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第九章

“幹杯！”

幾個啤酒杯碰在一起，今日的零和幾個警校組好友一起相約在了一個小酒館。

一眨眼的時間警校的培訓即将走入尾聲，警校組的衆人也基本确定了畢業之後的方向。

松田和萩原兩人已經提前被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錄取，伊達班長會去地方警署任職，景光被分配到警視廳公安部。至于零，則被分配到警察廳警備局警備計劃課，一個掌控公安的組織。說來也巧，這個組織的名字也叫Zero，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降谷零會成為它的一員。

沉浸在即将離別的傷感中，零不禁回憶起昨晚與那個男人的見面。

訓練場上，剛剛結束訓練的零被鬼冢教官通知上面有一個人要見他，按照教官的指示來到了一個隐秘的房間。心裏對此事大概有底的零推開了門，不出所料見到的是那個右眼受傷的男人。

“長官，您好，我是降谷零。”零向這個前世的上司重新介紹自己。

“我知道你，降谷零，今年警校最優秀的畢業生，射擊、推理、拳擊等各方面無一不精。還沒畢業，已經幫忙解決了多起重大事件。這麽優秀的你，猜的出我為什麽會找你嗎？”沉睡了十年的黑田雖然身體還比較虛弱，但他的氣場還是很強勢。

“大概是有特殊的任務需要交給我吧。”前世已經熟悉黑田兵衛的零對此表現得非常平靜。

“打開看看吧。”黑田兵衛把一份資料遞給零。

在零翻看這些前世已經看過的資料時，黑田向零詳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同時把組織的信息一一告訴降谷零。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但直到羽田浩司案我們才大致确定了這個組織的蹤跡。他們用來毒死羽田浩司的藥物難以被儀器檢測發現，這個藥物如果流入市場，後果将難以估測！”

“這個組織的人大多以酒名為代號，喜穿黑色衣服。成員作風狠戾，潛入難度非常大。組織的勢力龐大，目前尚且不知道他們是否在警界中潛藏了棋子。如果讓已經任職的警察去卧底，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只能從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學生中選擇卧底人選。但卧底任務艱巨，除了偵查能力，更需要極強的心裏素質和随機應變能力，這也是我為什麽選擇你的原因。”

“那麽，你是否願意呢？降谷零。”黑田鄭重地詢問降谷零的意願。

“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全，我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但是，黑田課長，我也有三個要求需要您的首肯。”零這一次倒沒有直接接受任務。

Advertisement

黑田擡手示意零接着往下說。

“第一，我需要在這次任務中得到最大的自主權。既然這個組織勢力盤根錯節，我極有可能遇到各種複雜的情況，特殊時候需要特事特辦。如果每次行動都需要先請求您的同意，會大大阻礙我完成任務的可能。”

黑田的目光逐漸銳利。

“第二，我需要一定的權限。我們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組織便可能有大動作，如果是無法聯絡到您的情況下，我也能迅速憑借這個在任何地方獲取支援。”

黑田有些贊賞地看着零。

“第三，我想要自己指定一個接線人。在還沒有查清警界是否有組織的眼線的情況下，最好也從我們這屆選擇一名學員作為接線人。諸伏景光是我的發小，我們之間十幾年的友情，我可以絕對信任他！并且，憑借我們的默契，對于任務也會有幫助。”零的背後有些濕潤。

第三個要求完全是零的私心，組織的勢力太過複雜，上一世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麽景光會暴露。如今重來一次，他也無法保證景光不會再次被發現然後自殺。零只能先下手為強，把景光指定為自己的接線人，避免他被派遣卧底任務。

“你考慮得倒是很周全，但是我完全可以找諸伏景光，他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地去滿足你的要求？”黑田兵衛有些犀利地發問。

“景光他啊，其實非常的善良，即使是自己的仇人面臨危險，也會奮不顧身地救下他。這樣的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警察，但卻不适合潛伏在黑暗中。畢竟，黑暗中，不管再怎麽遮擋，光總是顯眼的。”提起自己的發小，零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下來。

“那你難道不會嗎？”黑田突然對眼前的年輕人有些感興趣，明明應該是初入社會的年齡，卻總是像經歷了許多事情似的。

“只要是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全，哪怕是一百張面孔，我也可以扮演給你看！”零目光堅定地對黑田兵衛說，紫灰色眼睛中的炙熱光芒讓黑田想到當初剛剛成為警察意氣風發的自己。

“既然如此，在那之前先享受最後的學校時光吧！你的要求我會幫你争取，諸伏景光在你成功潛入後會成為你的接線人。”給出了這樣的承諾後，黑田兵衛就離開了。

「最後的學校時光嗎……」

“Zero!”

