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悄然心動
悄然心動
冷汗順着靈歌的頸子滑到鎖骨上,她眉頭緊着,肩膀也在微微顫抖。
漸漸地,靈流中的湧出的絲絲黑氣變得越來越多,眼見着就要将靈歌吞噬。
突然,一道月白色靈流從遠處迅速卷來,直沖靈歌周身将那黑氣層層裹住。
兩股力道糾纏之間,鏡塵在靈歌身後出現。
只見他席地而坐,指尖在靈歌背後的幾個穴位輕輕一點,随後掌心靈流湧出迅速替她引氣渡靈。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靈歌眉頭舒展,呼吸平穩了不少,連帶着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清澈了許多。
原先滲于碧色靈流中的黑氣,都被鏡塵一縷一縷全部化解。
“可有不适?”在鏡塵的起身問候中靈歌睜開眼。
“我,我沒事。”她搖了搖頭,擡手撫了撫後頸,靈歌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仙君,我...”
鏡塵轉身朝着宮觀的方向走去,靈歌跟在他身後,低頭用手絞着衣服上垂下的帶子:“仙君,我想...”
睜眼看到鏡塵的那一刻,靈歌腦海中就湧出了一個想法——她想讓鏡塵教自己如何使用體內那道力。
但磨叽半天都說不出口,畢竟哪有報恩還先求恩人幫忙的,這不就成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可鏡塵似乎是看透了靈歌的心思,側頭用于餘光淺淺打量了一眼獨自別扭的靈歌,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問道:“為何突然想馴服那道力?”
“我想變得厲害一點!”靈歌暗自嘆服鏡塵,不愧是神仙,什麽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這樣我就可以保護姐姐了,說不定以後也能給仙君你幫忙,也好早日報答恩情。”
語畢,靈歌見鏡塵沒有答話,只自顧自地沿着小路往前走,便以為鏡塵是在考慮,于是靜靜地跟在他身後,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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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看都要走到觀門口了,鏡塵還是沉默不語。
靈歌這才小跑了幾步,與鏡塵并排而行,乖巧地探頭問道:“仙君,可以嘛?”
這幅可愛模樣是她平時做錯事或有求于人時最常用的,對付藤月和土地公百試百靈。
可鏡塵卻只輕輕瞥了一眼,便面無表情地推開了道觀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靈歌站在原地癟了癟嘴,心中有些失落,暗道:真的沒戲了嗎?
不過好在她生性樂觀,只難過了片刻就重新振作起來:不可以就不可以,我下次再求!
她臉上恢複了喜氣,擡腳準備進觀時,卻見鏡塵停下了腳步站在院子中央,轉身對着她說:“可以。”
此刻,他們兩人中間隔着一道門檻相視,靈歌滿眼驚喜地看着被大樹籠罩着的鏡塵,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樹影光斑落在鏡塵身上,映出一副完美的畫卷。
感激之情幾乎要從靈歌臉上溢出,她笑着跑進院子,恭恭敬敬對着鏡塵行了拜禮:“多謝仙君。”
而鏡塵也淺淺一笑點頭示意,這一刻,靈歌只看到了仙君的沉穩,卻未曾注意到鏡塵泛紅的耳根,和背在身後那已經被掐的泛白手指。
天界規矩森嚴,神仙不能随意私自下凡,不過好在天界戰後,三界都一個恢複期。
許多怨鬼妖邪都需要鏡塵下凡來降服處理,因此,兩人約好了時間,鏡塵也從毓德元君出要來了通靈草。
這草是毓德元君親自培育養殖的,屬于百花宮獨有,并蒂雙花而生,形似鈴蘭。
兩花分開再遇時,會發出亮光和極小的銀鈴聲,只有拿着同一株通靈草花的人才能聽見。
鏡塵與蒼禾曾經因為要一起對付一頭善于躲藏的食人巨獸,就問毓德元君借過一次這通靈草。
*
經過了鏡塵的幾次糾正指點,靈歌很快能在運氣發力時,完美避閃過體內另一道力的阻撓。
“很好,你修煉時間不長,對于本體的靈力掌控力度也不高,現下能在短時間內穩住自身,已經很不錯了。”鏡塵站在樹蔭之下,十分滿意地驗收靈歌近幾日的學習成果。
“仙君。”靈歌擡手捋了捋額頭的碎發:“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麽?”鏡塵面色如常,擡手捏起身旁小桌上的酒盅,那是藤月特意學來做的。
經過了這段時間或直接,或間接的相處,藤月之前對鏡塵的戒備和敵意消散了許多。
尤其是在知道毓德元君與鏡塵是好友之後,更是轉變了态度。
時常讓靈歌帶着糕點和梅子釀來青雲山,雖說神仙不需要凡間的食物續命充饑,但鏡塵也抵不過靈歌的多次熱情推薦。
鏡塵起初只是意思一下淺淺嘗了一口酒,久而久之竟對這梅子釀情有獨鐘了。
一次偶然誇了一句:入口絲滑清香,一點也不輸天宮佳釀。
這話傳到了藤月的耳朵裏,她親自去賀州城裏找酒鋪老板學習。
自此之後,鏡塵也不再拒絕靈歌和藤月的心意,只是那糕點他依舊不太動,每次都是靈歌大快朵頤。
“仙君,我之前一直沒問,你為什麽願意教我呀?”靈歌坐在了小桌邊上,也拿起糕點塞進了嘴裏:“啊,真好吃。”
她一邊感嘆着藤月的手藝,一邊期待着鏡塵的回答。
“有緣。”聽着鏡塵淡淡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靈歌差點一口嗆住。
“咳咳咳。”她連忙接過鏡塵遞過來的一杯梅子釀一飲而盡,順了順胸膛有些難以置信:“就這樣嗎?”
