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取血
第37章 取血
◎做人,就是要随心所欲◎
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面沒有出現, 花燃躲閃不及被第一道攻擊打中肩膀,第二次攻擊卻遲遲未至。
守衛動作變得遲緩,最後停下來呆呆地站在原地, 目光空茫, 臉上細小的傷口微微泛出紫色, 在青色胡茬的遮掩下并不顯眼。
花燃揉着右肩, 感嘆自己的右手臂真是多災多難,剛被打斷又受一擊。
“清理屍體,小心點別被人發現,再去拿一桶海水過來。”花燃命令道。
守衛愣愣打開大門, 把屍體裝進乾坤袋, 所有人都看着他,心中對花燃的畏懼更甚。
水凇:“你對他做了什麽?”
“可能他覺得打傷我很抱歉,所以比較聽話吧。”花燃張口就來。
島上的人能收走她身上的乾坤袋,收不走她藏在指甲裏的毒, 十只指甲全是不同種毒,幸好斷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 不然還真有點麻煩。
這話一聽就是敷衍,還糊弄得如此明顯,水凇生悶氣, 硬邦邦道:“人類就是陰險, 既然你能控制他, 為什麽不直接讓他把你放走?”
“不行。”花燃搖頭。
這種毒還沒有強到能讓人言聽計從的地步, 只能命令守衛做一些簡單的小事, 像是開門放人這種違反守衛原則的事情, 只會讓他更快清醒。
水凇問:“你能控制他多久?”
花燃誠實回答:“不久, 等他把海水拿回來就差不多了, 而且只能用一次。”
指甲裏的毒就那麽一點,發揮不了太大作用,只是習慣身上必須帶點東西,緊急時刻說不定有用。
“你要海水做什麽?”水凇又問。
這個人類實在奇怪,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外,這樣難得控制守衛的情況下竟然只要一桶海水,一桶海水能做什麽?
花燃:“你很快就知道了。”
守衛扛着一桶海水回來,臉上隐隐閃過掙紮,藥性已經撐不住多久。
花燃:“把水潑到海妖身上。”
守衛照做。
眼睜睜看着海水潑到自己身上,水凇臉上滿是隐藏不住的驚訝,他安靜待着不言不語,想看看花燃還有什麽後招。
誰知潑完海水之後,守衛迷迷糊糊地向外走,顯然是不再受控。
他有些遺憾,還有點幸災樂禍,“控制時間已過,現在他不再聽你的話,你沒辦法達成目的了吧?”
花燃:“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啊。”
“什麽時候達成……”水凇猛然反應過來,“你讓他拿海水就是為了用來潑我?”
是不是有病啊?!
花燃點頭,要海水潑水凇是其一,其二是為清理屍體。
“你現在應該沒那麽難受,看來關于海妖的傳言也不全是假的。”
傳聞中,海妖若是離開海水太久會虛弱,身體出現變化,這種變化對他們而言是折磨且痛苦的,有些人抓到海妖之後會用離水的方式馴化他們。
原先水凇的嘴唇皲裂起皮,頭發也幹燥枯黃得像地裏将死的雜草,被海水一潑,身上的狀态有所好轉,至少那一頭枯草又恢複些許生機。
水凇一時又驚又怒,搞不明白花燃費這些功夫是想驗證所謂的傳聞真實性,還是真的想讓他好受一些。
“你到底想幹什麽?”
花燃:“怕你熬不過去死掉,給你澆澆水,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沒有!”水凇口是心非,抿緊嘴唇轉過身去背對花燃。
她怎麽能這麽随心所欲地行事,怪不得會被抓!
花燃也不在意,坐在地上靠着鐵栅欄閉目養神,今夜一直在跑動和說話,加上肩膀的傷還未處理,她此刻有幾分疲倦。
上島時是黑夜,島中因陣法的緣故看上去是白晝,被抓住關進牢房之後,天恢複成和島外一樣的夜晚。
她閉着眼睛,感受心髒的位置。
湛塵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沒移動過,也不知道到底在幹什麽,眼睛剛剛治好不會又被弄瞎吧,她可沒有第二顆聚月珠了。
在胡思亂想中昏昏沉沉睡過去,第二天被叫醒時還有點迷糊,她察覺到自己的狀态不對,擡手将手背貼在額頭上,感受到額頭微微發熱。
生病了……多少年沒生過病,竟然在這個時候發起低燒來。
她偏頭看一眼右手,或許是島主人存心要磋磨她,根本沒給治療的藥物,手臂的傷沒能及時醫治開始發炎,靈力又被禁锢無法運轉,所以才會發燒。
兩個守衛走進牢房分發丹藥,一些人乖乖吞下,而有些抵死不吃的人也會被強制灌下去。
花燃選擇主動吃下丹藥,丹藥入口即化,根本沒有藏在嘴裏的可能,甜蜜的味道從舌尖滑入喉嚨。
是藥,她體內泛起些許溫度,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吃完丹藥,她和另外一個人以及水凇就被守衛帶出去,這裏的屋子有點繞,守衛左右拐彎好幾次都沒到達目的地,周圍的血腥味倒是越來越濃郁。
路過一間溫度極高的屋子,她從門中看去,匆匆間只看見屋裏面擺着數個丹爐,每個丹爐前都有修士正在煉丹。
灼熱的溫度透過屋子向外湧出,熱浪滾滾,甜膩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她跟押送的守衛聊天,“你們割血是用來煉丹?”
