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1)

張苗嫁給了何快。

四年後,何快被抓了,張苗已經徹底絕望的心立刻又活了過來。她和大剛又能夠在一起了,但是他們必須瞞着別人,所以,大剛來的時候一定要在十二點以後。

不過兩個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何快居然回來了。

“你起來,我要用一只手和你決鬥,如果你打得過我,苗苗——還有這裏的一切東西,包括這房子都是你的,你敢不敢?”何快對大剛怒吼。

大剛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不敢動。

“大剛,你是一個男人,不要跪在別人的腳下,要勇敢地站起來,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将來,你和他打,我永遠支持你。”張苗期待她的男人勇敢地站起來。

大剛沒有那麽勇敢。

張苗跪在大剛的面前,痛哭:“他一只手,你有兩只手,兩條腿,你為什麽不敢和他打?為什麽?”

大剛把臉埋在地上,他不敢看張苗的眼睛。

“是個男人你就站起來......”何快與張苗都希望大剛是個男人。

可是他沒有站起來。

張苗自己忽然站了起來,心忽然就已經冰冷,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都變得冰冷。她沒有看一眼大剛,只冷冷地對何快說“我們的事情我和你自己解決,讓他走吧!”

“滾!”

大剛立刻就滾,卻一頭重重地撞在牆上。

“等一下!”

大剛吓得又跌在地上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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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所有的衣服出去!”

大剛脫下衣服,赤裸着身子走了。張苗沒有再看他一眼,她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言。

“過去的任何事情都算了,我們重新再來,一切,都從頭再來!苗苗。”何快說。

“不要叫我苗苗,叫我張苗,因為你不配,你這個人渣,流氓,敗類,惡棍......”張苗忽然跳了起來,她的心已經冰冷,沒有愛情,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冷的,已經破碎,已經開始死去:“你是個男人就殺了我!”

“我是一個壞人,可是我愛你是真的,從和你在一起後,我在外面就———只找過一個女人,難道我愛你也不行?”何快大聲說。

“愛我?愛我什麽?愛我長發飄飄?”張苗忽然大笑,從茶幾上抓起一把剪刀,對着自己的頭發一陣亂剪。“沒有頭發你還愛我嗎?愛我,愛我的臉漂亮嗎?我毀了!”一邊回過剪刀就往自己臉上刺。被何快奪過剪刀,順手給她一巴掌:“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被你這個流氓逼瘋的!和你拼了!”張苗撲在他身上亂抓亂打,何快沒有還手,張苗打累了,抱住他的肩就咬,拼命要撕下他一塊肉來,但是他始終沒有還手。

“你不是很能打嗎?你殺了我啊!你根本不是一個男人,連老婆跟別的男人睡覺你都不敢打。”

何快看着自己肩頭已經流出了血,慢慢地流在地板上,他終于問:“你真的這麽恨我?”

“我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你!”張苗喘氣,她很累。

“這裏所有的一切從此都是你的,我不會再回來了,你也可以把那個男人帶回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從一開始,我對你是真的......”何快黯然神傷。

然後他拉開門,站在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張苗,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離開......

夜色迷漓而冰冷。

白水河的冬天很冷。而這又是冬天最冷的時候。

何快茫然地立在無人的冰冷街頭,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到哪裏去。

哪裏才是他的家?

心若已冷,這個世界還會有溫暖嗎?

後來他撥了一個電話,十多分鐘以後,一輛破舊的自行車發出嘩嘩啦啦的嘈雜聲劃破了靜寂的夜空由遠而近,最後嘎然而止,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瘦弱單薄的女孩:“快子——哥,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嗎?”

“多多!”何快木然地叫了聲。

多多僅僅穿着一件外套,趿着一雙拖鞋,長發胡亂地挽在一起:“我剛剛才回去準備睡覺就接到了你的電話,我就來了!”

“你不冷嗎?”何快看見她單薄的衣服淡淡地問。

“這裏的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習慣了,我不覺得有多冷”多多淡淡地笑:“這麽晚了你還要?”

“我想到你那裏住一晚上!行嗎?”

