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江無晝與祁飛星對視了一眼,面色都不大好看。

“不是我陰謀論,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去,這只蟲應該會在國防大樓裏大快朵頤,至少能把戈洛和安翔一起宰了。”祁飛星幽幽道。

“反正先跟你們說這麽多,具體的你們分析,我還有事要忙。”耿子雙挂斷了星訊。

江無晝吐出一口氣,他點開通話列表,發現舒凜給他撥來了若幹個星訊,他一個也沒接着,舒凜便給他發了短消息,是時間和目的地。

“舒凜大概有什麽很重要的事要跟我們當面談。”他牽了一下祁飛星的手說:“走吧。”

目的地是一家地點冷僻的博物館,裏面陳列着一些無人問津的化石,江無晝與祁飛星走進去,便看見舒凜和一個金發女郎一同站在那兒。

“耶蘭?!”江無晝脫口而出。

“阿晝,好久不見。”耶蘭·溫士頓微微一笑。

“你認識啊?”祁飛星晃了一下江無晝的手臂,小聲道。

“認識,老熟人了。”江無晝輕聲道:“凱瑟琳醫院就是她贊助開設的,那天晚上的直升機也是她的。”

祁飛星一陣瞠目。

耶蘭背着手走近,目光挪到祁飛星同江無晝牽着的手上,神色揶揄:“阿晝,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可一個勁兒的鄙視阿凜熱愛毛茸茸,怎麽今天自己反而淪陷了?”

“你們是同學?”祁飛星指着眼前的三個人奇道。

江無晝輕輕咳嗽了一聲,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這位是君主的女兒,耶蘭公主,之前跟我還有阿凜讀同一所大學。”

“公主?!我怎麽不知道帝國還有個公主?”祁飛星的下巴瞬間掉在了地上,而後他又覺得這反應十分失态,連連擺手道:“對不起是我太土了,我亂說的。”

“沒事,你不知道很正常,因為我已經很久不在羅曼了。”耶蘭·溫士頓笑道。

“面見公主殿下......那我是不是應該磕個頭啊!”祁飛星慌裏慌張的望向江無晝。

江無晝哭笑不得:“磕什麽頭啊!你清醒一點!”

兔子手足無措的樣子也成功逗笑了耶蘭·溫士頓,她擺手道:“不用不用,我沒那麽講究,說起來我今天在羅曼也遇到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兔子。”

“那很有可能是我妹。”祁飛星說。

“是嘛,她還挺機敏的。”耶蘭說。

祁飛星撇嘴道:“她是聰明勁都不用在正道上。”頓了頓,他詫異道:“怎麽你們三個今天都在羅曼大學?”

舒凜用手指搔了搔鼻梁:“這就是我要跟你們說的事情了,星崽,你有個舅舅叫杜斌國對吧?”

祁飛星:“是啊,他咋了?”

舒凜語出驚人道:“他被車撞死了。”

祁飛星:“???”

舒凜:“撞他的人你們應該認識,叫安翔。”

饒是對杜斌國零好感,祁飛星還是感覺到沖擊,難以置信道:“安翔?安翔撞他做什麽?!”

舒凜簡單的将事情敘述了一遍,祁飛星的面色漸漸陰沉下去。

“撞死他真是便宜他了!”他怒聲道,氣急敗壞的捋袖子:“敢搞幺幺,我現在就去鞭他的屍!”

“哇哦,暴躁小哥,我喜歡。”耶蘭說。

江無晝攔住祁飛星:“你冷靜點,人都死了,花那功夫做什麽,我猜他是有什麽把柄在安翔手裏了才不得不這麽做,到頭來也沒成功,所以安翔才急着滅他的口。”

“也是,要找那家夥的把柄可太容易了。”祁飛星冷笑一聲:“安翔那混球成天只知道使下三濫的手段,凜總,我妹跟你都在羅曼大學,還要麻煩你多照應她!”

“這點你放心。”舒凜說:“只是出了人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位二世祖逍遙法外了吧?”

“我現在就聯系軍事法庭,讓他們對安翔進行抓捕!”祁飛星說:“我現在是少将了!這次他們鐵定不敢跟我說一個不字!”