守衛驚奇地看着她,一籠等死的修士裏就沒見過這麽活潑主動的,他沒有回答花燃的問題,冷冰冰地把人推着向前走,很快越過那間丹爐房。
“歪門邪道!喪盡天良!遲早要遭天譴!”
被押送的另外一個人體格還算正常,精神也沒有被摧殘得太萎靡,此時還能痛罵出聲。
同樣是被帶走水凇則一片漠然,無動于衷地向前走。
他們被帶進一間屋子,屋中擺放着一個個潔白的瓷碗,在入口處有一排極其鋒利的刀片,從旁邊經過能看見刀片上倒映出來的影子。
屋子裏出乎意料地幹淨,也聞不見什麽異味,甚至連點灰塵都沒有,與想象中恐怖腐敗充滿難聞氣味的刑房相距甚遠。
島主人似乎很愛幹淨,就連在關押上百人的大牢裏也都沒有什麽莫名其妙的殘留污漬和味道,連修士們坐久了的破舊稻草也會及時更換。
第一個放血的人是陌生修士,兩個守衛牢牢拷住他,将他的手扯出來在手腕上劃一刀,取過瓷碗放在手下接血。
這一幕像極平常人家過年時殺豬的場景,只不過參與的兩者不是人和豬,而是人和人,就顯得這個場面莫名有些詭異和悚然。
修士痛苦掙紮,只不過掙紮越激烈只會讓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快,很快他開始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起來。
等裝滿三碗血後,守衛往他嘴裏丢顆丹藥,他手上的傷口愈合,被帶到一旁去等待,他神色頹靡,再也叫喳喳不起來。
第二個是花燃,還是同樣的流程。
花燃沒掙紮,任由血液湧出,她注意到前一個修士血液中帶着那股奇怪的異香,只不過味道淡很多,需要仔細聞才能聞見一點。
聯想到先前牢裏守衛要他們吃下去的丹藥,島主人是想把他們變成帶着藥效的活人血包?
放完兩碗血的花燃唇色發白,頭本來就有點暈,現在開始隐隐發脹,一陣一陣地疼,心跳變得極快,到難以忽視的地步。
其中一個守衛本來還想接第三碗血,見狀停下手中動作,給花燃喂止血丹藥,将她趕去和先前修士一塊站。
水凇只被收走一碗血,他的待遇比另外兩人好一些,除去一顆止血丹藥,還有一個補氣血的。
取血結束,三人被帶回牢房。
劉叔從人群中擠出來,匆匆跑到花燃身邊,着急道:“沒事吧?”
他今天一睜眼就不見花燃,聽其他人說是被守衛帶走,心下急得不行,生怕花燃出現意外。
看着小心翼翼的劉叔,花燃擺擺手,“沒事,別管我,你找個地方好好待着別亂走動。”
看見人在眼前動,她就發暈,沒心情和精力說話。
她看着手腕上的金屬圓環,思索用秘術催動靈力強行沖開禁制的必要性,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脫身不是問題,但現在還有一個劉叔和一個水凇,事情就變得有點棘手。
她的任務從來只有殺人,哪有救人這樣複雜的問題?
在她閉目思索的時候,察覺到一道氣息正在靠近,她睜開眼睛猛地站起伸出左手向對方探去,手腕在半路被人輕輕扣住。
瞳孔裏完整印出來者的模樣,花燃卸力,整個人往前倒,“你怎麽才來啊……”
再晚點來,她都要以為他被困死在外面的陣裏,想要出去救他了。
淨光寺的人跟種在屋檐下的花朵似的,嬌嬌弱弱,不知人間險惡,真怕哪天死在外面的狂風暴雨中。
湛塵身體僵直,花燃撲進他懷裏,一張臉埋在他心口上,溫度高得不像話。
他察覺到不對,溫度高不是他的錯覺,花燃确實在發燙,蒼白的臉頰上泛起異樣的紅暈。
先把花燃手上的禁制解開,他問道:“你怎麽了?”
難道是中毒?
他身上沒有解藥,還得找一找花燃的乾坤袋被放在哪裏,得先拿回來才行。
突然恢複的靈力沖擊她幹澀的經脈,昏沉的感覺非但沒有散去,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很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花燃臉頰發燙,額頭有一小塊肌膚貼在湛塵脖頸裸露的肌膚上,感受到額頭的涼意後,她把臉貼上去,幾乎貪婪地汲取着這點冰涼。
“我有點發燒,不過不要緊,很快就好了,就是有點熱。”
湛塵一時不知該不該人把人推開,她身上的熱意通過相貼的肌膚傳遞到他身上。
他後退一步想把人扒拉開,花燃左手一伸把人抱住,“別動!”
她的手繞過湛塵的脖子,把人死死扣住,兩人貼得極近。
湛塵的目光落在她仍舊垂着的右手上,問道:“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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