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紅妝嫁衣
紅妝嫁衣
“君上?”見鏡塵沒應聲,雲昇伸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鏡塵動了動身體,阖上眼長嘆一口氣。
雲昇大約是意識到不妙,便悄悄往後挪了兩步。果然,還沒站定就見鏡塵伸出手指着他:“你......”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呀?”雲昇轉身躲避數落,連忙去開門。
一開門,竟是阿靈站在門口,雲昇回頭望看一眼剛從床榻上起身的鏡塵,問道“有事嗎?”
“鏡塵醒了嗎?”阿靈眉宇間帶着愁色。
不等雲昇回話,鏡塵先出了聲:“怎麽了?”他擡手用仙法撫平了因打坐而弄皺的衣擺。
“霜兒有找過你們嗎?她不見了。”問話間,她朝着鏡塵的房內望了一眼,試了尋找霜兒的身影。
鏡塵微微皺眉:“不是說好等今天的目标嗎?會不會是等不及自己先去找了。”
話雖這麽說,但昨晚大家商議好的回客棧守株待兔,就是因為不一定每天都會有因怨氣而發狂的人。
“我醒來的時候,就見她已經不在房間了。”說話間,幾人順勢下了樓。
今日天氣晴朗,街上的人來來往往,看起來比他們來的時候更多了,不知道有沒有誤闖進這夢境的新人。
阿靈和鏡塵走在前面,原本并排走着的兩人,因為人潮被擠得隔開。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雲昇,早已經不知随着人潮去了哪裏。
原以為就要這麽一前一後而行了,忽然,阿靈的手被緊緊扣住,直到人流稍微松散開了,鏡塵都沒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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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說話間,鏡塵眼角泛着笑意。
這淺淺一笑,卻莫名激起了阿靈心裏的漣漪,她趕緊扯出一個微笑回應,而這個笑卻并不自然。
她被鏡塵牽着往前走,低頭看着他被帶起的衣擺,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為什麽最近總是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阿靈想了半天,終于得出了結論:是這夢境的原因!
霜兒說過,這夢境待久了會讓人迷失心智!對,一定是這樣。
她就這麽想着,甚至都沒有發現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直到一頭撞上了鏡塵的後背。
“你在說一句試試!”也不知是腦門的痛感還是這高聲的叫罵讓她回過了神。
阿靈揉着腦袋從鏡塵身後探出了身:“出現了?”說着,就要上前去看。
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鏡塵一把攬進了懷裏:“先等等。”平靜的聲音在她耳側上方響起。
緊接着又是幾句對罵,眼瞧着前面的人已經開始推搡,馬上就有大打出手之意。
“吵什麽?”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秦衛來了。
剛才還十分聒噪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甚至還自覺讓出了一條路,秦衛挎着大刀走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可能會有這麽一出,阿靈一定會覺得自己掉入了什麽奇怪的循環裏。
就聽前面的兩撥人各自為自己分辨,先開口罵人的那個是路邊賣餅的攤販,他捂着左臉對着秦衛哭訴:“大人,是他先動的手!他偷走了我這餅的獨家秘方,搶走了我的客人,還不承認!”
說罷,賣餅小販将手裏的兩塊小餅遞給了秦衛:“大人您看,從外皮到內餡兒都一模一樣。”
“你少胡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上前一步,推了賣餅小販一把:“誰規定的這餅子只能你一家賣了?真是笑話!”
“我沒有胡說!”賣餅攤販又從懷裏掏出一張已經皺巴巴的紙:“這是秘方是從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他老人家靠賣餅撐起了我們祖孫三代,這同州城裏人盡皆知!今日一早我遍尋不到,卻在出攤時候在你家門前發現!”
他滿是憤恨指着大胡子男人的鼻子:“而今日你家一開張就挂出來招牌開始賣餅了,你一個糕點鋪子為何忽然賣餅?”
“你自己看不好東西,修要賴在別人身上!”大胡子滿臉怨言:“大人,我沒有,若是我偷了又怎麽會将他那什麽秘方掉在我家門口?”
這大胡子還尚存一絲理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阿靈差不多也看明白了,因為一張秘方的事情,今天又要平白無故死個人嗎?
她仰頭回看鏡塵,突然想問什麽又說不出口,畢竟要不要救人這話從為禍人間的妖魔口中說出,着實是有些詭異。
“人各有命,走吧。”鏡塵松開了阿靈,忽然開口說道。
阿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幾乎已經習慣了被鏡塵猜中心思。這種不用浪費口舌的交流,感覺真好。
不知道這一次秦衛是如何調節這恩怨的,人群散去之後,鏡塵他們終于在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朝着他們走來。
“霜兒?”雲昇指着前方說到。
“你去哪兒了?”阿靈盯着她問話,聲音裏帶着一絲寒意,她最讨厭莫名消失,又忽然出現的人。
“我...我早上餓了,去找吃的了。”霜兒不敢正視阿靈的眼睛。
阿靈眯着眼睛略顯質疑:“這夢境的東西也能吃?”
