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夜探邪神
夜探邪神
子時,雲陽縣西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慈悲堂前三道靈光一閃,三個人影已立在門前。
慈悲堂內空空蕩蕩,兩側三尺一紅燭,瑩瑩燭火無風搖晃,遠處正中央是蓋着紅布的巨大雕像。
三人剛踏進屋內,雕像上的紅布緩緩滑落,雕像正面露出了一張巨大的青面獠牙笑臉。
忽然,堂內兩排紅燭熄滅,在陷入黑暗的一瞬間,三人立刻背部緊靠,召出各自的法器後,迅速捏了個訣,點燃兩側的燭火,燭光比剛才亮了許多。
“這是什麽?”雲昇率先發現了雕像下方香案上似是有東西,阿靈緊跟着走過去看。
鏡塵則觀察着堂內兩側隐隐約約的壁畫,堂內寬大,只有進門的兩側有蠟燭,鏡塵想湊近瞧瞧便準備拿蠟燭照明,可轉身走近才發現,方才還在香案前的阿靈和雲昇竟不見了!
鏡塵往香案的方向走去,有風從香案底下緩緩而起,吹得鏡塵衣擺翻起,堂內兩側的燭光随着這股風搖晃。
“吱~~”木門聲在身後響起,鏡塵連忙轉身,“咣當”一聲慈悲堂的門關上,可門前并沒有人,鏡塵的影子映在地上,被燭光拉的細長,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鏡塵持劍的手已經緩緩發力,口中默默念起咒,待身後那人剛走近,鏡塵迅速反身精準的向那人刺去,随後一驚,收起劍氣。
雲昇!
“君上,你幹嘛?”雲昇在劍刺來的一瞬間,騰空後退緩緩落地,而後長舒一口氣。
“殺你。”鏡塵瞪着他沒好氣,收了手中的劍。
雲昇走近解釋:“我剛聽到後面有聲音,去看了看,什麽也沒有,可能是風。”
“就你一人去?”鏡塵問道,二人繞過柱子,拿了蠟燭往一側壁畫去。
“對啊,那小妖在看壁畫,喏。”雲昇指了指牆角,阿靈果然面向牆壁,在另一頭拿着紅燭查看,燭光在她周身形成一個圈将她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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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塵和雲昇從這頭看起,壁畫看起來有些脫色,看樣子應該是以前供奉的神像的事跡,順着牆壁看了一會兒,兩人突然覺得眼熟。
雲昇一驚,瞪大了眼:“君上,這這這......這畫的是應華真君!”
那這慈悲堂以前應該就是供奉蒼禾的觀。
鏡塵沒有答話,繼續沿着牆壁查看,後面的壁畫脫色更加嚴重,看起來越來越費力。突然牆上微微一閃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二人都以為自己花了眼,可看着看着便覺得不對勁,這壁畫竟已經從天劫戰畫到了蒼禾失蹤!
兩人順着牆上的壁畫一路看,已經快走到阿靈站的位置,她手中的蠟燭已經快燃盡,雲昇端着自己的蠟朝阿靈走去,鏡塵則垂眸看着手中的紅燭沉思。
這完全不對!
人間供奉天界神仙,如今過去百年都不知換了多少代人。即便是世間流傳的,也只是被話本或說書人拿去添油加醋編故事,最多是在神仙以往的戰績上做文章,再或者添一些飛升之前有的沒的風月事,絕不會對現世有了解!
更何況蒼禾失蹤乃是天界私事,怎會洩露給凡人,更不可能任其畫在牆上!
一陣風起,鏡塵手中的燭火被吹得搖晃,“啊~”雲昇的叫聲将鏡塵的思緒拉回現實,是牆邊的那兩人手中的蠟燭被風吹熄。
鏡塵端着紅燭,一邊繼續看着牆上的畫,一邊往那二人走去。
本以為牆上的畫,畫到蒼禾失蹤就結束了,可沒想到後面竟還有!只是又變得越來越淺,鏡塵又上前了幾步。
那壁畫上,竟出現了出蒼禾以外的身影!
