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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第一子◎
四爺停下動作, 忽然面色古怪盯着她,逸娴被四爺那種審視的嚴厲目光,盯得心中發憷。
“爺瞧我作甚?”逸娴推開四爺, 從浴池中起身披衣。
“進來說話!”她攏衣後, 朝着門外的蘇培盛喊了一聲。
蘇培盛垂着腦袋入內。
“萬歲爺, 佟佳皇後在紅螺寺祈福,紅螺寺禪房忽然走水, 皇後娘娘……沒能逃出來。”
“是你。”
四爺的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篤定, 他目光幽怨盯着她。
“萬歲爺這是何意?莫非覺得是我..”
逸娴正要替自己辯駁,腦海中想起前幾日, 芷晴信誓旦旦來找她, 問她想不想當皇後, 還承諾說佟佳氏當不上皇後。
她心中慌亂不已,頓時垂下腦袋。
見福晉一副心虛的樣子, 胤禛有些失望的起身披衣。
“爺,你要去哪兒。”眼見四爺怒氣沖沖,擡腿離開, 逸娴咬唇伸手抓住四爺的胳膊。
“你既念着皇後的位置, 為何又要傳那道聖旨讓她空歡喜?你為何如此歹毒,竟活活将她燒死, 甚至不給她個痛快!”
“我..”逸娴啞口無言,她不能說出弘歷, 更不能說出芷晴,這二人誰都無法承受四爺的天子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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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逸娴哽咽說道。
“你可知,在你來之前, 她已然呈上拒絕為後的奏折, 并将汗阿瑪給的立後聖旨退回來, 她還說..不想讓朕為難,她要自請去紅螺寺帶發修行!”
“為何你連如此善良的女子都不放過!”
胤禛語氣悲戚,看向眼前這個讓他覺得陌生的女人。他知道她心腸歹毒,他亦包容她所有的不足。
可如今,她竟然歹毒到活活燒死他視若為妹妹的女子。
逸娴恍然大悟,難怪佟佳淑媛說四爺定會對她死心塌地。
原來她早就準備用以退為進的方式,折服四爺的心。
逸娴自嘲苦笑,可嘆她這個嫡福晉為了江山社稷,不妻不妾,為人恥笑。
“去看看你做的孽!”
“遵旨!”逸娴見四爺丢下她一人,焦急沖出去,于是賭氣的在他身後。
二人縱馬疾馳來到紅螺寺,被大火焚毀的禪房已轟然倒塌,有大內侍衛正在收拾化為灰燼的禪房。
四爺飛身鋪到一副蓋着白布的屍首面前,滿是悲恸的低聲啜泣。
“那拉氏!為何死的不是你!”
逸娴轉身,就見七公主滿臉怒容,揚手就要打在她臉上。
眼前赫然出現一道明黃身影,只聽啪一聲脆響,七公主憤怒的耳光,竟落在四爺臉上。
“四哥,淑媛姐姐死的蹊跷,定與那拉氏有關,她是殺人兇手,她殺了你的皇後,嗚嗚嗚,我要讓她給淑媛姐姐陪葬!”
“七妹,你皇嫂這幾日與朕形影不離,不是她。”
逸娴被四爺護在身後,聽四爺說着違心的謊言,替她辯解,她有些無地自容。
“皇兄,我會親自調查清真相,到時候我定要讓兇手一命抵一命。”
七公主知道皇兄定會包庇那拉氏,氣得直掉淚,讓人擡了淑媛姐姐的遺骸賭氣離開。
見四爺依舊面色森寒,逸娴有些失落的走到焦黑的殘垣斷壁中。
“愛新覺羅胤禛,我如今并非你的嫔妃,我這條命,我還能自己做主。”
“我不稀罕當你的皇後了,你即心疼她,那我就将這條命還給她。”
逸娴拔下簪子,徑直抵在左肋下的傷痕,多年前,四爺将蠱蟲放入她體內,如今到了該取出的時候了。
在她抵命之前,她需将那蠱蟲取出,免得連累四爺一塊喪命。
“烏拉那拉逸娴!你就是仗着朕喜歡你。”見福晉用簪子戳向左肋,胤禛又氣又急。
他沖到福晉面前,一把奪過她手裏染血的發簪,狠狠摔在地上。
“倘若有一日,朕不再喜歡…”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胤禛戛然而止,想到不再喜歡她,他頓時如鲠在喉,心如刀割。
喜歡她,寵她,已然成為習慣,刻骨銘心,又如何能戒掉這種習慣?
