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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譚兵親自過來叫紀斂等人，說話時依舊小心翼翼：“各位老師，我們可以開始錄制了哦。”

“走吧。”談定康笑着拍了拍緊張過度的譚兵的肩膀，似乎是想給他打氣。

譚兵讪讪一笑：“你們先去，我還有點事。”

談定康沒說什麽，松開譚兵，迅速換了個目标，拽着還在好奇打量賀銘沉的許嘉年就往臺上走。

“喂喂喂，你別拽我，我自己會走……”

紀斂：“賀先生，我先去拍攝了，你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先離開。”

“不會無聊的，我在這裏等你們。”賀銘沉說着，拿過了紀斂手上的小黃狗書包，他笑着朝紀斂攤開手，“那些孩子送你的禮物都給我吧，我幫你保管。”

紀斂把東西全部交給賀銘沉後才反應過來，讓大boss丢掉自己的工作來替他做這種事情，他可真敢啊。

可現在想要拒絕，像是在找補，還顯得十分矯情。

紀斂掏了下口袋，他有低血糖，身上随時都會備着糖果，今早出門時他随手在罐子裏抓了幾顆糖，來的路上加剛才送出去後，身上應該早就沒糖了。

幸運的是，他在另一個口袋裏找到了最後一顆糖果。

“這個給你。”紀斂直接将糖塞進了賀銘沉的手裏。

賀銘沉低頭一看，不禁笑了。

檸檬糖，是紀斂最喜歡的口味。

“為什麽給我糖？”賀銘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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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斂：“算是讓你等我和賀笙那麽久的補償吧。”

賀銘沉心頭一熱，笑道：“可我是自願的。”

“那就當成是獎勵吧，我先去了。”紀斂沒怎麽思考，下意識用上了哄賀笙時的語氣和話，轉身走了兩步後，他才漸漸回過味來，耳朵驀地一熱。

糟糕，他怎麽說成是獎勵了呢。

賀先生又不是小孩，他不該這樣說的。

譚兵在旁等了兩人一會，紀斂前腳剛走，他立馬走到了賀銘沉身邊，說道：“賀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跟直播平臺約定的時間是九點鐘，工作人員準點就開了直播……”

跟紀斂說話時的溫柔聲調蕩然無存，賀銘沉淡淡道：“你沒必要跟我報備這些。”

譚兵太過緊張，沒有說到一句重點，被賀銘沉提醒了，他才止住那些廢話，趕緊解釋道：“直播開了的時候，點點跟桃子正好在讨論您。”

賀銘沉的視線終于從紀斂身上收回，看向譚兵，譚兵讪笑道：“觀衆們都知道您來陪紀先生錄制節目了，這是我們的疏忽。”

千防萬防，封住了全體工作人員的嘴巴，但沒料到漏掉了一個許桃。

譚兵：“錄制結束前我會通知您的，您可以提前走，這樣就不會被人拍到了。”

電視臺附近最不缺狗仔和粉絲了，這次的錄制雖然沒有公開，但一查便能查到。

通過直播間聽到消息的狗仔們肯定擠破了頭都想拿到紀斂對象的第一手資料，為了不暴露賀銘沉的身份，只能讓賀銘沉先離開了。

《與崽崽的奇妙旅行》是戶外直播，每一期都要在一個地方住上三天兩夜，新綜藝取消了這個模式，第一期的行程安排只需要花費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夠了，等錄制結束後，嘉賓們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這也是賀銘沉會在這裏等紀斂下班的原因，如果是三天兩夜，賀銘沉就可以考慮在附近訂個酒店了。

賀銘沉非常讨厭計劃被打斷，察覺到賀銘沉周身的氣壓變低了，譚兵心裏一咯噔，大老板不會要生氣吧？

譚兵擔心的事情并沒發生，賀銘沉聲音依舊冷淡：“你去拍攝吧。”

譚兵：“好。”

還沒離開，又聽賀銘沉說：“這種事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這麽戰戰兢兢，以前怎麽樣，現在就怎麽樣，我只是來陪紀斂而已。”

譚兵：“我知道了。”

賀銘沉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樣，還……挺善解人意的。

譚兵想錯了，賀銘沉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聽說不能跟紀斂一起下班，賀銘沉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答應了前導演會參與後期的錄制，也是前導演跟他保證，只拍到身體不露臉的前提下才答應的。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出鏡，這會卻非常想出現在鏡頭裏，跟紀斂并肩站在一起。

當初與紀斂簽訂協議的時候，賀銘沉在拟定好的合同上又增加了一個要求，紀斂不能公開賀銘沉的身份。

賀銘沉為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感到後悔，如果可以，他想讓紀斂公開他的身份，告訴所有人，紀斂的結婚對象是賀銘沉。