那人走在前面,蒼禾手持利劍随後,鏡塵再往前走了些,畫上蒼禾已經倒地,而前面那人已經轉身,臉上戴着面具,面具竟與慈悲堂內的雕像無異!
鏡塵遲疑在了原地,此時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沉重,腳底也如灌了鉛一般,手中的燭火搖曳。
他沉默片刻後還是擡腳,一步一步繼續向前挪去,暗處的壁畫随着鏡塵腳步的挪動,一點一點凸顯出來。
畫上那面具人的手已經伸向了臉上的面具,鏡塵繼續往前,面具後的那張臉一點點出現在燭炎的光影裏,那張臉無比熟悉。
那是阿靈的臉!
而此時鏡塵周圍逐漸起霧,他手中的瑩瑩燭火把自己照亮形成了一個圈,光圈的邊緣是剛才阿靈與雲昇的位置,鏡塵順着那個方向看去,那位置上原本的二人,竟已經是壁畫上的蒼禾與面具人!
蒼禾盯着鏡塵眼裏含笑,溫柔開口:“兄長為何這幅表情?”
鏡塵先是一楞,随後迅速反應過來,這是幻術!
立刻提劍朝那二人刺去,那蒼禾索性竟連裝都不裝了,剛才溫溫柔柔的面孔,瞬間變得狠戾扭曲,一手召喚法器,一手聚集靈力,雙管齊下朝鏡塵發起攻擊。
一番纏鬥,鏡塵被這二人前後夾擊,雖知是幻術,但以他此時的法力要想破解,只有一個方法。
鏡塵左手持劍,右手雙指并攏置于面前,口中念咒四面起風衣袖翻湧,随後果斷用劍在右手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手中的劍有了血的加持,微微泛起銀光,鏡塵再次揮劍回旋,待落地之時,那二人已化霧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一個嬌嗔的女聲傳入鏡塵耳中:“鏡塵道長?鏡塵道長?”
鏡塵恍惚睜眼,依舊持着方才的紅燭站在原地,另一只手裏沒有佩劍也沒有血痕,那燭火晃動的光影外,站着一雙腳,順着那雙腳看去,是阿靈,正盯着他微笑。
鏡塵不知是還未從剛才的幻陣中反應過來還是因壁畫影響,竟擡手喚出了佩劍,字字冷若冰霜“說!你到底是誰!?”舉劍朝她指去。
阿靈不答話,自顧自地朝着他走去,劍已經快抵住了她的身體,她依舊面若桃花眉目含笑欲往前走。
直到劍鋒刺到了她的鎖骨,她臉上的笑容才消失,眉頭微蹙目中泛光盯着鏡塵,一副吃痛的可憐神情,鏡塵一驚,條件反射往後退了幾步。
阿靈臉上立刻又恢複了方才的神情,一步一步繼續往前,鎖骨下還有剛剛被劍鋒刺到的血印,鏡塵感到有些昏沉沉,輕輕晃了晃腦袋,眼前也出現了微微重影,腿腳如不聽使喚一般,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抵上了柱子。
此時阿靈才笑着開口,聲音裏夾雜了一絲嬌媚:“道長問我是誰?”說這話的時候,阿靈已經離鏡塵只有半米遠了,但還是逐步向前逼近“道長說,我是誰?”,最後整個人都貼近了鏡塵。
鏡塵本能的想要推開她,但卻毫無力氣,沉重的呼吸噴到阿靈額頭的碎發上,發絲随着身體輕輕浮動。
阿靈輕笑着貼近他的耳側:“道長的劍,硌到我了。”
鏡塵雖無力動彈,但是感官卻十分清晰,耳畔的聲音又輕又軟,還帶着些溫度,如身前的人一般,随後阿靈擡手打了個響指,鏡塵手中的劍和紅燭都消失了。
慈悲堂內只剩下遠處的兩排燭火,而兩人在昏暗中貼的極近,鏡塵被抵在柱子上無法動彈又想開口說話,可剛一張口,一股溫熱迎面而來,像風卷着暖陽,又夾雜着春天裏植物的清香。
此刻鏡塵的身體仿佛被奪了舍,無論內心如何抓狂,行為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身體居然自然的閉上雙眼,笨拙的回應那股溫熱!
