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交情
第12章 交情
◎不會對那個賣花的心動了吧◎
殘陽如血,又一日畢,月落日升,新的一天開始。
孤月影憂心忡忡,期期艾艾,“這幾日阿燃姐姐怎麽那麽喜歡去無名花鋪?不會是看上那個戚店主吧?聽其他花鋪的人說氣戚店主女人緣很好,感覺不是良配。”
打聽一日也沒得到什麽新消息的徐君平癱在桌上,對于這類與己無關的事情,耳朵自動屏蔽,于是孤月影只好看向湛塵。
“無礙。”湛塵說道。
“什麽叫無礙?”孤月影不滿。
“我知道你不喜歡阿燃姐姐,但是你們好歹也是同行的夥伴,就算其他人的事你不管,難道她你也不管?”
湛塵語氣平靜,“我不知她要做什麽,但是她的心告訴我,她沒有動心。”
孤月影的表情一言難盡,“你怎麽知道?”
“她的心在我這裏。”湛塵點點心口的位置。
這顆心髒裝在他胸口裏,花燃出現較為激動的情緒波動他都能感覺得到。
孤月影面色古怪,神色複雜地打量湛塵,臉色幾度變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也沒出聲。
她這一沉默,氣氛便變得十分安靜。
良久,她還是忍不住出聲道:“我還是去找找她吧。”
孤月影剛一起身,湛塵就跟着站起,“我一同去。”
不能讓花燃再這樣繼續拖延下去。
孤月影觑一眼湛塵,看來雖然嘴上說着不擔心、不管事,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一說要去找人立馬就站起來。
眼看兩人都将離開,徐君平也慌忙起身,“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他一個人找不到線索,而花燃既然說了能幫他找人,他也只能選擇相信她,這幾日花燃一直沉迷男色,他早坐不住了又不敢說。
剛到無名花鋪,就碰到一場争執的畫面。
兩個容貌非常相像的黑衣男子和藍衣女子擋在花鋪入口處,黑衣男子氣勢洶洶,擡起一只手指着戚樹罵。
“你到底對淑月做了什麽?還是灌了什麽迷魂湯藥、下了蠱?本來我們一行人就要繼續趕路,結果她嚷嚷着要見你,可是你們明明才見過幾面!”
一旁的藍衣女子幫腔道:“我哥與我嫂子剛合契,最是情投意合時,怎麽會無緣無故吵着要見你,一定是你故意勾引我嫂嫂!”
“還有你!”黑衣男子把炮火擴散到戚雲身上,“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才見過兩次面,我師弟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你們兄妹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藍衣女子一句話總結。
花鋪內,經受如此謾罵的戚雲眼中含淚,輕咬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憐,戚樹仍舊保持着溫文爾雅的形象,只不過常常挂在嘴角處的笑容消失不見。
戚樹:“這位道友,我與你們口中的道侶、師弟并不相識,作為一個開花鋪的商人,開門往來做生意再正常不過,若是在買賣中見到過幾位也不稀奇,你們沒有證據,怎可空口白牙污蔑人?名聲一差,往後我該如何做生意?”
“莫不是哪個對家花錢派人來抹黑我家花鋪的名聲?”戚雲擡手抹淚。
黑衣男子怒喝:“你們敢做卻不敢當,真是小人行徑!我們從未收過什麽對家的錢,你們自身不清白,找再多借口也是枉然!”
他伸手拿起旁邊的一盆花,擡手向地上砸去。
花盆破碎,泥土飛濺,黑色泥土或許是混了肥料,散發出難聞的味道,開得正燦爛的花朵頭朝地,散了一地的花瓣。
戚雲身體微微往前傾,想要走向前,戚樹手指微動,做了個動作,她頓時止步。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戚雲眼中滾落,她哭起來如梨花帶雨,說話的聲音也輕輕顫抖,“靈花無辜,你有氣別朝它們撒。”
黑衣男子大喝:“你們倆不是好東西,花草又能好到哪去?說不定裏面藏着毒,暗戳戳的就想對哪個人使壞!”
争吵持續,或許是人的情緒過于激烈,逼得屋中的花香越發濃郁。
花燃看着鞋尖處沾上的那一塊泥,靈花剛澆過水,鞋尖的泥是濕潤的,而她的鞋今天換,還是一雙她少有的白鞋。
一坨黑色的、濕潤的、散發出難聞氣味的泥躺在她潔白嶄新的鞋尖上。
花鋪裏的香味沒能将泥土的腥臭味覆蓋過去,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鮮明得讓人頭腦昏脹。
雙方還在吵吵嚷嚷,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因黑衣男子的嗓門過大,花鋪外已經圍過來不少看戲的路人。
黑衣男子神情激動,正罵得酣暢,一只鞋忽然飛到他臉上,那鞋尖還帶着一塊泥。
在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腳再次貼上黑衣男子的腹部。
這一瞬間過得很快,但又仿佛過得很慢,可以清晰看見鞋底和黑衣男子衣服面料接觸時泛起的空氣漣漪,又在一眨眼的時間裏,黑衣男子往後飛了一米,倒地不起。
一口氣沒能緩過來,黑衣男子躺地上哼哼唧唧。
藍衣女子抽出長劍對準花燃,“你又是誰?跟他們一夥的?”
