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83章 第83章
◎妻奴(二)◎
方才瞧見自家女人滿眼期盼的看着他們, 喊他們嘗嘗自己的手藝。
兄弟二人擔心讓她們失望,于是沒忍心将準備好的野味拿出來打擊妻子的自信心。
“爺你快嘗嘗這豆丹蟲。”芷晴極為殷勤,将炸的酥脆的青蟲, 放在自家爺碗裏。
胤禩顫着筷子, 顫顫巍巍将青蟲按進夾生的烤餅裏。
“有沒有可能, 這豆丹蟲的皮不能吃,也許當地人吃的是豆丹蟲的蟲肉?”葉天士趴在牆頭嘲諷道。
“爺別吃了。”
逸娴聞言, 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她見四爺還吃的津津有味, 匆忙将那盤蟲子端到外頭,統統倒進泔水桶裏。
晚膳之後, 八爺帶着芷晴, 去附近的小河裏放置捕魚的竹簍。
四爺坐在院中的竹搖椅上, 就着略顯昏暗的燭火看折子。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儀态真是絕了, 即便翹着腿,慵懶中依舊帶着矜貴之氣,俊極雅極。
他就這麽漫不經心的搖着竹椅, 卻讓逸娴看的眼紅耳熱。
“咕嘟..”她沒出息得咽了咽口水, 咽的有些大聲,四爺微微側首凝着她。
“晚膳沒吃飽?想吃什麽?爺做。”胤禛嘴角噙着溫煦笑意, 擡手輕彈娴兒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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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逸娴又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胤禛有一瞬愣怔,繼而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四爺這一笑, 讓逸娴大腦中忽然一片空白,忍不住眼睛都看直了,那種顏狗的快樂, 懂的都懂。
她簡直就是個癡女, 直勾勾盯着四爺的顏, 四爺忽然燦笑起身,将那搖椅搬進了堂屋內。
“進來~”屋內忽然傳出四爺低沉的聲音。
逸娴欸了一聲,咧着牙花,小跑入內。
屋內,四爺依舊躺在竹搖椅上,朝着她張開雙臂。
逸娴搓着小手飛撲入四爺懷裏。
“那可還疼?”四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之後。
“不告訴你~”逸娴伸手去解四爺的衣衫盤扣,男人低低的笑聲,貼在她耳畔。
見四爺還在笑話她,逸娴仰頭吻着他早就急促滾動的喉結,引得他忍不住發出陣陣低吟。
屋內燈火驟熄,只搖椅在吱呀吱呀響着,不時有男女壓抑的輕喘傳出。
風住雨歇之後,逸娴惬意的躺在四爺懷裏。
此時院子外頭,驟然傳來八爺和芷晴壓低的對話聲。
“咿呀?這麽娴兒睡得這般早?”
胤禩本想在躺椅上小憩一會,卻沒找着躺椅,冷不丁聽見堂屋內傳來一陣吱呀輕響,胤禩會心一笑。
“明兒還要早起幹農活,咱也早些歇息。”
逸娴被四爺從搖椅抱到床榻上,伸出指尖戳了戳四爺的心口。
“八弟是不是發現了。”逸娴一張臉漲的通紅。
胤禛知道娴兒面皮薄,含含糊糊的哦了一聲。
忽而隔壁屋裏,傳出一陣床板的吱呀聲打破靜谧,逸娴羞的将臉埋進四爺懷裏。
“娴兒,爺想要你~”胤禛本就并未餍足,此刻更是有些情難自持。
他安靜等着娴兒回應,她并未回答,胤禛的耳尖忽而被她的舌輕舔着。
“娴兒~”
胤禛翻身将娴兒桎梏在懷裏....
