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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不用了,”他臉上的兩顆小痣動了動,直戳心髒:“那是你女兒的書,就放在那裏吧。”
聞炀果然不再說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季蒼蘭一出門就立刻靠在牆上穩了穩,緊張地呼了口氣,手心裏攥着一個已經落了灰的u盤,放在書櫃最下層的一個角落裏,在聞炀進門前他就拿出來了。
看樣子是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移動過,不知道裏面會是什麽。但他目前手邊沒有電腦,只好先冒着風險藏在身邊。
半小時後。
聞炀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喝茶,離他老遠的另一個小沙發上端坐着呱呱,手裏捧着本書在自己看,兩條肉乎乎的小短腿垂下來,在半空一蕩一蕩。
一大一小兩個人,泾渭分明。
季蒼蘭下來的時候目光在他手上頓住,一皺眉剛要問這本書怎麽在這裏,就擡眼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聞炀手肘撐在膝頭,撐在下巴上,把嘴角頂起,似笑非笑地擡着眼皮盯着季涵看,有種難以描述的古怪感。
他盯得太久,讓季蒼蘭有點心虛,把他的注意力轉走:“我好了,走吧。”
“哦——”聞炀收了手從沙發上站起身,拖着腔調走過來,長臂重重搭在他肩頭,往下沉了沉,沒被甩開,确認道:“你兒子四歲?”
季蒼蘭怕他起疑,很快答對。
緊接着就聽到他小聲咕哝了一句:“像個矮冬瓜。”
季蒼蘭覺得他可能被長達六年的監禁逼瘋了,像條瘋狗逮着誰咬誰。
他還沒來得及生氣,耳邊又開始狗叫。
聞炀挑了下眉,薄唇湊到他耳邊,動了動嘴,吐不出象牙:“一看就是基因不好,我女兒這時候肯定又高又漂亮。”
他跟每一個秉性惡劣,盲目自信的男人一樣,在“親媽”面前拉踩,沉浸在對女兒的幻想中,完全沒注意到旁邊“親媽”有點微妙的表情和黑下去的臉。
季蒼蘭本來都忍住了,誰成想他還在喋喋不休地扯着季涵的身高和胖乎乎的嬰兒肥。
實在是忍無可忍,瞪了他一眼,同樣用男人最在意的事情回怼,冷冷道:“至少雞巴比你大。”
“……”
聞炀目光複雜地盯了他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半晌後徑直擡手把頭上架着的墨鏡滑下來,淩厲的下颌磨了磨,攬着人上了外面停着的車。
季蒼蘭看到面前高大至少兩米五的車愣了下,不知道他從哪裏買來的裝甲防彈車,更不知道是怎麽被允許上路的,一邊在心裏默默期待一會兒上路就被交警攔下來,一邊手腳并用地上了車。
那句話效果奇佳,堵了他一路。
季蒼蘭樂得清淨。
等車駛出那片“森林”,他才發現這片莊園并非真的在山林裏,而是申市邊緣的市郊別墅。
周圍是一大片還未完全興建的別墅群,除了施工隊外鮮有人煙。
市郊開車進城區開了将近一個小時,高架兩側才有高樓拔地而起,變得熟悉起來。
季蒼蘭頭貼在玻璃窗上,快要睡着的時候車速降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發現前面堵了一路。
“還要多久?”聞炀按了車內對講,問司機。
司機說:“地圖上預計還要堵一個小時。”
“往分岔路開吧,”季蒼蘭敲開車擋扒着座位給司機指路,“到一個人少的地鐵站把我們放下。”
司機隔着後視鏡和聞炀對視一眼,得到首肯才重新啓動車子。
聞炀沒做過地鐵,季蒼蘭熟練地帶他在縱橫交錯的地鐵站裏穿梭,真誠地建議他把墨鏡摘下來,不然一會兒會很惹眼。
那時候有一輛地鐵穿梭着呼嘯而來,遮住了聲音。
聞炀困惑地一低頭,把臉湊到他面前,目光從鏡片上的空隙穿透出來,一绺短發随之垂下。
