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嗯,你真棒
第8章 嗯,你真棒
◎她是北堂則的人◎
花梨沒有午休的習慣,不過累了一早上,休息的哨聲一響,她還是去床上躺着。
淺淺眯了一會兒,就被拍門聲驚醒,是張遠來提醒她喂豬的事。
“早上尖刀隊去河邊幫我們打水,沒看到異種魚,你早點去,安全。”
面對他的“善意”,花梨點頭表示知道,還是被一個勁兒地催。
正好不想睡午覺,她幹脆拿了鐮刀和簍子,去割豬草。
她前腳離開,北堂則後腳到。
得知人不在宿舍,他臉色沉沉地盯着張遠,後者臉上的喜色一僵,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大佬。
其實論級別,尖刀隊隊長和炊事班班長屬于同一級,但論實力,論影響力,張遠自然遠遠不如北堂則。
“張班長,午休時間你的人為什麽能亂跑?”
還有在食堂多打飯,那樣明目張膽的偏袒,炊事班不管的嗎?
當然後面的話北堂則沒有說出來,畢竟作為被偏袒的一方,他理不直氣不壯。
“也不是亂跑,咱們炊事班事情多又雜,總是有些突發情況的嘛。”
哪敢說他是想給新人穿小鞋,張遠越說語氣越虛。
而北堂則最煩含糊其辭打哈哈,擡起手,拳頭捏得咔吧響。
骨節摩擦的聲音聽得人牙酸又恐懼,張遠一個激靈,老實交代。
聽完,北堂則愣住了。
他一直以為花梨是有背景有身份的溫室花朵,卻沒想到她其實是被壓榨的小可憐。
又來了,那種怪怪的感覺又在心裏發酵,只是這次多了些酸澀,北堂則不由得抿緊嘴,唇線鋒利如刀。
“張遠。”連稱呼都變了,北堂則按着張遠的肩,看起來像哥倆好,但手下的力道一點也不友好。
張遠臉皮扭曲:“北堂隊長有話你直說,你說,我配合。”別動手啊大佬。
他試圖掙紮,肩膀卻像被大鉗子夾住,絲毫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覺得張總督管着基地的行政,你是他親侄兒,沒人敢拿你怎麽樣?”
“我告訴你,我不吃你們官官相護那一套,再讓我發現你以權謀私打壓戰友,就拿你去基地外頭引異種!”
他的聲音并不高,可聽在張遠耳朵裏不亞于驚雷。
早就聽說尖刀隊能殺那麽多異種是因為拿活人當誘餌,所以誰也不敢惹北堂則,一是他恐怖的武力值,二是生怕被他拿去當餌。
一想到那麽恐怖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張遠吓得兩腿一軟,當時就跪下了。
“不不不,以後不會了。”
打死他也沒想到,看上去老老實實的花梨跟北堂則竟然交情匪淺,人家午休都不休,專門來找。
後悔,他現在就是極其後悔。他單知道花梨有金色招募令,以為她被分到炊事班,說明有地方不過關,才敢刁難。
要是知道她跟北堂則關系好,他絕不敢這麽幹啊。
看見張遠的慫樣,北堂則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嗤,收回手,轉身往河邊走。
煞神終于走了,張遠忍不住抹了抹頭上的汗,狼狽爬起來。
另一邊,花梨正在割豬草。
雖然叫做豬草,實際上是紫花苜蓿,這種植物綠莖紫花,生命力頑強,只要有土,随便撒一把種子就能長一大片,味道不像其他野草那樣苦,帶點甜味,豬很愛吃。
這兩天抓陸齒魚,紫花苜蓿叢被壓倒了一大片,像一張鋪在地上的綠色地毯,上面還點綴着淡紫花色。花梨割草的時候,偶爾能在草叢裏撿到陸齒魚的鱗片,順手放進空間裏。
連同昨天在實驗室撿到的,空間裏存了不少魚鱗,饞得系統不停蹦出“炭烤魚鱗”的字幕。
現在頓頓能吃上大米飯,據說今晚還有野蔥炒蛋,花梨并不想吃土。
可字幕刷屏一樣刷個不停,四個字滾動重複着飛來飛去,看着鬧心,她一臉無奈,低聲說:“行行行,晚上沒人了給你烤。”
不堪其擾自言自語的一幕,落在不遠處的北堂則眼裏,頓時有了別的意味。
