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74章 第74章
◎為奸◎
他知道她十月懷胎, 為他誕育子嗣,有多艱辛,他不忍。
衆人歡喜之餘, 副總管太監柴玉行色匆匆趕到四爺面前。
“萬歲爺, 永和宮傳來消息, 太後娘娘再次拒絕搬到壽康宮,還杖斃了喚她太後的奴才。方才還嚷嚷着要給先帝爺殉葬, 撞了柱。”
“傳朕旨意, 将十四貝子胤禵召回京中,替先帝守陵。”
“蘇培盛, 你去與德妃娘娘好生說。”
逸娴曉意提醒蘇培盛, 以四爺的脾氣, 若德妃依舊不肯屈服,恐怕四爺真會用十四爺的性命要挾。
可德妃若因為十四爺而對四爺妥協, 四爺心裏會更不舒坦。
四爺被德妃冷落多年,如今更是貴為天子,德妃若依舊拎不清, 誰都幫不了她和十四爺。
四爺最難哄, 也最好哄。
只要德妃能将給十四爺的母愛,分一些給四爺, 母子二人,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劍拔弩張。
胤禛安撫好福晉之後, 就獨自回到養心殿處理政務。
“蘇培盛,讓內務府早日将鳳袍趕制出來,不得拖延。”
蘇培盛欸了一聲, 将參茶端到萬歲爺面前。
“取藥來。”面對如山般的奏折, 胤禛滿眼疲憊的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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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 太醫這幾日給您請平安脈,已然說您脈象虛浮,您若再吃丹藥,奴才就..就去告訴皇後娘娘!”
蘇培盛跪在地上哭天抹淚,自從萬歲爺登基之後,他每日都提心吊膽。
萬歲爺竟然悄悄的召集了龍虎山的道士,在圓明園中開始煉丹。
“狗奴才,若敢多嘴,朕定不饒,拿來!”
蘇培盛被四爺踹了一腳,他顫顫巍巍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細瓷瓶,倒出一顆紅色丹藥,極是不情願的呈到萬歲爺面前。
三更天之時,蘇培盛正有些困意,忽而從殿內傳出一聲悶響,蘇培盛頓時驚醒。
他心情忐忑轉身入了內殿,頓時驚得大呼一聲:“萬歲爺!來人,傳太醫!!”
....
乾清宮內,太醫院判正跪在未來的皇後娘娘面前,滿頭冷汗。
“奴才..奴才亦不知,許是萬歲爺日理萬機,身子骨虛弱...”
“來人,将周院判拉下去砍了。”逸娴将手裏的茶盞重重砸在桌案上,滿臉怒容。
四爺這段時間精神狀态很是憔悴萎靡,這狀态極為熟悉,逸娴猜測,四爺定瞞着她,又在偷偷碰丹藥了。
“每個月四千斤炭火,五百斤朱砂?如今圓明園裏沒有主子呆着,你們太醫院讓內務府送這些去做什麽?”
逸娴将查到的賬目甩到周院判臉上。
“這..那個...”
眼見周院判支支吾吾的樣子,逸娴頓時心亂如麻,她必須親自去尋四爺問清楚。
她一只腳還未踏出乾清宮,忽而蘇培盛面如死灰沖到乾清宮內。
“娘娘,大事不妙,萬歲爺..萬歲爺中了丹毒,忽然昏迷不醒。”
“混賬!”