“君上?君上?”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鏡塵努力着強行睜開眼睛,想随着聲音看去,可阿靈揮手打了一道結界将兩人罩住,周圍瞬間又暗了些許,那股不受控制的無力感再次襲擊鏡塵的身體,随後阿靈拉着鏡塵的手放在自己腰間,柱子後衣物摩擦散落,緩緩陷入黑暗。
慈悲堂內兩側紅燭的燈芯爆了又爆,噼裏啪啦掩蓋了堂內所有的聲響。
*
突然,鏡塵感覺到一股清涼注入身體,他試着動了動手指,毫不費力。
能動了?于是便有努力攥了攥拳頭。
一聲嘶鳴刺進耳朵,“哎,哎,君上君上,松手!”鏡塵聽見了雲昇的聲音,終于睜開了雙眼。
真的能動了!
雲昇連續不斷的催促聲伴随着幾聲嘶鳴:“再不松手,毛都要掉了!”
鏡塵這才發現自己坐在慈悲堂香案前的蒲團上,自己手中竟攥着冰鳶的翅膀,于是連忙松開手,随後又一愣,所以剛才?是陣中陣?
冰鳶有些委屈的拱了他幾下,他伸手撫摸以表歉意。
還未來得及捋順事情緣由,雲昇先開口了:“君上,吓死我了,你們一進門就倒。怎麽叫都叫不醒。”
鏡塵望着他似有疑惑:“我們?”
“對啊。”雲昇指了指不遠處靠在柱子上的阿靈“你和這妖精,她還沒醒,我喚來冰鳶幫忙,才把你叫醒。”
冰鳶是上古神獸,與鏡塵修煉的法術同系,多次幫助鏡塵脫險,因此一直被他收在身邊。
阿靈此時雖一動不動,但眉頭緊蹙,額上布滿細汗。
雲昇:“你剛才比她還猙獰,耳朵都紅了,也不知道看見什麽了。”
鏡塵:......
見鏡塵瞪自己,雲昇連忙閉嘴。
因不知阿靈修的是何系法術,怕會相互沖撞,因此雲昇未敢擅自喚靈。
此時鏡塵想到之前兩人法術相互糾纏,再加上通過瓷瓶探到阿靈身上有自己的氣息,所以他準備再次嘗試,故伸手召冰鳶上前。
一道道靈力傳出阿靈的體內,不一會兒她便睜開了眼,鏡塵也迅速擡手一點,冰鳶消失不見。
阿靈醒了,但鏡塵內心的疑惑卻更重了,先前覺得通過瓷瓶探息有誤,可能是鬥法時的殘留氣息。
但此時阿靈不僅沒有排斥冰鳶的靈力,甚至還全部汲取接納,這無疑是證明了阿靈體內确有鏡塵的氣息。
雲昇猜想着為何三人入堂只有他一個清醒?阿靈盯着鏡塵的背影似是在發呆,堂內三人各懷心事。
“哎,那雕像的臉剛不是這樣吧?”雲昇的開口打破了堂內的安靜。
鏡塵和阿靈順着雲昇的目光,齊齊看向那巨大的雕像。
方才三人進門的時候,那青面獠牙的臉上分明是嘴角上揚的眼睛微微眯起的笑臉,而此時卻已經眼睛睜的渾圓!樣子看起來也更加詭異。
“隆隆”聲響起,那雕像的頭竟當着三人的面開始轉動!
第三面露出的時候,雕像嘴角已經不再上翹,一副怒發沖冠的樣子,眼睛也似乎發着紅光,漸漸地那雕像竟飛下供桌,站起身來,身上的皮開始層層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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