可現在，紀斂正在事業上升期，他更加不敢這麽做了。

-

譚兵回到位置的時候，主持人還在臺上采訪嘉賓們。

節目重開，做采訪只是走個形式罷了，也是調起直播間觀衆們的情緒。

等到主持人下臺後，譚兵才拿起了自己的專用喇叭，宣布了接下來的安排。

第一期全程都在電視臺錄制，但是節目組不會提供午飯，需要嘉賓們自己來争取到中午的盒飯。

四位家長需要在卡池裏抽取卡片，小嘉賓們要在電視臺內找到卡片上指定的東西，這些東西有可能是食材，也有可能是積分，積分可以換取價格不等的食材。

先出發的占據絕對的優勢，在抽取卡片前，四位家長需要通過投籃來決定抽卡的順序。

演播廳足夠大，工作人員提早就架起了籃筐。

譚兵做過調查，四個成年嘉賓都會打籃球，但水平參差不齊，他會定下這個游戲的原因也是這個，如果都達到了職業選手的水平，那節目就少了一些樂趣。

四個成年嘉賓裏，打籃球最好的是談定康，其次是許嘉年和紀晚，原主只會點皮毛，投籃十次能進一次都算幸運的了。

【這游戲是給談老師量身定制的吧，還沒比賽我就知道誰能拿第一了。】

【你們也別小看其他人呀，萬一殺出了一匹黑馬來呢。】

【不可能，談老師之前演過一部講籃球的電影，他全程都沒有用替身，他要是不做演員的話，進職業隊當個替補絕對沒問題！】

【關鍵是，談老師還有身高優勢，他那長胳膊長腿的，誰搶的過他啊！】

說是比賽投籃，但節目組只給了一個籃球，在投籃之前，他們還要打一場籃球賽。

工作人員吹響哨聲，将籃球抛向了并排站着的四個人。

談定康長臂伸向空中，衆人都肯定了，最先搶到籃球的絕對是談定康，然而還沒眨眼的功夫，紀斂以驚人的彈跳力跳向半空，在談定康之前搶到了籃球，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他落地迅速避開還沒緩沖過來的許嘉年，一個靈活地側身，再次起跳抛球，籃球呈一個完美的弧線落進了遠處的籃筐裏。

這過程連五秒鐘都沒到，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屏住了呼吸，等到紀斂接起彈回來的籃球時，演播廳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驚呼聲。

【卧槽發生了什麽？？？我不過是眨一下眼睛，紀斂就拿分了？？？這速度，這走位，他還是人嗎？】

【導演宣布游戲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小斂老婆會墊底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我被老婆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嗚嗚嗚我錯了我應該對我老婆再多一點信任的，老婆你扇的好呀！繼續扇，狠狠的打我臉吧！】

【這屆粉絲是有抖m屬性嗎？】

譚兵慢了好幾拍才回過神來，轉頭提醒臺上還沒回神的工作人員：“紀斂積一分。”

“看不出來啊，你打球挺厲害的呀，什麽時候線下約一場？”談定康湊過去摟住紀斂的肩膀。

紀斂聳動了下肩膀，沒推開談定康，進球之後，衆人都沸騰了，他情緒依舊平淡：“時間都對得上的話，可以打一場。”

談定康：“那就這樣說好了哦。”

雖然被紀斂搶到了分，但談定康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快，反而被紀斂勾起了興奮勁。

工作忙碌，閑暇時候都用來休息了，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打過籃球了。

紀斂這一下将他瞬間拉回了高中時候的球場上，哨聲再次吹響的時候，他不敢再松懈，籃球被抛起的時候，他成功搶到了球，然而，落地的一瞬間，手中的籃球被一股重力拍打，球從他掌心中脫落，下一秒就被一只纖細的手腕給奪走了。

賀笙跟周圍看懵了的人一樣，懵了很長時間，直到這會才從紀斂進球的驚喜中回過勁來，他原本坐在臺下的小板凳上，太過激動直接沖到了舞臺邊緣，沖臺上高聲叫道：“小爸加油！”

許桃也不落下風，緊跟着喊道：“小斂哥哥加油！”

正奮力圍堵紀斂的許嘉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紀斂這只狐貍精在的一天，他女兒的魂絕對不會落在他身上。

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紀斂都是四個成年嘉賓裏墊底的，被談定康防住就夠難的了，這下還加上了一個憤怒上頭的許嘉年，女兒奴爆發起來，威力也是很猛的。