“這次人命出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麽多人看見,安秘書長就算想包庇也沒辦法。”舒凜說。

“作繭自縛罷了。”江無晝道,他看向耶蘭:“對了,你為什麽提前回來了?”

“這個事說起來也有些複雜。”耶蘭撫了撫額頭:“起初的原因......是我父親病危了。”

“老君主病危了?!”

這消息如同深水炸/彈,炸的在場的其餘三個人紛紛傻眼,饒是江無晝和舒凜也壓抑不住震驚之色。

“米蘭達宮殿還封鎖着消息,怕引起騷亂,我有自己的消息網,所以提前知曉,原本是想着回來見他最後一面,順便提前熟悉熟悉事務,方便主持工作。”耶蘭說:“現在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确的,羅曼都是一團腌臜。”

“君主這幾年是不太問事。”祁飛星說:“所以底下的貴族高官才嚣張跋扈為所欲為的。”

“你說這是最初的原因,後來的呢?”江無晝問。

“後來的。”耶蘭想了想道:“你猜我在軍火黑市逛到了什麽?”

“什麽?”江無晝問。

“你的零號機。”耶蘭說。

江無晝猛然一怔。

“零號機?!零號機不是交給澳丁了嗎?”他的嗓音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居然把零號機轉賣了?!”

“是啊,沒想到吧,我本來以為他會扣着零號機不放呢,畢竟是珍貴的科技財富,沒想到轉手就賣了,這個人還真是剛愎自用到極致。”耶蘭說:“我就高價将零號機買了回來,權當是給首都星的星防添磚加瓦了,運回來後就停在羅曼星港的備用艦位上,暫時還沒有人知道,但是在我離開軍火黑市的途中,被一艘突然躍遷出現的星艦給撞了,好在我的逃生艙及時彈出,本來我還想去別處辦點事,這下只能就近在羅曼降落了。”

“你也被撞了?!”祁飛星沖口而出,這遭遇他再熟悉不過了,急聲道:“公主殿下,您知道對方是什麽來路嗎?”

“星艦都是些淘汰的型號。”耶蘭對這個“也”字頗感詫異,“但是逃生艙彈出之前,我利用一段蠕蟲病毒入侵了對方的黑匣子,在錄像系統的緩存文件裏看到了一點兒歷史圖像,曾有個帶着魔方戒指的人在艦艙裏逗留過,就是這樣兒的。”耶蘭指了指身後的陳列櫥窗,那裏安置着一塊巨大的晶藍色礦石,下方的牌子标着“納爾達蟲星地層礦”。

“這材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江無晝盯着櫥窗裏那塊晶瑩剔透的礦石喃喃道。

“陸熙。”祁飛星忽然道:“是陸熙的腕機鎖屏壁紙!”

江無晝靈光頓閃,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張殘缺的鎖屏壁紙,是安翔與陸熙的合照,旁邊有一只男人的手臂,正戴着這樣一只戒指。

“這個人曾經參加過百日蟲難,所以将納爾達蟲星地層礦打造成戒指戴在手上,作為戰利品......這個人我不提名字,好像也差不離了。”舒凜颦眉道:“如果說兩次沖突星艦的是同一撥勢力,那這司馬昭之心......絕了。”

“行了,我也算是對你們羅曼的境況有一定的了解了。”耶蘭若有所思的笑了一聲:“這個叫安翔的不能留,我現在要回米蘭達宮見我的父親,他撂下來的爛攤子,我要一點一點給他收拾。”

“要不要我送你去。”江無晝道:“萬一路上出什麽事。”

“阿凜跟我一起就行了,你就好好陪你的小毛茸茸吧,我父親若是真的有事,我繼任後少不了麻煩你,在場諸位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耶蘭拍了拍江無晝的肩,旋身離去。

祁飛星一直盯着耶蘭·溫士頓的背影看,似乎看入了神,許久才被江無晝拍了一下屁股。

“這麽好看?”