“倘若不喜歡會如何?”逸娴淚眼婆娑看向四爺,他才登基沒幾日,就開始琢磨着不喜歡她。
“我就是如此惡毒,我也不想改!你若不喜歡我,随便你怎麽處置我!”逸娴掩面而泣。
“她對你存着男女之情,萬歲爺難道真沒看出來?她讓我匍匐在她腳下喚她皇後千歲之時,可瞧不出她不想當皇後的樣子。”
“她還用花盆底踩着我的手背,說我是人盡可夫的女子。”
逸娴将左手背上的狗皮膏藥撕扯下來,露出手背上五瓣蓮花的花盆底鞋印子。
“你若不信我就算了,你不護着我,我難道護着自己還有錯了?”
“我手都快被她踩斷了。”逸娴将受傷的手背湊到四爺面前表現讓他瞧清楚。
“為何忍着不說?”胤禛将福晉受傷的手湊到唇邊啄吻。
“你若不喜歡我,我連呼吸都是錯的!”逸娴忍不住哭訴道。
“沒有不喜歡。”胤禛伸手擦拭福晉臉上的淚痕,讷讷說道。
“蘇培盛,去傳萬歲爺旨意,追封佟佳氏為皇後。今後萬歲爺與她合葬即可,我死後不入皇陵!”
“等我死後,就一把火把我燒個幹淨,骨灰撒在東西南北四大城門,讓萬人踐踏吧,我挫骨揚灰也罷,反正也沒人會心疼。”
“越說越離譜!”胤禛被福晉說的話,驚的眉頭緊鎖。
“誰說朕要追封她為皇後!”胤禛将已然哭成淚人的福晉擁入懷中。
“人都被我殺了,我不伏誅又能如何?”逸娴嗚咽道。
“蘇培盛,傳朕旨意,以多羅格格的名義厚葬淑媛。”
站在一旁的蘇培盛腳下一踉跄,差點忍不住替福晉拍手叫好。
幸虧福晉不是蘇妲己,否則萬歲爺定是個被禍國妖妃荼毒的昏君。
“不抵命了?”逸娴伸手戳了戳四爺的心口。
方才她一顆心險些吓的跳出胸膛,四爺已然許多年沒對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哼!”四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逸娴伸出的手還頓在半空。
逸娴知道,四爺對她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她默不作聲,目送四爺離去。
“主子,您不喊萬歲爺留下嗎?”春嬷嬷有些擔憂的看向福晉。
萬歲爺初入後宮,就氣得拂袖而去,紫禁城明日就會傳出福晉失了帝心。
加上先帝冊封的皇後,就這麽慘死在紅螺寺內,福晉無名無分,又如何經受住後黨一族的報複。
萬歲爺至今都未冊立福晉為皇後,這是在打福晉的臉面。
“他想留,就不會走。”逸娴悵然道。
“翠翹,去将乾西四所收拾出來,将我的東西都搬到乾西四所裏。”
“嬷嬷,速去将八福晉請進宮裏。”逸娴的嘴唇都在發抖。
她就怕四爺去報複芷晴。
“快些去。”逸娴焦急催促道。
“福晉,蘇培盛派人悄悄來傳話,說萬歲爺讓人将八福晉綁到了養心殿。”
“什麽!去養心殿。”逸娴驚得直起身,拔腿朝着紫禁城狂奔。
才沖到養心殿門口,就見廉親王胤禩匍匐在養心殿門口,不住的磕頭求饒。
胤禩見四福晉前來,仿佛看見救命的稻草,急的沖到四福晉面前。
“四嫂,胤禩求您快救救芷晴,芷晴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都是為了您的後位。”
“八弟放心,我與芷晴同生共死。”
“有勞四嫂!”
