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32章

◎與爾同壽◎

春嬷嬷一只腳才跨進屋內, 就忙不疊替福晉打圓場。

“四爺,福晉估摸着已有身孕,有的女子有孕初期, 脾氣會變得多愁善感, 敏感多疑, 且嗅覺靈敏些,您請擔待。”

胤禛心中雀躍難掩, 登時站起身來, 他要當阿瑪了!

他滿懷激動走到福晉身側。目光落在福晉腹部,難以置信, 那正孕育着他的骨血。

“速給福晉請脈!”

張太醫将一方素帕子, 蓋在福晉手腕上。

指尖才觸碰到福晉的皓腕, 就見坐在一旁的四阿哥眼神凜冽朝他射過來。

頂着四阿哥能刀人的眼神,張太醫吓的低下頭。

沒過一會, 張太醫頓時露出痛苦而驚恐的表情。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把到能讓他滅門的喜脈!

張太醫臉色煞白,嘴唇都在忍不住輕顫。

見太醫的表情不對勁, 胤禛頓時慌了神。

“福晉如何?”

“回..回四阿哥, 福晉已然懷有一個多月身孕,初初有孕, 可能..過于操勞,胎像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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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醫心底恐慌已然壓不住, 只能磕磕巴巴,隐晦将四福晉因房.事過度,動了胎氣的事情說的委婉些。

他語氣頓了頓, 面色愈發蒼白:“四阿哥, 福晉……福晉懷的是雙生子。”

房內一瞬間安靜至極, 甚至都能聽清蘇培盛低聲抽氣,和四爺急促的輕喘聲。

“不可能!!”

春嬷嬷顫着唇,難以置信的捂着嘴角。

“蘇培盛,換個太醫再來請脈。”

胤禛心底仍是抱着一絲僥幸。

“四阿哥饒命,奴才家中尚有八十歲老母親需要供養,下有五個孩子尚未成年,求四阿哥饒命!”

“奴才回去就告老還鄉,并立即灌下啞藥,定不會将福晉懷雙生子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逸娴還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見太醫滿臉驚恐的樣子,登時一臉茫然。

她急的環顧四周,只見春嬷嬷和蘇培盛臉色煞白,如喪考妣。

而四爺手裏的茶盞都被摔碎了。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驚聞她已懷孕,大家都不開心?

胤禛強壓下滿腔悲戚。

心中憤恨,長生天為何對他如此殘忍,他才知道孩子的存在,就要親手殺了他們。

胤禛眸中含淚,從口中艱難溢出痛苦的決定。

“立即去準備..一副堕胎藥,藥性需溫和,不得傷了福晉的身子。”

聽見四爺竟然要讓她堕胎,逸娴滿眼失望,傷心欲絕盯着四爺。

“愛新覺羅胤禛,我反悔了!我現在就要走!”

衆人聽見福晉她竟如此放肆,直呼四阿哥名諱,登時吓得匍匐于地。

春嬷嬷見福晉哭哭啼啼,情緒激動,匆忙上前勸慰。

“福晉,四阿哥也是為您好,您和四阿哥還年輕,你們還會有很多孩子。”

“福晉,雙生子不吉利,若您誕下容貌一樣的雙生子,到時候按照規矩,需殺一子,留一子,不若趁着沒成型之時...”

春嬷嬷欲言又止。

蘇培盛也忍不住湊上前,苦口婆心的勸慰福晉。

“福晉,紫禁城裏有不成文的規矩,雙生為陰,于江山不利。若被人知道您懷着雙生子,定會被遷怒,亦會讓四阿哥為難。”

“都出去!”胤禛揉着眉心,滿眼痛苦,他的福晉性子比他還執拗,今夜怕是有一場惡戰。

等到衆人離開,房門緊閉之後。

胤禛将還再啜泣的女人,擁着坐在他懷中。

“我的孩子們,并非不祥之兆。”逸娴哽咽的伸手擦拭眼淚。

“爺知道。”

“娴兒,爺是孩子們的親阿瑪,焉能不痛惜?”

“我不做福晉,我要我的孩子們都好好活着。”

逸娴賭氣說着,忽然感覺到四爺環在她腰間的手,都在輕顫。

“好,将孩子們送走之後,你調養好身子,去留全憑你意。”

逸娴被氣笑,她本就是為了孩子們能活下來,才賭氣要離開四爺,這男人偏要置孩子們于死地。

“不可能!”

她失望至極,憤怒的掰開四爺桎梏在她腰間的手,近乎絕望的怒吼着。

沒成想,四爺竟會為了雙生子不吉利,這種無稽之談,忍心殺了他們的孩子。

“娴兒,爺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唯獨這件事,莫要任性!”胤禛沉着臉,寒聲說道。

“你滾開,這孩子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他們可以沒有阿瑪!”

