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Chapter61

林婕這次給季禾談下的兩個代言合同都不錯，一個是近幾年越發流行的主打輕奢路線的男士香水，另一個則是又續簽了先前代言過的某款國産手機接下來的一年合約。

在季禾來之前，林婕已經和兩家公司的負責人拟好了大致的合同條約，讓季禾來，無非就是再看看合同上有沒有不滿意的需要改動的地方，要是沒什麽問題，就盡量趕在季禾去橫店拍戲之前把合同先給簽了。

林婕跟季禾在辦公室裏談合約，磋商合同上需要改動的地方，方以澤作為一個不相幹人員，不大好進去打擾，只能百無聊賴地在電梯旁的垃圾箱前抽了根煙。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這一層開了，方以澤手上正捏着抽完的煙頭準備扔垃圾箱，聞聲擡頭，不由詫異地挑了挑眉。

人生何處不相逢麽？他在東煌娛樂極沒存在感，雖然挂了個經理的職，但實質上沒來過幾次，對自家公司的藝人基本上都叫不出來名字，來人居然還是他認識的，就算沒見過幾次面，他都多多少少地聽說過不少次這人的名字了。

正從電梯裏出來的孟東海一擡頭，看到的就是一臉興味之色的方以澤，他愣了愣，不由笑問：“都這麽晚了，二少還在公司？”

“都這麽晚了，你不也是剛來公司？”方以澤對孟東海沒什麽好感，當然也沒多大的惡感，不緊不慢地把煙頭丢進了垃圾箱，語氣平常地反問了一句。

孟東海笑笑，“我就是閑人一個，得空了來公司轉轉，沒想到就碰到二少了，真是巧。二少來公司是辦事嗎？”

方以澤雖然是東煌娛樂的總裁方以清的親弟弟，但最出名的身份還是方氏集團的二公子，對于娛樂圈裏的人來說，這名頭倒沒什麽威懾力，反而是個衆口相傳的适合抱大腿的金主人選，是一個實打實的資源庫。孟東海當然也不怎麽怕方以澤，反而很有好奇心地問起了方以澤的來意。

方以澤私心不大想跟孟東海多說，只含糊道：“等人。”

等人？孟東海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先前他想抱方以澤大腿卻明顯沒抱上，前幾天卻被季禾去潘家園的微博爆料給帶上了熱搜，此時再聯想一下曾經看到的幾張圖片，孟東海的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等的是季禾？那幾張圖片裏，季禾身邊的男人還真是方以澤？

方以澤看到孟東海臉上的奇怪神色，心頭不由多了點稀奇，他就說了聲“等人”，孟東海都想東想西地想了些什麽？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忍不住就想逗逗孟東海，“你在想什麽呢？”

孟東海冷不防地被方以澤這麽一問，倒是支吾了一下，但他反應很快，坦然笑道：“我在想，能勞二少大駕，這麽晚了還在公司裏等的，該不會是我認識的人吧？”

方以澤倒是對他的坦言相告有點意外，他還以為孟東海會搪塞過去，挑了挑眉，語氣裏多了幾分興味：“的确是你認識的人。”

孟東海笑的更自然了：“二少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大概也能猜出來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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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一說，方以澤反而不好再直接說“我等的是季禾”之類的話了，說到底，孟東海也沒什麽錯，即使為人上圓滑機靈了些，那也是作為一個藝人必備的基本素養。

想到這兒，方以澤不禁笑了起來，季禾那脾氣，可真算不上圓滑機靈，剛開始認識季禾的時候，分明就是個冷冷淡淡的小美人兒啊，現在麽……他是看哪兒都喜歡，哪裏還管的上什麽圓滑機靈！

于是下一秒，季禾跟林婕談完了合同出來，看到的就是方以澤對着孟東海，笑的暢快恣意，季禾的眉心微微一動，卻沒說什麽。林婕正巧轉頭看季禾，正好看到季禾輕輕皺起的眉頭，又見他目光所落處是仍在笑着的方以澤，不由低聲問：“剛才在改合同，我沒顧得上問，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你跟方二少是怎麽回事嗎？”

季禾擡腳往電梯口走，語氣淡淡地說：“如你所想。”他的話音剛落，眼角餘光就瞥見作為上古瑞獸白澤的林婕，頭上的那只角狠狠地抖了一下。

“如我所想？”林婕的語氣突然沉了下來，說不上和氣，“我在想什麽？我千叮咛萬囑咐讓你不要跟方二少搞到一起去，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