“我那裏,不是你住的地方,不過你要去也可以......”多多沉默了一會,輕輕地咬着唇,慢慢地說。

何快認識多多是在兩年前,在大歡場娛樂城裏。那個時候她才剛剛出來做,用一個女人最原始的資本賺錢,那個時候多多才十七歲。

多多的家在離白水河市五十多公裏的鄉下山上,那個山上唯一出産的只是煤。煤雖然很值錢,但是不屬于窮人的,所以她們家鄉的人很多都是窮。多多還在讀高中就退學了,在城裏找了一個飯店洗碗,每天她都可以看到一個胖胖而且穿金戴銀的女人在飯店裏來吃飯,每一次都是大吃大喝,口袋裏好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錢。

這個女人叫阿珠,她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從十三歲就開始混社會,曾經當過小偷,扒手,買過女人和小孩,甚至提着菜刀在黑暗的巷道裏攔路打劫。但是這些統統都沒有讓她發財。後來有一天她發現了一個快速致富的門道:賣身!既可以享受,還有大把的鈔票可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比這更合适她做的職業了......

她的相好(絕對不是她的丈夫,類似于情人的那一種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才,姓熊,名傑。)

“本人姓熊,狗熊的熊,字傑,豪傑的傑!但是本人絕對不是狗熊中的豪傑......”三角鹞子眼睛,高如竹竿,瘦得僅僅只剩下一張皮包着骨頭。這是熊傑通常的開場白。

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曾經最光榮的歷史是在打鬥中身中七十二刀不死,凡是壞人一般都比較長命!他現在已經是游全勝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負責掌管大歡場所有的女人事業。

阿珠不賣身體已經好多年,不是她不想賣,而是她已經賣不出去了。不過她并沒有失業,她轉行當媽眯,就是勸說一些剛剛步入社會的女孩加入她們的隊伍快速致富。

她盯上多多已經好久了。

“小妹妹,一個月賺多少錢?”有一天她很熱心地問多多。

“兩百八!”

“兩百八?才兩百八啊!現在是什麽年代了,兩百八不夠我買半只靴子,不夠我做個頭發......”這個蛇蠍女人洋洋得意的指着自己的皮靴和一頭獅子一樣的亂發天花亂墜地炫耀;“你怎麽活啊,姐姐我介紹你一個賺大錢的工作怎麽樣?”

進了大歡場,蛇蠍女人明白地告訴她要做什麽才可以賺大錢。

多多沉默不語。

“我想想!”很久後多多才小聲地說。

“想什麽?你不用想了,我已經替你想好了,女人還不是那麽回事?”蛇蠍女人苦口婆心,曉之以理:“你有沒有被男人用過?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值錢的,白白送人多可惜......要大撈一筆才對!”

多多的第一次以五千塊賣了出去,那個嫖客很大方地另外給了她兩百塊錢,多多沒有主動交出去。因為她認為這是自己應該得到的。

熊傑把大歡場所有從事這種賺錢職業的女人們叫到大廳,然後他問多多:“你是不是收了客人兩百塊錢?”

“有啊!”

多多話沒有說完,熊傑一把将她提在,對着她的嘴就是一巴掌,多多的嘴裏和鼻子裏立刻就冒出血來。熊傑一手提着她,一手用一個酒杯接她的血,接了有一杯才把她丢在地上:“你既然是來混的,就要懂規矩,該吃的才吃,不該吃的絕對不要吃,你吃多少就要吐多少......”

然後他把一大疊錢扔在多多的面前:“這裏是一千七百塊錢,是你應該得到的,以後,不該你得的千萬不要得!”

多多用顫抖的雙手捧起那一把已經沾滿了自己血的鈔票,卻沒有哭,反而跪在熊傑的面前說:“謝謝熊哥!”

何快認識多多是在一次和張苗吵架之後,他帶多多開房,夜裏他已經醉得很厲害,在天亮之後,他驚奇的發現多多的內衣已經很破舊,于是他半開玩笑地問她:“你出來賺錢怎麽穿這麽舊的衣服?”

多多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咬着唇。

“你很需要錢嗎?”

