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61章 第61章

◎階下囚◎

策淩與雍親王拱手道別, 翻身越上馬背縱馬離開。

他不敢與娴兒道別,他怕忍不住将她留下,在準噶爾汗國內, 他有無數辦法能讓她留下來。

可他只能留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不願。

行出幾裏之後, 策淩忽然停步不前。

“現在能畫下王後的笑顏否?”

“可..可以...”跟在汗王身後的畫師戰戰兢兢的說道,取出畫軸, 當場開始仔細勾勒王後的笑顏。

不到半刻鐘, 畫師就将畫好的畫像,呈到汗王的面前, 見汗王滿眼喜悅, 畫師忍不住垂下腦袋。

汗王這是怎麽了, 即便那是王後為別的男人展露的笑顏,可汗王依舊如獲至寶。

“帶回去鎖起來, 待本汗死後,放入本汗棺中陪葬。”

逸娴在馬車內等候許久,卻沒見四爺回來, 她擔心四爺和策淩打起來, 匆忙趕來胡楊林中勸架。

可靠近才發現,林中只剩下四爺一人。

“策淩呢?”

“走了, 我們也回家。”

胤禛牽起福晉的手,見她步伐怪異, 胤禛耳尖泛紅,俯身擋在福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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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哼,昨兒夜裏不是不讓我騎麽?我才不稀罕。”逸娴嬌嗔道。

“....”

“別鬧。”

“哼!”

身後一沉, 胤禛将福晉背在身後, 朝胡楊林外走去。

聽着福晉口中哼着歡快的莫名曲調, 胤禛嘴角揚起。

“在哼什麽曲子?”

“豬八戒背媳婦!”

“.....當爺沒問..”

蘇培盛急匆匆來尋四爺,見爺背着福晉,蘇培盛匆忙垂下腦袋。

“爺,熱河行宮出大事了,太子爺又被萬歲爺給廢黜了。”

“知道了,爺立即拟折子,奏請..複立太子。”

感覺到耳朵上的手松開,胤禛無奈搖頭。

他的奏疏于大局而言,毫無意義,即便他放過太子,八弟也會對太子窮追猛打。

無論如何,太子已提前出局。

“萬歲爺欲立新太子,讓朝中大臣各抒己見,舉薦新太子人選。聽聞連被圈禁的大阿哥,都上書舉薦八貝勒為太子。”

逸娴皺眉,替芷晴擔心。

“爺,不管發生何事,我們不要對八貝勒落井下石可好?”

“娴兒,天家無情,你焉知八弟無加害爺之心?朝堂之事,爺自己處理。”

逸娴默然,八爺對四爺做的那些事,她也有所耳聞,她忽然很擔心芷晴。

“爺,我們快些回京!我想去瞧瞧八福晉和太子妃。”

胤禛哦了一聲,福晉和那二人素來情同姐妹,但朝堂上的傾軋,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畢竟成王敗寇,家眷亦難逃,他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的家眷淪為敗寇。

任何阻攔他之人,都必須死!

回京的路上,每一日都傳來朝堂上最新的消息,因議立新太子之時,幾乎滿朝文武都舉薦八爺,包括四爺和十三爺等皇子,也舉薦八爺為新太子,朝野一片嘩然。

逸娴知道四爺并非真心想讓八爺當太子,而是想捧殺他,在康熙爺心裏留下不争的姿态。

八爺黨勢力愈發龐大,最終也不負衆望,八爺被康熙爺親自打壓。

康熙爺甚至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申斥八爺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徹底絕了八爺登基的可能。

逸娴馬不停蹄趕到八貝勒府之時,康熙爺派來申斥八貝勒的宣旨太監,才剛離開。

芷晴正垂頭抹淚。

“娴兒,完了,全完了。”芷晴嗚咽道。

“芷晴,太子之位有什麽好!這位子能把好人逼瘋,你勸勸八爺,讓他放下奪嫡之心,和你好好過日子。”

“哼,四嫂說的輕巧,你是想讓爺給四哥做嫁衣吧。”

八爺胤禩面色不善走到芷晴身側。

“芷晴,爺如今落到如此下場,還得多謝四哥落井下石。”

“你們男人的事情與我們女人無關,左不過是狗咬狗,你找雍親王去!”

