遠目，覺得大哥不愧是大哥，要是自己早該被氣死了。

“按你的說法，待會你豈不是要被活埋？”

鹿野又明川托腮，手上雖然還挂着身為俘虜的鏈子，臉上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好可憐，加特林，跳槽到我們港口黑手黨怎麽樣？”

伏特加：……血壓最近好不容易才穩定了點，他到底為什麽非得幹這種事。

“你不思考下怎麽出去嗎。”

十米外的門鎖傳來細微的聲響，身心俱疲的伏特加開口，試圖轉移鹿野又明川的注意。

然而某人正襟危坐，憋出的一句卻是“忘帶武器了。”

“反正阿琴肯定會來救你，讓我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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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你個頭啊！

伏特加吐槽，和對方待在一起不過十分鐘，血壓再次直逼二百一。

他眼睜睜地看着旁邊的青年徒手接下子彈，然後再化身人型武器地扔回去，完全不知道帶不帶武不武器對對方來說有什麽意義。

詭計多端的港口黑手黨。

再見了大哥，他今天就和內格羅尼同歸于盡。

-

鹿野又明川當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同歸于盡，琴酒解決完其他事情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制造出了一堆屍體，變成毛茸茸的小動物趴在伏特加的帽子上睡覺。

伏特加的墨鏡碎了一半，在一片沉默中，生動地诠釋了什麽叫敢怒不敢言。

“起來。”琴酒垂眼，幹脆利落地用伯/萊塔解決完腳邊茍延殘喘的敵人，對自己搭檔的語氣依舊冷酷無情，“我不聽廢話。”

在那之後伏特加又用五分鐘簡短地彙報了獲得的情報，他會很多門外語，故意被抓進來的時候還在敵人身上留了竊聽器。

鹿野又明川被吵醒，他眨了眨眼，對自己竟然沒被扔出去這件事感到驚奇。

不過不用自己走路也挺好的，鹿野又明川聽到一半，終于總結出重點。

“所以你們是要抓他們的首領？”

一只貓在帽子上口吐人言，琴酒側過臉去時，鹿野又明川正假裝無辜地眨了眨眼。

“事先提醒你們一下，那家夥是自然系異能力者，很難搞的。”

琴酒對這樣的言論似乎并不感到驚訝。他似乎做好了準備，盯着那雙熟悉的金色眼睛看了一會，想起很久以前在巷子裏的對峙。

也是這樣一只貓，親眼看到他将fbi趕盡殺絕，被伏特加提起的時候卻只是好奇地晃了晃尾巴。

琴酒對叛徒不感興趣，更是不喜歡這種竄來竄去的類型。

要不是幾個月前Boss和港口黑手黨達成了什麽合作條例，他甚至打算把在這裏內格羅尼和伏特加一起送上天。

良久，琴酒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

“已經死了。”

“？”

“加大了一下上次的藥的劑量，連一分鐘都沒撐到。”

琴酒的語調平淡，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鹿野又明川卻把原本準備嘲笑對方的話咽回肚子，開始大驚失色。

“你把他殺了我去哪裏問情報？”

沒有情報就等于任務失敗。

任務失敗就等于99.99%的經費批不下來。

99.99%的經費批不下來就等于他偷偷挪用經費買蛋糕的事情會被森先生發現。

被森先生發現就等于又要被拎回禁閉室寫檢讨。

開什麽玩笑！誰要寫檢讨！

鹿野又明川鎮定，他打定主意，在伏特加震驚的視線中精準地蹦進琴酒風衣的口袋，叼着銀行卡就準備跑路。

理所當然地被捏住了後頸。

“你打算保持這幅形态到什麽時候。”

琴酒眯起眼，在直升機螺旋槳的噪聲中語氣不快。

“鹿野又明川，我怎麽不知道你從哪裏弄到了我的密碼。”

-

琴酒一直懷疑組織裏有卧底。朗姆查不出來，那是朗姆的無能。

說是什麽二把手，單體作戰能力其實連庫拉索都不如。

而兩個月前，正式從BOSS那裏獲得了更多的權力後，琴酒和朗姆的矛盾正式擺在了臺面上。

朗姆費盡心思地想拉他下馬，他也費盡心思地去找朗姆之前在任務裏的過錯。

其中效忠于朗姆的威士忌三人組被琴酒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之一。他打定主意要從鹿野又明川嘴裏撬出點情報，而曾經身為巡查官的後者卻一問三不知，擺出一副“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和他們關系很好”的嘴臉。

的确，當初威士忌的那幾個人是琴酒親手扔給他的。琴酒找不出他們之間認識的證據，每次剛決定要好好抽出時間分頭調查，轉頭就看到了鹿野又明川破解了他電腦的密碼，在他房間裏光明正大地玩打地鼠。

“準确地說也不是我破解的。”

青年在這方面相當誠實，似乎料定了琴酒礙于命令不能對自己怎麽樣，甚至還給對方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光輝戰績。

“你知道安吾嗎？異能特務科最年輕的理事官，我都嫉妒了。”