“是挺好看的。”祁飛星扭頭,興奮道:“哎晝哥,這個耶蘭公主真的不太像公主哎,她居然還逛軍火黑市,我都沒逛過軍火黑市,感覺就是很社會,非常社會。”

“因為她現在是個軍火販子。”江無晝單手叉腰,略無奈:“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麽能那麽輕松的調來一臺直升機。”

“啊?”祁飛星大吃一驚,公主和軍火販子,這兩個職業的差距委實有點兒大。

“在皇家學院的時候,耶蘭的成績就非常好,還跟我和舒凜一起上了國防班,我想那個時候她應該就想着有朝一日會繼承老君主的位置,但是後來老君主嫌棄她是個女孩兒,又覺得自己還年輕,一定會生個兒子,就想讓她跟鄰星的貴族結婚,她拒絕了,一怒之下辍了學,去外面創業了。”

“創成了個軍火販子,也太厲害了吧!”祁飛星目瞪口呆:“一定很有錢。”

江無晝聳聳肩:“她能回來我是沒想到的,我還以為她根本理都不會理她的父親。”

“也許比起父親,她更擔心的是銀河帝國吧。”祁飛星感慨萬千:“對啦,你想去看零號機嗎?公主殿下不是說就在羅曼星港?我陪你去吧。”

江無晝搖了搖頭,“暫時不了。”他過去牽了兔子的手:“回家吧。”

祁飛星張了張嘴,卻沒有問出口,眸光黯淡下去,心裏有些微妙的淤堵感。

耶蘭公主好像對江無晝的事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江無晝也似乎默許了這種在隐私世界裏暢游的行為。

可眼下卻不願意帶自己去看零號機。

他嗅到了一絲親疏有別的味道。

安翔飛速開着車,車子每次颠簸一下,他都會出一身的冷汗。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杜斌國被撞飛的那一刻,他甚至還看到了杜斌國的臉,驚恐,扭曲,瞳孔縮的針尖大小,那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這個蠢貨......這個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他氣的猛砸方向盤。

在衆目睽睽之下滅了杜斌國的口,他做的大錯特錯了。

他打電話給他的父親,剛開口說了幾個字,他的秘書長爸爸就罵了他一句“混賬”,把他的電話給挂了。

安翔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

“不會真的要坐牢吧......”他猛地一踩剎車,在路邊痛苦的抱住了頭。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親也是個老奸巨猾的存在,如果說保他會動搖自己的位置,安秘書長會大義滅親也說不定呢!

現在誰還能幫他呢???

安翔驚恐的哆嗦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神通廣大,其勢力貫通銀河系!絕對可以幹預羅曼!

他抖着手點開腕機終端,将星訊撥了出去。

此時此刻,澳丁剛剛洗完了澡,披了件浴袍走進客廳。

他擁有偉岸健碩的身材和茂密的胡須,精神的不像是個年近60的人,他從冰箱裏拿出冰鎮的烈酒,仰頭飲着,聽薩琳娜宛如發牢騷般的彙報自己的“捉奸”成果。

“你說江無晝身邊有個兔耳族?這不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還是一只公兔子!”薩琳娜氣急敗壞道:“我特意截了圖,不信您看!”

澳丁放下了酒瓶,走過去接過了薩琳娜的腕機。

畫面裏,一只俊秀的灰毛兔耳青年盤膝而坐,神采飛揚。

澳丁猛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是這家夥?!”他的眼神森然如刀,充斥着震驚與驚怒:“他怎麽可能沒死.......”

“亞父,您在說什麽?”薩琳娜聽不懂,茫然道。

澳丁卻沒有再重複這句話,臉色明顯變得陰沉。

根據安翔的描述,這只兔子是混亂的首都星星防裏唯一的中流砥柱,本來以為摧毀了他首都星的星防會變得脆如紙張,卻沒想到這家夥會死裏逃生!

在那種情況下,死裏逃生的概率得多低呢?!救下他的難度得多高呢?!

是江無晝吧......

