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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雖然知道你可能不會但畢竟只是可能所以我多勸一句最好還是別早戀比較好。”餘舟。

霧凇撇了他一眼，嘆氣：“你很建議早戀啊？”

餘舟不再說話，坐回位置刷題。

霧凇只是覺得這件事被人看見會産生誤會，而誤會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他明明知道餘舟不會出去亂嚼舌根卻在知道外面的人是餘舟時莫名的更加煩躁起來。

霧凇躲懶不出教室，餘舟也沒再去過操場。教室突然就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天地。

霧凇在這也不只是刷題，比如當下興趣上來他突然轉身：“餘舟，你玩什麽手游？”

餘舟：“不玩。”

霧凇狐疑的看着他：“不會吧？”

但餘舟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霧凇只好作罷。

餘舟算是開了眼，他之前只知道王文樂好吃。沒想到霧凇也不妨多讓，他的書桌跟那百寶箱一樣——一個只吐零食的百寶箱。

*

王文樂跟着梁丹打下手跑了一上午的操場好不容易臨近中午開飯正坐在食堂門口的樓梯邊上用本子扇着風。

梁丹拿了瓶水抛給他：“辛苦了一上午，午飯我請你吧。”

王文樂一口氣喝了半瓶，聽見他這話一邊擦嘴一邊搖頭：“算了，你也是倒黴，得了體育委員這麽個吃力的職位。”

梁丹想說什麽被王文樂一句：“霧凇！餘舟！”給打斷了。

他回頭，就見霧凇和餘舟這兩個消失了一個上午的人肩并肩的往食堂這邊過來了。

王文樂：“你們一上午去那了？”

霧凇：“沒去那。”話落他看了眼食堂門口的人山人海遲疑道：“你們……今天擠食堂？”

王文樂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嘆了口氣：“那能有什麽辦法？我們可沒有人給開小竈，最重要的也沒錢。”

霧凇想嘲諷一下他，王文樂說謊簡直不打草稿，班裏誰都可能沒錢但王文樂不可能。只要你找他借他肯定就有而且不會少。

但想起一旁站着的梁丹他終是沒開口。

王文樂突然熱情道：“不如你帶我們去餘老師哪裏蹭飯吧？”

霧凇笑笑：“好啊！不過我有義務提醒一下，還有李老師哦～”

王文樂：“誰？娟秀姐姐？”

餘舟：“……”

霧凇想笑但餘舟還在他身後一步站着他不敢：“……對，李老師。”

王文樂果斷搖搖頭：“算了吧，餘老師還成，娟秀絕對不行！我跟她吃頓飯不得脫層皮？”

王文樂只知道餘舟和某個老師有親，并不知道具體是哪位，顯然也沒想過是李娟秀。

還傻嘻嘻問：“還有，你今天怎麽這麽怪？一口一個李老師叫得還挺歡。”話了他又轉頭去問餘舟：“哎！餘舟，你和誰吃飯，要不我和梁丹去蹭你的？”

餘舟：“李老師。”

王文樂納悶：“那個李老師？人怎麽樣？兇嗎？”

餘舟：“……李娟秀，李老師。”

他自動忽略了王文樂後面的兩個問題，畢竟作為政教老師，李娟秀人怎麽樣其他學生自有判斷，他作為侄子不好說什麽。

王文樂頓了一下表情很麻木然後慌忙解釋：“不是……那個餘舟那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叫李娟……不不不，李老師名字的。”

餘舟搖搖頭并不說話。

霧凇見裝開始打圓場：“沒事，下次注意。”這是對王文樂說的。

“行了，算了吧，畢竟哪個學校的政教老師沒個外號？……咱先吃飯去？”這是對餘舟說的。

說到最後霧凇難免有點底氣不足，正當他以為餘舟要揪着不放的時候餘舟點點頭轉身走了。

霧凇連忙跟上去，邊追邊回頭指着王文樂用口型說：“下次長點心！”

王文樂雙手合十對着他拜了拜。

見兩人走遠，王文樂憋着嘴問剛剛一直沒說話的梁丹：“怎麽辦啊！我好像把餘舟給得罪了，他會不會告訴……李老師啊？”

梁丹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放心，餘舟沒生氣。”

王文樂不信的哈了一聲：“怎麽可能？”

梁丹從小寄人籬下，在察言觀色這一塊頗有研究。他說：“他或許只是不太希望你在他面前叫，本質上應該是沒有生氣的。”

王文樂拍拍自己：“那就好，那就好。”剛拍完他就注意到了一個在人群中擁擠着奔跑的身影。

奇怪，誰這麽不知好歹，人這麽多還要擠？怎麽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然而只是眼熟而已，他沒有多想。畢竟有時候他看誰都眼熟。

霧凇用餘光觀察着身邊人小心開口：“真生氣了？”

餘舟搖搖頭：“沒有。”

霧凇看着他木然的表情：“真的假的？”

餘舟回答得毫不猶豫：“真的。”

