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19

邵國忠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還不止這些。西北降妖師分會的會長前幾年就有退休的想法了,現在有顧謹這麽個人才在,完全是拿顧謹當下一任會長培養的。”

方以澤剛從百萬年薪的重磅消息裏回過神,又被這個更重磅的消息給砸暈了。

“所以,”邵國忠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一臉的鄭重其事,“為了特等降妖師高大上的待遇,努力一回吧!”

方以澤盯着邵國忠那張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忍不住感嘆:“所以上頭撥下來的經費都是用來養特等降妖師了啊!怪不得我們這些人這麽窮!”

“混小子!”邵國忠萬萬沒想到方以澤會說出這麽一句話,愣在當場,半晌才罵了回去。合着剛才的心靈雞湯都白灌了!

“哎!”方以澤忍笑,随意地點了點頭,“邵叔你都五十多的人了,不要總生氣,對身體可不好喲。長江後浪推前浪嘛,我就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超越顧謹。”

邵國忠順了口氣,說:“就這句話還像點人話啊。行了,沒事趕緊滾,耽誤我看報紙。”

方以澤應了一聲,擡手看了眼表,快下午四點了,只要路上不堵車,能趕得上接季禾,然後再去找葉曉笛。

“那我走了啊。”方以澤站在門口跟邵國忠揮了下手。

“你談戀愛了?”邵國忠早看見他擡手看表的動作,見他要走,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感覺這次你的狀态不錯啊。”

方以澤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一下,不由笑起來:“那也得有人跟我湊一塊兒才成啊。邵叔,不帶你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赤/裸裸虐狗的啊!”

邵國忠擺了擺手,對他廢話連篇的狀态已經習以為常,繼續老僧入定似的低頭看起了報紙。

談戀愛?帝都的交通難得不太堵,方以澤開着季禾的車,一路暢通無比地往回趕,回想起不久前在這輛車裏發生的一幕幕,心裏忽然有點癢。是啊,野百合也要有春天嘛,這麽一條可憐的單身狗,的确是想談戀愛了啊!

快到他們共同住的公寓小區時,方以澤摸出手機給季禾打了個電話,鈴聲沒響幾聲,季禾就接了起來,“喂?”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正式地使用通訊工具進行彼此之間的聯系。方以澤想到這一茬,然後聽到季禾的聲音通過細細的電流傳過來,落在耳朵裏,似乎帶上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跟面對面時的平淡清冷有很大的不同。

方以澤忽然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麽了。

Advertisement

“方以澤?”季禾在那邊說,“你已經到了?”

“是我。”方以澤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說話了,“再有不到十分鐘我就到樓下了,你看着時間下來就行,不用太早,慢慢來。我在樓下等你。”

話剛說出口,他就被自己無比溫和的語氣吓了一跳。說好的流氓不耍白不耍呢!

“好。”季禾也沒再說什麽,應了一聲,就挂斷了電話。

前面正好是個紅燈,方以澤把車停下了,看了眼手機通話頁面上僅僅半分鐘的的通話時間,頓時覺得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

方氏集團的二公子啊!多少男男女女往上撲要抱大腿的對象啊!怎麽這次他們的通話就尴尬的自己不知道說點什麽了呢!

又不是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夥子了!方以澤啧了一聲,正好前面直行方向的綠燈亮了,就踩了腳油門。

季禾也沒真站在樓下等方以澤,他下了樓,見方以澤還沒到,就直接往小區正門口走了。剛到門口,迎面就看到自己的那輛車開到了眼前。

方以澤見到他,倒是愣了一下。

季禾今天回去洗了澡補了覺,出來時就換了身衣服,簡單的米白色套頭毛衣,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還戴了副平光的黑框眼鏡,方以澤頓時感到一股青春學子的氣息撲面而來。

雖然換了個風格,但顯得更好看了,還是那種帶了點學生氣的好看。

見方以澤不住地打量他,也沒開車的打算,坐在副駕上的季禾撩了下鬓角的碎發,淡淡地說:“已經五點二十分了。”

他們和葉曉笛約好的是下午六點,從這裏到葉曉笛住的地方,就算不堵車,至少也得半個小時。

“之前怎麽沒見你戴這副眼鏡?”方以澤慢騰騰地發動了汽車,慢騰騰地問。

季禾低頭按手機,随口說:“算上這次,我們也就見過三次面。我以前出門時也會戴,你又不知道。”

方以澤被噎了一下,倒是不以為意,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這小美人兒有意思了,就算被噎也挺樂意的。

“你這戴一黑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要不是熟人,估計也認不出來……是為了出門方便才戴的吧?”方以澤想到季禾的藝人身份,心裏頓時了然。

作為藝人,戴個口罩、墨鏡什麽的出門逛街,簡直就是欲蓋彌彰,明明白白地告訴路人:我不是普通人,趕緊來圍觀我吧!反而是季禾這麽一副普通學生的打扮,形象上變化不少,能省不少事。

方以澤想到這一層,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了個笑。

季禾側頭看了他一眼。

放在一個月前,他完全沒想過會有現在這種情況。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降妖師,這些在文學以及影視裏不算新鮮的荒誕詞語,被真真切切地具象化了,在他眼前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他居然也就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世界的新設定,完全颠覆了人生前二十四年的唯物主義的認知。

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還不錯。

尤其是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名叫“方以澤”的男人,不僅是所謂的“方二少”,還是個,降妖師。

他唯一接觸過的一個降妖師。

他對這些妖魔鬼怪的事兒不怎麽了解,但莫名地就有一種好奇。要不然,葉曉笛就算是流露出再強烈的想要他一起去的意思,他也不會答應。

但讓季禾有些詫異的是:降妖驅魔這種事,不是應該避免讓普通人接觸到的嗎?為什麽方以澤會絲毫沒有顧忌地、甚至是默許他去?