他轉過頭去又開了一瓶酒,伯爵夫人在樓上的隔間裏嬌聲喊他的名字他也沒有理會,心情煩亂至極。

他的原計劃全然被打亂了,他原本想要通過安翔入侵首都星的軍事系統,細水長流的拿下首都星,現在看來......再拖下去他就沒有機會了,只能使用最簡單粗暴,大張旗鼓的法子。

腕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澳丁看了眼來電人,點了接通。

“澳丁大人!!幫幫我吧!!!”星訊接通的一瞬間,那頭的安翔涕淚俱下,“我豬油蒙了心,背了條人命,我爸不管我了,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你不是要我的虹膜驗證标本嗎?我現在就發給你!我所有的工作權限都是你的了!”

“我想我現在也不太需要這些東西。”澳丁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起伏,“不過你可以替我辦另外一件事。”

安翔好似救世主般:“您說,我一定辦到!!”

“去研發中心一趟。”澳丁說:“幫我取出那只萊茵蟲的标本。”

耶蘭公主得到的消息十分準确,只隔了一日,老君主便病逝了。

整個羅曼乃至整個銀河系都通報了消息,舉國哀悼。

未幾,作為老君主獨女的耶蘭·溫士頓宣告繼位。

這将是帝國歷史上的第一位女王,媒體對其大肆宣傳。

繼位大典與老君主的葬禮必須得交錯開來,匆忙又複雜,耶蘭·溫士頓忙得不可開交。

老君主病逝後的第三天,天還沒亮,祁飛星就被星訊和各方警報吵醒了,

“星崽!!不好了!!”星訊那頭,耿子雙聲嘶力竭,背景音兵荒馬亂:“安翔......安翔突然來研發中心!!他把萊茵蟲的标本柱砸了——”

祁飛星從床上直挺挺的坐起來,有種乍然清醒的感覺,嗓音還帶着沙啞:“什麽?現在怎麽樣了!”

“那只蟲子肚子裏有好多活卵!!!它它它沒死透!!”耿子雙上氣不接下氣的吼道:“研發中心看門的被傷了好幾個人,母蟲帶着那些活卵全跑出去了!!!我現在算是知道他們投放這顆萊茵蟲的最終目的了!!!這事你一個人處理不了!!!晝哥呢!!你得找晝哥!!!我現在就給晝哥打電話!!”

“你不用打了!!晝哥在我這兒!我直接跟他說!”祁飛星扭頭,枕畔的江無晝早已睜開了眼,定定的望着他。

“晝哥在你那兒?”耿子雙尚來不及體會這句話裏的信息量,“你得讓他來!!再沒人比他更了解萊茵蟲了!”

祁飛星看了江無晝一眼,兩人同時掀了被子下床。

“安翔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祁飛星一邊穿外套一邊震驚道:“把萊茵蟲放出去要做什麽??拉整個羅曼共沉淪。”

“很難講。”江無晝低聲道:“我先下去開車。”

兩人披星戴月地趕往研發中心。

是夜,研發中心燈火通明,急救中心的人進進出出,用擔架運送着受傷的工作人員。

祁飛星心系耿子雙,二話不說從消防樓梯奔進實驗室,整個消防樓道裏充斥着一股詭異而難聞的氣息,他差點被滑一跤,這才發現滿地都是橫流的粘液。

祁飛星順着液體流淌的痕跡尋找了一番,在中層平臺上發現了一人一蟲,都已經死透了。

“安翔……”祁飛星認出來了那倒在角落裏的人屍。

兩個東西似乎是在搏鬥的過程當中順着臺階滾下來,安翔的半邊腦袋像是被剪掉的,腦漿混着血紅裏透白,而對面的那只大萊茵蟲被開膛破肚,四腳朝天的癱在地上,場景別提多詭異。

祁飛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耿子雙也從樓上趕了下來,他手中提着一盞防塵燈,滿面倦容,黑眼圈快挂下來了,當看到這番場景,整個人差點昏過去:“天哪......”

“你沒事吧!”祁飛星沉聲道。

“我還好.......”耿子雙盯着那只蟲屍喃喃道,他一把拉起祁飛星:“走,我們上去說!在這裏我腿軟!”