“娴兒,爺很害怕!”

“這世間無論多尊貴的女子,一旦懷孕生子,都必須走一道鬼門關,你還懷着雙生子,需在鬼門關走兩回!”

“想到你要經歷兩回鬼門關,爺就害怕的發瘋!爺寧願無兒無女送終,也不會要這兩個孩子。若他們克死了你,爺該以何種顏面,對待這兩個殺妻兇手?”

四爺說着,顫着掌心貼在她的小腹。

逸娴頓時止住掙紮,心中鈍痛彌散,原來他在擔心她難産。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蘇培盛的聲音。

“爺,藥已經準備好了。”

胤禛起身,從蘇培盛手裏接過堕胎藥,親自遞到福晉面前。

逸娴伸手将藥推開,四爺卻不依不饒,将藥盞繼續遞到她唇邊。

胤禛耐着性子溫聲哄着福晉喝藥。

“娴兒,乖,喝下這藥,睡一覺就好了。”

逸娴緊抿嘴唇,咬緊牙關,不住的避讓那聞着讓人頭暈的湯藥。

最後她含淚依偎在四爺懷裏,語氣嗚咽。

“爺,能不能讓孩子們,陪着我們過完除夕再走?”

她咬着嘴唇,鼻子一酸,忍不住潸然淚下。

“娴兒..爺該拿你怎麽辦?”胤禛俯身,貼緊她的額,啞聲道。

福晉并未說話,只淚眼盈盈凝着他,她的淚,卻勝過千言萬語,胤禛心中揪疼。

沉默片刻,他轉身離開,将三名太醫全部都叫到書房內商議。

直到晚膳之後,四爺派蘇培盛來傳話,說他允了。

逸娴并未有過多的情緒,只溫柔的拂了拂尚且平坦的腹部,給孩子們輕哼着一首她前幾日學來的江南小調。

胤禛将半月內的瑣事,都交給幕僚們商議處理,直到子夜,方才滿身疲憊回到卧房。

她這幾日極為渴睡,此時已然躺在床上就寝。

胤禛放輕腳步,繞到耳室梳洗,将睡熟的女人摟在懷裏。

隔着昏暗熹微的執夜燈,他的目光,忍不住下移。

最後将掌心小心翼翼放在福晉腹部,與孩子們貼近。

心中愧疚不已,在子嗣和妻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他的妻。

“對不起,是阿瑪對不起你們,我的孩子們……”

他起身,小心翼翼側首與孩子們貼在一起,無聲的念着對不起,念了幾乎一整夜。

直到四更天,才啞着嗓子将福晉擁緊,艱難入睡。

第二日一早,天将既白,胤禛方才睜開眼,下意識低頭往懷裏湊,卻覺空空如也。

他驚得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就見福晉坐在梳妝臺前,已然穿戴齊整。

她今日穿着一身薄柿紅漢女裝束,此刻正在挽發髻。

“爺,我今兒想去雞鳴寺,聽說那兒的觀世音菩薩最為靈驗,尤其是求子,只要心誠,都有求必應。”

“我們親自去進香可好?”

“好。”胤禛在福晉發髻別了一支木槿玉簪。

二人帶着幾名仆從,一大早就趕往雞鳴寺。

胤禛本想讓人将雞鳴寺清場,卻被逸娴攔住。

“爺,萬不可如此,佛門淨地,豈能用強權亵渎?”

“都依你。”

“你們都在山腳下候着。”

胤禛牽起福晉的手,二人踏着蜿蜒陡峭的山道前行。

才行出幾步,逸娴就累的走不動道了。

二人走到一座八角亭前,就見一滿頭是血的婦人,身後背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那孩子面色發青,嘴唇蒼白,饒是婦人沿着山階,五步一拜,十步一叩,那孩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同樣都是母親,逸娴被婦人的虔誠和無助打動。

若能有的救,誰會無奈之下求神拜佛?

“希望她只是求旁的事情,并不是求菩薩救她的孩子。”

她捂着嘴角,痛哭流涕。

“別哭。”胤禛見福晉眼眶哭的泛紅,一顆心都被她哭碎了,邊替她擦淚,邊柔聲安慰。

“蘇培盛,讓太醫去給那婦人的孩子瞧瞧!”

蘇培盛應了一句,就朝那婦人走去。

蘇培盛與那婦人說了幾句,婦人登時不住的朝着他們的方向磕頭,她額頭都磕出一個血窟窿。

太醫都在山腳下候着,蘇培盛攙扶着婦人,到山腳下找太醫診治。

逸娴平複情緒之後,就牽着四爺的手,夫妻二人繼續往山巅前行。

“我好累~”她抱着肚子,裝作踟蹰難行。

卻聽四爺忽然對身後的侍衛們吩咐了幾句,那些侍衛登時站在原地候命。

二人又勉強行了數十臺階,四爺走到她面前,忽然折腰俯身。

“上來!”

