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往事(二)

往事(二)

雲子君在走到蕭家門口時,他現出奈何簫。

随後踏進蕭家直奔聽雨軒 。

只見蕭九幽坐在柳樹下的石桌旁,一襲白衣笑容清淺、眉目如畫。

夕陽下一襲白衣青絲如墨的雲子君執蕭而來,在蕭九幽眼中形成了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雲子君與蕭九幽,相對而坐。

雲子君道:“蕭叫奈何送你。”

蕭九幽奇怪的望着雲子君道,“你确定。”他接過雲子君手中的奈何蕭。

“确定。”随之他又從儲物空間現出九歌琴,“這也送你。”

蕭九幽道,“你就不怕我琴道超過你。”

“我允許你超過。”

“呵。”

雲子君道:“你不習劍道?”

蕭九幽道:“我習劍道,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小時候,嗯……不記得了。”雲子君想了一下确實想不起小時候發生的事,心下困惑卻也沒問。

他随即又道,“蕭可做你習道術的載體,琴可應敵作戰。”

“好。”蕭九幽将奈何蕭與九歌琴收入儲物空間中,忍不住又問到,“你的清弦琴呢?”

雲子君手一動清弦琴便出現在蕭九幽眼前。

雲子君手腕一轉清弦琴發出高山流水之音。

“你說,我要是找不到歸路,該如何。”

于琴音中雲子君清冷溫潤的聲音,傳入蕭九幽耳中讓蕭九幽一怔。

“那換我來找你。”可是要你等我足夠強大。

雲子君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好。”

一曲高山流水畢,雲子君手腕一轉将琴音換成了催眠曲。

雲子君望着已經被催眠了的蕭九幽五指一攏收住了最後一聲琴音。

“蕭影回房睡覺,今夜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出來好不好。”

“好。”被催眠的蕭九幽特別聽話的起身回房間。

雲子君望着蕭九幽回房的背影,直到看着蕭九幽把門關了,他才收回視線。

“蕭影,往後保重。”

見無人回答,自嘲一笑,笑聲很輕一會兒就散在了風中。

他将清弦琴收回儲物空間中,起身又看了眼蕭九幽的房門,收回視線轉身離去。

夕陽下雲子君白色的身影逐漸遠去,讓人有種此人一去便不回的錯覺。

雲子君離開蕭家後,飛身上了自家的屋頂。

與無數個往常一樣偶爾會望着蕭家蕭九幽所住之處聽雨軒的院子。

只是今天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目光觸及柳樹下的石桌石凳時,他才驚覺原來少了下棋打譜的少年。

雲子君順手結了個間隔音陣将清家大宅罩在其中,間隔音陣起隔音之功能。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當雲子君回神之時,清家大宅,已火光沖天。

雲子君手腕一轉,冷冽的琴音從指尖傾瀉而出。

“想殺人還放火,不可饒恕。”雲子君清冷的聲音與琴音傳遍清家大宅的每一個角落。

“是嗎?”獨孤典手握長劍出現在雲子君身後。

随後冷冽的劍氣向雲子君襲來,雲子君就用清弦琴琴音四擊。

“你就是鬼醫清寒的徒弟。”琴音與劍意相交鋒之時,孤典望着戴面具的雲子君問道。

“是。”雲子君看了眼面前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獨孤典絲毫不減手下的攻勢。

“信彙樓的人,幸會。”信彙樓分為殺閣和信閣,殺閣做殺人交易,信閣則做信息交易。

獨孤典直接問道,“鬼醫呢!”

雲子君冷冷的道,“你不需要知道。”

“你不說也行。”一瞬間同時出現五位黑衣人把雲子君圍在中間。

六人同時進攻的攻勢讓雲子君有些力不從心。

獨孤典劍光一閃,劍意擊在清弦琴上,清弦琴應聲而落。

雲子君微微一征,望着已無清弦琴卻還保持着撫琴姿勢的雙手。

須臾後,雲子君躲開身後的劍意。

正當他站定之時面前的幾道淩冽的劍氣向他襲來。

忽然有一人在他身後拉着他退到安全範圍內,而有一人則與那六人交手。

“父親。”

“是我。”拉着他的雲如初回答道。

突然又飛出許多黑衣人,把雲子雲與雲如初困住。

他們旁邊的黑衣人越來越少,想要去幫清寒時。

雲子君看到清寒被獨家孤典用劍刺進左肩,之後被獨孤典将清寒推下火海中。

劍就戳在清寒左肩那一片被血染紅了衣服。

雲子君恍惚間,他好在那裏見過如此鮮紅的顏色。

“師父。”雲子君撕心裂肺的喚聲傳入清寒耳中時,清寒嘴角輕揚,“墨兒,活下去,才有可能。”

雲如初再次抓住雲子君。

雲子君掙開抓着他的雲如初,向清寒飛去。

離清寒越進近,聞到的藥味越清晰,劍上有毒。

不對,不是劍上的,是有人藏在暗處用有毒的暗器。

雲子君看到清寒右胸口也有血流出,暗紅色的,很少卻相當的刺眼。

清寒道:“我輸得心服口服,不用報仇。國不可一日無君,不要動明達皇帝。”清寒擡起手把右胸口的小飛刀拔了出來。

這暗處的人射中他的飛刀還不止一個,索性就不管了。

“因果自會輪到他身上,不要給自己增加殺戮,沒必要。”清寒的聲音有些變小了,他說話也有些費勁了。

清寒有些自嘲的想,是他輕敵了。

哎,對他用毒也難為了他了。

這毒藥效真的強,心口的疼一點點的散開,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啃食心髒一樣,疼痛難忍,感覺心一點點的在消失,心髒跳動的速度也在一點點的他減緩。

