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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少爺——家裏被劈了!!☆

京市,璋山別院。

午後的別墅區在和暖的冬陽裏靜靜睡着,遠處有幾片不成氣候的陰雲,偶爾試探地轟隆一下。

“站住!”

一棟別墅前院,正門似乎是剛被大力推開,半死不活地磕在側邊的牆上。

坐着輪椅的少年手臂用力,顯然對此十分熟稔,輪椅走得極穩,沒用幾秒,人就已經到了別墅門口。

“桑取容!”

剛剛大喊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墅主人追了出來。

那是個過分年輕的男人,發絲散亂,明明是冬天,襯衫紐扣卻潇灑地解到腹溝,胸口肌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他看着少年毫不留戀的背影,臉色差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

叫做桑取容的少年充耳不聞,手下再一用力,輪椅滾過了別墅院門的過門石。

原本還遠着的陰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凝成一片,此刻正正懸在別墅上空。

郁星禾只來得及覺得眼前一暗,緊接着就是一道刺痛雙眼的乍亮——

轟隆!!!

閃電破空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所有人都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只看到別墅缺了一角,焦黑之處還有瓦礫散碎掉落。

管家失聲喊道:“大少爺——家裏被劈了!!”

身為別墅擁有者的郁星禾呼吸一滞,剛要開口,頭頂陰雲突然像被捅漏個窟窿一樣,暴雨傾瀉而下,郁星禾整個人被兜頭澆了個透。

他呼吸急促起來,忍耐兩秒,猛地擡頭,手刷地指向院門的輪椅少年,咬着牙厲聲喊。

“保镖!把桑取容給我綁回來!”

“立刻!馬……上!”

最後一個字尾音飛到了天上——郁星禾凍得打了個哆嗦。他兜了兜身上濕透的襯衫,丢下兩句話便轉身上樓,腳步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進自己的房間,就像後面有鬼在追一樣。

啪地一聲甩上房門,郁星禾三步并作兩步掀了被子,眼一閉腿一蹬,甩了拖鞋,就把濕漉漉的自己拍到了床上。

被子落下來,郁星禾終于回到了他溫暖且安心的被子結界。

窗外的雷聲徹底消失了,高速運轉的大腦終于可以在cpu燒幹之前休息下來,郁星禾長長松了口氣,只覺得魂都跟着這口氣吐了一半。

救命……偏執大佬怎麽這麽難當啊!

暖和了片刻,郁星禾掀開被子一角,探出頭來,看見窗外漸漸放晴的天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是個偏執大佬——冒牌的那種。

幾小時前,郁星禾還是個為了期末周通宵複習的普通大學生,唯一不普通的一點就是——他猝死了。再一睜眼就穿進了期末周之前,朋友和他吐槽過的一本、跟自己撞名的脆皮鴨be文。

小說主角桑取容是個沒落家族的少爺,小時候意外殘疾坐上輪椅,性格溫和柔弱,偏偏長了張懷璧其罪的臉。被玩很花的偏執大佬“郁星禾”看上,一番強取豪奪後成了這個變|态的金絲雀,虐戀情深兩年,就在讀者準備歡天喜地看火葬場的時候,作者直接把偏執大佬寫死了,并表示,這只是一個炮灰攻。

偏執炮灰攻為主角而死,桑取容在主角光環之下被路人救上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郁星禾對此評價:抱到老婆了,你也死了,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期末大學生的腦容量寸土寸金,即便朋友幸災樂禍地百般規勸,郁星禾也沒打算熟讀劇本。

他尋思,就算是穿書,也不會逮着這種還沒入v收費的小糊文穿吧?

