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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夜半驚情(修)◎

第二日一早, 陳景清就戀戀不舍背着行囊赴考。

陳景清臨行前,還特意将今日三餐的飯菜,做好了。擱在鐵鍋裏煨着。

他們住在村尾, 左鄰右舍們都搬到了鎮上居住, 只在農忙時節才來。

平日裏安靜的只剩下犬吠和蟬鳴聲。

陳景清不放心她一個人獨自留在家, 還特意給了虎子娘些銀錢,讓她每天都來送飯, 替她漿洗衣衫。

這日晌午, 逸娴正睡得迷迷瞪瞪,忽而隔壁院子, 傳來嘈雜的人聲。

她好奇坐起身, 慢悠悠走到門口, 但見幾個面生的男子,正将鍋碗瓢盆和幾個紅漆箱子, 擡入隔壁二層木樓內。

此時虎子娘端着海碗來給她送點心,見陳家娘子站在門口,于是将她攙扶回屋。

“巧娟姐, 這隔壁怎麽忽然有人來住?”

逸娴心下詫異, 村裏有些本事的人,巴不得早些離開這窮山惡水之地, 搬到鎮上或者縣裏的繁花之地。

她還是頭一回見有人舍得市井繁華,搬進這窮鄉僻壤。

“聽村長說, 隔壁六叔公早年間跟着兒子去海寧府享清福,這兩年他年歲大了,身子骨也不好, 前段時間得了痨病, 他想在死前落葉歸根, 就央着兒子回老家來了。”

一聽痨病,逸娴下意識捂着嘴角。

在古代,痨病幾乎等于絕症,還會傳染人。她現在懷着孩子,更為忌憚,瞬間斷絕去打招呼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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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院嘈雜吵鬧了半日,直到日暮四合,才徹底安靜下來。

因為隔壁有人,逸娴今夜雖獨自一人在家,卻不覺得害怕。

洗漱過後,她仔細檢查兩遍門窗,确認都已緊閉之後,就熄燈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雙腳忽然抽疼的厲害,她被抽筋的酥麻疼痛驚醒,忍不住痛呼一聲。

肚子太大,她動作又笨拙,來不及給自己揉腳,只能邊哭邊蜷縮着身子。

隔壁院內,蘇培盛滿眼震驚,瞧着四爺從房內沖出來,此刻竟赤着腳,只穿着寝衣站在料峭寒春中。

他急忙沖進屋裏,取來禦寒的鬥篷披在爺肩上,又俯身替四爺穿皂靴。

卻聽四爺冷哼一聲,赤着腳走回屋內。

蘇培盛縮了縮脖子,這幾個月來,爺的脾氣愈發暴烈,喜怒無常。

爺這幾個月,夜以繼日的搜尋福晉的下落,可幾乎都是徒勞。

竟有幾波人在故意混淆視聽,布下許多假線索,可爺為了不錯過福晉,哪怕是蛛絲馬跡,都會親自去查探,每每必然失望而歸。

昨兒漕幫來拜見,蘇培盛眼尖的發現漕幫主夫人脖子上的翡翠玉觀音,是大內之物,他好奇又多看了了一眼。

驚覺那竟是福晉貼身佩戴之物,多番查探後,終于發現福晉的蹤跡。

若非冥冥之中,機緣巧合,也不知道四爺又要尋福晉到何時。

蘇培盛忍不住嘆氣,也不怪爺如此氣惱,這才幾個月,福晉她竟揣着爺的孩子,嫁給旁人為妻!

福晉與那個陳姓秀才恩愛有加,情誼綿綿,已然樂不思蜀,壓根就看不出她有半點惦記四阿哥。

房內,胤禛滿眼心傷痛苦之色,端起酒壇子痛飲。

這幾個月來的艱辛追逐,他俨然成了活脫脫的笑話。

離別才短短數月,她就尋到新歡,他們夫妻二人更是恩愛有加,衆人皆知。

他到底算什麽!!

