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從無限流穿回來後(完)
第80章 從無限流穿回來後(完)
薄虞心中的百轉千回楚随風并不知道, 他投以問詢的目光。
在楚随風看來,薄虞被這個體質折磨了這麽久,應該很厭惡才對。
蒙面同樣不解, 疑惑地歪了歪頭。
“為什麽?”還以為薄虞是不好意思,楚随風抱起蒙面, 捏着蒙面的爪子朝薄虞揮了揮, 笑着說:“對于現在的它來說,幫你換個體質很簡單,不用覺得麻煩。”
“不是麻煩。”薄虞搖頭,輕聲說:“如果消除體質, 我剛剛解封的天眼就沒了, 但我想和你看同一個世界。”
青年臉上沒有半分勉強, 唇角微彎,周身游離于世的疏冷漠然不知何時消失的一幹二淨, 眼眸閃爍着光亮, 流淌着釋然過後的平和。
楚随風對上他的眼睛,懂了薄虞的意思, 微微頓住。
他不是不想尊重薄虞的選擇,但這次薄虞差點出事,讓他有些像一朝被蛇咬的農夫,在此之前, 難以想象他也會有擔憂驚懼的一天。
蒙面安分地被楚随風抱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看楚随風, 又看看薄虞,不明白他們怎麽改變主意了。
它提醒道:“你們要想清楚哦, 我很快就會與世界萬物融為一體,成為完整的天道, 沒有多少時間了。”
短短時間沖擊過多,薄虞已經過了那種震驚勁,對蒙面會說話,還是世界意識這種事接受良好,或者說麻木了。
薄虞點頭,似是看出楚随風的猶疑,閉目擡手,招來附近好幾只強大的邪崇,外表猙獰恐怖的邪崇乖順地站在青年身後,青年眼中漾開淺淺的笑意,說道:“你看,我可以自保。”
原來是薄虞引來的。楚随風松了口氣,幾個小時前留下的後怕還沒消褪,要不是薄虞自己掙脫了邪神的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自從看見邪崇又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楚随風沉吟許久,看着青年期待的眼神,還是妥協道:“行吧,但是你以後必須跟我一起鍛煉,強大自身,還要多出門運動。”
薄虞求之不得,淡淡一笑:“好。”
見他們決定好,蒙面從楚随風手裏跳下去,留戀地蹭了蹭兩人,說道:“那我走了。”
楚随風随意地揮揮手,“走吧走吧。”
薄虞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再見。”
蒙面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邁着小短腿離開了。
楚随風望着有幾分不舍的薄虞,揚了下眉,過去牽着薄虞的手,将人往樓上帶,低聲道:“你要是喜歡養狗,等過段時間我陪你去犬
舍挑一只乖巧的。”
不過在此之前,先讓他過過二人世界再說。
蒙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迫當寵物,來了薄虞家後故意暗地裏報複他,每次在他親薄虞時就湊過來賣萌打滾,打斷他的美好時光,現在終于走了,楚随風恨不得拍手叫好。
“我考慮一下。”薄虞有些猶豫,他本來生出養寵物的心思是因為想跟楚随風多個羁絆,但現在不用了,他能感受到楚随風的心意,他們的關系已經不需要用外物去鏈接。
“好,那你慢慢考慮。”楚随風點頭,笑眯眯地推着薄虞進房間。
薄虞起初沒反應過來,等楚随風把他推進他的房間,視線在大床上掠過,心髒漏跳了一拍。
“你怎麽不動了?”楚随風從他身後走出來,疑惑地問道。
薄虞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耳根發燙,眸光閃躲,輕聲道:“現在是白天,我還沒洗澡……”
“洗澡?”楚随風稍一思索就知道薄虞想歪了,嘴角挑起一絲戲谑的弧度,笑道:“民政局還有半個小時下班,現在去還能趕得上,再洗個澡人家可就下班了。”
薄虞一怔,回過神後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他捂了下發燙的耳朵,輕咳一聲,掩飾般問道:“不是說明天去嗎?”
楚随風扣住他的腰,親了親青年的唇,啞聲道:“我改主意了,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楚随風從口袋裏掏出一只絲絨盒子,裏面靜靜地躺着一枚男士銀戒,銀戒的中間鑲嵌了一顆似是紅寶石的東西,潋滟着耀眼的光芒,是他心頭血凝聚的寶珠,既可以保護薄虞,也能感知到佩戴者安全與否,定位位置。
在一起久了,或許就有了某種感應,他隐隐知道薄虞對這段感情很沒有安全感,不是因為不信他,而是童年的陰影已經刻在薄虞骨血裏,沒有那麽容易被剔去,以至于患得患失。
思前想後,楚随風便準備了這枚戒指。
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派上用場。
楚随風拿出那枚銀戒,問薄虞:“你願意嗎?”
薄虞怔住了。
楚随風一直等着薄虞的回答,本來的胸有成竹因為長久的沉默而忐忑起來,正當他想再問一遍時,青年擡眸。
薄虞定定看着楚随風,不知帶着何種心情,手指無聲地攥緊,輕聲說道:“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我還有很多事沒告訴你,連我的父母都抛棄了我兩次,我是個累贅,我不惹人喜……”
“停。”楚随風倏然打斷他,心頭因短短幾句話湧起強烈的心疼和一絲絲憤怒,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些事我早就知道,那是你那對混蛋父母有問題,不是你的問題,至于你惹不惹人喜歡……你在質疑我的眼光?”
薄虞眼睫顫了顫,錯愕地望着楚随風,半晌,問道:“你都知道?”