第二日一早,胤禩輕手輕腳,将散落滿地的了事帕子拾掇幹淨,這才蹑手蹑腳開門。
小廚房裏已冒出炊煙袅袅,四哥正在水井邊摘菜。
胤禩揉揉眼睛,有些詫異的看向四哥,眼前的四哥,與朝堂上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四哥截然不同。
“八弟,早膳已做好,你去吃些,一會去溪邊洗衣裳。”
胤禛踢了踢腳下木盆裏的髒衣衫。
“啊?四哥,髒衣衫丢了即可,為何要洗?多麻煩。”
“敗家子。”胤禛其實也想扔,奈何他是大清最窮的皇帝。
胤禩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乖乖的去小廚房裏吃早膳。
吃過早膳之後,兩個女人尚未起床,胤禛兄弟二人踏着清晨薄霧,各自端着自家的髒衣衫,來到溪邊洗衣裳。
此時溪邊早已聚集許多來洗衣裳的村婦。
見兩個俊俏的不像話的男人端着髒衣服來洗,女人們一個個臉上俱是羞澀的紅。
也不怪她們臉紅,只因為那兩個男子長得太俊俏了,讓人看的小鹿亂撞,心神蕩漾。
有大膽的老村婦靠近那兄弟二人,想問問那兄弟二人是否成親,她的閨女想與他們相看相看。
她話還未及說出口,那最俊俏,卻面若寒霜的男子,冷不丁從木盆裏取出一方鵝黃肚兜,搓的那叫一個賣力。
老婦人将已到嘴邊的話強行咽下。
另外一個看着溫溫和和的男子見兄長這麽做,愣了愣,亦用木棍子将一方煙藍色肚兜,敲打的邦邦響。
“哎呦,二位小哥兒可是新搬來我們村的,從前沒見過你們。”
“嗯,我與兄長前日才搬來此處。”胤禩見四哥板着臉,于是開口回答道。
“你們家娘子呢,怎麽讓男人來漿洗衣衫?”
“哼,我娶我娘子回家,又不是讓她來洗衣裳的。”胤禩腰板挺得筆直。
老婦人笑了笑,心想這兄弟二人就是個懼內的,竟能把軟飯吃的這麽硬氣,可惜了這副俊得不像話的好皮囊。
逸娴和芷晴二人姍姍來遲,見自家男人被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圍在當中,芷晴登時柳眉倒豎。
“爺,我來!”逸娴脫下軟底鞋,一只腳還未踏入淺溪內,忽而四爺用手掌捧起她的腳心。
“溪水寒涼,仔細凍着。”
四爺将她攙扶到一塊大石頭上,讓她坐在那等他。
芷晴和八爺推搡了一會,被八爺強行抱到大石頭上,與她坐在一塊。
那些村婦們一個個臉上帶着譏諷,圍在一起,用吳侬軟語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麽。
“娴兒,我怎麽聽見她們在嘲笑咱大腳,說咱是賤籍出身?”芷晴滿臉怒容。
“大腳怎麽了?漢人的開國皇後馬氏就是大腳,也不知是誰刮起的歪風邪氣,難道蓮足就好看?”
此時又有幾個端着木盆來洗衣裳的少女款款朝溪邊走來。
芷晴盯着那幾個少女的小腳直皺眉:“娴兒,聽說裹小腳,要在年幼之時,将腳底板折斷,她們不疼嗎?”
“幸虧孝莊太後下旨,令纏足女子入宮者斬,否則我們滿人的女子也要被毒害了。”芷晴忍不住慨嘆道。
“可孝莊太後的谕旨,只針對滿女和蒙女,我聽說漢軍旗的有些女子亦會悄悄纏足。”逸娴忍不住嘆氣。
說話間,四爺和八爺已然洗好衣衫,端着木盆蹚水朝她們走來。
“回家。”四爺朝她伸出手掌。
才行出幾步,胤禛見娴兒步伐有些怪異,頓時輕咳了一聲,昨兒夜裏他着實孟浪了些。
“八弟,四哥與你四嫂有些話要說,可否将四哥的衣衫先帶回去。”
“哎呦,自家人還說什麽幫不幫的。”芷晴接過四爺遞來的木盆,與八爺手挽手先行離去。
等到二人走遠之後,四爺忽然擋在她面前,俯身折腰。
“上來~”
逸娴朝四周瞅了瞅,鄉間小道上并無旁人,于是俯身趴在四爺寬厚的背上。
趁着四下無人,逸娴俏皮的咬了咬四爺的耳垂。
“別鬧!”胤禛悶哼一聲。
“爺,你喜歡三寸金蓮嗎?”
