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 57 章
秋季适合散步,廣場附近,風順着巨大的堂口吹來,劉海到處亂飄。
人說不上密密匝匝,作為一個鎮子的聚集點算多了,老人家、帶小孩的人和情侶,基本是這三類,将地盤占據。
一個涼爽的夜晚少不了水果冰粉,他買了一袋子,穿過人群。
女孩們玩得瘋,旋轉木馬的速度慢,她們下了馬在轉盤上跑,邊跑邊叫,哪怕全鎮上的孩子都來了,也坐不滿旋轉木馬,因而一眼就能看到她們。
在這樣舒适的夜晚,她們盡情地吵嚷,卻一點兒也不顯吵鬧,因人人都沉浸在自身的世界裏,顧不得其他。
往旁邊探去,薰的身影便落入他的眼中,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發呆,又望了眼女孩們,确認她們還在。
不自覺地,他停了腳步。
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半夢半醒之間有所盼望,也有所恐懼。
從某一個瞬間開始,他問自己這樣可以嗎,每天都要問很多次,可在想法和行動間存在巨大的溝壑,如果一個人能輕而易舉地将自己所想握在手中,他是在最開始猶豫,爾後完全擁抱的類型。
一切并非都能被掌控,有部分若設定好的程序,必須将一個美好家庭演繹。他或許知道如何破壞一切,他沒有動手。
此刻,薰就坐在那裏,用手撐着臉,旋轉木馬上的星星燈光将她照亮,如同一幅畫,他的心髒漫上熱度。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其實沒有确切的時間,意識到時已經如此。
自己也意外于清楚記得第一次見面,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她哪怕好奇打量他,也并未将他看在眼中,她的眼裏是另一個人。
是奇怪的,在這時覺得心中長出毛刺紮人。
可能,他永遠無法勝過他能與之比較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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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十分可笑,可人的确就是這樣,有時高過星月,有時低于塵埃,即當下感到幸福,其實也沒有一刻獲得真正的安寧。
至少,他一直是如此。
想要慢慢侵蝕,一點一滴,占據她的所有。
這些日子,他正是在做這樣的事,讓自己被看見,只有他,在她的眼中。
啊啊,他對自己說,你多麽……多麽卑鄙,多麽無恥,可這些全是你發自內心的願望。
當她抛去敬語只喊他的名字,不再将他和她心中唯一存在放在一起——而他在同一位置永遠無法贏過一個死去的人——就連這等想法都令他看到自己的不堪,當她和他仿若被困在屋中,狹小帶來的自由超乎他的想象。
他是陰影,是扭曲,是一意孤行,是——
“傑。”
她的嘴唇微啓,對他笑了。
他聽不見她的聲音,只讓她朝他靠近,占據他的目光。腳步不自覺地往前,她來到他的近旁,出乎他的意料,貼近他的身體。
旁邊都是人,她的額頭輕抵在他頸窩的力度,都叫他心髒跳出震耳欲聾得一下。
手已環上她的身體,他問:“累了?”
“唔嗯,”她的聲音在他的身體中回響,“我想回去了。”
“好。”他說:“不過先吃點兒東西怎麽樣?我買了冰粉,熱了就不好吃了。”
女孩們乖乖坐下,坐在南瓜馬車裏,邊吃邊嘻嘻哈哈聊天,像是兩位公主。
勺子舀出透亮的一塊,配有水果,她一口吃下去,鼓起了臉,看得他笑出來。
“我讓他少放冰了。”他自己也吃了一口:“嘗嘗我這個。”
她遞出她的塑料碗,他遞出的是自己的勺子。
發現沒什麽人在看這邊,她才一口咬住,再次眯了眼睛:“牙都要掉了……!”
“你對冰的東西很弱?”
“誰讓這個比冰棒都涼多了。”
“是冰塊特殊吧。”
和其他地方一樣都是自制的冰,但此地河裏的水本就涼,用來放西瓜一會兒就能吃得出冷氣,做成冰塊後更是倍加刺。
據說,是因這條河自雪山而來,山上融化的水聚積後,一路流淌,和其他分流彙集,成了如今鎮上的河。
“原來還有這一說,”她道,“在這兒生活了這麽久我還從來沒聽過。”
望着她的詫異,他拉平了嘴唇,轉眼間又笑着說:“還沒嘗過你的,一樣冰嗎?”
“感覺我的更冰一些。”她這麽回答,見丈夫望着自己,沒有動作,視線也沒有轉移。
“你……要吃嗎?”她問。
他點頭。
“喏。”她遞出自己的。
他搖頭:“像我剛才做的那樣。”
“……”
啊,為什麽會因為這種話就害羞臉紅!明明是夫妻!
雖說如此,她還是捏住勺子,他的頭若鳥偏向她。
遞到他嘴邊時,他卻不急着吃,而是好似在觀察她的表情,慢慢地靠近。
“……別一直盯着我看!”她說着往前一塞。
他略微睜大了眼睛,又笑了,她要收手,勺子卻被他咬住了。
丈夫握住她的手腕,到她眼中閃過波光,才放了勺子出來。
其實是眨眼間的動作,他人就算在近旁也不會注意到,可在她的眼裏卻緩慢得好似時間要暫停。
“……怎麽樣?”她為打破這要令她死去的瞬間問:“好吃嗎?”
他舔了舔嘴唇,做出品嘗的模樣,沉默了一瞬,說:“很甜,不過,沒有你甜。”
耳鬓厮磨的距離,讓她的腦袋轟然。
聽上去是尋常的調情,可只有兩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夜晚景象不禁浮現,她是想要拒絕的,丈夫卻不肯,玩鬧間開始了嘗試。光是試圖回憶就令她低了頭,要将自己埋進去。
只是,她無處可逃,耳邊是他的輕笑。
他是故意的!絕對!
“你要再說這種話……”她吐出幾個字。
“恩?”他裝作一無所知:“什麽話?”
“總之不許說!”
“薰,你不複述一遍,我是不會知道我說了什麽的!”
“……”
“說吧,”他側頭看她,“我在聽。”
“狡!猾!”兩道身影突入。
女孩們狂奔而來,一齊叫道:“爸爸好狡猾!我也要媽媽喂我吃!”
她們又彎了腰,看向她:“媽媽,你怎麽了,臉好紅啊,是很熱嗎——”
廣場上響起了音樂,通過電線杆上的喇叭播放,琴聲敲擊,伴随悠揚女聲,響徹。
人聲逐漸低去,宛若退潮的海水,迎接空氣的是沙拉拉的腳步。
“嗚哇,”美美子說,“是舞會嗎?”
廣場上的人自動尋找彼此,朝他人遞出了手。女孩們的眼睛亮起,轉眼将喂食的事抛到腦後,手牽手就沖了出去。
“等等——”她喊道。
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
身旁的丈夫盈盈望着她,在她意識到前,已站起了身。他一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遞到了她的面前:“願意和我共舞一曲嗎?”
她啞然後失笑,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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