芷晴将娴兒護在身後,痛心疾首的哭訴。

“哼!”被自己的女人打臉,胤禩面色難堪,氣得拂袖而去。

“芷晴,對不起...”逸娴愧疚低下頭不敢看向芷晴。

“沒什麽對不起的,皇族中壓根沒有父子親情,他們鬥他們的,我們還是我們。”

“娴兒,我們去瞧瞧婉瑩吧。”

“好,乘我的馬車去鹹安宮。”

婉瑩邊抹淚,邊點點頭:“今後..若是你家那位贏了,求你護着我們一家子可好?”

逸娴扶着婉瑩的手顫了顫,鄭重點頭允諾:“好!”

“有你這句承諾足矣,多謝娴兒。”

“謝什麽?若你家那位贏了,難道你還不護我一家老小?”

“自然要護。”芷晴斬釘截鐵的說道。

二人踏上入紫禁城的馬車,來到鹹安宮。

鹹安宮在紫禁城內偏僻的角落,清幽荒僻。

此時婉瑩穿着一身簡樸素服,奴才呈上來的茶盞,連顏色都湊不齊。

“你們能來看我,我很意外。”兩起兩落,瓜爾佳婉瑩臉上多了一分淡然和處變不驚。

“來的匆忙,我們準備的東西也不知夠不夠,若不夠,你讓人悄悄傳個話。”

逸娴讓人将好幾個大箱子擡進來。

箱子裏都是些绫羅綢緞和銀子。

“說起來若不是八弟不遺餘力,我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芷晴你說是不是?”

見婉瑩面色不善瞪着芷晴,逸娴匆忙擋在芷晴面前。

“男人間的蠅營狗茍,與我們何幹?”

“無關嗎?若非她将那寶石墜子是出自內務府貢品之事戳穿,八爺又如何能借題發揮?”

“什麽墜子?”逸娴聽得一頭霧水。

“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若非太子嚣張跋扈,膽敢挪用貢品,何來這麽多的災禍?”芷晴憤憤不平的說道。

“娴兒你還不知道吧,太子私自挪用貢品,因這件貢品之事敗露,太子竟聯合朋黨,欲對康熙爺逼宮,被康熙爺抓現行。”

“對對對,緊接着八貝勒就領着瘋狗對太子圍攻,牽出更多驚天之事。”

婉瑩氣得将手裏的茶盞摔在芷晴腳邊。

迸裂的茶盞和茶湯将芷晴釉藍色褂子打濕,芷晴握緊拳頭,深吸幾口氣。

“是我讓廢太子去與後宮嫔妃偷情嗎?是我讓太子收買康熙爺身邊的奴才嗎?是我讓太子對康熙爺逼宮嗎?”

“郭絡羅芷晴!那寶石墜子,是我給你的生辰禮物,我選的是最好的藍寶石墜子,我自己都舍不得戴!”婉瑩捂着嘴角崩潰大哭。

“莫不是我..嗚嗚嗚...”

芷晴聞言,眼眶泛紅,難怪八爺瞧見那藍寶石墜子,就欣喜若狂,原來他都知道,知道那是貢品。

“滾!我是死是活,與你郭絡羅芷晴再無瓜葛,如今我敗局已定,再無任何利用價值,你還想利用我什麽?”

“呵呵,你以為你就能撈到好處?哈哈..內務府總管該換人了!”

“什麽意思!!”芷晴愕然看向婉瑩,如今的內務府總管大臣,是她親舅舅。

“都是因果報應,”婉瑩臉上露出暢快的笑意。

她愣怔片刻,将準備帶來還給婉瑩的藍寶石墜子取出。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原本堅不可摧的藍寶石,竟摔的粉碎。

“這寶石是假的!那真的又在何處!”