她不在他身邊,他日日輾轉難眠,只能灌醉自己,方能得到一刻喘息,方能,不想她。

可她,也許早已将他忘的幹幹淨淨!

腦海中想起旁人喚她陳家娘子,她巧笑嫣嫣應的很是幸福,胤禛心尖若被薄刃來回撕扯,疼的不敢呼吸。

....

第二日一早,逸娴被孩子們的胎動吵醒,她困乏不已,打着哈欠起身。

洗漱過後,她在廚房裏坐了片刻,虎子娘就端着早膳來了。

“陳家娘子,一會我要割些豬草和番薯藤喂豬,你若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我家喚我婆母幫忙。”

“有勞巧娟姐,您快去忙吧。一會日頭該毒了。”

虎子娘點點頭,又說空碗放着等她送午膳之時,再帶回去洗,讓她別自己辛勞,這才匆匆離去。

逸娴慢悠悠吃了些小米粥,又吃下半塊煎蛋,就沒了胃口。

她扶着肚子,在院子裏轉圈散步,就再次坐在小圈椅上,開始給孩子們胎教。

每日早膳後,她都會在屋裏給孩子們做胎教。

今兒家裏只有她一人,屋內愈發悶熱,她索性就在院裏。

她溫聲給孩子們唱了些兒歌,又念了幾段三字經,不知為何,今日總覺得心口悶悶的不痛快。

她怏怏不樂揉着心口,眼淚忍不住落下。

“孩子們,額娘想你們阿瑪了,怎麽辦啊..”

逸娴捂着嘴角啜泣片刻,肚子裏的孩子們,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傷心情緒,此刻胎動都變得躁動起來。

逸娴匆忙止住哭聲,強迫自己平複情緒。

她正要起身,雙腳卻抽疼的厲害,她疼得伸手去揉腳,可才微微彎下腰,就被大肚子卡着,壓根無法觸碰到腳踝。

“胤禛..我好疼...”

她忍不住抽噎着呢喃道。

隔着一堵牆,蘇培盛手裏還拿着梳頭的篦子,四爺正默不作聲,用手扶着牆角,他的辮穗才編到一半。

胤禛懊惱地掄拳砸在石牆上,心中告誡自己,他是來報複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

不能再為她心軟,她冷血無情,薄情寡義,她根本沒有心!

逸娴強忍着鑽心的抽疼,緩緩起身,準備回床上歇歇腳。

此時柴門卻被人推開。

但見陳景清肩上扛着個竹子做的搖籃車,身上更是大包小包的挂着好些東西。

陳景清推門就見到妻子滿面淚痕,匆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疾步沖到她面前。

“娘子,你怎麽了?”

“我雙腳抽筋了,疼得走不動道。”逸娴邊擦眼淚邊凄凄嗚嗚的訴苦。

“你先坐下,我去打盆水給你揉揉。”

陳景清轉身就沖進廚房裏,不一會就端來一盆洗腳水。

他熟練的尋來一把小板凳,開始替妻子脫去鞋襪。

逸娴疼得難受,只由着陳景清幫她脫鞋襪,她甚至都忘了讓陳景清取來帕子,讓他隔着帕子替她揉腳。

在旁人看來,這對夫妻煞缱绻恩愛。

但此時,陳景清的腦袋,正被隔壁院二樓小軒窗孔隙裏,伸出的火铳指着。

胤禛怒目圓睜,眼瞳布滿怨毒血絲,只要他扣動火铳扳機,那個觊觎他女人的混蛋,就會立即死在他手裏。

他恨不得将那個觸碰過他女人的混蛋,千刀萬剮。

逸娴舒服的嘴角都微微翹起,等到腳上的疼痛緩解之後。陳景清将買來的東西,統統搬進她的屋裏。

一一整理好之後,這才攙扶着她回屋。

見到屋內琳琅滿目的東西,逸娴忍不住啧啧贊嘆。

竹子做的搖籃床就靠在她的床邊。搖籃床頂上還懸着幾個系着銅鈴铛的精致小布偶。

逸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鈴铛,登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忍不住嫣然笑出聲來,床上還放着一大包袱的小衣衫和襁褓,還有幾個虎頭帽。

