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默數15個數
默數15個數
“阿七啊,昨天你吃炸藥了?”黃初池一邊推着自行車,一邊與跟他并肩的小姑娘講話。
“是啊。”陶眠咬着吐司敷行,她比較負睡,一般早上都半睜半眯着眼睛被黃初池領着往前走,這可苦了黃初池從家裏騎了自行車到陶眠家還推着她走十五分鐘的路。
但看黃初池臉上樂呵呵的,想來也挺樂意的。
陶眠肩上的書包很重,差點兒就能把她的背壓駝,背着看上去還有點兒吃力。
她吸着純牛奶的同時,手還得晰時地牽一下書包的肩帶子。
黃初池察覺到陶眠的動作,主動地将她書包往上轉松一提然後往後拉把書包從她肩上卸下來,而後自然而然地往自己肩上背。
陶眠習以為常,繼續吃她的早餐。
黃初池看着她,內心有點不甘。
他其實想問,為什麽要挂他電話?
還有他昨天打了那麽多個給她怎麽都在關機?
信息怎麽也不回?
是生他的氣了嗎?
清晨的寒風卷起落葉共舞,馬路在酒車的作用下變得如同從超市裏買來的新鮮帶魚一般光鮮,陶眠咬着吸管,整頭恨不得理進核服領子裏去。
今天的冬天好冷啊。
“你的手機還沒開機?”黃也看似不經意地問,陶眠将手上的牛奶喝完,眼睛睜開了一點兒,手轉着牛奶盒玩,聽到黃初地的話才擡起頭看他一眼,然後又縮進領子裏去了。
“嗯。”陶眠悶着氣音應他,手揣進校服口袋裏找手機。
她打着哈欠,俨然還是沒睡醒的樣子,搞得黃初池又忍不住問她,“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陶眠把手機開機後點開滑到微信看一下別人給她發的信息,“背單詞。”
然後又打哈欠。
“?”黃初池震驚,陶眠三年級剛開始學英語時都差點跟老師幹起來的性子,竟然還去熬夜背單詞,他斂了斂神,“你确定?”
其中與風共舞的落葉飄到了陶眠的校服外套上,然後又乘風而去,陶眠看着信息,随口回他,“愛信不信。”
黃初池:“……”所以說,這是真的?
“我去,你也太牛了。”
陶眠真的熬夜背單詞了?!
黃初池覺得這比地球爆炸還荒謬,陶眠學英語?
不可能,不可能。
說好的,“英語不及格,因為我愛國的。”
所以,陶眠學英語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上!
他賭一天,陶眠肯定會恢複原樣!!!
陶眠看着和路奚言的聊天界面,!嘴角不停地抽搐。
她星期六晚上到底幹了啥?!
上面印着好幾通方無應答”的氣泡,及最後面一個通話時長為三小時的通活記尋。
她都跟他說什麽啊?
我都幹了什麽鬼事情啊!
難不成是醉酒後罵他了?還是說幹了什麽出格事?
沒對他這副好看的皮囊說什麽混賬話吧服了者她為麽結他發視頻啊!
難怪路奚言親自找上門來了,還給她帶了那麽苦的醒酒茶!
她懂了,這肯定是抱複,昨天她還嬉皮笑臉的跟他開玩笑來着。
陶眠欲哭無淚了.她想着想着手上抖,手機滾下去了老遠。
“………”黃初池看她這樣子怎麽還有點兒羞憤欲死啊。
等陶眠撿起手機後,黃初池一看手機界面。
三個小時的通話時間。
顯示于淩晨兩點二十三分。
那時候他剛給她打電話被挂後不久。
也就是說他給她打電話時,陶眠正準備打電話結路奚言,心突然就像被刀子紮了一樣,火辣辣的。
虧他當時還以會陶眠在實驗室裏不方便接話,畢竟他之前深更半夜找她的時候陶眠就是待在實驗室裏。
他有點惱火卻不敢發洩,面上仍是面無波瀾的樣子,手上推自行車的手卻收緊了些。
“困不困?”黃初池用空着的那手拍了拍她的肩,笑着問。
陶眠揉了揉眼,搖頭,“還行.”
腦後的馬尾辮接随着她的動作也跟着晃了晃,她才說完就又打了口哈欠。
像是被哈欠精附體了。
“……”黃初池抽了抽嘴角,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你是熬到了幾點,困成這樣。”
他設記錯的話,路奚言是英語課代表對吧。
絕對是因為他,陶眠才累成這樣的。
“不算很晚,就三點。”陶眠看看手機,繼續打哈欠。
就三點?
陶眠以往做化學實驗職多耗到兩點半,她學英語若不是因為什麽她會好好學到三點?
黃初池沉默了,眼看快到校門,陶眠要回了書包和黃初池拉開一段距離,先後進了校門。
黃初池地單車 踩進校門口時還不停地想這件事情,以至于進車時還撞到了別人。
“抱歉,抱歉啊。”
被撞到的人沒好氣,斜了他一眼,語氣十分的沖,“走路不看路的嗎?”