“自然還在內務府,八爺想利用你,太子又何嘗不想利用我呢?朝堂之事,後宅壓根無法獨善其身。”

“舅舅!”芷晴拔腿沖出鹹安宮,可才踏出鹹安宮,就傳來舅舅因誣告太子挪用貢品,被賜死的消息。

她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回府!”

....

鹹安宮內,婉瑩淚眼婆娑牽起逸娴的手。

“娴兒,我這輩子最放心不下我的小格格,求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護那孩子衣食無憂。”

瓜爾佳婉瑩忽然曲膝跪在逸娴面前,珍重的磕頭。

“婉瑩你快起來!你放心,我定會好好護着小格格。”逸娴匆忙将婉瑩攙扶起身。

“娴兒,如今朝堂上雲波詭谲,我會勸着太子将暗中的勢力交給你家雍親王。”

“這皇位,只有你們家那位來坐,我們才能有活路。”

“八貝勒不是善茬,他知道自己奪嫡無望,竟轉頭開始支持十四阿哥奪嫡,想讓雍親王和十四阿哥兄弟相殘。”

“你們需提防十四阿哥和德妃。”

“婉瑩,朝堂之事,我們家爺從不讓我參與,我能承諾的只有護着你和小格格。”

防人之心不可無,逸娴并未接婉瑩的話。

她害怕婉瑩在套話。

“你們家雍親王怎可能全無奪嫡之心,娴兒竟不信我,如今我困在這鹹安宮裏,你有何不放心的?”

“我家爺從始至終都在支持太子,只可惜太子不信任他,連這回,我家爺都是第一個奏請複立太子之人。他是個純臣,只忠于萬歲爺和太子。”

逸娴語氣嚴肅的解釋道。

“罷了罷了,我只是随口問問,瞧你說的,倒顯得我胡思亂想。”瓜爾佳婉瑩讪讪笑道。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逸娴就離開了鹹安宮。

瓜爾佳婉瑩注視娴兒離開的背影,暗自嘆氣。

“爺,妾身倒覺得雍親王的确沒有二心。”

她身後的碧紗櫥打開一道窄門,廢太子胤礽從門內走出,淡淡嗯了一聲。

“你說得對,這皇位只有四弟來坐,我們才有活路。”

胤礽心中清楚,汗阿瑪已徹底惱了他,這皇位誰都有可能坐,唯獨他,永遠沒了機會。

“爺會讓暗中勢力開始助力四弟為儲君,打壓德妃和十四弟。”

“八弟雖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碾死他,爺尚有餘力。”

“爺,妾身怕了那些陰謀詭計,我們就在這鹹安宮內,不争不搶,了此殘生可好?”

胤礽不置可否,心中甚至有一絲怨怼,他的外戚只有赫舍裏一族,瓜爾佳氏甚至不曾為他誕育嫡子。

“男人的事情,女人懂什麽?”胤礽寒聲呵斥道。

婉瑩默默垂淚,不再多言。

逸娴怏怏不樂回到雍親王府。

本想去瞧瞧孩子們,可孩子們還在康熙爺身邊伴駕。

“小阿哥們何時回府?”

“回福晉,明兒康熙爺召集皇子皇孫們,在圓明園南苑圍獵,估摸着圍獵之後,小阿哥們和王爺就能回府。”

“備馬車,我也去瞧瞧圍獵。”

“福晉,年側福晉與後院的侍妾格格們來向您請安。”

“哦。讓她們進來。”

年氏領着侍妾格格們入了福晉的院裏,看見端坐在上的嫡福晉那拉氏,她心中鄙夷。

連踏入那拉氏所在的屋內,她都覺得空氣渾濁不堪。

王爺留着她,定是在顧忌萬歲爺,聽聞早年間,萬歲爺曾下旨讓王爺寵妻。

只不過,那拉氏若成為千夫所指的蕩.婦,康熙爺是否會後悔下旨。

年氏今兒悉心打扮了許久,此刻并不曾落座,只站在下首。

她嫌福晉院裏的椅子髒,誰知道坐上去,會不會染上髒病。

逸娴亦看出年氏臉上的怠慢之意,她忍着怒意,将年氏留下單獨說話。

“年氏?你對本福晉有意見?”