霧凇也毫不猶豫道：“那你笑一個。”

餘舟：“……”

餘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人打斷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話題的主角之一——李娟秀。

李娟秀從前并不經常和餘清雅一起搭飯，現在因為餘舟和霧凇的關系兩人便商量了輪流煮飯。

餘舟和霧凇負責洗碗，偶爾要是碰上什麽考試之類的便是當天沒煮飯的那個洗。

此刻李娟秀正站在二樓的陽臺邊叫他們說有事要和他們說。

兩人匆匆應了一聲，加快步伐往上趕。

李娟秀見他們來了開口第一句不是說什麽事而是饒有興趣的問他們剛剛在下面說什麽。

霧凇和餘舟對視一眼，雙雙在對方眼裏看見了抗拒。

總不能告訴她，王文樂當你侄子的面叫你娟秀姐姐，你侄子生氣我在哄吧？霧凇在心裏腹诽。

餘舟先想到了解釋的謊話，眼也不眨的開口：“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路過食堂，看見食堂門口站了很多人，又遇見了同學和同學聊了幾句對方和我們抱怨人太多可能要浪費不少時間了。我們剛剛在慶幸自己不用擠食堂。”

霧凇在他剛開口的時候腦子空白了一瞬，等餘舟說完他已經恢複如常了。

而李娟秀剛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餘舟身上沒仔細看他，現在她只是象征性問霧凇：“真的？”

霧凇淡定的點點頭。

李娟秀嘀咕了句：“看來得想想辦法。”便開始了她的正題。

李娟秀說過兩個星期有一場比較總要的物理競賽叫他們兩個好好準備一下 別被打個措手不及。

其實不管李娟秀說沒說霧凇都知道這場比賽，根據上一世的記憶這場物理競賽是有複賽的而複賽裏有一個學生考了滿分被很多高校盯上了。

上一世霧宏齊的死迅就是這個時候傳回來的，霧凇為此錯過了這場競賽。後來忙着霧宏齊的身後事他也沒再關注。

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準備！

＊

餘舟一踏進教室原本熱鬧的班級便靜了一瞬。

其實這一路都是這樣的，餘舟察覺到了，霧凇也是——今天走在路上有不少人對着他們或者更準确的說是對着餘舟露出了或鄙夷或看戲厭惡的神色。

霧凇很迷惑餘舟卻好像不以為然。

一路上霧凇耳尖聽見了些閑言碎語，比如什麽關系戶，特權啊之類的。

霧凇大概猜到是餘舟和李娟秀的關系被透露出去了，本來也沒什麽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那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但有些人說得話未免有點太難聽了。

雖然沒人只是李娟秀具體多大，但她沒結婚着點可是全校人盡皆知的事。

王文樂貼着校服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趴在桌上的霧凇認命的拿出來看消息。

樹下【怎麽回事？一個中午怎麽傳出這麽對流言蜚語？】

菜豆【文章鏈接：論學校裏的關系戶有多惡心】

這是來自他們學校學生私人萬事牆的一篇文章。

霧凇點開看完了全文。

樹下【……辣眼睛。】

菜豆【我的評價是我的評價。】

樹下【不是我說這玩意真有人信？】

菜豆【有】

菜豆【不光有，還有很多】

樹下【那我們班的人也都信了？】

菜豆【當然沒有】

菜豆【又不是真的SB，餘舟平常那個表現，平時幫我們講的題又不是全便宜狗了。】

霧凇微微擡頭看了眼周圍，确實和往常沒什麽區別，他又看了眼餘舟，本人也沒受什麽影響。

樹下【那我們剛進來那會大家幹嘛都不說話？】

菜豆【我們不信別人信啊】

菜豆【看看本人受什麽影響沒呗！】

菜豆【話說，今天中午，餘舟生氣沒？】

樹下【沒有】

回完這條消息霧凇關了手機塞進桌肚。

餘舟關系戶的消息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的，有人說他第一次月考成績造假，有人說李娟秀未婚先孕，真惡心。

霧凇關心的卻是，那篇文章到底是誰發表的？文章中作者自曝是他們一班的學生……可環顧四周，全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異常，簡直就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直到一個身材瘦弱的男生走進班級。

那個人叫嚴安寧，家裏很窮，是前不久考進他們班的。算算時間好像才比餘舟早兩個星期。

是他？霧凇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嚴安寧是個很老實的人，平常下課也就他來問自己題目問得最勤。

別的不說，這三天兩頭的要不是人醉心學習他們早就聊到一塊了。

不過餘舟沒給他講過題，之前有一次霧凇有事，便問餘舟能不能幫忙給他講一下。結果餘舟看了嚴安寧一眼冷冷吐出一個“不”字。

第一次見餘舟拒絕事情這麽幹脆利落，又隐隐帶着厭惡霧凇當時都怔愣了好半天才回神對嚴安寧道歉表示自己走不開，叫他下次再來或者問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