想出這一方案的是誰的,大概顧放又或者是明達皇帝出的主意。

讓他栽在他最得意的解毒術上,大概是他們所喜聞樂見的。

可是不管是誰出的主意他都不太在意了。

清寒手動了動手,終究還是沒有拿出藥來解這毒藥。

算了,他有些想她了。

清寒選擇用僅剩的靈力在噬心之痛下起動騁請陣,自此魂歸忘川,肉身墜入光之中後随着消散。

雲子君伸出去的手,什麽也沒抓住。

“師父。”他沒有撕心裂肺的大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唯一看得出他難過的也只有,他的臉上無聲滑落的眼淚。

雲子君收回靈力,怔怔的發愣。

在他他發愣的過程中,還真的有小飛刀向他襲來,還不止一個。

飛刀的目标明确,發射的地方都是往他的心口。

雲子君沒有躲,就任飛刀飛向他,就在離他的心口很近的一瞬間,運轉靈力用左的兩指把飛刀接在了食指與中指手間,同一時間左手掩護做出被射中心口慌亂捂住心口的模樣。

他接住飛刀的手指沒有一絲傷痕。

雲子君在第二個飛刀飛到之前,往旁邊移了一下,這之後的飛刀都盡數落入身後的火海中。

這一套下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雲子君将飛刀收入儲物空間中後,特別配合的,任由身體住火光中墜落,一眨眼的時間雲子君的身影君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那些圍觀群的殺手也是一驚,沒有想到任務這麽容易完成。

獨孤典收回劍,有些不可置信。

為了不再增加麻煩,他立刻組織衆殺手離開了現場。

還有躲在暗處的人都看到,清寒的徒弟也像清寒一樣中毒倒入火海中,冷漠的收回投放飛刀的手。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另外一側亳無動作的站着的一襲黑衣戴着面具的人。

“蕭粒,好看不。”那人也豪不掩飾他已經看出了,這黑衣面具下的身份。

“不好看。”黑衣面具人也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不過也不掩飾自己是蕭粒的事實,回答的聲音用的就蕭粒的聲音。

“有緣再見。”那人也是十分嚣張。

“希望到時候你還活着。”蕭粒也冷笑道。

……

雲子君掉進火海前用靈力護住了全身,在掉下去之前看準了火勢不大的地方。

在落地的一瞬間,雲如初從背後将他提起來。

遠離了火海,就衣角有些被火燒了一下。

下去和上來這過程中他們一只都是屏住呼吸的,倒是沒有被煙嗆到。

雲子君與雲如初的這一番操作無人能知曉,所有的人都以為清寒師徒葬身火海中了。

在他們離開火海來到另一側無人能看得到的地方後……

一道騁請牌落入雲子君手中,上面清寒二字映入眼簾。

雲子君手顫抖的從儲物空間中現出另一道騁請牌上面有夢梨二字。

雲子君對着兩道騁請牌上的名字道喃喃自語道,“師父,師娘回來好嗎。”

可惜無人回答他。

雲加初望着雲子君,一行清淚滑落,“小墨,你可記得他說了什麽。”

雲子君站在雲如初禦的劍上,望着那被火光照亮的天空道“他說小墨活下去,才有可能。他還說他輸得心服口服,不用報仇。”

雲子君知道,他這一輩子從不曾喊出口過的父親,此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果自會輪到他身上,不要給自己增加殺戮,沒必要。”雲子君說出清寒的話時有些抖……

“你聽他的話嗎?”雲如初的聲音很輕,卻難以掩飾他的難過。

“聽。”雲子君的聲音在顫抖,他怕下一秒就提着離魂劍把明達皇帝和今天在場的所有信彙樓的人給殺了。

“他說的,我也聽。”此後再也沒有人笑着喊他如初了,再也沒有人……“你未完的承諾我與文雪替你完成行嗎?”

無盡的夜色中出現了只有雲子君與雲如初才能看到的景象。

那是清寒布下的幻境,那有清寒留下的一點靈力幻成的清寒,清寒向他們道了別,最後那抹靈力消失在天地間。

那人依舊笑暖人心,卻再也回不到人世間了。

雲子君自語道,“你回來好不好,墨兒都聽你的,會好好習醫術,習劍道、道術,你回來好不好。”

可除了無盡的黑夜與滿眼的火光外無人回答他。

仿佛不曾有清寒這個人存于世般。

“他去見師娘了。”雲子君喃喃自……語,卻停不住一直在抖的手。

……

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時,蕭九幽從夢中驚醒。

夢中雲子君的背影在夕陽之下漸行漸遠 。

蕭九幽慌亂的起身來到清家,望着被燒為廢墟的清家大宅後,整個人都怔在那裏。

那天一襲白衣的如玉少年在清家被燒為廢墟的宅院前站了一天一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只是多後那少年成了三國廟堂最高者世人皆知的九幽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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