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悠悠故人心

悠悠故人心

碧雲山莊的沈姑娘昭告武林，誰能替她報了殺兄之仇，便将山莊的武功秘籍相贈。這個消息傳到武林之中，立刻激起了一陣波瀾。誰都知道，沈家是一個大家族，要是能擁有這個武林世家的秘籍，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白千塵接到鴿子傳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在庭院裏散步。他打開字條看了看，略微皺了皺眉，轉身朝屋裏走去。

他走進屋，剛好聽到雲兒撥弄琴弦的聲音。“雲兒，聽你這琴聲，有什麽心事？”

“白大哥，你是要出遠門麽？”

“雲兒，真是瞞不住你，我有事，要外出料理一趟，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就回來。”

“白大哥，”雲兒停住琴弦，站了起來。“我擔心你一個人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她是那樣情意綿綿，說不盡纏綿之意。

他怎能不懂。數年以來朝夕相處，雖然名義上是學劍，但是兩人之間的情意，卻是越來越深。

“不，江湖險惡，還是我一人去比較好。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還是回去和家人待在一起的好。”

“白大哥，你一定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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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起。

白千塵來到約定的地點，其餘三人已經到了。這時，從樹林中砸出來一個小紙包，裏面是下一次要刺殺的對象。

他攤開一看，心中一驚，眉頭皺了幾下。

“我不接這單生意。”

“他不接，我們接。”一旁的莫飛和祈刀連忙說道。

白千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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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山莊裏。

“雲兒，你就是沈雲。”

“雲兒并非有意隐瞞，只是我的身份多有不便——白大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當然不會怪你，可是雲兒，你有危險，你知不知道？”

“身為碧雲山莊的人，什麽時候沒有危險呢？”沈雲柔婉地笑道，“白大哥，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麽？”

“什麽事？”

“找到殺害我哥哥的兇手。”

“雲兒——”

“與其讓陌生人得了山莊的秘籍，我寧願給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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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處的石橋旁。

沈雲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站在那裏放花燈，一頭長發好像瀑布般落下。

白千塵站在不遠之外，靜靜地看着她的身影，右手緊握着自己的佩劍。

兩道影子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名劍，做我們這一行的，可不能壞了規矩。”

“你不接這樁生意也就罷了，不要壞了我們的好事。”

“你們要殺誰我都不管，除了沈雲——如果你們覺得可以贏了我手中的劍的話，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生。” 莫飛和祈刀說完，恨恨地離開了。

白千塵心裏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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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沈雲正抱着小香爐倚在榻上取暖，見他進了屋，轉過身子，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她的頭發都披散開來。細細密密的烏黑長發，仿佛迤逦的煙雲，鋪滿了整個涼席。

白千塵伸手拈起她的一縷頭發握在手中，又軟又滑，如同黑色緞子一般。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雲兒，你的頭發竟然這樣長——”

“白大哥，我一直在等你，我想你帶我一起走。”

“雲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怎麽這麽傻？”

“白大哥——”

正在此時，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個個來勢洶洶。

白千塵揮舞着自己的銀劍。

這是沈雲第一次看見他親手殺人，宛若玉面羅剎，揮劍之處血珠四濺。

“這裏不能久留——”解決完此刻之後，白千塵拉着沈雲奪門而出。

他們逃到一口破廟裏。

“雲兒，你怎麽樣了？來，喝一口酒暖暖身子。”白千塵把酒袋遞給她。

火光印着兩個人的身影。他們十指相扣，甚是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