季禾停下腳步，轉頭看林婕，林婕今天踩的是恨天高，穿的又是緊身的白色套裙，要盡力保持一個淑女的形象，走路就落後了他幾步，他等林婕緊趕幾步走到他身邊了，這才輕聲說：“我如果能預見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可能會希望永遠都沒有認識過方以澤。但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麽意義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寧願規劃好一切，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不再後悔。”

聞言，林婕不由愣住了，神色訝異地看着季禾。不就是個兩個男人談戀愛的事兒嗎？不就是一個不小心跟公司高層、娛樂圈裏有名的二世祖方以澤搞一塊了嗎？怎麽聽季禾這語氣，就跟上戰場似的？說的又堅定又悲壯的，跟慷慨赴死似的？鬧哪一出呢？

“你……”猶豫了一下，林婕打算不再管季禾這事了，頂多讓他們二人平常在外面注意點，她再私下做好媒體的封口工作就是了，孰料一擡頭，就看到季禾已經沒在她面前了！

林婕頗為驚訝地看着電梯口站着的三個人，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扶額：季禾這得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跟方以澤一塊回家啊，才會在方以澤面前跟一向不待見他的孟東海心平氣和地說話？愛情的力量竟然這麽偉大呢？自己活了這麽久，居然還沒談過戀愛，真是給白澤丢人啊！

還真是老了啊。見到個談戀愛的都會忍不住去想些有的沒的了。林婕迅速收回散漫的思緒，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角，嗤笑一下，轉過身回辦公室了。

季禾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孟東海的同時，孟東海也在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他，方以澤夾在兩個人中間，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季禾跟孟東海之間的恩怨，他早就聽季禾跟他詳細說過了，但看眼下的情形，似乎跟資源分配不均扯不上邊？

“季禾，”孟東海率先開口，語氣熟稔好似多年好友，“都這麽晚了，二少居然還專門在公司等你，這事要是說出去，大家可都得眼紅。”

“你想太多了。”季禾皺了皺眉，也沒打算跟孟東海繼續聊下去，直接伸手就按了電梯的下行鍵，語氣淡淡地說，“我跟林姐已經把合同談完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你剛到不久，要辦的事情應該還沒辦吧？”

孟東海對季禾這油鹽不進的語氣一向不喜，忍不住開口譏諷：“你也才二十來歲，整天過的就跟老幹部似的，也忒沒意思了吧。”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季禾直接進了電梯，轉頭看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眼裏卻沒有什麽笑意，語氣淡淡的：“就算跟老幹部似的，有人喜歡就成，我幹嘛要跟你一樣，整天在夜店裏晃？被狗仔抓到的感覺還挺好？”

從季禾跟孟東海說話開始，方以澤一直注意着季禾的反應，聽季禾這麽直白地嗆人，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季禾已經進了電梯，趕忙喊了一聲：“哎，別關門別關門，等我一下。”等他一步并兩步地進了電梯，這才發現季禾的手一直按在電梯的開門鍵上，似乎沒有關門的意思，等他進了電梯後，季禾的手旋即就收了回來，方以澤忍不住又是一愣，這是等着他進來的節奏？

孟東海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門在自己面前緩緩合上，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麽，又硬生生地給憋回去了，方二少就在季禾旁邊，他得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口不擇言地繼續反擊！

因為已經是晚上了，公司裏留的人不算多，他們進了電梯後，中途并沒有人進來，一路暢通地抵達了來時停車的地下車庫，電梯在地下一層停下，‘叮’的一聲開門的同時，方以澤看了眼正準備出去的季禾，終于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就算跟老幹部似的，有人喜歡就成？”

季禾的腳步一頓，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沒有，當然沒有，”方以澤只覺着剛才嗆人的季禾實在太可愛了，轉念又想到季禾剛才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心情愉悅的很，開始耍嘴皮子，“不打算說說，‘有人喜歡就成’裏頭的那個人是誰嗎？”

“方二少真想知道？”季禾幹脆不走了，直接轉身看方以澤，電梯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映着電梯壁頂上的燈光，仿佛碎鑽似的耀眼，語氣卻有些促狹，“我在想啊，真要說出來了，方二少會不會不高興？”

方以澤感覺今天自己發愣的次數好像有點多，然而季禾的話一出口，他忍不住又是一愣，聽季禾這話的意思，莫非那個人不是自己？

喜歡季禾的人不是自己，怎麽可能呢？

方以澤啧了一聲，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笑了笑說：“說吧，我保證不會不高興。”