“不需要錢誰會出來做?”多多說。

何快随手就把自己的手機和一把鈔票給她。

多多不敢接。她怎麽敢。

“這時我送的,沒有人敢說什麽!”何快把多多帶到熊傑面前交代一番。熊傑立刻拍着胸脯說:“以後我會多給她介紹生意,多給她提成,她在這個地方有絕對的自由.”

多多還在大歡場,從此以後她沒有再被人打,也沒有人敢打她,因為她是快子哥特別關照的人,但是何快也再沒有帶她出去開房......

多多用自行車把何快載回她的住處,一間很小的出租房,裏面有一個雙層的鐵架床,還有很簡單的餐具以及一大箱的面條。

“你餓嗎?你一定餓了,我給你煮面!”多多生火煮面。何快坐在床沿上問她:“這兩年你賺了多少錢?”

“一共賺了十一萬六千兩百八十塊,這兩年我用掉了七千多塊,前幾天手機被人偷了,我買了一部三百多塊的,去重新申請了以前的號碼,也就是你送給我的那個,也花了兩百多塊......”多多一邊說一邊盛起面條。

“你很需要錢嗎?”

“兩年前你也這麽問過我......”多多把面端在他的面前。

何快把面分成兩份,一份給多多。胡亂地吃了點,躺在床上。多多熄了燈躺在他的身邊。

“你要我嗎?”黑暗裏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清她的眼睛。

何快沒有動,只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我不要錢......”

“......”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我的身子很髒,但是我的心是幹淨的。”多多的心在流血。

“多多,你找個男人嫁了,不要做了......”何快輕輕地說。

“恩!”

多多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忽然之間,何快就感覺到她的眼淚流在自己的胸上。

很冷。

如果一個人的心已經死了,這個世界還有沒有溫暖?

白水河市分為兩個大的鎮,白水河鎮與龍山鎮,人口一百來萬。

游全勝絕對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不過并不是他一個人獨霸白水河市,他只是霸占了白水河鎮,在龍山鎮還有另外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財主王千萬,在他身邊嘯聚着三五千無賴,惡棍。他是很有錢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錢,絕對不止區區一千萬。

白水河曾經有兩個最大的煤礦,白水河煤礦在十八年前因為發生重大安全事故被當地政府炸毀,現在最大的龍山煤礦就是他的私人財産,每天都有不少于五百個人日夜不停地給他挖煤,你說,他該有多少錢?

然而這僅僅是他的一部分財産而已。一年前,他砸下巨款在游全勝經營的大歡場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開了一家娛樂場所,取名叫:大富豪娛樂城。

夜裏三點,這裏還是莺歌燕舞,燈紅酒綠,人欲橫流。

大門外來了兩個人,前面的是晏飛,後面的是毛牛。毛牛精赤着上身,露出毛茸茸的黑胸脯和一身橫肉,肩上扛着一柄重五十斤的大鐵錘。

晏飛大搖大擺地進去,後面的毛牛一伸手就把迎賓美女摟一個在懷裏,涎着大嘴在人家如花似玉的臉上亂啃一氣,砸砸有聲:“女人,女人,就是香得狠。”一邊揮動手裏的大錘,不由分說,已經把兩扇精致的玻璃門砸得粉碎。然後他拖着那個女人沖了進去,半分鐘後,大廳已經一片狼籍......

最少有十幾個負責看場子的打手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

“想打架的到我這邊來!”晏飛站在中間,冷冷地說。已經有七八個人沖了過來,不過他們更快地躺在了地上。晏飛拳腳如風似電,招招都不落空,一招必然就有一個人倒地。

毛牛扔開手裏的女人,吼聲如雷,掄動大錘,如風掃落葉,所到之處,無不粉碎。五分鐘後,晏飛叫撤,正在興頭上的毛牛看看已經沒有什麽可砸居然在牆上砸了兩個窟窿才揚長而去。

晏飛堵在門口斷後,大廳裏倒了一地的人,後面下來的人卻沒有一個敢上來。

又幾分鐘後,大批的警察聞訊趕來。晏飛才不慌不忙地翻過幾道牆,跑了,那天夜裏,他遇到了于小遇......

這是晏飛和毛牛送給游全勝的見面禮。游全勝本來已經睡了,一聽說何快回來了,而且已經砸過王千萬的場子,狂喜過望。立刻就趕到了大歡場,一邊布置了些小弟預防王千萬反撲,一邊大擺酒宴為三人接風洗塵......