“妾身惶恐,怎敢對福晉姐姐有任何意見?”

“府裏那些消息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吧,你若敢再亂嚼舌根,我定不饒你!”

四爺并未回府,就徑直趕往圓明園伴駕,她才回王府就聽見許風言風語,将她形容的比潘金蓮還不堪。

逸娴忍了一整日,年氏即便不來找她,她也會去關雎軒裏興師問罪。

“福晉,當初您在衆目睽睽之下與男人茍合,并非只有妾身看見,妾身素來家教甚嚴,斷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畢竟人多眼雜,連您胸下的紅痣,都傳的有模有樣,妾身可沒瞧見什麽紅痣的,也不知您身上到底有沒有。”

“來人,掌嘴!”逸娴被年氏的揶揄和嘲諷氣得眉頭突突跳,忍不住要教訓教訓這口無遮攔的蠢貨。

見年氏還在信口雌黃的狡辯,逸娴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能讓四爺帶在身邊秘密行事的暗衛,一個個嘴巴比死人的嘴還嚴實。

而且那些暗衛,平日裏從不和王府裏伺候的奴才們交流。

策淩帶來的親兵,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都被策淩親自斬殺,能将此事傳到王府裏的人,只會是年氏。

如今正在奪嫡的節骨眼上,她不想因為任何事情,拖累四爺。

春嬷嬷應了一聲,揪着年氏的衣襟開始甩耳光,方才那些話春嬷嬷都聽在耳中,手上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

只聽咔噠一聲,年氏的下巴都被春嬷嬷打脫臼了。

年氏疼得嚎啕大哭,春嬷嬷面不改色,擡手将年氏的下巴按回去,又甩了好幾個響亮的耳光。

直到逸娴都有些看不下去變成豬頭的年氏,春嬷嬷才收回手。

“嗚嗚嗚..我要找王爺做主!”年氏捂着臉頰哭着離開。

“不必,明兒爺就回來了,我等着你找王爺撐腰!”

“将年氏禁足。等王爺回來處置!”

“福晉,需奴才處理掉年氏嗎?”春嬷嬷始終覺得福晉脾氣太軟。

“讓王爺自己處理。”

“嗻!”

“将那些碎嘴的奴才們統統杖斃。”逸娴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府裏那些碎嘴的奴才,幹脆杖斃得了。

“福晉英明。”春嬷嬷贊賞道。

逸娴詫異看向春嬷嬷,每回她殺人之時,春嬷嬷總會露出欣慰的神情。

“會不會做的太過了?”逸娴心裏發虛。

“福晉,奴才覺得尚有不足,包括那些奴才們在外頭的家眷,也一并鏟除才算斬草除根。”

“嬷嬷處置即可。”逸娴頭疼扶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似乎被這個世界的規則同化。

意識到自己一句話就會讓許多人喪命,她不安的捂着心口。

“快些備車,我要去圓明園。”

她想快些見到四爺和孩子們,這樣就能說服自己,都是為了孩子們和四爺,自己才不得不變成冷血的殺人犯。

一路上風馳電掣來到圓明園,四爺正在南苑與孩子們練習騎射。

逸娴換上一身窄袖短褂子去找四爺,遠遠地就看見蘇培盛領着兩車人。

囚車內的人穿着白色囚服,雙手反綁着,前後衣襟上還有紅色的數字。

逸娴縱馬追上蘇培盛。

“蘇培盛,要帶這些人去哪裏?”

“福晉,爺和小阿哥們還未盡興,讓奴才又挑了些俘虜來獵殺。”

“什麽?這些俘虜..”

“這些俘虜本就是死囚,若能從爺們手裏逃過,還能有活路,他們樂意至極,也簽了生死狀。”

“哼!既能活,為何你還要再送人前往?”

蘇培盛垂着腦袋不說話,逸娴縱馬往密林內狂奔。

遠遠就見六歲的晖兒正在挽弓,将不遠處一十一二歲的男俘虜一箭穿喉。

“阿瑪,第七個啦!兒子再獵殺兩人,就能超過阿瑪!”