然而墨菲定律誠不欺他。越是不複習的,就越要給他印到卷子上……

穿過來的時候,桑取容已經被家族打包送到他面前,就差脫|光了塞進被窩。

幸好不堪其辱的虐文主角給了原主一巴掌,終止了荒謬的故事開頭,順便一巴掌把郁星禾這個幽魂扇進來了。

重獲新生的郁星禾:……謝謝啊:)

但是……

郁星禾嘆了口氣,搖頭看着窗外已經不那麽深濃的烏雲,現在想一想還有些後怕。畢竟剛剛這見鬼的天氣,就跟修仙界何方大能要在這兒渡劫似的。

衆所周知,修真本是逆天而行,雷劈的就是逆天之人,只不過郁星禾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這個“逆天之人”。

——因為嘗試改變“劇情”,郁星禾已經被劈了兩次。

半小時前,他第一次想放生主角,于是手一揮跟桑取容說“你走吧”。下一秒天雷滾滾地就來了,幸好一下劈歪,只燒焦了花園裏那片一看就很名貴的花,郁星禾連滾帶爬給人扯回來了;

第二次,就是幾分鐘之前,他覺得或許能嘗試讓主角自己開這個口,于是和藹地問“你想不想走”。主角倒是十分配合,走的那叫一個絕情,可剛剛劈掉房檐的雷明擺着在說,“你敢放他走一個試試?”

……試試就逝世。

郁星禾只敢在心裏腹诽,不敢再來第三次。

房檐的洞還沒補上呢,第三次不就是直直往他頭頂上劈嗎!

他算是懂了。這雷劫就是想讓他維持偏執大佬的人設,把主角強行留下來,像那些穿書文一樣跟着劇情走,一直走到生命的終點——很快的,只要兩年。

有句名言說得好,所有命運的饋贈已經在暗中标好價格,一旦接受這個設定,郁星禾覺得他這個猝死的倒黴蛋能活第二次,給作者打個工也是人之常情。

這偏執大佬,他當還不行嗎。

-

郁星禾給保镖開的工資沒養閑人。他沖完澡下樓的時候,桑取容已經被連人帶輪椅端進了別墅。

金紅配色的別墅客廳昏暗陰冷,郁星禾松垮垮地披着浴袍斜坐到沙發主位,對面輪椅上的少年垂着頭,暖棕卷發遮住臉頰兩側,顯得他更為瘦削可憐。

桑取容渾身依舊是幹爽的——暴雨只襲擊了郁星禾一個人,而天道之子桑取容剛剛正好坐在院門寬大的檐下,身上只有一點點濕痕。

郁星禾嘴角向下輕輕撇了一下。

羨慕。

“怕什麽,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開口,聲音清冽好聽,輕飄飄的,卻在這透不進光的陰晦冬日裏,平添了幾分森森寒意。

桑取容抿唇,手指絞住蓋在膝上的毯子,卻依舊不說話。

郁星禾探究的目光掃過那張破舊薄毯,眉頭不悅地微擰了一下。

“給他拿個毯子。”

說完他等了片刻,發現雷聲并沒有傳來。

……雷劫也知道看碟下菜?郁星禾覺得好笑,心裏也安定了一些,這代表自己起碼不用被逼着做壞事。

身後的傭人立刻手腳麻利地拿來一張還未拆封的山羊絨毯,除了抖開毯子的窸窣聲外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生怕惹了主人家不順心,那就不止是丢掉工作的事了。

這棟別墅的主人——郁星禾,是京城郁家的獨子,在所有人眼裏性格都惡劣到極點,一言蔽之,就是偏執、風流、陰晴不定。然而這種惡劣的人能活蹦亂跳到今天,也一定有他的底氣,偌大的圈子裏很少有人敢惹他不快,就連和他一個圈層的富二代,說話之前都得先掂量一下這個姓氏的重量。

傭人愈發緊張,拿着卷發少年換下來的舊毯子,眼觀鼻鼻觀心地退到後面。

郁星禾忽然輕輕笑了聲,頰邊漾起一對清甜的酒窩,旁邊看到的傭人卻心頭一緊。

沒有人知道是什麽博了這位大少爺的歡心……又或者不是博了歡心,只是哪道傷口的血腥味道,勾到了狩獵者敏銳的嗅覺神經。

窗外雷聲隆隆,像是又要變天。傭人看見郁大少爺幾乎瞬間斂了笑容,像是耐心告罄,換了個姿勢後仰着靠在沙發上,一手搭上沙發背,雙腿交疊着翹起來,還濕着的發絲滴下水來,在昂貴的紅緞面沙發上洇開一片暗紅。