“我只是個買花的。”花燃不緊不慢地換上新鞋。
戚樹忽然走上前,輕輕抓住花燃的手,目光誠懇,“這位是我的心上人,至于你們口中的淑月我确實沒有印象,不管你們是真有同伴出現問題還是只是收錢污蔑我們店鋪,都請就此收手吧,我們店鋪的清白有目共睹。”
“你……”藍衣女子還想說點什麽,被踉跄爬起的黑衣男子攔住。
“別說了,我們走,”黑衣男子忌憚地看向花燃,強硬地拉着藍衣女子離開。
一場鬧劇中止,圍觀的衆人也被驅散。
戚樹松開手,轉頭朝花燃歉意道:“抱歉,事出突然,讓你當了借口,我向你賠罪。”
花燃微微低頭,“無礙。”
戚樹:“其實也不全是借口,只是原先準備好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這樣匆忙地将心裏話說出口,還是有些唐突。”
花燃仍舊低着頭,搖搖頭,貼在身側的左手悄悄打了個手勢。
男子面含春意,女子低頭羞澀,這幅畫面落在孤月影等三人眼中,就是春心萌動、郎情妾意的場面,看得孤月影怪別扭的,她看向身旁的湛塵,眼神譴責。
說好的阿燃姐姐沒有動心呢,這個畫面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僧人哪懂什麽情愛,她就不該相信湛塵的話!
湛塵接看見花燃的小動作,又收到孤月影的眼神,猶豫片刻,輕輕點點頭。
孤月影:?
沒等她出聲詢問,湛塵已經轉過頭去。
湛塵沒錯過剛才戚樹觸碰花燃時,花燃心中那一剎爆發的戾氣和一閃而過的殺氣,她讨厭生人觸碰。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麽,但是或許他可以配合一下,加快事情的進度。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後,湛塵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的“和諧”場面,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花燃轉頭看他,不耐煩道:“催催催,催什麽催!你要是急着走就先走。”
湛塵:“說好只在百花城停留幾天時間,你已經超時太久。”
“我就樂意待在這裏。”花燃橫眉冷對。
地上破碎的花盆被清理幹淨,戚樹靠近兩人,無視湛塵朝花燃笑道:“有話好好說,想必你的同伴也是為你着想,畢竟和你們比起來,我只是個陌生人,這幾日你總是光顧花鋪,同伴有意見也正常。”
“我想待在哪裏是我的事情,要這個和尚管東管西?”花燃嗤笑。
戚樹:“別說氣話,你們一路同行想必共同經歷許多事情,真羨慕你們,有這麽多美好的回憶,不像我只能守在花鋪裏和你喝喝茶。”
花燃:“我就喜歡喝茶,還能舒服地聊天,不像某些時候只能對牛彈琴。”
湛塵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沒聽出來花燃的意有所指,“你當真不走?”
“不走。”
湛塵利落轉身離去,不願再和她過多争吵。
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孤月影和徐君平大眼瞪小眼,此時氣氛着實尴尬,不太方便出聲。
孤月影擠眉弄眼:他們吵架了,我們跟哪邊走?
徐君平看一眼湛塵的背影,又看看已經回到店中徹底無視他們兩人的花燃,心下焦灼,卻又不敢貿然前去觸花燃黴頭。
她既然知道客棧老板是百花城城主,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渠道或消息,雖然花燃好像一直無所事事,但是他也不敢催,先不說花燃的修為吊打他,主要萬一花燃直接撂擔子不幹呢?
他腳下仿佛生了根将他固定在原地,理智告訴他在這傻站着也沒用,不如先跟湛塵一起回去,情感卻讓他無法邁開腿,十分想沖進去搖着花燃的肩膀讓她快去找人。
這個世道,怎麽給收錢辦事的人才是大爺呢?!
衣袖被扯動,他轉頭看去,孤月影扯着他的袖子要往外走。
孤月影低聲道:“走吧。”
徐君平:“不進去嗎?”
孤月影嚴肅道:“直覺告訴我,我們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花鋪裏,花燃和戚樹将外面兩人的動作收進眼底,戚樹剪下一朵鮮紅燦爛的花枝放到桌上花瓶中,随意道:“你的朋友怎麽不進來?”
花燃撫摸着花瓣,鮮豔欲滴的紅将她手指襯得分外蒼白,“算不上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花錢做買賣的交情。”
她擡頭,突然來了興致,“你問我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又是什麽交情呢?”
她眼若點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戚樹,像是常年見不到陽光般的蒼白面容在滿屋靈花映射下增添幾分暖色,像一只從花中鑽出的靈精。
戚樹将一株淺粉色的花枝插入她發間,聲音壓低,顯得無比暧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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