“晖兒騎射突飛猛進,煦兒,晟兒,你們需多加練習。”

“兒子遵命。”

“兒子記下了。”

“都沒獵物了,蘇谙達怎麽還未送來?”

“兒子還未盡興!”

聽着樹林中父子四人的對話,逸娴只覺得如墜寒冰。

她調轉馬頭,攔住蘇培盛的去路。

“将這些俘虜送回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她可以嘗試改變四爺和她的孩子。

“你去和王爺說一聲,就說我準備了今日圍獵的彩頭,讓他們到演武場來一趟,若誰能贏,我會贈一份禮物給獲勝者。”

春嬷嬷應了一聲,徑直去找王爺。

胤禛聽說福晉準備了彩頭,滿心期待領着小阿哥前往演武場。

可父子四人來到演武場之後,卻被面前的陣仗吓了一跳。

“娴兒,別胡鬧!”

胤禛朝着站在靶心處的福晉怒喝道。

“阿瑪,額娘為何穿着囚服?”

“孩子們,額娘放在頭頂上的蘋果,誰射中最多,額娘就帶誰去湯泉山玩。”

兄弟幾人面面相觑,最後齊齊面色煞白,急急忙忙沖向額娘。

“春嬷嬷,射箭!”逸娴将蘋果頂在頭頂,朝着挽弓的春嬷嬷高聲喊道。

春嬷嬷猶豫片刻,一支羽箭徑直朝福晉頭頂上的蘋果射去。

“娴兒!”

“額娘小心!”

“額娘快低頭!”

“額娘!”

四道身影齊齊朝着逸娴沖過來,四爺更是飛身越到她面前,把即将落在她面門的羽箭死死攥在手心。

“你又在胡鬧什麽!”胤禛後怕極了,氣得怒不可遏,方才若再晚來半步,娴兒已殒命。

“來人,将春嬷嬷五馬分屍!”

“誰敢!春嬷嬷,你們都先下去。”

“額娘,您吓死晖兒了!”

幾個孩子圍在額娘身邊,眼眶都急紅了。

“孩子們,若額娘今日是供你們取樂獵殺的囚徒,你們是囚徒的兒子,親眼見到額娘被人獵殺,是何感想?”

“兒子定會殺了傷害額娘之人!”

“兒子要滅了他九族!”

“兒子定将那人挫骨揚灰!”

“婦人之仁,那些囚徒本就罪行累累,本該秋後問斬,不必同情。”

“這些囚徒中有許多年少的孩子,他們能有何罪?還不是被連累的家眷?”

“王爺,若您是囚徒,您的愛妻被人當獵物射殺,不知您是何感想?”

“娴兒,不準以婦人之仁影響孩子,慈母多敗兒。”

“好,那爺來射!若爺能射中我頭頂上的蘋果,我全聽爺的,絕不再多言。”

“爺莫不是不敢?”

“誰說爺不敢!”胤禛被福晉激怒,面色鐵青轉身。

逸娴将蘋果放在頭頂。

眼見本已站在臺上的四爺本已挽弓,卻并未射箭,還忽然飛身躍下,朝她走了好幾步,逸娴莞爾。

直到四爺與她只有十步之遙,逸娴甚至能看見四爺額上都是汗。

“爺倒是放箭呀!”逸娴臉上綻出笑意。

“哼!”

四爺板着臉,收起弓箭,氣得拂袖而去。

“額娘,兒子知錯了,兒子定不再濫殺無辜。”

晖兒垂着腦袋甕聲甕氣說道。

“額娘,兒子定反思。”二阿哥弘煦想起額娘若被人當獵物獵殺,就氣得攥緊小拳頭。

“額娘抱抱,兒子不敢了。”三阿哥弘晟抱緊額娘的大腿嘤嘤嘤。

教育好三小只後,逸娴心情忐忑去哄大的。

四爺正在浴房沐浴,逸娴推開浴池門,繞過屏風後,就看見四爺正在浴池中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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