“好。”逸娴感動之餘,并未拒絕四爺,她款款走到四爺身後,徑直趴在四爺寬厚的背上。

此刻胤禛的心情百感交集,他的身後,幾乎背着他此生的全部。

他的孩子們,還有他的女人。

心中暖意彌漫開來,他腳下步伐愈發緩慢而穩健。

逸娴被四爺背在身後,她努力抱着四爺的脖子,将臉頰貼在他身後。

眼淚忍不住落下,在孩子和四爺之間,她自私的選擇了前者。

孩子們只有她,而四爺有更多的孩子和女人,他并不孤獨。

“爺,山階愈發陡峭,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逸娴凝眉,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若我們回去吧。”

“好。”胤禛背着妻兒,轉身就要下山,卻聽身後傳來微不可聞的啜泣。

“可是我們還未到香火房敬香,就半途而廢,菩薩會不會怪罪,遷怒孩子們?孩子們若過的不好,該怎麽辦?”

逸娴哽咽着,在四爺耳畔呢喃道。

一滴溫熱的淚,滑落于他頸間,胤禛心尖刺痛。

他的腳步頓了頓,折步将福晉帶到一處六角涼亭內。

附近都有暗衛護着,他并不擔心福晉會出現任何意外。

“娴兒,你在這等爺,爺去香火房親自敬香。”

“爺記得虔誠祈禱我們的孩子,能投胎到好人家。”

“爺都記下了。”

胤禛微颔首,将福晉扶到長椅上坐穩,這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逸娴用帕子擦拭眼角,目送四爺踏上山階。

等到四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山道之後,她起身走向密林,她邊走邊高聲說了一句:“本福晉要出恭,莫要靠近!”

附近的梧桐茂密繁葉,劇烈顫了顫,不消片刻就歸于靜谧。

....

胤禛信步來到雞鳴寺山巅的香火房。

将香火點燃後,他虔誠朝東南西北方向,各拜三拜,繼而入廟內祈願。

他曲膝跪在“雞鳴香海”的匾額前,舉香叩拜諸天神佛。

“信徒愛新覺羅胤禛,在此祈求滿天諸佛,保佑吾愛烏拉那拉氏逸娴,歲歲安康,長樂無極,祈願與吾妻同壽。”

“願吾兒..能投于富貴安康人家,聰明伶俐,衣食...”

胤禛第二願還未說完,就被林中傳來的鹧鸪聲打斷。

這是暗衛們預警的暗號,胤禛驚得起身沖出香火房。

山階上,已然站着幾名黑衣暗衛。

“福晉在何處?”胤禛腳步心緒不寧,腳步愈發淩亂。

“回四阿哥,福晉方才去梧桐林內出恭,奴才們在外圍保護,可左等右等,都不見福晉現身。”

“待女暗衛入內查看後,才發現,福晉已然不知所蹤,奴才該死。”

“山道四周都有人重重把守,福晉定還在山中。”

“封山!”

胤禛無奈揉着眉心,沒成想他千防萬防,還是着了福晉的溫柔陷阱。

雖然氣她總是不告而別,但想到她懷着他的孩子,孤身一人躲在深山中,胤禛頓時慌了神,心下惴惴難安。

“整座山十步之內,必需備有禦寒衣物和食物。”

暗衛們領命後,如鬼魅般四散遁入山中搜尋。

山腳下得到消息的蘇培盛和春嬷嬷,也心急如焚的趕到四爺身邊。

“爺,奴才已然将方才下山之人全部扣押盤查,另外,方才出去一輛取山泉水的水車,奴才已派人去追了。”

“立即将水車帶回來!”

胤禛心如擂鼓,福晉定想藏身于水車內,離開雞鳴山。

可他仍是覺得有些不安,于是下令将封禁範圍擴大至方圓百裏內。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山道,忽然傳來一陣沖天火光,胤禛低咒一聲,飛身朝山腳下疾馳。

一路縱馬到火光沖天處,就見幾名黑衣人正與暗衛厮殺。

而不遠處,一輛水車正急速逃竄入林間小道。

胤禛急火攻心,縱馬追逐那水車。

蘇培盛見狀,立即放出暗號,讓附近的暗衛,速速趕來應援。

正在密林內搜索的暗衛們見到信號,紛紛往信號發出之地聚集。

“留下天字和地字組人馬,繼續封山搜索,玄組和黃組人等跟我來。”

就在此時,一身材嬌小的蒙面暗衛,從林中姍姍來遲,跟着衆人一道縱馬疾馳。

胤禛追逐那輛水車繞過崇山峻嶺,那水車極為熟悉附近地勢,盡撿着陰暗角落穿梭躲藏。

直到晌午之時,他才堪堪将水車逼停在一處懸崖峭壁。

駕車之人已然存着必死之心,還未等他靠近,那老婦已然躍入密林內不見蹤影。

胤禛心中愈發慌亂,暗道不妙!