逸娴氣得揚手甩了蘇培盛一巴掌,她千叮咛萬囑咐,讓蘇培盛盯着四爺,決不能讓四爺再碰丹藥,可這狗奴才卻陽奉陰違。
“娘娘,廉親王和怡親王求見。”
“快請他們進來,立即讓大阿哥前往九門提督坐鎮,巡防營的人馬由大阿哥調配,若有不從者,斬立決。”
“立即命二阿哥前往坐鎮骁騎營,讓三阿哥立即前往西山大營坐鎮,沒有我與萬歲爺的命令,不得擅離。”
九門提督和骁騎營,以及西山大營,是距離京城最近的兵力,為防不測,逸娴只能未雨綢缪。
說話間,八爺胤禩和十三爺胤祥兄弟二人,亦是面色凝重來到乾清宮內。
“四嫂,臣弟有些要緊的話,要單獨與您說。”
胤禩環顧四周的奴才們,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
等到乾清宮內只剩下三人後,胤禩和胤祥兄弟二人忽然曲膝跪在逸娴面前。
“四嫂,臣弟方才悄悄帶了府醫入內,與太醫會診,四哥的病況很是詭異,府醫悄悄來報,說與太醫院的診斷結果不一致。”
“四哥似乎中毒了。但并未中丹毒,而是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毒。”十三爺胤祥語氣煞是焦急。
“太醫院定有古怪。可幕後之人是誰?”逸娴一時理不出頭緒。
“先去看看萬歲爺再說。”
逸娴領着胤禩和胤祥兄弟,心急如焚來到養心殿,遠遠地,竟見養心殿被禁衛軍和大內侍衛們圍的水洩不通。
逸娴頓住腳步,示意八爺和十三爺跟着她。
三人來到一處回廊,逸娴讓春嬷嬷和蘇培盛守在外頭。
胤禩和胤祥見四嫂忽然面色凝重,心中暗道不妙。
“八弟,十三弟,你們速速離開紫禁城,朝堂上更需要你們。”
逸娴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墨玉佩,交到十三爺手裏。
“四嫂,您這是?”胤祥有些費解,待看清楚手裏的玉佩紋路之後,忍不住低呼一聲。
“天子龍佩!”胤禩滿眼震驚盯着那龍佩。
天子龍佩等同天子親臨,沒成想四哥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給四嫂保管。
“朝堂上需要你們來守護。你們兄弟二人暫為左右監國攝政王。”
“蘇培盛,帶二位王爺下去,換上太監服,立即出宮。若萬歲爺沒有出現在金銮殿,不論誰讓你們入紫禁城,都不得擅入。”
逸娴又與八爺和十三爺交代了軍中的事情,就讓蘇培盛将他們秘密送出紫禁城。
“嬷嬷,将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家眷,以及五阿哥立即送到西山大營。”
“福晉,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春嬷嬷從未見福晉的表情如此嚴肅,隐隐還透出一絲絕望之色。
“快去!你和翠翹一塊跟去照顧五阿哥!密令我兄長在西北軍中坐鎮,家眷立即動身去與我兄長彙合。”
逸娴又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目送春嬷嬷和翠翹離開之後,這才孑然一人,來到養心殿。
守在門口的侍衛們并未阻攔她,逸娴獨自一人踏入殿內。
當看到弘歷和德妃站在四爺床前之時,她眼底滿是失望。
“臣妾恭請太後聖安。”
逸娴恭恭敬敬給德妃行禮。
“賤人,如今你連個庶妃都不如,怎敢在哀家面前稱臣?狗奴才。”
德妃一想到自己的小十四在給先帝守陵,受盡苦難,就氣得直咬牙。
“國玺在何處!”
“奴才不知。”
“本宮再問一次,國玺在哪?”
德妃将手上的護甲,楔到胤禛蒼白的臉頰,嘴角浮出一絲淺笑。
“弘歷,你真的不出手救救你汗阿瑪?”
逸娴心中失望至極,即便如此,她仍是想給弘歷機會。
“兒子是晚輩,一切都聽皇瑪嬷的。”
“好,你真是額娘的好兒子。”逸娴失望閉眼,難怪四爺如此謹慎之人,會莫名其妙中毒。
原來是德妃與她的親兒子,聯手對付四爺。
“那拉氏,哀家不想與你廢話。交出國玺。”
“可以,但這國玺我只能交給弘歷,畢竟弘歷才是先帝欽點的儲君人選。”
不待德妃點頭,逸娴就走到博古架上,從暗格裏取出國玺,交到弘歷的手裏。
“孩子,即便這玉玺落在你手裏,你也未必能拿穩。”逸娴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弘歷即便是康熙爺親自教導出來的儲君人選,但也只是個七歲的孩子。
與德妃狼狽為奸,無異于與虎謀皮。
“你們想做什麽随意,我只求能守在萬歲爺身邊,若萬歲爺有任何差池,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包括十四弟!”