“我聽說滿人家的勳貴家裏都養着小腳漢女小妾。”
“娴兒,爺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那些是漢人的習俗,我們只能尊重漢人習俗,不能強迫他們與滿蒙女子一樣,滿漢一家親,本就舉步維艱,不能因為如此小事功虧一篑。”
“我知道。”逸娴不敢再說話。
胤禛知道娴兒心慈,定在同情那些纏足的可憐漢女,于是溫聲安慰。
“纏足女子入宮者斬,爺可下旨明文規定,将範圍界定于滿蒙和漢軍旗女子,朝中勳貴良妾不得纏足。”
“爺最好了。”逸娴高興的在四爺脖頸上吻了好幾下。
四爺這麽做,至少能拯救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小姐不纏足。
此時一頂青頂小轎子迎面而來,轎子後還跟着幾個官差。
“喂,你們二人給我站在!”
青頂小轎內傳出一陣高呼。
胤禛面色不悅,将娴兒放下,護在身後。
“你們交稅了嗎?”一個穿着官服的矮胖男子從轎子裏走出。
他一雙眼睛在逸娴身上來回逡巡,油膩至極。
“什麽稅?我們無田無地。”逸娴躲在四爺身後,幽幽說道。
“穿鞋稅!”
“啊?”逸娴懵然,還是頭一回聽說穿鞋稅這麽離譜的說法。
她氣得将軟底鞋脫下,提在手裏。
“官老爺,我不穿鞋,是不是不用收穿鞋稅了?”
“那也得交光腳稅!”
那小官滿眼嫌惡地看着那鄉野村婦的大腳,真是白瞎了她那張勾人的臉蛋。
“官老爺,我們窮的都揭不開鍋,打赤腳還得交稅?請問大清律例哪一條規定有這奇怪的稅種?” 逸娴被這貪官的無恥行徑徹底激怒。
“大膽,你們兩個鄉野草民大字不識,豈能妄自非議朝廷的賦稅,不怕殺頭嗎?”
“瞧瞧,這些都是必須要交的稅,你們今兒若不交稅,就去蹲大牢。”
逸娴見一個師爺模樣的瘦高個,展開一張皺巴巴的紅紙,上頭寫滿了奇奇怪怪的稅種名稱,頓時驚得轉頭看向四爺。
“呵..何為豬捐?雞鴨捐、花生捐、新婚捐、戲捐、妓捐、和尚捐,還有這劃船捐和茅廁捐,呵呵呵,我竟不知大清律例還有糞捐和懶捐!!”
“好,甚好。好極了!”胤禛冷笑着拍手叫好。
逸娴看着四爺陰恻恻的笑容,吓的頭皮直發麻,四爺每回這麽笑的時候,就要死許多人。
“哎呦,你識字啊?既識字,難道還看不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嗎?看來你都讀到狗肚子裏了。”
“這養豬和雞鴨,種花生,打魚捕獵,自然要交稅,畢竟都是在大清的國土上,所有東西都是朝廷的。”
“你們看唱戲,去青樓喝花酒,自然也要交稅。戲子和妓子都是大清子民。”
“很好!”胤禛面色鐵青,咬牙切齒說道。
“本官瞧你們二人細胳膊細腿的,定是好吃懶做之人,今日必須繳足懶捐才能走。”
“懶捐是什麽?”逸娴沒忍住問出口。
“不勞而獲之人,就需交懶捐。”
逸娴被這貪官污吏說的話驚得窒息。
“當今陛下曾下旨永不賦稅,你們就是如此陽奉陰違?”逸娴見四爺氣得想殺人的樣子,匆忙呵斥道。
“小賤婦,你算什麽東西,敢指着本官的鼻子罵!來人,将這小賤婦綁了,關幾天再說!”
兩個差役提着枷鎖刑具,朝那貌美的小村婦走去。
“大人,還是關在縣衙柴房嗎?”
“嗯嗯,本官要親自審問。”
小縣丞色眯眯的看着那村婦,絲毫沒有察覺村婦身邊的男子,此刻正兇神惡煞瞪着他。
“來人!”
四爺滿臉怒容,怒喝一聲,從密林中忽然竄出數名暗衛來。
“殺!”
“啊,你們是誰,快住手,膽敢謀殺朝廷命官,本官定要滅你們九族!”