這場游戲的規則并不嚴格，一些規則可以省去，但為了時間考慮，裁判還是遵守了一個規則（持球30秒內必須傳球或投籃），裁判手中的秒表計時器跳到了個位數，提醒的哨聲不斷響起。

紀斂給談定康身後的紀晚抛了個眼神，紀晚一愣，紀斂手中的籃球直直朝他砸了過來，他下意識接住了球。

談定康和許嘉年迅速掉轉身朝紀晚撲過去，身側刮過一陣風，紀斂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超過了他們，在紀晚還沒回過神來前，輕松地拿走了紀晚手中的球。

“謝了。”紀晚耳邊響起清越動聽的感謝，他的視線順着那道聲音追去，只看到了紀斂下墜的身影，和從籃筐裏直直落下的籃球的影子。

“啊啊啊啊啊——”臺下的工作人員沒忍住發出尖叫聲，譚兵被刺痛了耳朵，卻沒阻止。

沒有人不會為灌籃的瞬間興奮激動，連他也是。

“小爸好棒！”賀笙在臺下不停地蹦跳，朝紀斂揮舞着自己的小手。

紀斂看到了，笑着跑到賀笙跟前，蹲下，捏起拳頭對準賀笙的小手撞了撞。

賀笙漲紅了一張小臉，踮起腳，摟住紀斂的脖子，在紀斂臉上親了一口，他實在太矮了，舞臺又太高，這一親只親到了紀斂的下巴，他不在意，高興道：“小爸太厲害了。”

紀斂淡笑不語，許桃湊到賀笙身邊，努力為自己争取到一點畫面，舉起小拳頭，興奮道：“小斂哥哥，你真的好帥哦！”

紀斂往小姑娘伸過來的拳頭上碰了碰，輕笑道：“謝謝。”

嗚，她要死了，今天這只手就不洗了吧。

許桃抱住被紀斂碰過的那只手，開心地合不攏嘴。

談未亦早就坐不住了，許桃和賀笙的聲音太大了，他被吵得耳朵痛才躲到了一邊為紀斂加油，這會看見紀斂和兩個小孩都碰了拳，他趕緊湊了過去，緊張道：“小斂哥哥，我、我也可以跟你碰拳嗎？”

紀斂用實際行動回答了談未亦的問題。

這一下撞擊之後，談未亦沒再說話，低着腦袋，跟許桃一樣抱着自己的手，紅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談寶寶肯定在想：這只手一輩子都不洗了。】

【哈哈哈別，談寶寶才沒有花癡到這種程度呢！】

【別說還真有，我覺得我夠花癡的了，可跟桃子和談寶寶一比，我連倆小孩都不如，他倆真實演繹我看到紀斂時的狀态。】

【這爆發力我都驚呆了，再次感嘆紀斂的對象好有福氣，就沒有紀斂不會的事情嗎？】

【說起來，紀斂的對象為什麽不露臉啊！人都來了，導演真的不考慮讓他一起參與錄制嗎？一個人在一邊很無聊的吧。】

賀銘沉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只要看着紀斂就不會覺得無聊。

紀斂灌籃的那瞬間，演播廳內響起的歡呼聲震痛了賀銘沉的雙耳。

高中時期，同齡人在籃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的時候，他在華麗的城堡裏接受永遠都學不完的新知識。

他從沒體驗過在球場上奔跑，全身暴汗的感覺，可也會被進球後的氣氛感染。

紀斂的背影被燈光襯托得耀眼奪目，籃球落入籃筐，垂直降落的瞬間，将他拉入了不曾有過的記憶當中。

他置身于球場邊緣，周圍站着一群穿着統一校服的學生們，他喜歡的男生成了全場焦點，每一次接球、搶球、投球都能引起在場所有人的尖叫聲，他站在人群之中，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可感覺不到一丁點失落。

因為，他喜歡的人就該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所有人的掌聲和鮮花。

而他，做個單純的守候者就夠了。

談未亦之後，周徊也走過來要跟他碰拳，紀斂順了周徊的意，跟周徊撞了下手就準備回臺上繼續比賽，起身時，視線下意識往前方角落看去。

賀銘沉隐匿于人群後，舞臺的燈光太刺眼，導致角落裏明明開着幾盞燈，還是那麽的昏暗。

他看不清賀銘沉是什麽表情，卻無端感受到了一股落寞。

“小斂，讓你抽簽了，快回來。”談定康沖紀斂高聲喊道。

紀斂收起疑惑，轉身跑回了舞臺中間，工作人員手裏拿着一個箱子，裏面裝滿了卡片。

紀斂已經得了兩分，擁有先出發的權利，家長們的游戲還要繼續進行，孩子們的比拼也要開始了。

“是什麽是什麽？”紀斂剛抽出一張卡片，談定康和許嘉年就擠到紀斂身邊。

“找到胖叔叔，讓他帶你找到雞蛋。”談定康幫紀斂念出了卡片上的文字，念完後滿頭霧水，“胖叔叔是誰？你們臺裏有叫這個名字的工作人員嗎？”