逸娴鄭重點肉,擡腳跨入養心殿內。
守在養心殿門口的蘇培盛見福晉來了,忙屏退守在門口的大內侍衛,讓福晉入內。
逸娴一只腳才踏入養心殿,就聽見一陣清脆的板子聲傳出,她頓時心急如焚,加快腳下步伐,
“住手!”
逸娴沖進養心殿,将正在施行的慎刑司嬷嬷推開。
“皇後救臣妾。”芷晴後背都是血,滿臉淚痕看向娴兒。
“放她走,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若萬歲爺執意為難八福晉,我願伏誅,自請..逐出紫禁城,自逐于天下。”逸娴曲膝跪在四爺面前。
“你!!”胤禛氣得将手裏的茶盞摔落在地。
她從來都不顧及他的顏面,即便他如今貴為坐擁天下的天子,可她依舊如此僭越的忤逆他的意思。
“何來皇後?郭絡羅氏口無遮攔,目無尊卑,圈禁于八王府邸一年,閉門思過。”
“萬歲爺這是何意!”芷晴急眼了,她方才竟聽見萬歲爺說沒有皇後,那不就是不準備冊立娴兒為皇後。
“萬歲爺,都是奴才擅作主張,與皇後無關。請萬歲爺別遷怒于皇後。”
“住口,來人,将郭絡羅氏逐出紫禁城,非诏不得入內。”胤禛面色鐵青怒喝道。
“萬歲爺...”芷晴還要繼續辯解,可娴兒卻淚眼汪汪對她搖頭,她緊咬牙關,不再多言。
等到養心殿內只剩下夫妻二人之時,逸娴朝着四爺福了福身,曲膝行禮。
“奴才告退!”
胤禛被福晉這一句奴才噎的說不出話來,為何讓她服個軟,竟如此困難,他忽然覺得當這個皇帝有些失敗。
見四爺并未轉身回應,逸娴起身徑直離開了養心殿。
“萬歲爺,福晉走遠了..”蘇培盛在門口小心提醒道。
“哼。随她。”胤禛寒着臉,賭氣冷哼一聲。
一整日,他都在養心殿內等着福晉來認錯,可直到晚膳将近,卻依舊沒有等來哪怕只言片語。
“讓敬事房準備綠頭牌!”
蘇培盛詫異挑眉,爺竟然主動挑嫔妃侍寝。他壓下心底震驚,轉身就讓敬事房準備綠頭牌。
放着後宮嫔妃綠頭牌的托盤,很快放到萬歲爺面前。
胤禛邊批閱折子,邊随意掃了一眼托盤內的嫔妃綠頭牌。
沒有看到熟悉的名字,他心中莫名煩躁,擡手将那些綠頭牌打落在地。
“擺駕乾清宮!”
胤禛心中湧出無名火,他讓敬事房準備綠頭牌的消息,早就在後宮傳開,晚膳之時,後宮那些女人更是送來許多讨好他的東西。
唯獨她,卻如此不識擡舉。
蘇培盛垂着腦袋直皺眉,跟着萬歲爺來到乾清宮裏。
此時乾清宮裏安靜的只剩下宮人在掌燈,并未看見福晉的身影。
蘇培盛忙叫來掌事嬷嬷,這才知道福晉将東西都搬到了乾西四所裏。
“萬歲爺,福晉搬到了乾西四所。”
蘇培盛瑟瑟發抖瞧着萬歲爺鐵青的臉,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今兒夜裏雪下的可真大,乾西四所裏沒有地龍,也不知福晉會不會受涼,咳疾複發..”