游全勝,已經五十多歲,西裝筆挺,襯衫雪白,領帶端正,頭發一絲不亂,留着小胡子,眼睛威嚴。身邊的女人比他兒子還要小十一歲,不用說也是貌美如花。這是他的第四任名正言順的妻子。

他的身後永遠跟着一個人,高高的身材,銳利的眼睛,沉穩如一塊岩石,一個絕對的男人。他叫張揚,并不是張牙舞爪,卻是威名遠揚。他曾經用拳腳一個人擺平過游全勝身邊數十個小弟,不過他最厲害的卻是一手的飛镖絕技,人稱镖王。

他不喝酒,不玩女人,但是他喜歡錢,每一個人都有弱點,一個人一旦有弱點就一定會被人攻破。他對錢比對人更忠心,在游全勝給了他大把鈔票後,他沒有理由不留在老大身邊。

此刻他的眼睛冰冷地對着晏飛,晏飛也冷冷地對着他,十秒鐘以後,晏飛把目光慢慢移開。

“媽的,老子早想給姓王的一點顏色看看了。”雖然穿得人模人樣,可是一開口就露出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本相,游全勝本來就是流氓世家出生,這個怨不了他。

游全勝用江湖上黑道裏最隆重的方式招待晏飛和毛牛。

美女,毒品,酒。

“這個美女是我們大歡場的頭牌秦能能,”游全勝把一個論年齡(二十三四)學識(大學本科),身材,相貌,皮膚都無可挑剔的女人(應該算美女)推到晏飛身邊:“兄弟,這個女人從此以後是你的私人財産。。。。”

“怎麽好意思?”晏飛感激得快說不出話來.

這個叫秦能能的美女大大方方地坐在晏飛身邊,摟着他的腰,一陣浪笑:“謝大哥送給我一個帥哥!”很煽情地吻他的唇:“帥哥,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好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我的要求并不高,有女人,有酒肉就好!”毛牛就是這麽直接。

游全勝當然會滿足她。

海洛因夾在香煙裏.游全勝給晏飛一支:“要不要嘗一下?這個純度很高的,你吸後就是人間天上了......”

“老公,男人嘛!怎麽能不吸呢?”這個美女如蛇一樣柔軟地纏在他的腰上:“試試看,我支持你哦!”然後她自己先點了一支吸了一口把一口煙全吹到晏飛的嘴裏。

毒品,一個女人。

毒品毒,這個女人比毒品更毒!

女人是比海洛因更厲害的毒品嗎?

晏飛不敢看這個要是他女人的毒蛇一樣的眼睛.

不過他卻接過煙:“既然大哥看得起兄弟,就是死又何防,不就海洛因嗎?”

一夜盡情地狂歡......

一夜狂歡後。

晏飛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一間特大的房間裏,這個房間裏有一張巨大的床(他在以後才知道這個床的價值是一十九萬八千)其餘的就什麽也沒有了。

秦能能幾乎是沒有穿衣服坐在一個角落裏吞雲吐霧,陶醉在飄飄欲仙的境界裏不能自拔。當她完全幸福後才過來對晏飛說:“你起來了?”

晏飛冷冷如冰,一言不發。

這個蛇一樣可怕的女人游到他的身邊,一只美麗得讓男人無法拒絕的手輕輕撫摸晏飛堅強的胸。喃喃地說:“昨天夜裏,你表現得真的好,我喜歡!”

晏飛把她的手冷冷地撥開。

“我從你眼裏看到了輕蔑!”秦能能忽然大笑:“我只不過是一個出來做的女人,我用我的方式賺錢,難道有什麽不對?我只不過想過得比別人更好一些而已!”