導演解釋道：“這個就要靠小朋友們自己想了，胖叔叔不是這個人的名字哦，電視臺裏身材胖胖的叔叔都有可能是目标哦。”

許嘉年：“這是坑吧！電視臺那麽多人，這要找到什麽時候啊！”

導演笑道：“我們會給小朋友提示指定的樓層哦。”

只在一層找的話，就沒那麽難了。

紀斂把卡片放進賀笙的口袋裏，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慢慢找，不急。”

賀笙：“小爸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找到的，你、你先收集卡，我還想回來看你打籃球呢。”

紀斂：“那你慢點走，別摔倒。”

賀笙：“好。”

賀笙聽紀斂的話，沒用跑的，他走到門邊時，下意識要往賀銘沉那邊走去，他想跟他的大爸爸打一聲招呼。

鏡頭跟着賀笙，卻沒轉到賀銘沉那裏，賀銘沉擡起手，沖賀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賀笙眨了眨眼，賀銘沉無聲說了幾個字——

乖，先去完成任務。

賀笙看明白了，他點點小腦袋，露齒一笑：“好哦。”

賀銘沉：“……”

他不讓賀笙過來，就是為了不出現在鏡頭裏，賀笙看似明白了，轉頭就把他給出賣了。

【寶貝，你在跟空氣說話嗎？】

【哈哈哈我好像明白了什麽！點點，你大爸是不是在那裏，你待着幹嘛呢，上去親親你大爸啊，不要厚此薄彼，你跟你小爸那麽親近，你大爸會吃醋的哦！】

【啊啊啊啊抓心撓肝的難受感誰能懂啊！不知道點點大爸在場還好，知道他大爸在卻看不到，真的難受死我了嗚嗚嗚！】

【可惡，西瓜衛視還招人嗎？只要能讓我看一眼點點他爸長啥樣，保潔部我也願意去啊！】

賀笙出門後就收到了工作人員的提示，胖叔叔在27樓，就在他們錄制的樓層下面，電梯每時每刻都在運作，賀笙沒打算等電梯，直接找到了安全樓梯，往下走了一層，走進了與25層一樣裝修的地方。

27層也有許多拍攝間，工作人員提前收到了通知，沒有阻攔賀笙在各個房間內搜尋。

今天注定是要留下加班的一天。

賀笙一來，整個樓層的工作人員都沒了工作的心情，有幾個藝人正在棚裏拍攝，聽聞消息也跑了過來，在賀笙面前露了臉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目标還沒找到，賀笙的臉就已經被捏紅了，他揉着自己的小臉，在又一個過來試圖捏他臉頰的大哥哥動手前，機警地往後退了一步：“大哥哥，你、你知道胖叔叔在哪嗎？”

賀笙捂着自己的小臉，沖對方甜甜一笑。

不能再掐臉了，再掐臉就要痛了。

這些人怎麽都喜歡捏他的臉，這是他小爸最喜歡的動作，他應該定個規矩，以後只有他小爸才能捏他的臉，頂多再加一個大爸爸。

“你讓我捏一下，我就告訴你胖叔叔在哪哦。”

這個男生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不像是這裏的工作人員，胸前也沒有挂牌，賀笙覺得男生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對方蹲下來跟他說話，笑眯眯的模樣也沒減淡賀笙的防備心。

“大哥哥，你、你要捏我哪裏呀？”

祁星寒撐着腮，打量着眼前可愛的糯米團子，半晌才道：“嗯，我還是想捏你的臉诶。”

賀笙：“不可以！”

祁星寒：“為什麽？”

賀笙：“那、那是小爸才可以捏的。”

祁星寒：“诶，可是我看到很多人捏了你的臉，你在撒謊嗎？”

“沒、沒有。”賀笙又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大哥哥看上去挺溫和的，但他一點都親近不起來。

“祁星寒，讓你去換衣服，你在這裏幹嘛呢？”祁星寒的經紀人找了祁星寒半天，沒想到他家這位小祖宗正事不幹，反倒逗起了小孩來。

祁星寒看了眼經紀人，懶懶道：“我在跟他玩呢。”

經紀人催道：“趕緊去換衣服，這裏拍完了下午還要進組呢，別墨跡。”