被景光的叫喊打斷自己的沉思，零笑着問好友怎麽了。

“大家剛剛都說了之後的打算，那你呢，Zero？”

“抱歉！忘記告訴你們了。我昨天剛知道了艾蓮娜老師的消息，等到畢業後我決定離開東京去找她。之後可能會在附近開一家偵探事務所，做一名私家偵探吧。”零雙手合十帶着歉意向好友說出自己早就編好的借口。

零不打算讓大家知道真相，甚至希望他們都遠離組織。哪怕後面景光真的成為接線人，他也會盡力地不讓組織的視線出現景光的身影。深入黑暗的有他一個就夠了，就讓他們以為他去追随自己的初心了吧。只不過，大家如果知道自己不做警察可能會有些生氣吧。

果不其然，衆人一聽都炸開了鍋！

“什麽，你這家夥竟然抛棄我們了？那你平時那麽拼命幹什麽？”炸毛的松田大吼道。

“小降谷竟然是喜歡大姐姐的類型嗎？”這是聽完景光科普艾蓮娜是零的初戀的萩原。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們呢？”景光發現自己對于發小的打算竟然全然不知。

“好啦，大家。不管降谷做什麽，都是他的選擇不是嗎？作為他的朋友，我們應該支持他！”習慣于當老好人的伊達班長一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

零除了抱歉也無法再說什麽。

等到警校組的各位平息情緒後，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雖然還是對于零的選擇有些唏噓，大家還是選擇舉杯祝福他。

零笑着看着眼前這幾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鄭重地舉起杯對每個人說出自己藏在心裏很久的話。

“萩原，記得工作的時候一定要穿好防爆服，如果發現事情似乎不受控制，需要踩剎車的時候，請一定要這麽做。”

萩原摸摸自己的臉，總感覺還有點疼，覺得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又要被揍了，趕緊點頭附和。

“松田，我知道你這家夥的腦子裏只有油門的選項，但如果真的遇到什麽事，一定要記得找我們。”

“知道啦，你怎麽突然這麽婆婆媽媽的？”松田嘀咕道。

“伊達班長，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啊，不要帶着疲勞做事。”

伊達航笑着點了點頭。

“景光，在公安好好加油幹，不用擔心我。如果覺得那邊的氛圍不适合自己，那就聽從自己的心吧。”

雖然有些疑惑，景光還是答應了。

“最後，大家，請一定保護好自己！”

大家都笑着應好，舉起啤酒碰杯，展望起美好的未來。看着眼前同伴的嬉戲打鬧，零也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過了幾天，零在電話約了五條悟，照例給他做了一頓含糖量超标的大餐。本想着用同樣的借口斷絕聯系，卻無奈被五條悟的死纏爛打和無敵咒術師的人格擔保（？）說服，答應在安穩下來後把聯系地址告訴他。擔心被組織其他人發現，零只能叮囑五條悟一定要注意在沒人的時候來，得到的卻是某白毛親密的摸頭和敷衍的承諾。零無奈地挪開咒術師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總覺得那天後的五條悟好像啓動了什麽特殊開關。

縱使零非常舍不得這段難得悠閑的時光，時間還是飛快地來到了畢業典禮的這一天。

警校已經布置好舉行畢業典禮的禮堂，平常樸素嚴謹的學校煥然一新。警校的學生們也一改往日汗流浃背的風格，紛紛換上了畢業典禮專用的正裝。到處都洋溢着喜悅的心情，不用額外拔除咒靈的零總算放心了。

穿好正裝的警校學員們開心地在校園各處合影，禮貌拒絕了其他人的合照要求，零只單單與幾個好友照了一張合照。照片中的他稍微側着身子，讓人無法完全看清他的臉。但從那柔和的下垂眼可以看出，合照的這個金發男人也非常開心。

差不多到了典禮開始時間，衆人紛紛趕往禮堂。突然聽到松田在訓斥他人不要随便碰車的聲音，零轉頭看向争吵的地方，發現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被松田說得已經有些羞愧。

“我們正在舉辦畢業典禮，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進來參觀。”零上前帶着安慰性質笑着對她們說。

“如果你們也想當警察的話，那麽希望你們能夠帶着榮譽和使命感，下決心去保護這個國家的安全。”紫灰色的眼睛堅定地看向她們。

拉着松田進了禮堂，覺得短發女孩有些眼熟的零卻怎麽也對不上號，無奈放棄思考。尚且不知道在他的一番話的影響下，兩個女生心中也暗自埋下了理想的種子。

“接下來，有請本屆優秀畢業生代表降谷零發言！”

零從容地站起身來，走上演講臺，說出這一通他前世已經講過一次的發言。然而，在快結束的時候，他還是私心地加上了最後一段話。

“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懷揣着熱血，對于即将走上的崗位都滿懷熱忱，願意為了這個國家和國民的安全拼盡全力。然而，請不要忘記你們自己也是普通的血肉之軀，受到傷害會痛，過度工作會累，不按時吃飯會餓，遭受致命傷也會死亡！如果連自己都不能好好保護，又怎麽去保護其他人？我們都不是超人，所以，為了能夠保護更多的人，請諸位愛護自己！”底下掌聲雷動。

深深地彎下腰鞠躬，降谷零真切地希望在座的同僚在往後的任務中都能夠逢兇化吉。

十日後。

推開眼前酒吧的門，随着門口鈴聲響起的還有老板的親切問候。

“歡迎光臨！”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安室透。”金發黑皮的男人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