逸娴将小小的襪子,攥在手裏摩挲,料子極為綿軟若雲,看的出來,陳景清頗為用心準備這些物件。

“景清哥,謝謝你。”

“我是孩子們的爹爹,準備這些東西,本就理所應當,娘子不必見外。”

陳景清心情愉悅,看娘子如此高興,也不枉他等不及放榜,就匆匆趕回家。

他心想将來他們有第三個孩子,自己定準備的比現在更多更好,畢竟那才是他的親骨肉。

“景清哥,你不是後日才歸?怎麽提前回來了?”

逸娴手裏把玩着虎頭帽,好奇看向陳景清。

“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吃過晚膳之後,我再趕回去等放榜,娘子,你快當舉人娘子了!”

陳景清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你快些開始物色合适的姑娘,我也好找人上門提親。”逸娴忍不住焦急催促。

隔壁院裏,蘇培盛戰戰兢兢,看着四爺折斷了羊毫筆,吓得後背全都是冷汗。

福晉怎麽變得如此濫情,從前爺多看一眼旁的女人,福晉就要鬧騰個不停。

可如今卻大度勸着她的新夫君納妾,她該有多喜歡那個男人,才會如此委屈求全!

隔着軒窗孔隙,蘇培盛再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

陳景清照顧她吃過晚膳後,還細心攙扶着她在院裏散步消食。

直到等她沐浴之後,才端着她換下來的髒衣服,徑直拿到水井邊漿洗。

她貼身的小衣固然不能讓外男清洗,所以每回她就在浴房內,自己用洗澡水和皂豆清洗幹淨。又用剩下的幹淨熱水清洗後,才挂在窗邊晾曬。

才散了幾圈,逸娴就累的坐在圈椅上,這才四月末,她就熱的忍不住開始搖蒲扇。

“娘子,我一會兒要乘劉叔的牛車回縣城,你記得關好門窗。”

“曉得了。”逸娴含糊的回了一句。

陳景清莞爾,将娘子的衣衫裙裾,晾曬好之後,又到小廚房端來一碗雞蛋羹,端到她嘴邊。

逸娴熱的不耐煩,于是張嘴,心安理得享受陳景清喂食。畢竟她花錢了!

送走陳景清之後,她本想關好門窗,可天氣着實悶熱,她索性留下半扇敞開的窗戶納涼。

她正熱的輾轉難眠,耳畔忽而傳來一陣細碎輕微的腳步聲。

黑暗中,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正要下床點燈,卻聽見門栓在微微掀動的細響聲。

逸娴吓得屏住呼吸,驟然想起窗戶是半敞着,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沖過去關窗。

才伸出一手探到窗棂邊,忽而覆上一陣微涼的綿軟。

“啊!”

她吓得驚叫一聲,手腕忽然被人攥的生疼,耳中鑽入一陣低低的喘息和讪笑聲。

“小娘子,你夫君不在家,是不是覺得寂寞難耐,讓哥哥弄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淬!我夫君馬上就是舉人了!你若敢傷我,我定讓我夫君殺了你!”

逸娴已然聽出這聲音,是村頭王屠戶。

這厮每回見到她,那猥瑣的眼神都能拉絲。

沒成想今夜竟然敢來對她行不軌。

“就陳景清那喪家犬?他娘被我欺辱之時,他也只敢傻站着,他就是軟骨頭。”

那王屠戶忽然咳嗽了幾聲,逸娴登時吓得毛骨悚然,王屠戶定被傳染了痨症!

她拔下發髻木簪子,徑直戳進王屠戶的手背。

只聽他哎呦一聲叫喚,縮回了髒手。

王屠戶正準備伸手去撬開窗戶,好好教訓教訓那潑辣小娘們,忽而手背上一陣刺痛。

他伸手一摸,竟發現手背上楔着一柄短劍。

附近有人!