“算了，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季禾反而不說了，只看着方以澤，眼角眉梢都是清淺的笑意，頓了頓，擡手按了下開門鍵，率先走了出去。

方以澤無聲地嘆了口氣，季禾剛才說的人，聽起來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擡腿追上季禾，忍不住調侃道：“季禾，你這樣會讓我心裏很忐忑啊。”

季禾斜睨了他一眼，“嗯？”

“一邊對我的态度越來越好，一邊又莫名其妙地就冷淡下來，”方以澤挑了挑眉，啧了一聲，“擱誰心裏都忐忑啊。”

季禾的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麽，過了兩秒，才緩緩地說：“那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你心裏不忐忑呢？”

方以澤對季禾問的這個問題頗有些意外，他以為按季禾的性格，很可能會選擇無視，不過季禾都直面這個問題了，他當然樂于解答，正好兩人已經走到了車前，他擡起手，撐在車門上，擋住了季禾的去路。

“親我一下，我就不忐忑了。”方以澤輕輕笑了一下，低頭看季禾，這個角度看，季禾就好像被他圈在了懷裏，停車場的燈光不算太亮，朦胧暧昧的燈光下，季禾那雙平常清冷寧靜的桃花眼似乎都多了點水潤，看起來特別勾人，勾得他想直接一口親下去。

季禾略略擡眼看着方以澤，方以澤比他高了半個頭，因而他擡頭時先看到的是方以澤說話時微微顫動的喉結，接着是線條分明的下巴，再接着，才與方以澤的目光對上了。

不同于之前方以澤嘴上耍流氓時的躲避，此時此刻，季禾的心裏莫名地有些安定，甚至有種“本該如此”的錯覺。

他的睫羽微微一顫，心裏仿佛被投入了石子的暗河，泛起層層的漣漪。他看着方以澤，從眼角的笑紋再到菱角分明的唇，緩緩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方二少能耍個大點的流氓呢！”

季禾的這個笑容特別好看，但此時此刻的方以澤顯然聽覺比視覺管用的多，聽到季禾的話，他的眼神噌地一下就變了，幽暗難明，仿佛突然亮起了兩簇小火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方以澤低聲問，輕輕擡手，幫季禾把有些散亂的鬓發別到了耳垂後面，手卻沒即刻收回，而是在季禾的耳垂上輕輕拂過，最後似有還無地在他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季禾的耳尖唰地一下就染上了一層紅色，他看着方以澤，有些恍惚地想，方以澤好像挺喜歡捏點東西的？不是捏他的指尖，就是捏他的耳垂，手感有那麽好嗎？

“捏耳朵的感覺很好嗎？”方以澤聽到季禾這麽問。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輕輕俯身，挨到季禾耳邊，低聲說，“感覺當然好啊，不過我更想捏的，可不是耳朵。”

季禾看到方以澤挨得極近的臉，也聽到方以澤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就在耳邊，低低的，還帶着熱氣，憑空就多了性感低沉的意味。他輕輕擡手，也捏住了方以澤的耳垂，然後輕聲說：“我知道你說的是哪裏。孟東海說我平常生活過的跟個老幹部似的，我又不是真的老幹部。”

方以澤冷不防地被季禾這麽一捏，整個人的靈魂都沸騰着叫嚣着想要飛起來了，身上的肌肉也在不自覺中繃緊了，他再開口，才發現自己連嗓子都沙啞了：“既然你知道，還敢這麽撩我？不覺得給撩不給碰有點不人道麽？”

季禾輕輕笑了起來，眼睛彎着，眼尾也微微上挑，形成了一個非常好看的弧度，“就是這種感覺才好玩啊。方二少以前應該沒少玩過吧？”

合着是挖了坑在這裏等着呢？方以澤略略直起身，與季禾四目相對，看到季禾那雙桃花眼裏盈盈的笑意，整個心髒都像是被泡在了蜜糖裏，軟的不行又甜的不行，“我跟羅迪不是一種人。我沒玩過。”

季禾倒是有些意外，輕輕“咦”了一聲，眼裏浮上些許訝異。看到他這種眼神，方以澤倒沒來由地有些生悶氣：“所以你以前是覺得我就是個浪蕩公子哥？”

季禾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一時間卻又無法反駁，他的确是這麽以為的，畢竟以前跟方以澤沒怎麽接觸過，“方家二公子”對他來說，跟路人甲路人乙根本沒什麽區別，誰知道接觸的時間長了，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僅不是浪蕩公子哥，還是一個耐心溫柔，還會耍耍嘴皮子流氓的降妖師。