“你沒有錯,你一點也沒有錯,是別人全錯了!”晏飛依然冷冰冰地說。

“在我這裏過夜的男人都是酒鬼和色鬼,你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是別人要付費給我,而你卻要我付費給你,因為,大哥把我送給了你!”秦能能有一些無奈。

“你這麽聽大哥的話?”晏飛不動聲色地問。

“難道你不是一樣?這裏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秦能能反問。

晏飛沉默,心裏隐隐作疼。這個沉淪在魔鬼懷抱裏的可憐的女人。

“我們現在是在一間屋子裏的人,有一件事情我們必須說清楚,現在是你養我還是我養你?”秦能能很認真地問晏飛。

晏飛沉默。

“如果你養我,我就不要做了,我一個月的開支不多,最多七萬就夠了。當然,如果你覺得有點困難,我可以省一點,最少也要四萬”秦能能慢慢地說:“我不是亂花錢,我只不過是習慣了這個生活而已!”

晏飛奇怪地望着這個令人恐怖的女人,依然一言不發。

“如果我養你就是你可以什麽也不必做,我每一個月最少可以給你幾萬塊錢零花,但是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秦能能繼續說。

“你養我吧!”晏飛冷冷地說.

“什麽?”秦能能顯然很失望,眼睛裏黯然失色,不過她很快又神彩飛揚:“好吧!我養你,誰讓你比我命好,誰讓你偏偏還是一個帥哥呢!”

“我的工作就是在這張床上,所以,你先到隔壁的房間裏回避一下,因為,一個很有錢的客人就要來了.”秦能能看着晏飛沒有表情的眼睛:“你可能有些不習慣!你一定是不習慣,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習慣的,因為,你很快就會知道被一個美女養的幸福!”

晏飛起身到外面.秦能能又說:“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進來,如果得罪了客人我可養不起你,那時,你想不養我也不行!”

就在旁邊又有一個房間,晏飛跌在床上,他在想,在他想的時候,一種可怕如蟲子一樣的東西從他的靈魂深處往外爬......

“豆芽長到天高,還是下飯的菜!這塊地方不是你游全勝說了算,也不是你王千萬說了算,也不是我老鄭說了算......”一個牛氣歪歪,自稱老鄭的人破口大罵,白水河市兩大不世老大灰頭土臉,卻也只有洗耳恭聽,而且還要連連點頭表示老鄭說的有理。

“砰”地一聲,老鄭把一把手槍拍在桌子上,聲動四屋,然後手指着槍一字一頓地說:“這是什麽?是槍?錯了,這是共産黨!這塊地皮是共産黨說了算。”

老鄭,全名叫鄭因正,五十多歲,鋼鐵一般嚴肅的臉,對外人稱鐵面鄭青天,他是白水河公安局局長。不過他現在代表的已經不是全白水河市人民,而是為極少數人服務,也就是為了游全勝和王千萬兩個人服務,他的理由很簡單,為他們兩個人服務比為白水河一百多萬人民服務更有前途。

昨天,游全勝和王千萬鬧了一場,老鄭是來調解的。現在屋裏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快六十歲了,前額已經禿得沒有一根頭發,卻是笑容滿面。他的來頭比鄭因正還要大,他就是白水河現任副市長藍莆和。

“我們要求和平,求發展,不是打打殺殺,走不完的是路,賺不完的是錢。所以,這件事情要到此為止,只能小,不能大。”藍莆和一開口就是長篇大論,他已經習慣并擅長這種說詞,他也想早早地說完後,到大富豪娛樂城,那裏面還有一個女人等着他呢!

不可否認藍副市長喜歡錢,不過他更喜歡風流!

王千萬如一頭肥豬一樣,堆在沙發上,他和游全勝出于同門,都是老跳神的弟子。他總是微笑,任何時候都是微笑。笑得讓人絕對以為他是一個菩薩心腸的好人。但是游全勝知道他笑的可怕。

笑裏藏刀,一把會剮人的刀!

“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只要游師弟給點面子以後不找兄弟的麻煩就好了!”王千萬打着哈哈居然好像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一樣。

一個偌大的糾紛就這麽戲劇性地結束。

“媽的,不能和天鬥,地鬥,錢鬥,還不要和共産黨鬥......”游全勝在心裏暗暗地罵娘。他忽然感覺到王千萬如一把鋒利卻又無形的刀,慢慢地紮向自己。

那要命的刀!

大歡場娛樂城的狂歡從夜裏八點才真正地開始.