“賤婦,你在威脅誰!”德妃氣得面目猙獰,擡手就甩了那拉氏一耳光。
“那就拭目以待吧。”逸娴口中溢出猩甜,譏诮的看向德妃與弘歷。
“弘歷,哀家覺得這賤人定在朝堂上動了手腳,你快些将你十四叔從皇陵召回,共商大計。”
德妃已然迫不及待的想利用弘歷,将十四爺召回紫禁城。
逸娴嘴角始終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緩緩走到桌前,端起放在桌案上的湯藥,那湯藥早就涼透,四爺的衣襟也灑滿了漆黑的藥汁。
逸娴心疼的用帕子擦拭四爺沾滿湯藥的臉頰。
“弘歷,快将玉玺給哀家。哀家替你保管,別丢了。乖。”
“孫兒自己保管即可。孫兒還要帶玉玺前往軍機處,孫兒先行告退。”
逸娴坐在四爺床前,冷眼瞧着德妃滿眼焦急追着弘歷,二人前後腳離開了養心殿。
此時養心殿內,只剩下逸娴一人在照料四爺,甚至沒個太醫看護。
“主子,奴才擔心四阿哥會吃虧。”蘇培盛站在門口,小聲提醒道。
“随他吧,進來與我一道給萬歲爺擦身更衣。”
四爺若知道他昏迷之時,身上髒兮兮的,定會不高興,她現在只想陪在他身邊,好好照顧他。
替四爺換上一身幹淨衣衫之後,逸娴将太醫端來的藥,統統倒進了花盆裏。
太醫院定是康熙爺留給弘歷的暗中勢力,誰知道太醫給四爺喝的到底是什麽。
所有四爺入口之物,她只能親自試毒,再用嘴喂四爺,如今四爺只能靠着參湯吊着一口氣。
傍晚時分,德妃怒氣沖沖的來到養心殿。
逸娴正在給四爺擦臉,見德妃來者不善,逸娴将手裏的帕子遞給蘇培盛。
“賤人,定是你幹的好事,你快讓弘晖那幾個阿哥立即入宮侍疾,還有那龍佩,胤禛還在病中,何時讓胤禩和胤祥那兩個混球當攝政王!定是你幹的好事!”
“太後高看我了,我成日裏就在後宮中拈酸吃醋,哪兒有那麽大的能耐牝雞司晨,能攪動前朝的事情。”
“你!”
德妃被那拉氏暗諷牝雞司晨,頓時無話可說,可直覺告訴她,朝堂上那些糟心事,定與那拉氏這賤人脫不開幹系。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哀家是太後,即便不能插手前朝之事,在後宮收拾你這個賤人,也是綽綽有餘。”
“如今你連個庶妃都不如,你的生死,全憑哀家一句話。”
“來人,将那拉氏這賤婦貶為辛者庫賤奴,拖出去。”
逸娴身上的衣衫被兩個老嬷嬷剝掉,那二人架着她來到辛者庫中。
從未想到,她竟然有從嫡福晉淪為賤奴的一日。
若她記得沒錯,德妃從前幫着管理後宮,慎刑司是德妃最忠誠的走狗。
她才換上一身陳舊的宮女服,就有兩個陌生的太監,面色不善來請她前往壽康宮。
原以為是德妃想要羞辱她,沒成想竟然是七公主。
七公主的額驸英年早逝,這些年來,她都在紫禁城裏陪着德妃。
眼見七公主手裏捧着佟佳淑媛的靈牌,逸娴心中暗暗叫苦。
“別傷了我腹中的龍嗣,其餘任憑公主處置。”逸娴護着肚子,語氣中帶着祈求。
“賤婦,若非你心腸歹毒,如今這嫡子定在淑媛姐姐腹中。”
七公主招招手,就有兩個老嬷嬷陰恻恻的朝她走來。
二人手裏還撚着一寸多長的銀針。
“辛者庫賤婦又豈能污染皇家血脈。”七公主抱緊懷裏的靈牌,目光怨毒看向那拉氏。
“放開我!”逸娴被兩個大力太監按在地上動憚不得。
一寸多長的銀針,緩緩楔入她的指縫中,鑽心的劇痛讓她疼得驚呼不已。
“你們使把勁,沒吃飯嗎?這賤婦如今只是辛者庫賤奴,沒資格蓄甲,拔掉。”
德妃站在壽康宮外頭,聽着裏頭的慘叫聲,直到聽見小七命人将那拉氏腹中的孩子打落,這才不急不緩,姍姍入內。
刺鼻的血腥味沖的她頭疼,德妃嫌惡的用帕子捂着嘴角。
“小七,好歹是你皇兄的孩子,且留下吧。”
德妃心中盤算,若将來她的小十四無法登基,那麽當個有實權的攝政王也好。
到時候只要扶持那拉氏腹中的孽種當傀儡,将他教導成廢物,小十四定還有機會登上皇位。
“弘歷在何處!”