“不要。”祁星寒懶得再搭理經紀人，目光再次轉向賀笙時，冰冷的表情化開，挂上了一副笑臉，“你想好了嗎？讓我捏臉吧。”

賀笙：“我、我剛才才做了決定，以後只讓小爸和大爸爸捏臉的。”

祁星寒：“是嗎，剛才是什麽時候，是見到我之前，還是見到我以後？”

賀笙誠實道：“哥哥來了以後。”

“诶——”祁星寒尾音拖長，笑道，“你怕我呀？”

賀笙點點小腦袋。

被賀笙拒絕了，祁星寒也沒生氣，反而加深了笑意：“我可以告訴你胖叔叔在哪哦，但是你得讓我捏一下臉。”

賀笙猶豫了。

祁星寒：“你應該是在比賽吧，不快一點的話，要被別的小孩趕超了哦。”

想起紀斂辛苦拿到的卡片，賀笙不再猶豫了，他往前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将腦袋伸過去：“那哥哥可以輕一點嗎？”

祁星寒：“好呀。”

話音還沒落下，賀笙的兩邊臉頰就被捏住了，祁星寒有些上瘾，捏了一下沒有松開，還往外扯了扯。

“哥哥……”賀笙急得眼睛都紅了。

不是說一下的嗎？這個哥哥怎麽騙人呀！

祁星寒見好還不收，在松開賀笙後，又捏了下賀笙的臉頰。

賀笙：“……”

賀笙揉揉發紅的臉頰，小聲道：“哥哥，可以告訴我胖叔叔在哪裏了嗎？”

祁星寒笑眯眯道：“我不知道诶。”

賀笙：“……”

賀笙：“哥哥，你怎麽騙人呀？”

祁星寒：“我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會騙人呀。”

賀笙：“……”

【祁星寒你過分了哦，我要對你粉轉黑了，你怎麽可以欺負我的點點寶貝呢！】

【你們是第一天知道祁星寒很惡劣嗎，他欺負過的人哪只有賀笙一個啊，聽說他背景很深，被他欺負的人從不敢找他報仇呢。】

【這算欺負嗎？我看他下手也不重，他像是真的挺喜歡賀笙的。】

-

花了半個小時，賀笙終于找到了胖叔叔，他抱着一盒雞蛋回來，在進門時朝賀銘沉舉起手中的雞蛋，露出求誇獎的表情。

已經暴露過一次了，賀銘沉也不再遮遮掩掩，他沖賀笙笑了笑，輕聲道：“點點很棒。”

賀笙小白牙都笑出來了，小跑着奔到紀斂身邊：“小爸，我回來了，我還拿了雞蛋回來哦。”

賀笙出發沒多久，剩下三個小孩也陸續出發了，紀斂他們的比賽還沒結束，積分不斷累積，紀斂又一口氣拿下了四分，導演害怕其他嘉賓沒了機會，趕緊叫停了紀斂去休息，賀笙回來時，紀斂已經在下面坐了二十分鐘。

“寶寶真棒。”紀斂擡起賀笙的下巴，問道，“臉怎麽紅了？”

賀笙撅起嘴：“大家好像都很喜歡捏我的臉。”

紀斂立刻就明白了，不怪那些人，只能怪賀笙長得太可愛，身上的肉全長到了臉上，紀斂很能理解那些人看到賀笙就想捏臉的心情，因為他就做過無數次。

“小爸，我下一個任務是什麽呀？”

紀斂讓賀笙好好休息，小家夥沒坐多久就坐不住了，纏着紀斂要他的任務。

紀斂無奈，從口袋裏拿出五張卡片，說道：“寶寶自己選吧。”

賀笙随便抽了一張卡片：“小爸，這是什麽意思呀？”

卡片上有些字賀笙認識，有些不認識。

“找到家長最喜歡的東西。”紀斂幫賀笙念出了卡片上的字，又解釋道，“寶寶得找到我最喜歡的東西。”

這個其實很簡單，導演也不知道紀斂最喜歡什麽東西，賀笙随便在演播廳裏找一個東西就能完成。

不管是什麽，紀斂只要說是就行了。

“小爸最喜歡什麽東西。”賀笙捂着發紅的小臉，開始思考。

小爸喜歡的東西很多，他随随便便就能報出一樣來，可是，小爸最喜歡什麽東西？

‘最’表示第一喜歡。

賀笙忽然擡起頭，看樣子是想通了。

因為急切，起身時還踢到了他的小凳子。

紀斂好笑地将凳子扶正，想提醒賀笙跑慢點，擡頭便見賀笙跑到了賀銘沉跟前，拉起了賀銘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