他本人似乎是沒有發現,浴袍在自己張揚的動作下滑落些許,露出肩頭白的晃眼的皮膚,和伶仃支着的鎖骨。

對面的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刻意地移開視線。

郁少爺氣壓極低,随手拉了一下浴袍,沉聲警告:“進了這道門,就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輪椅上的少年薄唇翕動,細密的睫毛抖了抖,才輕聲開口。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帶着變聲期後的沙啞,還有太久沒有說過話的生疏。

窗外雷聲漸歇,郁星禾大約是對這個答案滿意,面色松了些,發梢的水滴到鎖骨,冷得他輕輕抖了一下。

他是想吹幹頭發的,但是可惡,有錢人家浴室的吹風機他都不會用!郁星禾有些痛苦。

他再次把浴袍攏緊,只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脖頸,用随意的語氣拜托道:“會擦頭發吧。”

桑取容微啞的聲音低低“嗯”了一聲。傭人看着這位新來的少年,姿态順從如同溫軟的羊羔,修長的手指又攥住了那張新的山羊絨毯。

還算識時務的人……傭人想。

這個少年想必很清楚,如果一再違背別墅主人的意願,他的結局将會和貢獻這張絨毯的山羊一樣。

郁大少爺心思深沉,每一個動作都非多餘,而他們都在刀尖上跳舞。

手上動作也沒閑着,傭人立刻遞上幹爽的毛巾,見桑取容垂眸接過後便識趣地離開。

看着傭人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郁星禾沉默了。

原主家裏的人……到底是經歷過什麽奇怪的培訓啊?擦個頭發而已,至于用那種“不敢看皇上寵幸後宮”的架勢避開嗎?

郁星禾猶豫了一下,還是側坐到沙發上,然而等了好幾秒,未果。

他回頭,看見沙發邊攥着毛巾的桑取容。少年烏黑的眸子清澈透亮,此刻正怯生生地、略帶躲閃地看着他。

郁星禾:……

要不是照過鏡子,知道原主長着和自己一樣的臉,他恐怕會懷疑,這張臉是不是需要一些現代技術的改進。

但桑取容的眼神,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原著中少年的結局——被“郁星禾”折磨到精神失常,最後跳海自盡。

什麽絕世倒黴蛋。郁星禾想。

忽然,桑取容躲開了他的目光,像受驚的鹿。

……簡直跟剛剛被雷劈到的自己一模一樣。郁星禾神色複雜。

看着桑取容,他忽然就有了一種莫名的同病相憐感。

他自己現在算是被雷劫脅迫,必須在這裏扮演渣攻偏執大佬,而桑取容則是被自己囚|禁,只能做偏執大佬身邊的金絲雀。

如果不是怕被雷劈,郁星禾高低要跟眼前的小可憐主角發展一下革命友誼。

“大少爺……”

桑取容忽然輕輕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郁星禾被這麽喊得後背一麻,控制住面部表情冷淡道:“怎麽了?”

桑取容眉眼柔和地落着,神情帶着些許無奈,指了指自己的輪椅。

“我……夠不到。”

沙發和茶幾的間隙塞不下一個輪椅,桑取容此刻只能坐在扶手後,生疏又拘謹。

郁星禾“嗯”了一聲,吞下差點順口冒出的那句“不好意思”。

他往後蹭了蹭,腰貼上沙發扶手,想了一下,又略微往後仰了些。

“這樣可以了?”他問。

桑取容拿着毛巾的手指撚了一下,細密睫毛下的目光變了變。

“可以了。”他依舊輕聲答。

修長的指節撩起青年柔軟的發絲,雪白的毛巾在黑發間撥弄,時而力度适中地按過發根。

桑取容垂眸,他明明是認真地給這位大少爺擦頭發,目光卻在不經意間,從黑發飄到對方因為後仰而突出的脖頸上。

手上的力度忽然不小心變重,郁星禾被扯了發絲,輕輕“嘶”了一聲。

“抱歉郁少爺……”少年惶然開口。

郁星禾繃住唇角:“那點小貓撓癢的力道,怕什麽。”

……胡說。

桑取容乖順地垂眸繼續撥弄着掌心濕漉漉的頭發,自己略長的發尾垂在臉側,遮住眼神,只露出他勾起的蒼白唇角。

明明肩膀都抖了一下。

“你多大了?”

郁星禾突然開口,他不習慣太過安靜的環境,于是習慣性攀談。

桑取容:“過年之後……十八。”

郁星禾陡然僵住。

……未成年???我去,原主你是真刑啊?