又是一陣慘叫傳來。
四爺重新背起她,二人走出幾步之後,身後恢複靜谧。
“爺的養廉銀子白給了,還不如将爺的密折制度改改,讓官員寫密折互相揭發罪行抵罪。”
“哼,爺回去就撤了養廉銀子。”胤禛怒道。
“歸根到底是制度的問題。”逸娴忽然感慨道。
四爺的腳步忽然頓住:“娴兒,今後不準再說如此荒謬之言。”
“哦~”逸娴知道,若非是她,倘若旁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早就被賜死。
連着一個月,葉天士每日都層出不窮的給四爺和八爺使絆子。
這日,四爺和八爺被葉天士打發到田地裏割稻,逸娴坐在院裏邊舂藥材,邊與葉天士聊無塵手術室的事情。
“大清皇後,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賊窩裏看病?”
“葉神醫難道會害怕?”逸娴放下石杵,陶侃道。
“江南雖好,可空氣不夠幹燥,不利傷口愈合。”
“我舉個例子,嗯..江南這可尋得到幹屍?”
“怎麽尋不到,多放點鹽,我能給你腌頭騾子,一百年後還栩栩如生。”
逸娴忍不住笑出聲。
“那是腌肉,并非幹屍。”
葉天士似懂非懂,于是點頭應允:“去就去,怕你不成。”
“需要我做些什麽?”
芷晴這段時間早就習慣娴兒和葉天士之間讓人驚悚的對話,此刻像只鹌鹑似的,乖乖縮在角落。
“強身健體,不能得病,還得避開你的小日子。”逸娴叮囑道。
“對。手術之後,至少兩年不得受孕,需調理好身子,即便受孕,估摸着也要當成菩薩,供起來,不能走路,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怕了嗎?”葉天士點頭附和道。
芷晴滿眼欣喜:“我就怕你們治不好我的毛病。”
“哎哎哎,那個大清皇後,你瞧瞧我做的這針管對不對,你快告訴我尋哪個血管紮針,椰子水我都準備好了。”
葉天士瞧見那兩個農忙歸來的兄弟,朝着那二人招招手:“喂,你們過來,這幾日別去打雜,來當藥人。”
“我來即可。”
胤禩聽到葉天士讓他們兄弟二人當藥人,驚得擋在四哥身前。
“無妨。”胤禛從容走到娴兒面前,垂眸看着娴兒手裏奇怪的玻璃管,管子頂端還有尖銳的銀針。
“我來我來,我自己來即可。”芷晴感動的擋在四爺面前。
娴兒夫婦和八爺吃苦受累,都是為了讓她圓夢,她不能讓他們再受苦。
“無妨!”胤禛已然撸起袖子,将胳膊伸到娴兒面前。
“葉天士,你快來學學。”逸娴朝着葉天士招招手。
葉天士湊到大清皇後面前,眼瞧着她用軟管綁住大清皇帝的手腕,拍打幾下之後,血管輪廓浮現的清晰可見見。
眼前一花,她一記飛針,就将針管戳進??戳進了他的手腕上,葉天士手背一疼,吓得嗷嗷嗷叫。
“你你你!”葉天士氣得吹胡子瞪眼。
“瞧瞧,要戳你身上,你才能真切感覺到體內的變化,葉神醫為醫道獻身,是吾等後輩的楷模。”
“哎呦,這針管注入血管裏的感覺很奇特。快快,快把我手劄拿來,我要記錄下來。”
葉天士按着手上的傷口,急匆匆往書房裏跑去。
“四嫂,供血之人已準備好,我準備了一百名,不知夠不夠?”
逸娴的手忍不住顫了顫,有些無可奈何的嘆氣:“八弟,折損的比例是多少?”