見德妃獨自回來,與她形影不離的弘歷,竟沒有出現,逸娴心中忐忑。
“那孩子偶感風寒,在乾西四所歇着。”
見德妃的眼神有些飄忽,逸娴心中駭然。
“奴才畢竟是弘歷的額娘,奴才想去照料弘歷。”
“滾下去吧。”
如今整座紫禁城都在她的掌控中,德妃壓根就不怕那拉氏能翻出什麽浪花。
逸娴踉踉跄跄的起身,往乾西四所跑去。
此時乾西四所外頭,亦有許多大內侍衛把守。
逸娴一顆心瞬間揪緊,疾步踏入乾西四所裏。
前院傳出一陣咳嗽聲,逸娴急的推門而入,就見弘歷的奴才李玉正在抹淚。
“福晉,您快瞧瞧四阿哥吧。”李玉染着哭腔,淚眼汪汪看向福晉。
“四阿哥如何了?”
李玉戰戰兢兢盯着福晉滿手的血,顫着聲回話:“晌午回來就忽然病了,奴才也不知,太醫只說四阿哥染了風寒。”
李玉警惕的看向四周,又壓低嗓音:“奴才瞧着四阿哥病得蹊跷,不敢将太醫拿來的藥,喂給四阿哥。”
逸娴點點頭:“你做的好,四阿哥入口之物,務必要再三查驗。太醫院的藥,一并不得入口。”
逸娴繞到屏風後,就見弘歷那孩子蒼白的臉頰。
她氣的發抖,弘歷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德妃竟也不放過,她心疼地取過銅盆裏的濕巾,擦拭弘歷臉頰上的冷汗。
她的手才觸及到弘歷的臉頰,忽而手腕被人扼緊。
“你想作甚?”弘歷雙眼無神,警惕盯着眼前狼狽的那拉氏。
“松開。”逸娴疼得只抽氣。
鼻尖上一暖,一股血腥氣息彌漫開來,弘歷擡眸竟見那個女人的小指頭在滴血。
她的指甲蓋竟被人生生拔掉。
“從前我生病之時你在哪?如今我已不需要你的照料。”
弘歷奪過那個女人手裏的帕子,随意按在發燙的額頭上。
“額娘都在,康熙四十一年四月,你才離開額娘第一個月,就因為長牙發高燒,那日,額娘守在床頭婆婆廟前,給我們小弘歷求了一晚上的神,你皇瑪法不準額娘去瞧你。”
想到從前在康熙爺那受到的委屈,逸娴就忍不住掉淚。
“康熙四十一年五月,那年京中風寒盛行,額娘的小弘歷咳嗽了好幾日,額娘連續數日蒸了鹽炖橙子,送到你身邊,不知你身邊的嬷嬷可喂你吃下。”
………
“康熙四十一年除夕,額娘做了餃子...”
“康熙四十二年元宵佳節,額娘親自給小弘歷紮了小兔子花燈...”
“夠了!我只不過是你和阿瑪送給皇瑪法的禮物,不必在此惺惺作态。”
弘歷眸色眸色愈冷,想起每一個沒有額娘和阿瑪陪伴的悲涼歲月,即便他再努力讨好皇瑪法又如何,他依舊活的像孤兒。
儲君之位本就是他應得的,是他們欠他的。
“是額娘的錯,額娘當時該不顧一切,将你留在額娘身邊,嗚嗚嗚...”
“別搖了!”弘歷被那拉氏搖的頭疼欲裂,開口訓斥道。
“我沒搖你,啊!不好,是地震了!”
