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靜禾

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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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夏靜禾很活潑。

她本來還在為自己離開秦爍身邊貼身助理的位置而傷心失落，但是在看到莊硯本人的時候，這些失落就立刻不見了。

啊，原來是他。

從第一眼起，夏靜禾就覺得這個人好帥。

和秦先生一樣帥！

而且，他看着我的時候好溫柔啊。

夏靜禾臉蛋紅撲撲的，她對這份工作安排很滿意！

莊硯，“你來我這裏了。那秦爍身邊現在是誰做助理？”

“目前的首席助理是方烨。”

方烨。

莊硯是聽說過的。

但是。

“他不是秦爍經紀人嗎？”

夏靜禾左右看了看，悄悄話一般告訴莊硯，“秦先生沒有經紀人，只有助理。他自己就是自己的經紀人！所有決策都是他自己做的。不過對外，我們都稱烨哥是秦先生的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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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對外好說話呀。”夏靜禾俏皮的眨着眼睛。

莊硯大概理解了她所謂的“好說話”是個什麽意思。無非是一些推脫和拒絕，由經紀人的身份來說比自己親自說更合适一些。

“那你為什麽告訴我？”莊硯問。

夏靜禾笑眯眯，“秦先生說你是自己人，要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呀。”

莊硯眸光閃動，他拿着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狀似随意的問，“秦先生最近在南城嗎？”

“不在啊。哦，不對，我今早聽他們說，好像剛回來？”

回來了嗎？

莊硯眨眨眼。

秦爍工作室除了給莊硯配了一位貼身助理，還給配了一輛車和一位司機。

夏靜禾，“你現在住哪裏？帶我看看去？萬一不合适。老板說了，可以換！”

“老板？”

夏靜禾紅紅臉，“哦，就是秦先生呀。”

莊硯本來說“不用了，我目前住的挺好。”

“那我總歸得知道你住在哪個小區吧？”

莊硯拗不過她。只好帶她一起回去。

到了樓下。

夏靜禾又一臉難受，“我有點渴。”

莊硯笑，“你這是鐵了心要去參觀。”

夏靜禾一副無辜表情，“我真的渴了，一下午的，都沒水喝。”

紳士如莊硯，自然得請她喝水。

莊硯帶着人從樓梯走上去，在開門前回頭看了夏靜禾一眼，打趣道，“我這裏還是第一次有小姑娘來參觀呢。”

莊硯說的無意，但聽者有心。

夏靜禾不知道為什麽，在莊硯擰動鑰匙的幾秒裏，竟然有些罕見的緊張。

樓上。

夏靜禾如願以償抱着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喝完心滿意足下擦擦嘴，說，“這小區周圍也太熱鬧了一點。”

就剛才一段路，他們幾乎經過南城最熱鬧的地方。

這地方不僅白天熱鬧，晚上更是熱鬧。

因為它附近有南城最高端的商業街和地标性建築，不到五公裏外的老城區還有南城最有名的夜市。

不管是本地的，還是來旅游的，都喜歡往這個地方跑。

“你怎麽會選擇住在這裏？晚上不鬧嗎？”夏靜禾好奇。

莊硯住的小區也有些年份了，原本不寬的道路被車子占滿，司機都差點開不進來。

無奈，最後幾步，他們只能下車步行。

一路上很多人都認識莊硯。

好幾個阿姨都在和他打招呼，“小莊回來了啊。”

“喲，小莊回來了。”

“這位姑娘是……”

“同事。”莊硯客套微笑。

老阿姨笑的很有內容，“哦哦哦，好好好，同事不錯。”

跟在莊硯身邊的夏靜禾被那些阿姨的目光，臊得一臉桃紅，“…………”

等阿姨走遠後，莊硯抱歉道，“你不要介意。”

夏靜禾連忙擺手，“不介意不介意！”

莊硯微微一笑，輕快道，“我剛開始選擇住這裏，一是因為這裏離舞團很近，二是因為這裏熱鬧。我一個人住，再住到沒什麽人氣的郊區，不是更凄慘麽？”

“哦，也是。”

夏靜禾想象着莊硯練舞完畢，又累又餓，獨自一人回到某高檔小區的樣子，又覺得還是這裏好。

夏靜禾跟着莊硯往小區裏走了一段後，發現這裏倒是真的挺不錯的。

小區的綠化維護的很好，馬路上的喧鬧也被這些綠化很好的隔絕了。

領居們也很熱情。

夏靜禾，“這裏其實還不錯。”

***

五十平左右的單人間。但是設計的很有巧思，看上去既不擁擠，也不壓抑。

好雖好。

但就是遠了點。

夏靜禾，“這裏離工作室和高導的社團都很遠，你日常往來不太方便。”

“秦先生不是給我配了司機了麽？”莊硯說。

夏靜禾自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暫時不想搬離這裏？”

“嗯。”

“目前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是以後萬一你有了一定的人氣，在住在這裏就不合适了。”夏靜禾怕他剛入行不明白，解釋的清楚了些，“知道你的人多了起來，不免有很多小報記者會來堵你，這樣一來會擾民，二來對你的隐私保護也不太有利。”