他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正要調轉馬頭,回到雞鳴寺,卻聽見那水車內傳來一聲嗚咽。

該死!他差點又中了福晉的陰謀詭計。

被自己的女人連番算計,他疲于奔命半日,此時一股無名火湧上心尖。

“那拉氏,滾出來!”

胤禛怒不可遏朝着水車怒喝道。

“滾出來!”

他縱身躍下馬,徑直沖到水車前,抽出佩劍,卻只是頓在半空。

旋即他冷哼一聲,将佩劍收回,徒手将水車上的木板一塊塊卸下。

伴随着砰砰砰的木塊斷裂聲,他聽見水車內傳出女子低聲啜泣。

他掰扯木板的手頓了頓,瞬間沒了脾氣。

擔心吓着她和孩子們,胤禛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他緩緩掰扯水車上的木板。

不知過去多久,當手中這塊木板掀開之後,眼前赫然出現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手腳都被捆着,嘴裏堵着一團破布,此時哭的滿臉淚痕。

胤禛滿臉錯愕,這才驚覺,他的确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回雞鳴寺!”

衆人又一窩蜂往雞鳴寺奔走。

行至雞鳴山,已然日薄西山。

所有人都傾巢出動,入山繼續搜尋。

那名身材嬌小的女暗衛走在最後,行至四阿哥的朱輪車處之時,忽而趁着夜色,彎腰滾入車底,一眨眼,就消失于車底。

逸娴蜷縮在馬車底的暗格內,艱難将身上的黑衣褪下。

她手裏攥着方才在梧桐樹下撿來的饅頭,狼吞虎咽的吃着。

四爺曾經将朱輪馬車底部,藏有避難的暗閣這個秘密告訴她,沒成想,最後竟被她用作逃離他的避難所。

朱輪馬車共計三輛,外觀內裏完全一致。

用以替換和混淆視聽之用。

四爺在山上找不到她,定會騎馬去搜尋,而着朱輪馬車,就會被送回驿站後的馬廄內。

到時候她再趁機躲到另外一輛備用的馬車內藏身。

等四爺放松警惕,她就能順利逃離。

今夜多虧了納蘭替她混淆視聽否則定不會如此順利。

納蘭說會在城南的玄武湖邊接應她,她并不準備前往,她已經欠納蘭太多人情債了,不能再拖累別人。

她記得馬廄後,有一個可供一人進出的狗洞。

她今日穿着一身漢女常服,只要在夜深人靜之時,從暗閣內逃出,再從狗洞逃離即可。

金陵城錯綜複雜,想找一人,并非易事。

且她猜測,馬車說不定會跟着四爺到附近城郊搜尋,屆時她再趁亂離開也不遲。

只可惜為不讓四爺懷疑,她今日身上佩戴的首飾不多,也不知夠不夠逃離的盤纏。

疲于奔命一整日,逸娴捂着肚子,蜷縮在暗閣內昏昏欲睡。

直到馬車忽然動起來,這才被驚醒。

逸娴屏住呼吸,側耳傾聽馬車內的動靜,只聽見春嬷嬷和翠翹,在馬車內低聲啜泣的聲音。

春嬷嬷和翠翹,在除去孩子們這件事上,已然和四爺站在同一陣營。

她們定不會讓她留下孩子,所以她不能讓她們發現她的蹤跡。

她又認真聽了一會,并未聽見四爺的聲音,心中竊喜,四爺果然沒有乘馬車回驿館。

她一路上提心吊膽,聽着四周圍的動靜,直到聽見愈發嘈雜的聲音傳入,一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此時馬車已然到了城門口,似乎要出城去。

四周傳來百姓被莫名其妙盤查後的怨怼聲。

逸娴愈發困頓,只能掐着手背提醒自己,要時刻保持清醒。

恩普騎馬跟在朱輪馬車後,心中怨憤,蘇培盛成日裏跟在四阿哥身邊,完全不給他機會出頭。

他漫不經心的掃過前頭的朱輪馬車,視線忽而被馬車底下,垂落的一截黑色布料吸引。

他心下駭然,立即縱馬靠近馬車,漸漸靠近才發現那黑色布料,竟然與暗衛身上的卷雲紋黑袍,完全一樣。

車底藏着人!

四爺定不會讓暗衛藏在車底下,保護兩個奴才,那麽,車底到底藏着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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