這頭發越擦越別扭,郁星禾忍着心底的道德抨擊,淡淡道。

“擦完就回房吧,謝謝。”

說完他就沉默了,這該死的刻在大學生DNA裏的禮貌。

郁星禾覺得,如果哪天真的因為太過禮貌被雷劈死的話,那他下輩子就要轉世成個髒了口的鹦鹉,天天對着賊老天口吐芬芳。

好在雷劫沒有那麽敏感,桑取容也依舊順從地答應下來。

看見虐文主角這樣子,郁星禾有點頭疼——倒不是被擦的。他想了一下說:“明天就回去上學吧。”

別的他不知道,但原文裏桑取容是沒有繼續讀書的,現在想想,恐怕這孩子連高考都沒來得及參加。

真是造孽。

屋外忽然傳來隐隐的雷聲,郁星禾悚然,立刻又語氣嚴厲地補了一句。

“我的人,必須匹配得上我的學歷——知道了嗎?”

“行了,就擦到這兒。”說完,郁星禾直接起身回屋,強撐着,才沒留給“金絲雀”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多做多錯,他暫時不太想跟這位雷劫産生器呆太久。

窗外陰雲被陽光刺破,輪椅上逆光而坐的少年緩緩擡眸,看着郁星禾離開的背影,眸光閃爍。

借着毛巾的遮掩,桑取容将一只手縮回袖內,輕輕按壓着藏在其中那柄鋒利的、冰冷的刀刃,以此将蔓開的情緒重新凍住。

……真是可惜。

作者有話說:

點點收藏,跟星禾小桑一起度過開心夏天叭!(w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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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救贖+破鏡重圓=小甜餅~

《相親對象是敵隊宿敵[電競]》

被遺棄的修狗|桀骜不馴狙神x情感淡漠|溫和疏離隊長

段騁雪【Founder】x楚別夏【Collapsar】

奪冠後,楚別夏被家裏安排相親,他原本只想走個過場。

誰知相親對象頂着一頭桀骜不馴的銀發推門而入,黑口罩都遮不住那張鋒銳帥氣的臉。

楚別夏:……

他的相親對象——傳說要退役的歐洲賽區狙神、和他在世界賽決賽厮殺兩年的敵隊宿敵。

Founder。

-

段騁雪見到相親對象的第一面,人就繃不住了。

對面坐着的青年輪廓溫柔,一雙眼睛卻含霜般冷淡。

段騁雪冷笑。

誰能想到,剛剛奪冠的中國賽區之光、讓全世界忌憚的頂級指揮,就是那個渣了他甩手走人的前男友。

段騁雪調笑般問:楚隊談過戀愛嗎?

誰知這小渣男毫不避諱,面無表情:談過一個,很優秀的人。

段騁雪皺眉:那你到底為什麽提分手?

楚別夏耐心耗盡:跟你有什麽關系?

他冷淡道:退役了太閑,可以找個班上,Founder。

被丢在餐廳的段騁雪忽然發現,前男友兩次世界賽見面時對他的冷淡,是因為自始至終,對方根本沒有認出他。

于是幾天後,傳聞要退役的歐洲狙神Founder,空降成為昔日宿敵的隊友,跨區轉會,不遠萬裏。

-

昔日宿敵同隊,人人都說,founder這是要面對面做collapsar的黑子,隊伍的任何回應,大家只當是公關。

誰知道這兩人私下已經打過多少架了呢!

直到世界賽奪冠後的直播,楚別夏和段騁雪狙神雙雙遲到。

粉絲擔憂:我隊不會明天就解體吧……

游戲提問環節,段騁雪喝了點酒,非按着楚別夏問:我和你前男友,誰優秀。

彈幕:??

楚別夏淡淡:我前男友。

彈幕:啊啊啊你們別吵了!

段騁雪輕笑,目光被酒意蒸得朦胧缱绻。

“那前男友問,能親親你嗎?”

楚別夏下意識看了一眼鏡頭。

彈幕這才覺得不對。

下一秒,段騁雪楚別夏的圍巾一角,在萬人矚目中,偏頭親了上去。

他動作熟稔,而藏在圍巾下的唇瓣,同樣濕潤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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