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壓抑

堵塞

無法呼吸。

像是被一座巨大的山體死死壓住,無法逃離。

“哈…”

一聲巨大又短促的喘息聲在空蕩的洞穴裏回蕩。

司嶼猛地坐起來,吐出兩口鹹鹹的海水,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雙手泛着如死人一樣的白,如此顏色,想必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坐在一塊碩大半圓形的礁石上,周圍是大小不一的礁石,像是石子路一樣分布着,中間穿插着水流,冒着白汽。

司嶼擡頭望去,石壁之上被冰雪覆蓋,目光穿過洞上的天窗,入眼是純白色的天空,陽光穿透冰塊,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似是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尾。

她所在之處,應該是一處天然的露天洞穴。

洞中流淌的是溫泉水,水中散落着碎石,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司嶼碰了碰溫泉水,微燙,也許是地理位置和歐利羅島氣候的原因,水溫倒也變得适宜。

來歐利羅島的時候她查過這裏的資料,歐利羅島其實很大,島上有一座活火山,叫做艾爾斯火山,想來她待的這個洞穴就在艾爾斯火山附近。

她搓搓手,沖着掌心哈氣,沒有把雙手沉入溫泉水中,不然她的手就廢了。

也許是洞裏流淌的溫泉水起了作用,司嶼沒有剛醒過來那麽冷了,雖然衣服還是濕的,但也可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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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因為雙腿的問題,司嶼只能坐在原地,等着把她帶到這裏的鲛人過來查看她這位任人宰割的戰俘。

礁石被溫泉水包圍着,散發出淡淡的溫熱,司嶼把外套脫下來放在礁石上,試圖把外套烘幹,雖然實操性不是很理想,但此刻她別無他法。

司嶼躺在礁石上,看着天窗外的天空,心想着:如今她一個雙腿殘廢的人流落于此,想必洛桑科研所的人都認為她應該死了吧?

不過...

司嶼記得自己失去意識時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她遇見了考核目标。

果然,這次歐利羅島之旅她沒有白來。

經過上次的任務世界被系統坑過以後,司嶼不打算坐以待斃,不然還會發生她滅了女主全家卻要攻略女主的任務。

上個世界的主神任務做的實在是太遭心了,她本無意滅了劍華門,她與沈家的交易本來就是公平公正的,沈家拿出渾天蠱草作為交換,司嶼那時正好卡在天玄境界遲遲無法突破,便想着用渾天蠱草來突破,成為仙人,這樣為以後主神任務的實施能有一些對抗的底氣和把握,結果這次歸墟的任務卻成了她開啓主神任務的鑰匙,讓她卡在中間不做人,欺騙又傷害了那麽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姑娘。

司嶼想到江晚舟流淚的模樣,紅通通的眼睛,布滿血絲,充滿了絕望和悔恨,那笑起來才出現的酒窩,她死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了。

哪怕她把偷九天送回到江晚舟的身邊。

而這糟糕的一切,始作俑者是她,就算她設計讓江晚舟親手殺了她也無法彌補這鑽心刻骨的傷痛。

如今,她怕出現上個任務世界中那種坑人的主神任務,司嶼學聰明了,她開始主動找尋主神任務的考核目标。

司嶼記得自己初來這個世界時是在一個休眠倉醒過來的,那時候她按照骨骼年齡來看也才十歲,她通過系統傳輸而來的信息以及原身父母給原身留下的筆記本和錢財,清楚了一下原身的背景和故事,筆記後面的幾張紙被撕掉了,不知是原身父母撕掉的,還是有人曾經來過這裏,偷走了最後幾張筆記。

後來司嶼在電腦的監控記錄裏找到了真相,是原身父母寫完又親手撕掉了,撕掉的具體原因也不清楚,反正司嶼不在意,她憑借着原身父母留下的資産,開始了自給自足的生活,除了雙腿殘廢給她帶來的一丁點不便利,其餘司嶼都很快的适應并發展了起來。

司嶼離開了休眠倉所在的地下實驗室,來到地上,是一座三層帶電梯的別墅,因為無人居住,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司嶼還在別墅裏找到了槍支和炸彈,司嶼很滿意,畢竟有這兩個東西的存在保證了她的生命安全。

她雇傭了一個有孩子的保姆,一是為了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二是有孩子的人比較好掌控,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況,有錢獨身還雙腿殘廢的“唐僧肉”,是個人都想舔一舔。

司嶼走了原身父母的老路,成為了基因方面的科學家,發表了許多sci論文,被國家領導着重關注和照拂,司嶼也借着這個學者的身份開始接觸各類人群,想着觸發任務,後面末日爆發後,她還接觸了喪屍,因為雙腿不便的原因,導致她差點被喪屍給咬了。