霜兒:“當然,普通人之所以待久了就會忘記身處夢境,就是因為這裏與外界生活基本無異。”
“好了好了,我們可以不用吃東西,但她是人。”雲昇見阿靈對凡人如此不依不饒,于是開口替她辯解。
自昨晚知道了霜兒的遭遇之後,雲昇又恢複了對她的同情。說着,他甚至伸手拍了拍霜兒袖口上的食物殘渣。
霜兒颔首淺笑表示感謝,随即又将話題一轉,說道:“我們只需要等天黑就可以了,他們發狂的時間一般都在子時。”同時,她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剛才雲昇拍過的袖子藏在了身後。
如果有人多留意一秒,就會發現霜兒袖口的食物殘渣與剛才小販手裏的祖傳小餅是一樣的。
就像那天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瓷器攤前一閃而過披着大氅紗巾掩面的身影,也沒人知道瓷器攤販其實根本沒有看到是誰撞掉的瓷瓶,只是剛好女人的布匹太大擋住了視線,而她在瓷瓶落地的一瞬間又恰巧站在攤位前面。
*
幾人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這夢境雖然看着跟外界無異,甚至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喜氣。
但這感覺卻讓人看的極為不适,就好像...他們都是只會笑的人偶一般,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回客棧時,路過昨日那瓷器攤販的位置,發現攤位前又多了一個小販,與之前那個人穿着同樣的衣服,堆着相同的笑臉,甚至連說出的話都大差不差。
“姑娘,上好的骨瓷,要不要看看?”
阿靈看着他的樣子,想起那晚拿人頭當武器的前攤主,不适感更重了,她擺擺手轉身就走。
幾人靜靜圍坐在鏡塵房間的方桌前,各懷心思,等着子時的到來。
阿靈坐在鏡塵對面撐着頭,清瘦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着桌面,數着時間,她的視線聚集在鏡塵額間的朱砂痕上,不知不覺中眯起了雙眼。
“你在看什麽?”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阿靈猛然坐端正了身子,腦子飛快的想着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在...”她轉身準備亂指胡說一通,卻擡眼看到雲昇和霜兒居然不見了。
“哎?他們人呢?”阿靈說着環視屋內,發現确實只有他們兩人。
對面的鏡塵輕笑着起身:“只有我們兩個不好嗎?”繞到了她跟前。
“好是好,可是...”習慣性地否定讓她都沒反應過來鏡塵說的是什麽:“等等,好什麽好,你真的...”
話還沒說完,她懸在空中的手就被鏡塵一把握住,随即一股霸道的力将她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她雙手撐在鏡塵的胸前,由于兩人實在貼的太近了,阿靈的面色有些局促,身體略顯僵硬。
她稍微有些推脫之意,就感覺腰間被眼前人箍緊。
緊接着,她便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落在耳廓:“你不是說...要補償我的嗎?嗯?”
聽到這話,阿靈已經想象到自己此刻的臉色,肯定不能用難看形容了,卡在臉上的尴尬笑意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不明所以的眼神,若是烏珏看到了定會笑到滿地打滾。
她繃緊了身子,心想:補償?這不是等我找到傷我的那神仙複仇之後的事嗎?難道他已經發現我在利用他了?
阿靈重新整理了思緒,想着這段時間與鏡塵相處,無處不在的又難得的默契,确實讓她很舒适。
可雖然兩人明面上是在一起了,但此刻這個姿勢太過于親昵,尤其是在雲昇和霜兒随時可能會回來的情況下,若是被撞見了,想想都要找個地縫躲進去。
于是,阿靈重新換上了笑臉,試圖從鏡塵的禁锢之中掙脫。
她伸出雙手,将在正蹭着她耳廓的臉捧起:“我們...”原本想先搞清楚狀況,再安撫鏡塵的情緒。
可只說了兩個字,鏡塵突然低頭閉眼,緊接着一個帶着濕熱氣息的吻就落上了阿靈的唇。
這吻帶着些許侵略的味道,原本寂靜無比的房間,在一個響指的催動之下,開始迅速變化,地毯、紅綢、喜字、紅燭應聲而現。
阿靈眼裏滿是震驚,她想要推開鏡塵,可後腦被按住了,她能感受到鏡塵此刻沉重的呼吸。
随後,身子一輕,她被攔腰抱起走到了床邊,在這個空隙她才看清了這屋子的布局。
這不是客棧的房間!
阿靈撐着胳膊想起身,卻見連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變成了喜服,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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