見鏡塵雙眼目視着前方,只說了兩個:“僅此。”靈歌便也不再追問。
她低頭想着自己生在這青雲山下,恰巧是鏡塵的地盤,天劫戰時他的血又恰好滴落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在茫茫人間,誤打誤撞接住了他。
回想一系列的相遇,相識,大約是真的冥冥注定有緣吧。
靈歌不再想了,伸手拿了盤子裏最後一塊糕點,剛準備放進嘴裏,就聽鏡塵淡淡開口:“再将今日所學練習一遍吧,下次我來,教你如何借氣馴力。”
“真的!”靈歌喜出望外,三兩下将那糕點塞進了自己嘴裏,連跑帶跳地在大樹前方的空地上開始複習今日所學。
鏡塵瞧着眼前之人行雲流水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其實,剛才靈歌所問鏡塵只是随意找了個借口,推托之詞罷了。
他願意教靈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時就從這大樹下回宮觀的那條路上,鏡塵想了一路。
如今,自己的鮮血早已經成為了靈歌促生之力,那道神力伴随着靈歌這麽多年,即便依舊不服于她的掌控,但也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了。
再說,那道力若是真的與靈歌的本體相排斥,她也不會活這麽久,因此強行抽離很有可能造成魂碎身死。
靈歌若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也就罷了,手起刀落很快就解決。
可她偏偏有福德教引,自身也打心底積極向善,從未傷及無辜,賀州城百姓對她更是誇贊有佳。
同時,相處的這段時間裏,鏡塵也發現靈歌的确是一心赤誠想要報恩。
若自己只因拿回神力,就傷及她的性命,不免有些太過于殘忍了。
思來想去,鏡塵才将靈歌的祈求納入考慮範圍,想起她修行時差點走火入魔的樣子,最終決定親自教引,讓她能一直走在正道上,不僅僅只是為報恩。
*
腰間墜着的通靈草微微一閃,才響了一聲,靈歌便歡歡喜喜地提着食盒出門了。
在鏡塵趕到青雲山之前,她早早便将樹下的落葉收拾了,順便将藤月新做的糕點整整齊齊擺好,又給酒杯裏添滿了梅子釀,滿懷期待地等着鏡塵的到來。
片刻之後,就見鏡塵踏着雲彩落地。
“仙君。”靈歌一邊說着一邊從小桌旁起身,她臉上帶着笑意道:“今日我們學什麽?”
“這幾年裏的東西,你全部都能掌握了嗎?”鏡塵在桌邊坐下,伸手拿起酒杯。
靈歌連連點頭:“調息,運氣,借力,基本都可以了,體內的那道力已經不再幹擾我使用本體的靈力了。”說罷,主動将所學一一展示。
自教引靈歌開始,鏡塵便發現她雖沒有天賦異禀,但足夠刻苦,能在短短幾年裏就将基本功法掌握,也不知在背後下了多少功夫。
“你本體是木靈,我修習的法術是水系,水木本身并不相斥,如今到了關鍵期,你要脫離本體的靈力,調動馴服那道水系之法,使它真正認你為主。”鏡塵滔滔不絕,靈歌也聽得認真。
一番講解過後,鏡塵親自起身示範,靈歌照着他的身形步法學習。
直到此時兩人并肩而立,鏡塵才發現如今靈歌比初見時長高了不少,打眼看去也是落落大方的模樣。
“仙君,這樣呢?”靈歌又做了一遍問道。
“嗯。”鏡塵轉身回到了小桌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睛看向別處道:“今日說的不足之處,今後練習時都要多留意。”
靈歌點了點頭,便自顧自開始繼續練習今日所學,鏡塵如往常一樣坐在桌前等她。
不知過了多久,靈歌有些累了才收力走回桌邊,她額間已經滲出細汗。
“仙君,你嘗嘗這個,我姐姐新做的。”她拿起盤子的糕點遞給鏡塵。
鏡塵依舊擺手拒絕,面色雖平和,卻似乎少了一絲笑意。
“仙君,你今日怎麽...”靈歌以為是自己哪裏出了錯,便試探着問道:“是我練的不好?”
“沒有。”鏡塵語氣依舊很平淡:“是我向來不愛吃甜。”
聽到不是因為自己,靈歌松了口氣:“這個糕點我姐姐改良過,不甜的。”
她捏着糕點就往鏡塵嘴邊送,可鏡塵此時根本無心吃食,正要起身拒絕就見靈歌突然身體前傾,整個人撲了上來。
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此刻,糕點滾落在一邊,靈歌手裏只剩下個酥皮,她整個人趴在了鏡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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