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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兩人幾乎是卡點到的考場。

監考老師看見霧凇臉上的傷時流露出明顯的不悅，簡直和剛剛在外面站着的李安國有得一拼。

李安國，政教天團中的副團長，以仁慈及老媽子性格文明。學校上到各種活動安排，下到誰誰在學校班級幹了什麽S,B事，只要你敢往線索箱裏投他就敢給你解決。

因此學校廣為流傳，班主任可能不靠譜，但你的身後永遠有李安國。李安國能不能安國沒人知道，但只要你是他的學生他就能安你。

霧凇踏出考場的時候腳下有些飄。嘴角的傷口隐隐作痛磨人得緊。

突然他感受到有人扶了他一把，回頭看意料之中的是餘舟。

李安國一看他兩這架勢趕忙想接過霧凇：“哎喲！小凇啊！你這是幹嘛了呦！”

霧凇連忙擺擺手：“李老師，我沒事，沒事您不用……”

李安國最後也沒能接過霧凇——餘舟沒松手。

霧凇看李安國有點尴尬想挽回一下氣氛：“其實，我沒什麽事，餘舟……你可以不用扶我……”

說着霧凇便想掙開，結果根本抵不過餘舟的力氣。

李安國也擺手：“那怎麽行，我看你剛剛走了都晃……你還沒說到底怎麽回事呢？”

霧凇：“哦，出門的時候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李安國鄒眉：“你們啊！走個路都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學學人家聞越。”

在一旁吃包子的聞越突然被點名，茫然的擡起頭看他們。

聞越是個短發圓臉的女生，現在睜着一雙鹿眼看着他們。

李安國活活被看出父愛：“小越慢慢吃啊，沒事。”

餘舟：“老師，我們先走了。”

李安國有些遲疑：“你們能行嗎？”

餘舟和霧凇：“可以。”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又可疑的撇開眼。

李安國完全沒察覺：“那你們路上小心。”

兩人點點頭開始往外走。

沒走出幾步李安國又突然在背後喊：“哎！餘舟，記得給霧凇賣點藥！”

餘舟回頭看他，點點頭轉身還沒邁開腿李安國又道：“帶錢了嗎？沒有我給你錢，你去賣！”

餘舟：“帶了，謝謝老師。”

＊

餘舟拿着藥袋子從藥店出來，看着坐在外面樓梯邊的霧凇，神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霧凇有了上次的教訓決定先發制人：“你明明能打架，那時候為什麽不幫我？”

餘舟居高臨下的看他：“那是你自己約的架。”

霧凇頓時有些沒來由的委屈和憤怒：“可我是為了你約的！”

餘舟淡淡應了一聲：“所以，以後不管為了誰都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你該自私一點。”

霧凇沒了聲。

餘舟便蹲下開始給他上藥。

霧凇痛得嘶了一聲，餘舟嘴上說着：“後悔沒？活該。”手上的力道卻松了下來。

霧凇頗為別扭的轉過頭不看他卻将他紅得徹底的耳朵暴露了出來。

霧凇鬼鬼祟祟的開門往裏面探頭看了眼竟意外的沒看見餘清雅，小心翼翼往裏邁了一步，一步，一步……

卧室門口握上門把手的時候霧凇不禁松了口氣。

背靠着門霧凇想起上一世霧宏齊死得那樣突然，這次估計是因為他的反對，對方謹慎不少所以沒有這麽早就寄掉。

霧凇叼着根巧克力餅幹開始複盤試卷題目，順便找餘舟對答案。

一番下來也算有底了。

望着窗外高懸的明月，霧凇想，可能這次就可以成功了吧。

晚飯時霧凇以在外面同餘舟一起吃過了為理由沒出去，餘清雅也沒有多想。

霧凇貼着門板聽外面的動靜，确定餘清雅回房以後他給餘舟發了消息。

樹下【可以了】

餘舟看着霧凇發過來的消息認命的将籃子放下去。

霧凇看着籃子一點一點滑落下來，裏面放了一包方便面和碗筷。

至于水嘛……霧凇早就打好了。

吃上熱乎面的時候霧凇有了種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YZ【你接下來幾天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躲着餘老師吧？】

樹下【看看吧】

樹下【能瞞多久是多久】

樹下【實在不行我找個理由上你那去？】

餘舟還沒說什麽他就先自己否定了。

樹下【不行，麻煩你不說，還有可能被李老師看見】

樹下【（嘆氣）】

餘舟沒再回消息直到差不多三十分鐘後霧凇才又發消息叫他把碗收回去。

意外的霧凇竟然洗了碗。

YZ【難為你了】

餘舟拿着兩杯豆奶到圖書館的時候霧凇正坐在那“點頭”，餘舟走過去放下豆奶道：“你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霧凇看見豆奶拿起來和了一口才回：“怕被我媽發現老早就出來了，T,M的來的時候這門都沒開呢！”