懷揣信念離開親友,從最安全的地方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入伍後被霸淩卻無人可以訴說,只能頂着火熱日頭獨自蹲在草地上落寞地安慰着自己。
如此凄慘,連最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要掬一把同情淚。
北堂則的心并不是石頭做的,恻隐之心油然而起。
可惜他不知道,當人對一個本該讨厭的人生出了憐惜這種心情,是要吃很多苦頭的。
他不發一言地走上前,在花梨詫異的目光中,不自在地道:“別難過,張遠不會再為難你了。”
啊?花梨茫然地站起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她提着簍子,樣子呆呆的,像只揣着手手的老實巴交的小熊,北堂則莫名有些高興,伸手拍她的肩,力道很輕。
“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動作我當不知道,咱們以後就是好兄弟。”
“要是有人欺負你,報我的名,我替你出頭。”
什麽小動作?怎麽就成好兄弟了?他們關系很好嗎?她怎麽不知道。
就在這時,旁邊飛來一只蝴蝶。花梨眼前一閃,還沒看清楚蝴蝶是什麽顏色,它已經被北堂則捏死,成了粉末。
默默咽下快到嘴邊的“我跟你不熟”,花梨扯出一點笑意。
“謝謝。”
目光卻忍不住瞄着一旁【鉛尾蝶】的字幕。
以為她是不敢看他,北堂則心裏又生出了那種奇怪的感覺,鼻間隐隐約約聞到一點梨子的清甜。
他不自在地退後幾步,驀地說道:“我是個直的Alpha。”
只喜歡真正的Omega,擦香水的Beta什麽的,絕對不會喜歡的。
“嗯,你真棒。”花梨敷衍道,心思全在字幕內容上。
被誇獎,北堂則的手腳不知道怎麽放,視線左右亂擺,不敢落在花梨身上,最後撂了一句“有事再來找我”,匆匆離開。
好像有人追他一樣。
沒有了幹擾,花梨逐字逐句看完了介紹。
【鉛尾蝶:F級,混亂種,通體青灰色,尾部圓鼓,群居,膽小。
以富含重金屬的紫花苜蓿為食,體內含有大量重金屬,不可食用】
不可食用四個字比別的字大一些,顯然美食系統對此抱有怨念。
既然系統不吃,花梨就不再留意鉛尾蝶。
巧的是第一只鉛尾蝶死了之後,也沒有鉛尾蝶再來,這群膽小的異種應該被同伴的粉身碎骨吓到了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裝豬草的簍子滿了,花梨直起身往回走。
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腳步,把簍子裏的豬草倒掉一大半,剩下一些塞在簍子間隙裏充樣子。
然後她腳步輕松地背回豬草,放到豬圈旁邊,到廚房忙晚飯。
又是黃昏,到了要去食堂放飯,張遠沒有再讓花梨提沉重的飯桶,而是讓她留在廚房收拾竈臺。
這可是整個炊事班最輕省的活計,因為趙大廚愛幹淨,燒菜做飯時就會順手清洗竈臺,後面收拾的人只需要擦幹淨就行。
平常這個活都是交給孫小玲的,張遠跟她關系暧昧,兩人常常眉來眼去。
結果今天卻被安排給花梨,衆人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孫小玲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
她故意把髒兮兮的湯勺扔到竈臺上,濺得到處都是。下一秒,張遠厲聲喝斥她,還親自擦幹淨污漬。
這一舉動讓孫小玲更火大,只是沒等她說出難聽的話,張遠就把她拉走。
面對發脾氣的孫小玲,張遠只用一句話就讓她安靜如雞。
“她是北堂則的人。”
怕她不知道利害關系,還說出了北堂則特意在午休時間來找花梨,并且放狠話威脅他的事。
“要是不怕被北堂則弄死,你就去惹她。”
她當然不想死,孫小玲立馬收起鬧騰的心思,之後對花梨都客客氣氣。