“夏小姐這麽确認我能紅嗎？”莊硯有些好奇。

畢竟對于靜禾來說，他們倆算是第一次見面。

“叫我靜禾就可以啦。”夏靜禾俏皮的眨眨眼，“而且，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烨哥說的，他說的話基本可以理解為秦先生的意思。畢竟烨哥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呢就敢這麽下定論。肯定是秦先生的意思啦！”

“秦先生的眼光一向很準的！”

夏靜禾一臉你看我多機靈的表情。

“你們為什麽一直叫他秦先生？”

呃。

夏靜禾想起之前叫“老板”被高導嘲笑的事情。

從那以後，她就改口叫秦先生。

夏靜禾，“叫老板多俗氣呀，直呼其名又很沒禮貌，叫爍哥吧……呃，又太親近，不符合我和他的上下級關系。”

夏靜禾雖然是秦爍的貼身助理，秦爍對人也很親和，總是笑眯眯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親近的稱呼，夏靜禾就是很難叫出口。

而且身邊的人都這麽稱呼秦爍。

叫着叫着就叫順了口。

莊硯被她的模樣逗笑，“行，接你吉言。萬一我以後真的紅了，一定聽靜禾的安排。”

啊，他已經叫我“靜禾”了。

夏靜禾覺得好開心。

***

剛送走靜禾。莊硯就收到了柴嘉浩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柴嘉浩聽到莊硯的聲音，忽然就開始緊張，“喂，莊硯。我是嘉浩，呃……你今晚有空嗎？”

莊硯，“有什麽特別的事嗎？”

“呃，就是，你走後我們還沒小聚過，今天我們幾個正好聚餐，你有興趣一起嗎？”

“好。”莊硯回答。

他同意的那麽爽快，柴嘉浩倒是愣了愣。

“那太好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很快。

一個地址發到了莊硯的手機上。

莊硯按着嘉浩發來的地址在地圖軟件一搜，出來的結果是一家好評率很高的中餐廳，就在自己小區不到兩公裏的地方。

那個地方莊硯很熟，就在舞團和他所居住的小區之間。

莊硯曾經每天往返都會經過那個地方，但卻很少進去。

莊硯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到了餐廳，詢問了服務員，跟着服務員的指引找到了包間。

莊硯推門進去，就看見嘉浩熱情的跟自己打招呼。

“莊硯，你來了呀～”

“嗯。”

舞團裏相熟的一些都到了。

“今天這個局是嘉浩發起的，你這一走，嘉浩跳起舞來都沒有勁頭了。”

“是啊，都日漸憔悴了。”

夥伴們哄笑。

嘉浩怕莊硯尴尬，笑罵，“你們可別瞎說！”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莊硯的神色。

莊硯只是笑笑。

“哎喲好吧，我們開玩笑呢。”舞團的小夥伴也不敢把玩笑開太過。

菜陸續上來了。

嘉浩舉杯，“來吧，我們先預祝莊硯未來的事業一路高歌。”

莊硯，“謝謝。”

“話說我們還不知道硯哥你辭職去了哪裏，你是真的打算不再跳了？”舞團的夥伴問。

莊硯，“是啊，不跳了。我去面試了舞臺劇，機緣巧合下，簽到了秦爍的工作室。後續準備看看在表演方面有什麽機會吧。”

“秦爍？？”舞團夥伴大驚，“是我以為的那位秦爍，秦影帝嗎？”

莊硯微笑着點點頭，帶着點小驕傲，“是他。”

“你原來是準備轉職去當演員？”

莊硯，“如果有這方面機會的話。”

“那确實比跳舞要長久？”柴嘉浩說，“我們這一行，能在臺前跳的也就這幾年。”

其中一位夥伴表示贊同，“是啊，天鵝舞團這麽頂尖的地方。基本就沒有二十八歲以上的首席。我今年都二十五了，今年的首席晉升估計也是沒希望了。再過幾年，到了年紀估計就更沒機會了。還是莊首席有遠見，這麽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麽。”

首席是個崗位。

天鵝舞團不止一個首席。

有能者都可以得到晉升，就是難度比較大而已。

“好啦好啦，別說這些煩心事了。”嘉浩說，“今天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要高興一些。”

“對對對！下次再聚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說不定過段時間硯哥就紅了。成了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哈哈哈，有道理！”

“對，我們不說這些糟心事。話說今年的瓦爾納國際芭蕾舞比賽金獎獲獎者非常熱門，好幾個國際知名的大品牌都在找他合作。”

“對，我也聽說了，據說他就是瓦爾納本地人。而且非常年輕。”

“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這是國際賽事，評委都是世界各地有名的大師，應該不會有貓膩吧？”

“誰知道呢，你又沒去參賽。”

……

莊硯一直微笑聽着他們聊天，偶爾搭上幾句話。

嘉浩雖然和夥伴們聊得火熱，但餘光裏一直有莊硯的影子。他有些失落的想着，他和莊硯的緣分，在這段飯後，估計會變得更淺。

莊硯離開了天鵝舞團，他們的人生很難再有交集。

吃完飯，衆人意猶未盡。

“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再去喝一杯？”

莊硯，“我就不去了吧。”

舞團夥伴，“一起吧硯哥！下次再要約你，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莊硯推脫不掉，只能和他們去了附近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