明明是挺正常的語氣餘舟卻莫名聽出了一股子委屈的意味，餘舟喝豆奶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

霧凇因為不能讓餘清雅看見臉上的傷所以一整天都待在市立圖書館裏，餘舟也就陪着他一起在圖書館待着。

就兩天時間圖書館人多了一倍。

霧凇看着身邊坐滿的人小聲跟餘舟咬耳朵：“怎麽感覺今天人這麽多呢？怪熱的。”

餘舟看了眼周圍：“換個地方？”

霧凇：“成。”

兩人拿起書包就走，到了門口又不知道該去哪裏了。

霧凇的頭發有些長了，劉海被風吹起時難免有些紮眼睛，他甩甩頭：“去哪？”

餘舟搖頭。

霧凇眯着眼看他嘆了口氣後打電話給王文樂。

“老王，你媽在家不？”

“不知道啊。”

霧凇聽見對面有風吹過的聲音：“在哪？”

王文樂：“外面呢。”

霧凇默了一下：“沒事。”

餘舟：“……”

霧凇回頭看了眼圖書館，又去看餘舟，第一次有了一種世界之大卻沒有一處可以容身的感覺。

沒過多久霧凇臉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霧凇瞞天過海計劃圓滿完成！

與此同時，競賽成績下來了。

霧凇考得一般，三等獎，不算失力當然也不算超長發揮。可是餘舟就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考試算是失力了，竟然沒拿獎。

霧凇看着餘舟時是滿臉的擔憂，幾次欲開口說些什麽卻一個字沒吐出來。

餘舟或許是發現了，轉頭看他：“沒事，不慌。”

霧凇很納悶：“不是，餘舟。”

餘舟：“嗯。”

霧凇：“你明明在篩選賽時明明可以考滿分……”

而且昨晚對答案的時候明明也沒什麽問題。

餘舟看着他，沒開口解釋。

*

競賽當天。

餘舟跟在霧凇身手上樓時看見了公告欄上貼着的監考員一欄下的一個名字。那個人叫林丁蘭，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林丁蘭長存與各親戚的嘴裏。

一個貌美非常的女子，一個天才物理學家，一個抛夫棄子的……瘋女人。

父母之間有着怎樣的愛情故事餘舟從不關心，但不代表他不會怨。他不會忘記此前十幾年的人生裏遭受的的白眼。

他不會忘記那一句句“有娘生沒娘養”。

或許正是因為不會忘記，所以他這次他特意空了不少題目。

改卷時林丁蘭眼尖的注意到了一位姓餘的男生，男生單名一個舟。

舟這個字的寓意很耐人尋味如果她願意“舟”可渡千苦，遇新生，也可以漂泊無依，風吹及翻。

配上這個姓，對于她而已就更加具有吸引力了。她想起了餘子明，但當她改完卷子時，她的臉色已經不能差來形容了。

她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這張試卷她打包票絕對是這整個……不，全國各考場裏考得最差的。

*

很奇怪的，這一世他們考場沒有一個考滿分的。難不成上次只是一時走運？

不會吧……

好奇心日日折磨着霧凇，秉着折磨自己不如折磨別人的良好思想霧凇于一個平靜的夜晚叫出了8110。

8110看着他主動開口問：“那和上次坐你身邊的那小子關系怎麽樣了？”

霧凇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想了想：“哦，餘舟啊？”

8110點頭。

霧凇：“挺好的。”

8110表情一言難盡：“什麽事？”

霧凇：“我要看我原世界今年這場競賽的相關新聞報道。”

相關報道裏哪位滿分物理天才學生……姓餘。

巧合過于美麗。

霧凇找了不少相關報道卻始終沒看見有人報道他的名字，他只好轉頭問8110：“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個‘天才高中生’的名字？”

8110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人啊！何必刨根問底？你說是不是？”

霧凇笑笑：“無所謂，我看看。”

8110：“就是你剛說的那什麽……餘？”

霧凇搶答：“餘舟？”

8110：“啊對對對！”

那更不應該了呀，難道是因為“有害垃圾”？

8110告訴霧凇：“你原來的世界編號為718078，這個平行時空編號為718078-001。下次要看就說看718078世界的就好。”

霧凇：“718078？這個怎麽排的？”

8110：“當然按照誕生順序啊！”

霧凇百無聊賴的轉着手上的筆：“其他世界是什麽樣的呢？”

8110：“大部分是因為你們寫的小說，電視劇什麽的而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