一樓是歌劇院,二樓是棋牌廳,說是棋牌,其實是大衆的賭博場所。成百上千的人圍着數十臺角子機,單雙游戲,大呼小叫。贏的得意忘形,輸的垂頭喪氣,歡呼聲與咒罵聲此起彼落。人們來來去去,都有一雙血紅的眼睛。

三樓則是貴賓棋牌廳,在這裏一般玩的是哈梭,九點,麻将,在這上面玩的人不多,但是一般一個人就抵得上下面幾百人.因為,這裏的賭局很多人根本就玩不起.

四五樓就是為了撈錢的美女們的天下.在這裏人欲與錢欲橫飛,卑鄙下流與流氓無恥交相輝映.好一個尋歡作樂,醉生夢死的地方!

第六樓就是貴賓來往的肉欲場所,秦能能就是在上面揚名白水河市的.

現在在一樓,舞臺上一個女孩正在唱歌。她就是小遇,當她一曲終了,下面掌聲雷動,已經有人送了十個花籃,一個花籃在這裏就是一千元。

按規矩,歌手在唱完歌後,都要到送花的先生那裏去表示感謝.

小遇一下臺就被幾個服務先生引到十三號包廂.

包廂裏只有一個人大摸大樣地坐着,其餘的十多個人全是站在兩邊的.坐着的是一個老者,七八十歲了,頭頂的頭發禿去五分之四,稀稀梳梳幾十根卻一根根驕傲得不可一世般挺直。小眼睛,淡眉毛,下巴上山羊胡子,身上卻穿的是連衣裙,大紅大紫的那一種。足下蹬一雙耐克運動鞋。

前衛,時尚,第一的造型吓了小遇一大跳.

何方神聖?

乃是白水河市第一惡棍,特級流氓,超級無賴江四海,外號:老跳神.

一個多麽富有激情和詩意的名字.

好一個老跳神啊!

老跳神原名叫江四海,是一個孤兒,很小時被一個浪跡天涯的武師收養,在解放前來到白水河市,那時他已經一身武功,特別擅長使一根齊眉棍,不過那時他還是一個不很壞的人.

轉眼到了十年動亂時.

江四海把自己僅有的一床破被子大搖大擺地搬到白水河市最大的寺院金光寺大雄寶殿上,木棍高舉,毫不客氣将八大金剛,四大天王橫掃出門,更旁若無人地在如來佛像面前撒了泡尿,向世人宣布他對金光寺的占領.

從此,這個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地方就是他一個人的領地.

江四海又兇神惡煞地竄到曾經是地主,現在連平民也不如的一家人中,他家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

“爺,我家可是什麽也沒有了!”曾經是爺現在叫爺的地主哭喪着臉.

“不,你家還有一個女兒!”江四海一只腳霸氣十分地踩在一個破椅子上,“你的女兒必須跟我去很深入,很徹底地改造!”

在那個年代,敢造反,會造反的就是英雄.

江四海就是一個如此這般的英雄.

一個英雄啊!

冰肌玉骨的地主女兒就這麽輕易地被他占有,而且一口氣給他生了幾個小壞蛋,卻一個也沒有長大,江四海一氣之下一腳将地主女兒踢出門去.可憐的女人在那個寒冷的年代活活凍死.

江四海又瞄準一家黑五類的家中,一根木棍,一雙拳頭,又讨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過卻再沒有一男半女.

在那個造反有理的年代,江四海喝咤風雲,威風八面,又偷又搶,暗暗地發了橫財.不過在一次武鬥中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胸,讓他在家躺了一年,(不可否認他的拳頭和木棍的厲害,不過怎麽也難比上槍這種武器吧)

那次受傷讓他因禍得福,逃過了以後法律的制裁.

風雲忽變,江四海成為一個造反時代的英雄,人人崇拜和學習的榜樣,很多人向他學武,他的徒弟不少于一千,卻有九百以上是壞人。

他最有名,也最有出息的兩個徒弟就是游全勝和王千萬。

他現在是安享晚年,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

“小姐歌唱得好好聽,人兒長的好好美麗.我好好喜歡.”這個老跳神不僅僅是老了,更是神了,才見面就想打人的壞主意.

小遇暗暗叫苦.