他吓得蒙住頭臉,抱頭鼠竄逃離。可他出了院子,才跑到林間小道上,眼前倏然寒光一閃。

他還未看清楚是誰,就已身首異處。

....

逸娴渾身發抖,咬牙用手拼勁抓着窗棂,肚子裏的孩子們也害怕的躁動不安。

直到窗外傳來蟬鳴,逸娴仍是抓着窗棂不放開。

此時庭院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吓得渾身發抖。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逸娴顫着唇,正要尖叫,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爺,我怕..”她哆哆嗦嗦撲進四爺的懷裏,嗚咽哭出來。

胤禛張開雙臂,并不想擁抱這個可惡的女人。

可她卻越哭越傷心,隔着輕薄的布料,他的衣衫前襟都被溫熱的淚水打濕。

他的心,都被她哭亂了。

早已準備好的責備怪罪之言,頓時沒出息的堵在嘴邊,有口難開。

他甚至沒忍住收緊臂彎,将她擁緊在懷中。

哎,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胤禛輕嘆一口氣,将還再啜泣的女人擁在懷裏,将她抱回隔壁院中。

她住的地方,他多待一刻都覺得窒息。

整座屋子都是她和別的男人生活過的痕跡,印證他的恥辱,他恨不得立即将整個村子焚毀。

逸娴直到被四爺抱回到陌生的房內,放在軟榻上,這才回過神來。

她環顧四周,屋內略顯淩亂,滿屋子都是嗆人的酒氣,四爺正負手站在床前,冷眼盯着她。

她捂着肚子,警惕的看向四爺。

正要求他別傷害孩子們,卻見一容貌妍麗的女子,跨進房中。

逸娴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女子隆起的腹部。

看那女子的肚子,顯然在她離開沒幾天,四爺就讓她懷上了孩子。

她心如死灰,渾渾噩噩間,聽見蘇培盛喚了一句張格格。

明知道他不會為她守身如玉,但她仍是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恭喜四阿哥,要當阿瑪了。”她啞着嗓子,垂眸說道。

“嗯!”胤禛賭氣的應了一聲。

“若四阿哥無事,我想回我自己家歇息。告退!”

逸娴扶着肚子,咬牙起身,她不想在這自取其辱。

她還未站起身,卻見張格格健步如飛跑到她面前,曲膝跪下。

“福晉莫要誤會,奴才是暗衛,只是奉命行事。”

張格格說着,掀開衣衫,露出裏頭的軟枕。

福晉善妒,奴才們私底下都知道,她才不敢背這天大的黑鍋。

逸娴心下一驚,頓時明白四爺的用意。

他竟打算讓人假懷孕,将他們其中一個孩子,挂名在張格格名下,從嫡子變成庶出。

可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絕不會将她的孩子交給旁人撫養。

“爺倒是想的周到,只不過爺從小就經歷與親額娘分離之痛,竟忍心讓自己的兒子,也遭此厄運,抱歉,我不是德妃!”

“弘晖和弘煦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會喊旁人額娘。”

胤禛苦笑,他這個親阿瑪,着實沒有任何存在感,她甚至連孩子們的名字都自己想好了。

嗯..名字倒取的不錯。竟與他這幾個月精挑細選的兩個字,不謀而合。

“哦,我的兒子們姓陳,他們有爹爹疼愛。我與我夫君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她正要繼續刺激四爺,耳畔一陣勁風刮過。

“住口!”只聽砰的一聲,四爺竟然一拳掄在她身邊的床柱上。

兒臂粗的床柱咔嚓一聲斷裂開來,逸娴忍着眼淚。伸手抓住四爺血跡斑斑的拳頭。

她含笑将那染血的拳頭,抵在她的眉間。

“有種往這打,往死裏打!”

胤禛被那拉氏的冷言冷語激怒,握緊的拳頭倏然松開,他張開手掌,扼緊那拉氏纖細的脖頸。

“再敢多說一句,爺立即殺了陳景清,殺光全村人!”