“嗯。”楚随風點頭,補充道:“之前我向付叔打聽的,他沒有防備,都告訴我了。”
薄虞一時啞口無言,他本想給楚随風最後一個後悔的機會,卻沒想到,他那些糟心事,楚随風早就知道了。
“薄虞,你就只需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楚随風耐心地溫聲問道:“想不想和我共度一生?”
怎麽會不願意呢?
丹鳳眼泛出點點動容的波光,氤氲着水霧,眼尾一剎便紅了。薄虞心想,他歡喜都來不及,胸腔裏喜不自勝的甜蜜似是快溢出來,怎麽會不想呢?
父母來修複關系時,只是因為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愧疚,坐在一起,也只有無言的尴尬。付叔偶爾來關心時,也只是覺得他可憐的同情憐憫。愛對于他來說好像是遙不可及的,他也從來沒有被人堅定選擇過。
現在有了。
他愛的人愛他,願意和他白首。
丹鳳眼一眨,眼淚如掉了線的瑩潤珠子滾落。
楚随風愣了一下,罕見地手足無措,還沒開口,唇上印上一片溫軟。
薄虞說:“好,但是你記住,結婚之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楚随風一點不怕,反而笑了,“那是,我要是跟你離婚,你就拿我的小黑把我砍死,我絕對不還手。”
薄虞眉梢輕動,楚随風理解錯了,但他沒有解釋,只是揚唇一笑,笑容璀璨奪目,眼眸如有星河在其中流轉。
“半個小時來不及去民政局。”或許是不想在開心的日子落淚,薄虞的眼淚好似昙花一現,轉眼間又回到平常的模樣,他眨去淚花,吮吻了下楚随風,聲音裏含着乍然的歡喜,說道:“這枚戒指,你先替我戴上吧。”
楚随風有些遺憾,也知道今天去太匆忙了。
他颔首,先小心地替薄虞擦掉臉上的淚痕,再低頭為薄虞戴上這枚銀戒。
薄虞愛不釋手地摸了摸戒指,心底的愉悅湧上眉梢,壓都壓不住,輕聲道:“下次還你兩枚。”
楚随風福至心靈,知道薄虞說的下次就是婚戒了,笑意盈盈地親了親他,說道:“好。”
“你記得我還欠你一次賠禮嗎?”薄虞問。
不等楚随風回憶,薄虞唇角勾起,“上次偷偷畫你,現在換個方式補償。”
“怎麽補償?”楚随風抱着他,挑眉。
薄虞上挑的丹鳳眼流轉着蠱惑的笑意,勾住楚随風的脖頸,迫使他微微低頭,輕輕咬了咬男人敏感的喉間命脈,嗓音喑啞,清冷矜持的人不再端方,似是勾-人的妖,抵着楚随風的耳畔,吐出兩個平淡卻驚人的字。
緊接着,唇如烈火,輕易點-燃他全身。
楚随風呼吸一滞,震驚過後,眸色深邃如淵,唇邊卻溢出一聲悶笑,扣住青年的後腦,反客為主,吻上那張大膽的唇,攻城略地。
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薄虞有些失-神,勉強維持着理智,輕輕推了推楚随風,啞聲道:“我去洗澡。”
人已經同意了他的求婚,燎原大火也被勾起來,楚随風可不願放他走,嗓音低沉磁性,細聽裹挾着暗色:“一起。”
薄虞望着眼底躍動着火焰的男人,某根神經被撥動,拒絕的話到嘴邊,妥協了:“好。”
……
這火燃得迅猛,兩位滅火員不過第一次上手,難免生疏,好幾次沒找對地方,等真正實踐起來,又因滅火工具。
“要不下次吧?”薄虞有些退縮。
楚随風嚴肅地搖頭,這火現在不滅,後果很嚴重,可能會影響到工具以後的使用。
薄虞同為滅火員,理解滅火的重要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關鍵這火還是他挑起的,薄虞咬牙,開始以身作則,努力滅火。
一開始火焰太大,滅火實則太過困難,但慢慢渡過難關,習慣之後,兩人找到了滅火的趣味,如久旱逢甘霖。
太陽落山,明月高懸,他們轉移了幾次陣地滅這場大火,薄虞努力滅了好幾次,但火勢太過強勁,依舊兇猛燃燒。
其中一位滅火員累極,眼眶紅紅,問道:“還要多久?”
“快好了,快好了。”楚随風下颌繃緊,輕哄道。
熊熊燃燒的火焰終被撲熄。
薄虞已經數不清自己澆了幾次水,在終于滅完時,松了口氣,放心地昏睡了過去。
“辛苦了。”楚随風有些懊惱于這被隔壁無限流改造過後的強悍體質,心疼地親了親被火焰燎出滿身痕跡的同伴,帶着餍-足,抱着薄虞去浴室,溫柔地清洗了一遍。
從浴室出來,再抱着人重新回到床上,楚随風
垂眸望着懷裏熟睡的戀人,上揚的嘴角怎麽也下不去,不知足地又親了親青年的眉心。
“晚安,我的愛人。”
……
領證的日子最終還是挑了個黃道吉日。
他們在七夕那一天領了證,七夕的第二天,經過和楚随風的商量與建議,薄虞把父母留下的這棟別墅賣了,帶着巨額存款,開始周游世界。
楚随風陪薄虞去風景秀麗的地方,在那裏支起畫架,畫所見所聞,畫山川日月。
薄虞陪楚随風去驚險刺激的地方,在那裏一同探險,攀登雪山,跨越江河。
偶爾想要安定了,就回S市,回他們一點一滴布置好的小家,過最平凡的日子。
每一天,都是他們的蜜月。
楚随風用一輩子,證明了他不會抛下薄虞。
薄虞用一輩子和堆滿畫室的肖像畫,證明了他愛楚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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