“喝酒!”立刻就有人倒了兩大杯酒。國産的,茅臺白酒(這個老家夥唯一的優點是一直在支持茅臺酒廠的發展)

“我不會啊!”小遇從前連見也不曾見過這種白酒。

“怎麽,瞧不起我老跳神?”老跳神陰陽怪氣地:“不要讓我生氣,我一生氣後果是很大大地嚴重的.”

是的,一定是的,老跳神一生氣,後果的确是很嚴重的.

“老爺爺,我真的不會喝酒.”小遇低聲下氣.

“那你會什麽?"”老家夥大呼小叫。

“我會唱歌.”小遇說。

“唱歌?”老跳神眼睛一亮:“我只喜歡聽一個歌.十八摸,給我好好唱.”

小遇有要暈倒的感覺.

老跳神一雙腳已經搭在面前的桌子上面,雙手抱頭,咦咦呀呀地開始唱.

小遇沒有唱,她忽然轉身就走。可是立刻就被兩個人給提了回來.

“你想怎麽樣?”小遇快哭了。

“在我徒弟的地盤上我不會過份。”老家夥撚着山羊胡子:“給你三條路走,一:唱歌!二:把這一瓶酒喝光。三:陪我睡覺.”老跳神把一瓶酒放在小遇面前,又從身邊抓出一大疊鈔票,摔在小遇面前:“如果是陪我睡覺我是會付費的,我出的價錢很高的!”

旁邊他的徒子徒孫們一起哄笑。

“是不是我喝了酒你就讓我走?”

“一定!”老跳神狂笑。

小遇抓起酒瓶對着嘴一口氣喝幹,然後扔下酒瓶就走。但是她走到大堂時人已經天旋地轉,腳也如踩在棉花上動不了。

恍惚中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過來,把她腰抱住,拖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她的臉在冷水下一沖,小遇頓時狂吐出來。

但是她的人還是醉了.

“帶我走!”

她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人昏昏睡過去。

這個人把她扛在肩上,卻上到樓去......

小遇醒過來.

我怎麽啦!

我這是在哪裏?

她慢慢地想,忽然,她驚叫起來,一個男人就睡在她床前的沙發上,而且,自己僅僅穿着內衣.

天啦!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男人也醒了,一雙眼睛有狼的狂野,卻有另一種溫柔.

她立刻就想起了那個曾經把自己高跟鞋的跟折掉的男人.

“你這個壞人,你毀了我!”小遇本能地跳起來,撲向他.

“女生,請你自重!”那個男人就是晏飛,晏飛一伸手就把它來勢洶洶的手攔住.

“啊!”小遇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确不夠自重。摔掉他的手又竄回床上,把被子扯過來擋在自己胸前.

晏飛把她的衣服扔給她,小遇開始胡亂地穿,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很急促地敲們.

小遇更慌,晏飛已經打開門.一個女人進來.

一雙有淡淡憂郁的眼睛.

秦能能!

她憂郁的眼睛慢慢的掃過兩個人,眼睛裏居然有一絲痛苦,她又有什麽痛苦,她無限感慨:“啊,男人!原來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小遇一張臉如火一樣地紅,更狼狽不堪,她想早點穿好衣服,結果卻是穿錯了袖子.

“小妹妹,不要慌,這種事情我也曾經遇見過,習慣了就好!”秦能能居然對她很友好.

“可是____”小遇很急,想說的和該說的卻說不出來。

“不要給我解釋什麽.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秦能能輕輕地說.

晏飛在兩個人身邊一言不發,一雙眼睛冷冷如冰.

小遇終于穿好衣服跳下床,卻差一點摔在地上,是秦能能很友好地把她扶住:“妹妹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我也是在這一年沉淪的!你還年輕,不要沉淪了!”秦能能忽然掉頭就走.從始到終,她都沒有看一眼晏飛.

但是晏飛卻看到了她的眼角噙着淚水......

“你為什麽不解釋?”小遇很急.

“解釋什麽?解釋有用嗎?”晏飛漠然。

“是啊!解釋什麽,解釋有用嗎?”小遇茫然.

“你出去!”晏飛忽然說.

“我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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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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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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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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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