逸娴滿眼恐懼看向四爺,他的眸中帶着陰狠的冷然,布滿血絲。

她知道他會這麽做,于是咬緊牙關,不敢再出聲。

等她安靜下來之後,四爺一言不發,褪去外袍,擁着她入眠。

她被四爺強行禁锢在懷中,肚子發緊的難受。

她才轉身,四爺卻又在她耳邊警告她不準動。

“我肚子發緊,需側躺着。”

箍在她腰間的手松了松,但并未離開。

逸娴轉身與四爺面對面躺着,可肚子太大了,她和四爺還隔着一段距離,肚子已然貼在四爺腹部。

嗆人的酒氣随着四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逸娴擔心酒氣會影響孩子,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四爺的臉頰。

靠近才發現,這才幾個月未見,他愈發清瘦。

四爺并為理睬她,甚至梗着脖子閉眼不看她一眼。

她推了兩下,壓根就推不動,急的忍不住開口:“酒氣對孩子不好..”

她話音未落,頓覺掌心一涼,四爺已默然轉過臉。

“蘇培盛,進來收拾幹淨!”

蘇培盛應了一聲,不一會,就領進來幾個老嬷嬷,輕手輕腳地收拾屋子,不消片刻,屋內酒氣就淡去。

她正有些困意,可腳心和腿肚子又開始抽筋,她疼得繃緊身子,忍不住疼得低低呻.吟。

胤禛被她吵鬧的心煩意亂,忍不住開口訓斥。

“你再..”他話才說出口,就見她竟痛苦凝眉,眼角含淚。

“我腳好疼..嗚嗚嗚...”逸娴忍淚看向四爺。

他心尖一軟,忙坐起身,将她的雙腳放在腿上,伸手輕揉。

“可好些?”胤禛的語氣下意識柔和許多。

“好了。”逸娴見四爺寒着臉,壓根不敢讓四爺伺候她,只咬着牙,口是心非。

胤禛揉着她僵硬的腿肚子,就知她在說謊。

她在那個男人面前如此親昵,反而對他,卻如此見外,一股無名火竄起。

他才是她的夫君!

滿腔怨氣和滔天怒火噴薄而出,她既然如此不願,他就偏要勉強!

“蘇培盛,準備洗腳水!”胤禛咬牙切齒地說道。

逸娴以為四爺要洗腳,并未多想。

直到她被四爺攙扶着強迫起身,雙腳被四爺按進洗腳盆,才驚覺四爺在幫她洗腳。

她低頭看着四爺雙手小心翼翼的在她腳上揉捏。

沒成想,這雙攪弄乾坤,生殺予奪的手,有朝一日,竟會為她洗腳。

逸娴心中一暖,羞怯的從四爺掌心縮回腳。

她正沉浸在溫情中,四爺卻忽然冷冷看了她一眼:“他也是如此替你洗腳?嗯?”

逸娴被四爺盯的後背直發涼,四爺此刻的語氣,絲毫不掩飾殺意。她匆忙解釋。

“他是個謙謙君子,知道我懷有身孕,對我克己複禮,我們不曾有任何逾矩之事。”

“回答爺的問題!”

見四爺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逸娴暗暗松口氣。

“沒有,每回都必須隔着帕子。”逸娴壓下害怕,輕聲解釋道。

“呵,每回?是多少回?”

逸娴被四爺的斤斤計較整懵了。

她咬着牙,最後顫着聲:“攏..攏共就十七八回..我..我月份大了不方便。所..”

“十七,還是十八?”

逸娴被四爺愈發幽冷的語氣吓得頭皮發麻,她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氣:“十八。”

只聽啪的一聲,四爺手裏的擦腳布,被狠狠砸進洗腳盆內。

逸娴方才被擦幹的雙腳再次沾滿水漬。

她艱難俯身,正要自己去拿擦腳布,可腳下的銅盆卻被憤怒的四爺一腳踹翻在地。

“很好!”

胤禛氣的轉身出了屋子。

逸娴還未緩過神來,四爺卻去而複返,他手裏還拿着一塊幹淨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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