逸娴下意識俯身将小弘歷護在懷裏。
眼前的一切都在震顫,頭頂上的藻井瞬間散架,逸娴抱起七歲的小弘歷,沖到牆角邊的矮桌子下蜷縮着。
轟隆隆幾聲巨響,眼前被煙塵湮沒。
逸娴只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入目是一片漆黑。
“弘歷,你在哪裏!”
“咳咳咳..滾開,我..快被你壓死了!”
逸娴掙紮起身,可身後仿佛有座五指山,她壓根動彈不得。
“別怕,額娘在這。”
“滾開!”弘歷用力推搡壓在他身上的女人。
“額娘真的挪不動了,對不起..”逸娴能感覺到後背有重物壓着她。
“為何你總是在拖累我!你到底是不是我額娘,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虎毒不食子,你和那個人,連畜生都不如!”
弘歷想起汗阿瑪眸子的殺意,就心寒至極。
“你是額娘的命,即便你再淘氣,額娘也不準任何人傷你,咳咳咳...”
“別信德妃,她厭惡你阿瑪和額娘,又怎會真心幫你。”
“她比你好,至少她願意在我面前逢場作戲,假裝關心!”弘歷眼睛泛酸抱怨道。
至少每一個生辰,皇瑪嬷從未缺席。
“你汗阿瑪的毒,等你離開之後,能不能替他解開。我可血書一封,讓你汗阿瑪将皇位傳給你。”
“不必,皇位本就屬于我,誰都別想攔着我得到皇位。”
“額娘只想我的小弘歷如尋常孩子般,想哭就哭,想笑就肆意的笑,額娘要帶着小弘歷去捉魚,掏鳥窩,捉禦花園裏的鯉魚烤着吃。”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
“不用你管我!”
逸娴苦笑搖頭,将臉頰埋在小弘歷單薄瘦弱的肩上。
.....
養心殿內,德妃方才經歷一場有驚無險的地震,此刻正拿着玉玺,給将小十四調回紫禁城的奏折蓋章。
可蓋好玉玺之後,她卻氣得将那蓋好章的奏折撕碎。
即便有玉玺又如何,小十三和小八二人是攝政王,還有胤禛那三個孽障,幾乎把持京城周圍所有的兵力。
她如今被困在紫禁城內,對胤禛那逆子殺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希望他就這麽吊着一口氣,活到那拉氏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
到時候她就能送胤禛全家一塊下地獄。
“太後娘娘,乾西四所方才被地震給鎮塌了,那拉氏和四阿哥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什麽!速速讓人去營救,務必保住那拉氏腹中的龍胎!”
德妃急的說話都破音了,那拉氏腹中的孩子,是未來的傀儡皇帝,是她和小十四全部的指望,絕對不能出事。
她心急如焚,全然沒注意身後本該昏迷不醒的胤禛,此刻正扶着床沿,艱難站起身來。
她才行出兩步,忽而脖頸被人扼住。
耳畔傳來仿若地獄鬼魅的幽冷聲音。
“額娘,汗阿瑪托夢告訴兒子,說他對您甚是想念,讓您務必下去伴駕。”
德妃還未轉身看向身後的逆子,只聽一陣骨節錯位的輕響,原本還在掙紮的雙手,頓時無力垂落。
“萬歲爺醒了!”站在門外的蘇培盛歡喜的直掉淚。
“傳朕口谕,皇太後思念先皇成疾,已薨逝。讓胤禵速速入宮,賜死。”
胤禛在蘇培盛的攙扶下,踉踉跄跄的趕往乾西四所。
原本恥高氣昂的禦林軍和大內侍衛們,此刻一個個面如死灰,只能跪在地上,被盛怒的萬歲爺斬首。
“救皇後,皇後若有差池,爾等都需陪葬!”
大病未愈,胤禛強撐病體,銳利的目光掃向衆人。
“汗阿瑪!兒臣救駕來遲!”
大阿哥和二阿哥一身戎裝,身後領着才破城而入的八旗精銳。
方才聽說額娘被埋在廢墟之下,兄弟二人心急如焚,當下就帶兵攻入紫禁城。
他們已然顧不上大局,更顧不上家國,只想救出額娘。
“先救人。徒手挖,別傷着她。”胤禛嗓音嘶啞憔悴至極,沉聲叮囑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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