蘇培盛話還未說完,就瞧見萬歲爺擡腿往乾西四所疾步而去。
乾西四所裏,逸娴裹着厚棉被蜷縮在床上,從前住在乾西四所,寒冬之時,四爺總會抱着她入眠。
沒成想一個人的寒夜,竟如此難熬。
“咳咳咳..”她手腳發涼,忍不住咳嗽起來。
“福晉您咳疾又犯了,千萬別受涼,可要奴才多送些湯婆子來?”春嬷嬷在門口小聲問候道。
“嬷嬷,你去尋法子,将我身上的蠱蟲取出,不計代價。”
門外春嬷嬷不敢說話,因為此刻萬歲爺正站在她面前,面色不善。
“福..福晉,您可別賭氣,萬歲爺若知道您還念着這事兒,定會惱怒。”
春嬷嬷壯着膽子提醒福晉。
“咳咳咳...他都迫不及待讓敬事房準備綠頭牌,只能看,不能吃那些女人,多難為他。”
“我如今這身份尴尬至極,若再看不明白他的心思...咳咳咳..那我也白活一場。”
“他想讓我自己開口成全他,咳咳咳...”屋內傳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逸娴捂着心口,正咳得眼冒金星,忽而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嬷嬷,我腳冷的難受,好像長凍瘡了,幫我揉揉。”
逸娴感覺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沒一會,被子被人掀開,她身後一暖,被人從身後環抱。
熟悉的蘭麝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身子僵了僵。
“奴才沒有綠頭牌,亦沒有接到敬事房讓奴才背宮的消息,抱歉,奴才身子不适,不能侍寝。”
男人溫熱的大掌游走在她衣襟之下,逸娴賭氣蜷縮成一團,不讓他再靠近。
身後傳來一聲嘆息,四爺似乎起身了,逸娴以為四爺要離開,忽而被子再次被人掀開。
她冰冷的雙腳瞬間落入溫暖的胸膛。
這男人竟一聲不吭,将她的雙腳抱在懷裏,還伸手在搓揉她的雙腳。
逸娴掙紮兩下,實在無法掙脫,只能咬着唇不再吭聲。
也不知四爺揉了多久,她的雙腳開始發燙,沁出薄汗。
“可暖些?”
四爺微沙啞的聲音傳來,逸娴擡腳揣了一下他的胸膛,忽而聽見四爺痛苦的悶哼聲。
逸娴驚得起身,就見四爺跌坐在床下,正低頭捂着心口。
方才她并未用太大的力氣,可看見四爺揉心口,逸娴又心疼的起身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替他揉心口。
他此刻只穿着裏褲,光着膀子,左肋之下的情疤清晰可見。
“地上涼,到朕懷中來。”
四爺環住她的腰,強迫她坐在他懷中。
“萬歲爺想讓奴才伺候您,還是照顧您?”逸娴掰開四爺環住她腰的大掌。
胤禛默然,福晉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在皇帝和夫君的身份中做出抉擇。
如奴才對主子的伺候,還是如妻子對夫君相濡以沫的照顧,二者水火難容。
胤禛有一瞬間愕然,繼而是羞愧,原來她早就看出他當上皇帝之後,心境的微妙變幻。
他亦如所有帝王那般,站在權力之巅,俯瞰蒼生,想讓世間萬物,都臣服在他腳下。
“我要妻!”他不再用朕,而與她你我相稱,如尋常人家的夫妻那般。
“放開,我不是你的妻!”
“立後诏書,爺在登基第一日,就已親手寫下。”
胤禛從懷中取出一方明黃布帛,放在福晉手裏。
逸娴詫異展開那布帛,竟然是立後的聖旨,這男人即便惱了她,竟還将立後聖旨随身攜帶。
“皇後沒有綠頭牌,皇帝與皇後是夫妻,何須綠頭牌?”
“你若喜歡綠頭牌,爺讓人刻一托盤的綠頭牌,寫滿娴兒的名字可好?”
“蘇培盛。去準備皇後的綠頭牌。”
“娴兒,爺沒有第一時間立後,是存着私心,爺不想與你分開。”
“如今景仁宮尚在修繕,爺巴不得皇後寝宮這輩子都修不好。”
“爺想與娴兒如在王府那般,同吃同住,可..紫禁城城內繁文缛節過多,爺不能任性。”
站在一旁的蘇培盛将萬歲爺的要求記在心裏。
打那以後,皇後所居的景仁宮施工進度甚至不如龜速,且時常返工,斷斷續續修繕了七八年,直到新帝登基,都還未修繕完畢。
逸娴愣愣看向四爺,沒成想他竟存着如此溫暖的小心思。
“娴兒。”
四爺忽然俯身将唇貼在她耳畔低語。
“紫禁城裏小鬼難纏,爺亦有口是心非之時,相信胤禛。可好?”