黑白兩道通吃，當初聽說港口黑手黨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時候，組織內部還暴發過一次要不要沿用對方路線的争論。

琴酒才懶得理他。他們兩個鬥了六百多天，不把對方弄死已經是他的極限。

而鹿野又明川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被自己氣死。太宰和中也出差，紅葉姐在忙着帶後輩——被削減了任務數量以後，鹿野又明川無所事事，把琴酒列為了自己的免費玩伴。

打架很厲害，腦子也好用。

鹿野又明川起初也不是沒有動過把對方挖到港口黑手黨去，可琴酒只是冷嗤一聲，掐着他的後頸将他按在床上，問他腦子裏的水什麽時候才能倒出來。

精神方面毫無交流，在第一次做那種事情之前，他們兩個之間壓根沒有任何前戲可言。

鹿野又明川那時候還不知道不把身體裏的東西弄出來會肚子疼，就算屏蔽了痛覺也沒用。琴酒那次出完任務回來，他破天荒地沒有到處搗亂，黑手黨蜷縮在床上，長長的眼睫輕顫，臉色蒼白到不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第三次有氣無力地盯着天花板發呆後，鹿野又明川終于發現琴酒是故意的。

特地把東西弄到他用自己的手指伸不到的地方——難道以為他這樣就會認輸嗎！

鹿野又明川咬牙切齒，在去找伏特加幫忙的路上被截胡。同樣是組織的幹部，伏特加還在原地默念阿彌陀佛的時候，琴酒已經冷笑着把他扔回了房間。

“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有點變化了嗎。”

秉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态度，貝爾摩德在樓下優雅地喝着咖啡。

“雖說是解決生理需求，但我之前可沒見過琴在同一個人身上花費這麽多的時間。”

波本咬牙切齒，礙于卧底的身份偏偏還要笑容燦爛：“我不關心。”

貝爾摩德挑眉，不再說話。

她當天就以波本的名義送了一箱禮物，美名其曰這樣下去遲早會把人氣走，琴酒看都沒看就扔到了門口，鹿野又明川倒是多看了兩眼，理所當然地又抱了回來。

“可這是波本送的诶。”

琴酒：“呵。”

“你呵什麽。”

琴酒：“呵。”

“……？”

和他的幼馴染一樣不說人話，鹿野又明川警惕地多看了對方兩眼，剛準備看看波本送了什麽東西，就又被琴酒提了回去。

生活在黑暗裏的人，大多都有些惡劣的癖好。鹿野又明川意識模糊，朦朦胧胧間被人扣着腰坐下。琴酒在這時也不忘抽出時間處理工作，他的嗓音冷酷，對電話那頭的人下達“殺光”的命令時，指腹輕輕抵在鹿野又明川的齒間。鹿野又明川打着哈欠罵他惡趣味，又被對方就着這樣的姿勢抱到了浴室。帶着霧氣的鏡子裏，琴酒強迫他看着自己被徹底打開的樣子。突然被頂到敏感的地方，鹿野又明川的指尖收緊，他唔了聲，貼着頸側動脈的位置咬了琴酒一口。

齒間血腥的氣味彌漫，鹿野又明川第二天又能活蹦亂跳，當着琴酒的面獵殺完敵方半個組織的成員。

伏特加猜測他們可能是在比賽——誰先把倒黴的npc殺光之類的，時間一久，大哥甚至都懶得把鑽進口袋裏的生物扔出去了。

要說動心那簡直是無稽之談，但要說一點動心也沒有，伏特加覺得又有些勉強。

雙方都非常清楚，這樣簡單的關系只可能維持到組織間合作結束的那一天。

“那也是我比較厲害。”

這次是當着琴酒的面說的，鹿野又明川支着下巴，語調散漫。

“承認吧阿琴，你就是暗戀我。”

琴酒嗤笑，不緊不慢地念出他的名字。

“鹿野又明川。你是什麽小孩子嗎。”

鹿野又明川歪頭，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昨晚喝酒的時候，太宰他們問他身上的痕跡是哪裏來的。

他們笑得一個比一個燦爛，背後卻好像長出了惡魔的翅膀。鹿野又明川懶得解釋，對此的回答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告訴你們也可以”。

尾崎紅葉阖眼，心平氣和地說了句“殺掉吧”。

鹿野又明川眨眨眼，跟上琴酒的腳步時好奇地問了句“一點也沒有嗎？我就挺喜歡和你玩的”。

琴酒停下腳步。他的身影擋住了陽光，側過臉就這麽盯着鹿野又明川看了會。

過于張揚的存在，摧毀的時候有種從心底迸發的快感。

琴酒還記得他當初半個身子探出車外，對着FBI精準一狙的模樣。

琴酒擡手，把他的腦袋提遠了點。

這樣就好。

至少在把組織裏的垃圾肅清完以前，琴酒沒有陪對方玩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

沉默半晌，鹿野又明川聽見他回了句“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

鹿野又明川倒也不覺得怎麽傷心。

反正等森先生的合作結束之後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把阿琴搶過來了。

給整個港口黑手黨一點作為勞模的危機——

像阿琴這種卷王，森先生一定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