季蒼蘭不再浪費口舌,直接擡手幫他把墨鏡架回頭頂,順手捋走散下的碎發,眼睛忍不住亮盈盈地笑起來,和那雙綠到發黑的長眸對視。
其實是跟季涵待在一起久了,雌雄并存的軀殼裏催生了“女性”,強硬卑劣的外殼下充斥了柔軟。
但以他們現在的關系而言,這樣的對視也容易讓人誤會。
就比如現在這位滿臉通紅敲了敲他肩膀的姑娘,好心又大方地反轉過手機,把剛剛拍攝的照片攤在兩人面前,先是禮貌地道歉:很抱歉未經允許私自拍攝了你們,而後圓眼睛冒着愛心,說:“但是這張照片看起來好有愛,我可以發給你們。”
季蒼蘭有點困惑地垂下視線,看到剛才那一瞬間的照片,這甚至稱得上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他不太忍心拒絕陌生人的好意,嘴巴抿了抿,已經準備掏出手機。
聞炀率先出聲。
他垂下頭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優雅又迷人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請你删掉。”
年輕的女孩本來沉浸在年上帥哥的笑容裏,冷不丁擡頭看到墨鏡滑下露出的視線。
有點被他的眼睛吓到,加上他又很高,即便笑着,低頭看人的時候也總有種瘆人的壓迫感,手忙腳亂地道歉,當着他的面把照片删掉,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季蒼蘭支起微笑,禮貌地跟她道謝,目送她離開,笑容立刻垮下來。
兩個人的氣氛降到了極點。
冷硬的氛圍一直維持到西裝店,都沒有人說話。
等季蒼蘭傀儡娃娃一樣量完衣服,在休息室等着裁縫做出樣衣的時候,抱臂坐在旁邊的聞炀忽然開口:“過來。”
季蒼蘭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識并起腿,問:“幹什麽?”
剛剛問完他就意識到了什麽,站起來就準備往休息室門口跑,被人一把擒住,反手按在紅絲絨的牆壁上。
氣息逼近,耳邊就是一道平穩的呼吸。
剛剛量尺寸的緣故,季蒼蘭最後幹脆脫了外衣,直接穿了件透白的背心和店裏提供的平角短褲。
動作間兩截瑩白的手臂随之在身後一握,露出一片白膩胸膛,從側面便能看到裏面淺紅的兩點,隔着一層薄薄的肉,裏面是一顆跳動着的心髒。
聲音像是壓在嗓子眼兒裏,眼底笑意加深:“幹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長腿又往前邁了一步,頂上腿縫,微微彎下腰,側了腦袋和他對視,幽沉沉的眼瞳反射着光。
眼神裏是直白又赤裸的欲望。
季蒼蘭被按着手,抵着腿,像只蒸籠裏五花大綁的螃蟹。
因為生氣紅起來的臉頰被舌尖舔了一下,很快順着光膩的臉頰滑下去,唇舌濕熱地舔吻下去,一路劃過下颌、脖頸,最終滾燙的舌尖落在後頸突起的龍骨上,牙尖用力咬下去。
“啊——”
痛叫很快被悶在唇縫裏,季蒼蘭在情熱中下意識朝阖着的木門看去。
木門薄薄一層,沒有上鎖,去做衣服的裁縫随時會進來再次比對尺寸。
他全身一抖,掌心炙熱地順着長且白的腿滑上去,暧昧又綿長。
“硬了。”聞炀從寬大的褲腿裏摸進去,隔着內褲握住他的陰莖,語氣微妙。
季蒼蘭從水紅的眼尾瞪出視線,故作冷淡地反問:“我是個男人,狗舔我都能硬,你要跟狗比嗎?”
剛剛說完,握着陰莖的手就探出兩根長指,撥開濕潮的肉縫裏輕輕一挑,讓他急忙抿住唇,從放松的鉗制中抽回一條胳膊,反手掩在唇邊,暧昧的氣息被吞沒。
聞炀的手指被密不可分地裹進軟熱的甬道,他垂眸注視着那兩顆顯眼又豔情的黑痣,另一只手伸上去,圈着脖頸讓人和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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