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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辦完婚事第二日要早起去給公婆敬茶的。

幸好靈兒這些年早起習慣了,否則非要鬧出大笑話不可。

她轉過臉不看楚松,悶聲自己穿衣服。

“我錯了,別不理我。”

楚松站在靈兒身後,他眉眼溫柔,聲音也輕輕的:

“下次聽你的,可好?”

“你還想有下次?”靈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都說了一次就好了,你非要……”

洞房花燭夜,累的她沒了力氣,洗澡都是楚松抱着去的。

她只記得洗完後他抱着她出來,然後她就像是昏迷了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了。

瞧着他文弱書生的樣子,實際上力氣大的很,也不知怎麽,就像是狼沾着肉似的,折騰的她腰疼。

楚松無奈:“靈兒,夫妻之間總是要……總不能只有昨晚吧?”

他不是和尚,何況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但也不是不行,她不願那就聽她的。

靈兒哼了哼,穿衣服的時候哎喲扶着腰。楚松默不作聲的過來,輕輕為她揉捏了一會,總算覺得舒爽許多。

因着楚松成親,楚夫人從寺廟回來了,靈兒敬茶之後,楚夫人笑眯眯的給了她一對玉镯子。

“這是我出嫁時母親給的陪嫁,如今把它給你,算是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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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不懂玉石,但見镯子色澤通透,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她剛要拒絕,楚夫人拉過她的手,直接戴在她手上。

“往後你就是楚家的媳婦,等過幾天家裏的中饋會交給你,放心,我會讓從旁協助。”

說實話,靈兒并不想管什麽中饋,但她又沒法拒絕婆母。

“母親,”這時楚松開口,道:“靈兒本就有镖局和武館的事情要忙,府裏的事宜怕是顧不上,不如就先讓二姨娘管着。”

楚夫人道:“既然當了官夫人,镖局和武館最好不要再插手了,免得旁人說我們楚家養不起你。”

其實更怕旁人議論,覺得楚少夫人總是在外抛頭露面的。

靈兒皺眉,欲要拒絕,卻不想楚松更快一步,淡聲道:

“母親,成親前已經談好了的,靈兒那邊的事宜不可撇下,那是她許久以來努力的心血。且全平城都知道縣令夫人開了武館,專門教導女子,還有說書先生編了故事贊美,揚名大歷國。”

剛開始楚夫人還有點不滿,但一聽百姓們都知道此事,且全部贊美靈兒後,她笑了笑,道:

“好,是個能幹的。”

靈兒松了口氣,偷觑楚松,見他微微點頭,靈兒心下安定不少。

也給楚老爺敬了茶,還見了府中一衆小輩們。

不過靈兒發現,好像有兩個面生的男子,她沒見過。而且那倆人就站在門口,如果不是穿着華服,她還以為是仆從。

不止如此,楚夫人身邊的嬷嬷壓根就沒介紹二人,像是當二人不存在似的。

靈兒十分好奇,等到從主院出去後,楚松才輕聲為她講解。

“他們是父親養在外面的孩子。”

“啊?私生子?”

外室所生,那就是私生子。

靈兒沒想到這般重規矩的楚家,竟然會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嗯,”楚松應聲,道:“父親想要讓他們上楚家的族譜,但母親不同意。

靈兒咂舌:“那怎麽辦?”

楚松笑笑:“無事,父親和母親會協商的。餓了嗎?回去吃東西。”

“早就餓了,”靈兒努嘴,道:“昨晚就餓了。”

楚松輕笑,牽着她的手,小夫妻往自己的院子去。

楚松院子裏侍候的人不多,所以都是硯山在忙裏忙外。以前只有一個主子,現在變成兩個主子,且楚松交代過,一日三餐都要豐盛一些。

這就導致,硯山進出了三趟,才将早膳上全。

“大少爺,少夫人,請用。”

滿滿一大桌子的美食,比靈兒家過除夕還要豐盛。

“這個是什麽?”

靈兒指着一碟精致的吃食,像是餃子,但晶瑩剔透,能看見裏面的肉餡,而且上面還點綴了一點紅色,像梅花一樣好看。

“水晶餃,上面是山楂泥。”說着,楚松就給她夾了一個。

守在門外的硯山抽了抽唇角,心想果然成了親不一樣,他家大人話都變密了。

一頓飯吃完,靈兒吃飽喝足,便有些困頓了。

“昨夜好像沒睡幾個時辰,”她打了個哈欠,道:“我想睡覺。”

“睡吧。”楚松回答道。

收拾桌子的硯山搖頭。

楚松最是重規矩了,從未有賴床之事,更別提吃完早膳再躺回去這等不合禮數之事。

可是面對少夫人,什麽禮數規矩,全部抛之腦後。

不止如此——

硯山擡頭,就見楚松端着杯盞,柔聲道:“先漱口。”