季禾輕輕眯起眼睛，盯着方以澤看，心裏默默地想，不管外在變化了多少，其實這麽多年，內在脾性卻一點都沒變啊。

“我知道你現在不是那麽想的，”方以澤很快笑了起來，輕輕低頭，額頭與季禾額頭相抵，他跟季禾挨的極近，似乎再近毫厘就能親上去，“我覺得你現在對我的印象應該特別好。”

季禾收回散漫紛飛的思緒，笑着問：“何以見得呢？方二少對自己這麽自信？”

“都挨這麽近了，我一低頭就能親上你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生氣。我在想啊，第一次偷親你的時候，你也沒生氣，是不是那時候就覺得我這個人挺有意思的，不忍心生氣了啊？”方以澤問。

季禾的手從方以澤的耳垂輕輕拂過，落在他的臉上，又輕輕捏了一下，然後輕輕啧了一聲：“這臉大的，給陣風可能都給吹出二裏地了。”

方以澤擡手，一把按住了季禾的手，彼此相觸的觸感讓他的下腹不由一緊，幾乎是即刻就起了反應，但方以澤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季禾可能今天并不想做什麽，純粹是撩他，于是只能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給撩不給碰，真的不太人道啊。”

“……”季禾沉默了兩秒，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不是想做什麽。”

方以澤直起身，屈指在季禾的鼻尖上輕輕彈了一下，笑容裏不無得意：“看來我真猜中了？有沒有覺得我特別紳士特別有風度？哎，沒事沒事，我也什麽都不做，給我抱一下就行。”

季禾盯着方以澤嘴角的開懷笑容看了兩秒，然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直接伸出了手，放在了方以澤的腰上，方以澤沒想到季禾會這麽主動，喜不自勝了一會兒，立馬就回抱了回去。

這個擁抱似乎沒有包含什麽情欲，置身其中，卻讓人多了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踏實和溫暖。季禾的頭抵在方以澤的肩上，鼻子輕輕一動，聞到的是方以澤身上似有還無的香水味，還是Dior的牌子，只是換了味道，跟那天聞到的那款不同，今天的多了點成熟性感的味道。

季禾忽然之間想到的是剛才在公司樓上，林婕跟自己說的那個主打輕奢路線的男士香水的代言，他還沒用過這個牌子，下次倒可以試試。

“你在想什麽呢？”方以澤察覺到季禾微不可察的動作，輕聲笑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多了幾分性感，“香水味道還可以嗎？”

季禾放在方以澤腰上的手動了動，輕輕捏了一下方以澤的腰，然後忍不住笑了：“降妖師的身材這麽好呢？”

方以澤幾乎要被季禾今天晚上的各種撩給弄瘋了，剛剛平息下來的生理反應又被季禾的這一捏給折騰得又要出來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道：“明明都知道是給撩不給碰，我還是忍不住想再耍耍嘴皮子，真要是覺得我身材好，可以回家了脫光了再看啊，更仔細，更好看，還能上手摸，八塊腹肌呢，以後就是專門給你的獨家福利！”

季禾察覺到了方以澤下面明顯至極的反應，又聽方以澤這麽一說，自己的反應也被勾起來了，但因為心裏有事，也沒再多想，只笑了笑。

“哎，”方以澤擡手，摩挲了下季禾的下巴，低頭看着季禾，眼神裏的火苗越發灼眼，“季禾，我跟你說，你這樣真的不太厚道，知道嗎？”

“那你現在心裏還忐忑嗎？”季禾問。

方以澤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是跟季禾說了“親我一下，我就不忐忑了”之後，事情才發展成現在這樣的？

“不忐忑了，”方二少畢竟還是個實誠人，只能誠實地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啧了一聲，“不忐忑是不忐忑，但到最後也沒親上一口未免有點遺憾啊！”

季禾的手從方以澤的腰上移開了，也直起了身，結束了這個不帶絲毫情欲卻能讓人輕易沉溺其中的擁抱，往副駕駛那邊走，眼裏帶笑地回頭看了方以澤一眼，“那就先遺憾着吧，願望一下子都給滿足了的感覺，有點像潘多拉魔盒啊，打開就合不上了，方二少覺得呢？”

方以澤打開車門往駕駛位坐，看了眼也正打開車門坐進來的季禾，嘆了口氣，眉梢眼角卻是春風得意的：“是啊，你說的都對，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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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揮着小手絹一臉殷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