适時江無晝也停完了車上來,三人一碰頭,耿子雙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訴苦。

“你們知道的,自從這只蟲的标本來了以後,研發中心天天都在加班。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麽的安翔就進來了,他配着槍直接就沖進了标本室,把裝母蟲的标本柱打的稀巴爛。”

“可是這只蟲不是已經死了嗎?都做成标本了!”祁飛星道。

“這些蟲多有一些自殺機制,類似于死後會突然跳起來或是疾跑或是彈射出毒針,跟敵人同歸于盡。”江無晝說。

“是的是的,這只蟲在脫離固定液以後猛的就撞開了我們的門,往樓頂下直奔,安翔居然也跟過去了!他好像就是為了這只蟲子來的。”耿子雙喘了口氣,“我們當時在叫保安,沒過多久,你來看我們樓下的監控。”

說着,他打開了監控系統,那是大門口的攝像頭,畫面中七八只萊茵蟲張牙舞爪的撲傷了保安,從大門前疾馳而去。

“怎麽會有這麽多?!”祁飛星遍體生寒。

“我剛才看了樓梯道裏他們的狀态……應該是母蟲肚子裏的活卵破體而出。”耿子雙喃喃道:“只是不知道安翔到底是被母蟲宰殺了還是被幼蟲宰殺了。”

“這都沒什麽意義了。”祁飛星說:“我現在立刻召集軍力去捕捉萊茵蟲,不能讓他們這麽流竄在外!”

“好在有經驗人士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耿子雙抹了把汗。

話音未落,祁飛星的終端機響了起來。

“您好少将,這裏是塔臺,十分鐘前,有統共五百架中型大型戰艦入侵天馬星域。”

祁飛星的腦子“嗡”一聲。

“這種時候?!”他反問。

“沒錯,請問現在如何處理?”

“先派巡航編隊列陣。”他幾乎沒有過腦子就做出了下列安排:“如果他們再敢向前,就啓用衛星炮。”

“這就上衛星炮了?!會不會太——”耿子雙一哆嗦。

“這種時候安排武裝對峙,心思壞的就差昭告天下了。”祁飛星厲聲道:“老子現在就去星港組織艦隊把他轟出去。”

“你不能去。”江無晝劈手攔住了他:“你得留在羅曼抓萊茵蟲。”

“可那五百架艦隊怎麽辦!”

“我跟耶蘭去。”江無晝斬釘截鐵道:“耶蘭剛剛繼任,需要一場戰争來展現她的實力,你也剛上任,需要在群衆跟前刷存在感,再者……我想我可能知道來犯者是誰。”

祁飛星霍然瞪大眼:“你是說......澳丁?”

“我同他聊聊,沒準兒可以不用這麽大動幹戈呢。”江無晝笑了笑。

祁飛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你別開玩笑了,他不把你吃了就不錯了......”

“我跟他之間是需要一個了斷的。別擔心,再不濟你還能來救我。”江無晝笑着說:“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別胡說八道。”祁飛星皺起眉頭,他改握住江無晝的手,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你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麽信任我。

所以你寧願選擇跟公主殿下共赴前線。

“那就這樣吧。”他轉身與江無晝分別。

祁飛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從前帶領着一支小分隊也能執行多項任務,可見其指揮天賦。

江無晝走後沒多久,他便逐一給首都星的連隊下達了搜捕任務,包括儀仗隊在內。

跟着安翔常年混吃等死的儀仗隊很是不樂意,在祁飛星的任務下達後便紛紛來電抗議,他們一直受安翔的洗腦,絲毫不将祁飛星放在眼裏。

“我們是禮儀隊,沒有經歷過實戰訓練,遇到蟲子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啊!”

“就是,我們要是缺胳膊少腿,回頭女王登基沒有儀仗牌面,少将你負責嗎?”

“說起來少将自己連辦公室都沒坐熱就來指揮我們,真是一點都不心虛呢!”

祁飛星正在因為擔心萊茵蟲誤傷群衆的問題火急火燎,聽到這群人大放厥詞,不由得冷笑起來。

“我把話撂在這裏。”他厲聲喝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消滅萊茵蟲,保護街區的住民,你們可以盡早完成任務回家睡覺,但是如果讓我發現蟲子竄逃到其他地方或者有一個住民受傷,我會親自來找你們,把你們一個個的開槍斃了,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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