硯山:……

看來這院子也不用撥仆從了,他家大人一個頂倆。

靈兒确實累的慌。

昨日天不亮就起來梳妝打扮,直到翌日天光微亮才歇下。

她盯着床帳,透過細紗瞧見楚松就坐在一旁,手裏拿着一本書,看的認真。

男人身姿挺拔,坐在那像是翠竹一般,氣質淡然,有種超脫凡塵的俊美。

可是只有靈兒知道,他才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他有七情六欲,且……

靈兒紅了臉,哼了兩聲。

楚松立刻放下書籍走了過來,掀開床帳,便見本該熟睡的妻子睜着一雙水潤的眸子,又對着他重重哼了一聲。

“怎麽不睡,”楚松見靈兒沒有睡意,他索性坐在床邊,伸手将她淩亂的碎發攏在耳後,動作輕柔的像是吓到她似的。

“我不舒服,”靈兒轉過頭不看他,道:“腰酸。”

她就是故意說給“罪魁禍首”聽的,誰讓他這麽能折騰。

說完沒聽見他應聲,靈兒轉過頭,就見他往外室去了。

這是去做什麽?

片刻後,楚松返回,手裏還拿着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活血化瘀,塗上會好受一些。”

楚松淨手之後回來,卻見靈兒用被子将自己裹的嚴實,只露出一張小臉,被熱的紅撲撲像是一顆熟透的桃子。

楚松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怎麽樣,但他無比确定,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覺得可愛至極。

“別怕,不痛的。”

塗藥而已,楚松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緊張。

“不行,”靈兒拒絕道,“我自己塗。”

楚松詫異,随後似乎明白了什麽,無奈的上前點了點她的眉心。

“你怕我對你做什麽?真當我是餓狼?”

“難道不是嗎?”

靈兒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肉,馬上就要被吃幹抹淨了。

楚松唇角的笑意擴散,哄着她道:“很快就好,塗完會不那麽難受。”

“那好吧。”

确實管用,冰冰涼涼的好像緩解酸痛了。

只是塗完之後怕沾到衣服上,靈兒只能将小衣也脫了。

“你不許看。”她兇巴巴的對楚松道。

全然忘記三年前,她是怎麽穿着單薄的紗衣,敲響楚松的房門。

若當時楚松意志不堅定,怕是早就……

想到妻子的嬌憨可愛,楚松呼吸亂了一分,不過他自問是正人君子,不會做出那等趁人之危之事。

他就守在床邊看書,聽見帳內呼吸聲均勻後,他還擡眼看了過來,眼裏的寵溺怎麽也蓋不住。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冷了,回門這日,楚松親手給靈兒披上一件帽兜披風。

坐上馬車兩刻鐘左右,他們就到達平城镖局。

镖局門口,哥三和王七探頭遙遙相望,當看見華蓋馬車後,趕緊拍了六娃一下。

六娃往裏跑,大喊道:“小姐姑爺來啦!小姐姑爺來啦!”

本來空蕩蕩的院子,忽地冒出了許多人。

柳青青更是抱着孩子出來,慈愛的對着小娃娃道:“你姨母回來了,走,娘帶你接姨母去。”

說實話,楚府人也不少。

但是當镖局門口站的滿滿當當都是人時,硯山有點發怵。

倒不是旁的原因,他總覺得這群人渾身都帶着氣勢,像是他說錯話,就會一擁而上将他暴打一頓似的。

硯山趕緊掀開簾子,畢恭畢敬的道:“少爺,夫人,到了。”

從車裏出來一個翩翩貴公子,正是楚松。楚松下車後轉身擡手,扶住探出來的女兒家手臂。

煙霞色的帽兜風衣,女子只露出一張芙蓉面,笑吟吟的看着镖局衆人。

葛三目瞪口呆:“這是小姐嗎?”

怎麽感覺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嬌貴姑娘?

王七捅了葛三一下,壓低聲音道:“別亂說話。”

顏武也吃驚女兒的變化,如果是以前,靈兒肯定直接從車上跳下來,靈活的像是猴子。

可楚松又是放矮凳,又是親自扶着……

“爹,諸葛叔,我回來了。”

諸葛笑呵呵的點頭,顏武上下打量女兒,見她氣色不錯,才松了口氣。

看來在楚家過的不錯。

“外面冷,進屋說。”顏武甕聲甕氣道。

靈兒被柳青青帶走了,楚松則是跟着顏武和諸葛進到房裏,問什麽答什麽,沒有半點縣令爺的架子。

但是靈兒這邊不太好過,柳青青直白問她:“怎麽樣?遭罪了嗎?”

随後又猜測道:“應該沒事,楚大人身板瘦弱。”

靈兒:……

誰說他瘦弱的?完全不是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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