逸娴愕然,原來四爺在紫禁城裏說的那些責備怪罪的話,都是說給旁人聽的。
“娴兒,若有朝一日,爺犯下殺子的錯,你可否原諒胤禛?”
“爺!”逸娴滿眼驚恐看向四爺,見他眸中亦是痛苦之色,逸娴将臉頰貼近四爺的胸膛。
“爺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
“若非是你所出,他在對你下殺手那日,就已身首異處。”
“可那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他,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有罪。”
逸娴聽着四爺紛亂的心曲,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已然處在暴怒的邊緣。
“可否讓我親自教導那孩子?”
“不必,那孩子身後是汗阿瑪留下的勢力,爺來應付即可。”
“爺是不是心中早有儲君人選?”
“尚未,但儲君人選只能從你的兒子中甄選,新君必須孝敬他們的額娘,否則爺不介意駕崩之時,讓他殉葬。”
胤禛從未如此進退維谷,那孩子的所作所為他全都了如指掌,他一忍再忍,好幾回動過殺念。
若非弘歷是他與娴兒的親骨肉,他怕娴兒傷心,那孩子早就死了。
“爺,儲君需具治國之才,不必理會我,反正我不當太後。我不獨活!”
胤禛俯身在娴兒眉間落下一吻,他不想讓娴兒在他駕崩後,為他殉情。
他才登基,就開始籌謀身後事。
她的歸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想讓弘歷呆在我身邊,讓我親自照料,彌補從前的遺憾。”
逸娴知道,四爺已然對弘歷起了殺心,她只能想法子,将弘歷放在她眼皮子底下護着。
“咳咳咳..爺就答應我吧。”逸娴裝作咳嗽,眼淚汪汪的看向四爺。
“別哭了,只不過那孩子可能會讓你失望。”胤禛心疼的伸手擦拭娴兒眼角的淚光。
“可那是我十月懷胎掉下的肉,即便他再犯渾,也是我們的孩子。”
“爺不想淪為隋文帝楊堅,娴兒亦不能心慈手軟,淪為被昏君隋炀帝利用的獨孤皇後。”胤禛再次提醒性子良善的福晉。
逸娴顫了顫眼睫,沒有接話,四爺顯然已對弘歷判了死刑。
獨孤皇後與隋文帝鹣鲽情深,誓無異生之子,可還是被親兒子隋炀帝楊廣利用,害死了親子太子楊勇。
四爺已經将弘歷看作楊廣了!
“先帝爺子嗣衆多,可爺卻子嗣不多,都怪我不好,若爺的子嗣能多些,亦不用在我所出的歪瓜裂棗裏選儲君。”
“胡說什麽?爺有五個嫡子,汗阿瑪都不如爺。”
“不,可能是六個嫡子。爺登基後的第一子,在這。”胤禛缱绻伸出手,撫着福晉的肚子。
“啊?”逸娴一臉茫然看向四爺。
“粗心的額娘,你葵水已遲了四五日,前幾日與你歡好之時,你與從前有些不同,那大了些...”
胤禛耳尖泛紅,那夜,才要了她兩回,他就察覺出她身子有異常。
本想喚太醫來瞧,卻鬧出火燒紅螺寺的意外。
“傳太醫。”
胤禛心中早有篤定,娴兒身子敏感,他本就正值壯年,又回回都被她撩撥的宣洩于內,懷孕只是遲早之事。
“恭喜萬歲爺,恭喜皇後娘娘,娘娘已有一月有餘的喜脈,是個小阿哥。”
奴才們匍匐在地上,一個個滿眼喜色。
“爺怎麽知道是小阿哥的!”逸娴喜極而泣,伸手勾着四爺的脖子。
“娘娘,這道題奴才會,當年先帝選您當嫡福晉,欽天監曾提過一句,算命的說您一肚子兒子。”蘇培盛喜笑顏開的說道。
“萬歲爺在您大婚之時,還賜下六斤六兩重的金豬鏈子呢,那小豬仔都有十幾只。”春嬷嬷笑眼盈盈的附和道。
“夠了,小六将是爺的幺兒。”
胤禛雖歡喜再次當阿瑪,可心中仍是懊悔,被福晉撺掇着宣洩在內,讓她懷上孩子,再次承受産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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