胤禩有些愧疚的垂眸:“四嫂,臣弟慚愧,為保萬無一失,折損比例在一千比一。”
“所有人都是自願的,臣弟給的撫恤銀子,足夠他們家人揮霍三輩子。”
逸娴聞言,良心勉強能安。
“八爺,芷晴,我醜話先說在前頭,這世間并無完全的淨土,我也做不到,我只能盡量做到讓你活下來。”
“我與葉天士這段時間在動物身上做實驗,成功率只有七成。”
胤禩有一瞬哽咽和心慌,可看到芷晴滿眼欣喜,只能無奈點頭:“好。”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就帶着葉天士趕往雍和宮裏。
當葉天士看到一座仿若水晶的宮殿之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有錢真他娘的好~”他眨巴着眼睛,朝着那座被三層玻璃罩,罩在裏頭的銀色房子咽口水。
“芷晴,我們走吧。”
逸娴領着芷晴,三人來到一處臨時屋內,屋內早準備好消毒湯藥泡過的衣衫。
三人用消毒湯藥沐浴更衣之後,就趟着滿是提純酒精的水槽,踏入玻璃屋內。
玻璃頂上有許多小噴頭,此刻正有酒精霧噴在他們身上。
“大清皇後,我要這屋子!”
“好,這屋子維護修繕的銀子,是天文數字,你狠勁坑那些有錢人,若不夠,我這再支些給你。”
“我替那些窮苦病人謝謝你,皇後娘娘。”葉天士語氣凝重說道。
三人來到第二層玻璃罩子內,那些供血之人和幾名訓練有素的太醫和醫女,早已恭候多少。
芷晴被醫女帶下去準備,逸娴和葉天士二人再次去用消毒的藥湯沐浴,又換上一身衣衫,這才與兩個醫女,趟着酒精水,入到第三層玻璃罩子內。
在第三層玻璃罩子內,幾人戴上安南送來的橡膠手套,這才心情忐忑,入到銀色屋子內。
這屋內陳設極簡,屋內的東西都是大量提純後的純銀所制作。
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多餘的。
此時芷晴安靜躺在一張臺子上,顯然麻沸散起了作用。
“來吧!”
葉天士将泡在藥水裏的器械取出,只聽撕啦一聲劃開皮膚的聲音,逸娴眼疾手快,用止血鉗控制血管出血。
不時有醫女送進來好幾罐子用椰子裝着的人血,那些血,順着鵝毛管子注入芷晴的血管裏。
逸娴和葉天士二人渾身緊繃,站的腿腳發麻。
後背沁出的冷汗打濕了衣衫,醫女們不時幫他們擦幹淨臉上的汗珠子,避免汗珠滴落,影響手術。
滿屋都是拳頭大的夜明珠,将屋子照的徹夜通明,絲毫畢現。
用來裝血的椰子,都在角落堆成小山,芷晴身上的血,估摸着都換過了好幾輪。
這期間,觀察芷晴體征的醫女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也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葉天士泛着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芷晴的傷口,替她一層層縫合傷口之時,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葉天士落下最後一針,逸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強落下。
可這只是開始,當夜芷晴就不可避免的開始發燒了。
幸虧葉天士醫術精湛,才堪堪讓她的病情穩定下來。
伺候芷晴歇息之後,葉天士和逸娴二人戴着簡易版的護目鏡,蜷縮在一旁的小銀椅子上。
“這房子雖好,可又有幾人能用的起,光是那些血奴,就是無價。”葉天士垂頭喪氣的說道。
“那些達官貴人有的是錢,您別客氣,到時候整些大力丸,就說能延年益壽,不愁沒錢。”
“咱再把那些達官貴人分三六九等,狠狠宰一筆!”
“你這個庸醫!奸商!”葉天士口中雖罵着,但嘴角的笑意卻壓不住。
“若能降低血奴的致死率就好了。”
“這得靠您來努力,太醫院人才濟濟,您可與他們切磋切磋。”
“他們都不如我!”葉天士語氣頗為得意。
“只有你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還勉強能與我相提并論。”
“那您得去西洋尋人。”逸娴正要小憩片刻,見芷晴醒了,于是匆忙起身湊上前去。
“娴兒我渾身都疼的厲害,肚子像火燒似的疼。”芷晴語氣虛弱的說道。
“八爺在外頭等了你四五日,你再忍忍,再過兩個月,等傷口結痂就能見八爺了。”
“好好好,好娴兒,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今後你叫我做什麽都成!”
作者有話說:
四爺躺搖椅的靈感,來源于趙鴻飛演繹的四爺。
趙鴻飛老師躺搖椅絕絕子,蠢作者心裏最好的四爺。
感興趣的可以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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