而北堂則并不知道他的威脅被張遠曲解,當晚在食堂沒看到花梨,提了大半天的心便放下了。
不過,尖刀隊的隊員們發現,他們隊長吃飯的時候好像有點魂不守舍。
身處事件中心,花梨卻很悠然。
就像最猛烈的風暴,往往有着最平靜的風暴眼。
麻利收拾好竈臺,配着野蔥炒蛋吃一碗豬油拌飯,再喝一碗野草湯,整個人都舒坦了。
忙完之後,天還亮着,夏季的黃昏有種不舍得離去的熱情勁,花梨和趙大廚說了一聲,去喂豬。
豬圈離着大廚房約有百來米,隔着一段距離都能聞到臭味,豬圈外圍壘着石頭,裏面是木棚,棚子下有兩頭豬,白皮黑點,耳朵耷拉着,漫無目的地瞎轉悠。
兩豬沒有生病,但也沒多有神采。骨架很大,但是瘦,靠近了甚至能數出脊背上的骨頭。
在豬屆屬于營養不良。
把下午割的豬草拿出來,兩頭豬慢吞吞往前湊。但花梨并沒有給它們喂,反而把豬草丢在地上,又用腳劃拉了幾下,做出喂豬草不小心掉出來的樣子。
兩頭豬傻傻站着,黑溜溜的眼珠子人性化地露出點不解。
扔了豬草,她繞到豬圈後面,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生火烤魚鱗,一連烤了三塊。
系統歡欣鼓舞,兩頭豬也被香氣吸引。已經被馴養的豬并沒有沖出來,只是在木頭的縫隙間使勁拱。
好在棚子和石頭夠結實,魚鱗烤完了它們也沒拱出來。
烤熟的魚鱗被花梨掰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投喂到食槽裏,兩頭豬争先恐後地擠到食槽旁邊,低着頭飛快地吃。
人吃不慣泥巴的味道,豬可不在乎,更何況烤魚鱗的香氣特別誘人,眨眼就被它們吃了大半。
這次傻眼的換成了系統,字幕上全是紅通通的感嘆號“!!!”,花梨還是第一次知道系統字體居然會變顏色,她還以為只有黑色呢。
滿眼血紅“!”怪吓人的,加上兩頭豬沒吃飽昂着頭哼哧哼哧地叫,花梨又烤了三塊魚鱗,兩塊半喂豬,半塊自己吃。
這一次,豬吃飽了,系統滿意了,只有花梨一嘴土味,用軍裏發的自制牙膏牙刷使勁刷了,在熄燈號聲中洗漱睡覺。
生活逐漸變得有規律,每天五點起床做早飯,吃早飯,挖野菜,然後午飯、午休,去河邊假裝割豬草實際上找魚鱗,回來和炊事班的戰友們一起燒晚飯,再自己喂豬,洗漱,睡覺。
一周七天,無休,隔三差五開班會,讨論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比如“最近xx發現可食用的新野菜,我們要向他學習,不斷探索,勇于嘗試”,或者學習思想,班長拿個小本子聲情并茂地念,下頭一片百無聊賴的呆滞。
軍營日複一日的單調和社畜的生活有異曲同工之妙,讓花梨産生了一種詭異的安心感。
或許經歷過動蕩和混亂,會忍不住懷念千篇一律的平凡吧。
然而,麻煩來得很快。
喂了一個半月豬,成功将兩頭豬喂到一百斤的時候,花梨再也找不到一片魚鱗。
相較于從前的三四十斤,飼喂無疑是成功的,若是之前有這體重,炊事班肯定一致同意宰殺,根本不用開班會讨論。
但花梨問過趙大廚,這種豬最重可以到兩百五十斤,她想繼續喂下去,所以需要弄到陸齒魚的魚鱗。
那麽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去生物實驗室,問問傅知谙。
二、請尖刀隊幫忙找陸齒魚,最好再幫忙抓一下。
前者,花梨覺得她好像沒有那麽大的面子。後者,花梨覺得她好像也沒有那麽大的面子。
到底找誰幫忙,不,她沒什麽分量的面子到底能請動誰呢?
一番冥思苦想之後,她靈光一閃,跟張遠請了半天假,離開炊事班。
作者有話說:
自戀是一個人的山呼海嘯 TO 北堂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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