“你……”季禾抿了下嘴角,開口想問。

方以澤忽然嗳了一聲,促狹地看了他一眼:“咱倆就這麽你啊我啊的喊,美人兒,給個正式的稱呼呗?”

聞言,季禾也怔了一下,才不鹹不淡地說:“我有名字,不叫美人兒。”

方以澤的深邃眸眼裏頓時浮現出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季禾應該不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兒化音的發音一點都不地道,“美人兒”這三個字被他這麽一說,愣生生地多了點喜感的味道。

季禾皺了下眉,“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随你啊。”方以澤屈指在方向盤上彈了一下,心情忽然變得特別愉快。

“方以澤,”季禾轉臉看窗外,聲音裏帶了點不甚明顯的笑,“你剛才,闖紅燈了。”

葉曉笛的主人叫葉桐,是近幾年有點名氣的一個青年畫家,獨自一個人租住在市區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裏。

這是他們從葉曉笛那裏得到的為數不多的有用信息。

季禾在手機上查了一下“葉桐”,百度百科裏也沒有太多的相關信息,雖然總覺得方以澤不太靠譜,還是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解一下葉桐的資料嗎?”

“當然要,”方以澤開車拐進了一條窄長的小巷,眼睛四處看着想找個停車位,随口應道,“葉桐,性別男,現年三十歲,清華美院畢業,曾舉辦過兩次個人畫展,在業界反響不錯,這幾年也逐漸有了點名氣。他的畫作多為油畫、素描,多表現人物、風景。因為個人經歷的影響,他的創作風格更偏向細膩柔和,也更看重光與影的運用。”

“什麽經歷?”季禾問。

方以澤把着方向盤緩緩地倒車,熄了火,玩味地挑了下嘴角:“他的爸媽在他小學時離了婚,他跟着母親長大,性格就比較內斂溫和,也有點敏感多疑。哦,對了,他還是個同/性/戀,高中時偷偷暗戀過高他一級的學長,在大學時交往過兩個男朋友,但時間都不長。雖然是他提的分手,但那兩個前任都說他比較神經質,太‘藝術家’了,就有點受不了。”

季禾略微有些意外,沒想到方以澤能說的這麽詳細。

“不要用這個眼神看我喲,”方以澤下了車,和季禾一起往巷子深處的一棟居民樓裏走,玩笑着說,“很容易激起我的雄性荷爾蒙啊。”

雖然季禾剛才看他的眼神讓他挺受用的,但單身的日子過久了,方以澤覺得自己有點憋不住,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人吓跑了就不好玩了。

季禾對方以澤時不時嘴上耍個流氓的行為已經有點習慣了,反而對他的調查能力有些詫異,問:“你是怎麽查到的?”

四下無人,方以澤就伸手打了個響指,指尖上就騰起了一團柔和的赤色光暈,然後他彈了下指尖,那團光暈就消失了,他大致解釋了一下:“靠這個。每個降妖師的法術和兵器都不一樣,雖說這些法術兵器的殺傷力會因人而異,但基本上都能具備記憶追溯、行蹤調查和戰鬥的能力。”

季禾的眉梢微微一動,顯然沒想到方以澤會如實相告。

“你對油畫有了解嗎?”方以澤忽然問。

“如果是說梵高、塞尚、莫奈代表的印象派的,現實主義、古典主義一類的,算是知道一點,”季禾說,“畢加索《格爾尼卡》那種風格的,就不太懂了。”

方以澤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還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季禾還真不是那種只有臉的小明星啊!

什麽印象派、什麽畢加索,對他來說,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顏料湊到一塊了,反正都看不大明白,也沒多大的區別。

“葉桐今天下午本來和別人有個雜志畫稿的約談,那個編輯臨時有事不來了,但葉桐還不知道,我們借的就是那個人的身份,”方以澤在巷子最裏面的一棟破敗的居民樓前站住了,四下看了看,不由啧了一聲,“好歹也是個有點名氣的畫家,還住這麽簡陋的地方啊。”

此時正好是下午六點,黃昏的晚霞絢爛如火,天色還沒暗下去,眼前的樓道裏卻已經是黑黢黢的一片,隐約還散發着生活垃圾的惡臭。

季禾不算有潔癖,但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

“我對油畫沒什麽了解,等會兒還是要靠你了喲美人兒!”方以澤率先走進了樓道,伸手在牆上拍了一下,脫落的牆灰撲簌簌地往下落,樓道裏的感應燈随即也亮起了昏黃的光,好歹照了個亮。

季禾錯身避開臺階上的一只死老鼠,面無表情地說:“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