黃初池擡起眼看了他一眼,一時感覺這人還有點兒眼熟?
看了許久,黃初池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直視着他的眼睛,悠悠地開口,“素珩。”
一班和二班的車棚是連在一起的,中間就隔了一塊鐵欄。
由此秦珩出,黃初池進,一入不在焉便撞上了另一個。
素珩的眼神從頭到腳把黃初池打量了一遍,感覺自己也設比他差多少,就想不懂陶眠才跟他分手就跟黃初池在一起了。
他冷哼一聲, “不知道人才分手就趕上來做接盤俠的人很賤?”
黃初池跟看神經病似的,“懂不懂複制的緩陶眠她不稀軍啊,賤人。”
黃初池停好了單車,踏着雪白運動休閑鞋步步向他走近,碎蓋發被風揚起,眉眼間盡是冷淡,“陶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給她摘下來。
“她不想要的我也會一個不剩的,全部鏟除。 ”
你便是她不想要的。
素珩肺都要被他氣炸,眉目間全是不屑與不爽,“你憑什麽這麽說,你又能比好多少!”
黃初池沒再理會他,懶散散地單手拎着裏自幾乎設什麽書的書包,閑閑地往教學樓方向走,沒什麽骨頭似的,還往後比了個倒挂的拇指,氣得秦公子就要原比爆炸。
文明入不比中指但會比倒挂的拇指。
冬天的校園寂靜,不以夏天那麽熱烈,個個都半睜半目眯着眼睛縮進領子裏。
女生們都是兩兩個挽着手并排靠在一起走,離得這麽近或許是會更暖些吧。
他們沒在一起過,從前沒有,往後更不可能有。
黃初池看了看陰沉的要擠出水來的天,嘆了嘆氣。
也許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個遺憾了。
他沒有青春暗戀小說的幸運,也不是大男主爽文裏的挂逼。
但作為一個配角,遇見她也是他最大的幸運。
他希望她永遠做童話故事裏無憂無慮的公主。作為騎士的他永遠陪在她身邊,自始不渝的追随她。直到生命的盡頭,她與故事的男主。
見晚霞,見夕陽,也見美好的她。
四季冷暖,你知我知。
這就足夠了。
“眠啊,我跟你講,我昨天睡到12點多才起,還是被我媽拍起來的。”滕枝鴛挽着陶眠的手,慢悠悠地走向教學樓,細碎的落葉被踩的嘎吱響。
“牛逼。”陶眠無精打采地說。
“然後我才發現我他媽作業一個沒動。”滕枝鴛吐了一口氣又開始吐槽,“那化學真他丫不是人學的,诶,待會兒你借我抄一下。”
“Ok吧。”陶眠打了個哈欠,眼睛被淚水糊的水汪汪的,“困死了。”
“你昨天挖礦去了?累成這樣。”滕枝鴛知道平時陶眠睡得很晚,起的很早那種淩晨三四點睡,半夜6點起的奇怪作息。
“不是。”陶眠吸了吸鼻子,“背單詞去了。”
滕枝鴛:“?”
“你背單詞?”滕枝鴛轉過頭來看她,見陶眠挑了一下眉,立馬改了口,“不是啊,陶眠你真的假的abc的26個字母你都背不起,怎麽突然對英格拉斯感興趣了。”
滕枝鴛突然放開她的胳膊在陶眠面前擋住她的路。
“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麽你就不信呢?”陶眠吐了口氣,“我真背單詞了。”
然後陶眠又拉着滕枝鴛的手把她拽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他們已經到了教室門口,裏面的人聽到聲音紛紛轉過頭來看她們。
“……”陶眠扶額,大姐你能不能小點聲啊,服了。
滕枝鴛因為一激動講話就很大聲,所以大家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大聲公”。
她一擡眼就看到了路奚言,頭都沒擡在本子上,刷刷動筆。
一大早上的,好積極。
施意畫抱着一沓改完的作業在發,手指捏着本子動作很輕地放在每個人的桌子上,許是怕到他們瘋狂地補作業吧。
陶眠走到桌前拉開椅子,眼神無意間看向路奚言,居然還對視上了。
教室裏吵吵嚷嚷,補作業的同時也不忘閑聊幾句,整個班像沒有秩序的菜市場一般亂哄哄的。
路奚言從書本中擡頭,兩人視線對上後,便見陶眠有些不自然地擡起手放在離臉頰的一段距離上,五指相繼向前動了動,先得有些僵硬,“嗨?”
聽見了沒?她對你說嗨呢!
路奚言反應時有點兒遲鈍,也不知該怎對她個莫名而來的“嗨。”
做出什麽反應,索性直接低下頭面表情地低下頭繼續寫題。
陶眠:“?”
我都跟你“嗨”了,怎麽連話都不回!
你的“樹枝”呢?兄臺!。
好吧,這種東西你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