幸虧元烏中将來得及時,将她從喪屍口中救下,後來她也救了元烏,算是一報還一報。

司嶼接觸了太多人,都沒有觸發主神任務,直到國家新建立的第33基地傳來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機密信息,那段信息說在歐利羅島發現了鲛人,并提取了鲛人血清,可以有效壓制和淨化喪屍病毒,這讓司嶼突然有了一種極強的預感。

她要去歐利羅島。

哪怕很多人反對她這種國寶級的科學家不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認為只有中央基地才可以保證她的安全,司嶼仍是固執己見,并放下狠話,若是不放她去,末日永遠無法結束。

司嶼的老師也同意了她的決定,并幫助她一起說服國家首領以及高層人士。

此話一出,國家高層的領導人也重視起來,共同商讨後,派遣第一軍團以及元烏中将跟随司嶼和其他科學家還有研究員一起登上了前往歐利羅島的輪船。

等司嶼看到鲛人的一瞬間,她雖然沒有聽到系統的提示音,但她有的是耐心。

因為她相信,主神任務正在向她走來。

果然,在落入海裏的那一瞬間,在看到那漂亮的宛如彩虹墜落的鲛人向她游來的一剎那。

司嶼聽到了久違的“任務開始”的提示音。

也不知她沉思了多久,天窗外的天色漸沉,還能隐約看到幾顆星星,觀感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身旁突然出現的幾只鲛人,只露個頭在水面上,若是普通人非得吓出個好歹。

司嶼坐起身,直視水面浮出來的鲛人,有男有女,其中四只還是“老朋友”,當初在實驗室的水柱管裏見過,只是現在彼此身份對調,司嶼心情沒有太過波動。

但這些鲛人裏唯獨沒有她的“考核目标”。

她有些失望呢。

鲛人們看司嶼神色平靜,沒有它們以往見到的人類那麽瘋狂猙獰。

平靜的讓鲛人心裏沒底發虛。

一只及肩短發的鲛人湊近司嶼救過的那只鲛人身邊,一邊瞄司嶼,一邊發出低低的聲音,像是在交談什麽。

也許是它們的表情太明顯,不遮掩,司嶼輕而易舉的猜出它們在說什麽。

短發鲛人:“桑洛,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美麗的人類看我們不害怕啊?”

桑洛點頭:“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沒有很害怕,跟現在一樣。”

桑洛:“而且她不像其他人類那麽壞,我無法蠱惑她,而且她還和我貼貼。”

短發鲛人:“你竟然跟人類貼貼?”

短發鲛人:“我要告訴多洛缇雅去!”

桑洛立馬抓住短發鲛人的頭發,給他扯回來:“卡亞力,你給我回來,不許告訴我姐姐,否則我把你尾巴扒光,讓你成為尼利羅族中的“惡鬼鲛”。”

卡亞力立刻蜷起尾巴:“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我才不要當惡鬼鲛,這實在是太惡心了!”

桑洛哼笑:“你別去告狀,我就不會詛咒你成為惡鬼鲛。”

“好好,我不告狀。”

卡亞力真是怕了桑洛,畢竟密迩雅族的鲛人有一種天賦,可以與上天共鳴,他們用“心”許下的詛咒還是祝願都會實現,但這種天賦極為難得,密迩雅族百年來才能出一只鲛人,卡亞力生怕桑洛有這種逆天的能力,畢竟他是多洛缇雅從遙遠的東方帶來的幼崽弟弟。

桑洛舒了口氣,他雙手撐着礁石,上半身躍出水面,靠近司嶼,發出低低的“嗬嗬”聲,像是恐吓。

他想看到面前這個美麗的人類被驚吓的樣子,就像別的人類見到他們時露出的猙獰又醜陋的表情,不知道這個美麗的人類也會露出那麽可怕的神情嗎?

桑洛假意恐吓司嶼,還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齒,沖着司嶼呲了好幾遍,結果眼前的美麗人類還是剛才那副平淡的表情,甚至她還挑起嘴角,讓他看起來很可笑。

“你...”

桑洛學習能力很強,這段時間被人類關起來,他也通過人類的舉止行為和對話交流中學習了一些人類的語言,只是貿然發出聲來還是有些困難,舌頭就跟不是他的似的,用起來特別困難。

“你想說我為什麽不害怕你?”司嶼輕笑道,“是嗎?”

桑洛瞪大眼睛,眼中不可置信。

這個美麗人類竟然懂他心中所想?!

桑洛快速點頭,還繼續呲牙,表示司嶼猜測的是對的。

司嶼歪頭道:“可能因為你長得很好看,所以我不害怕。”

“...好看?”桑洛學着司嶼的嘴唇動作和發音,重複道。

司嶼點頭道:“對,好看的意思就是你很漂亮,很強壯。”

桑洛眼睛一亮,回頭沖卡亞力搖尾巴:“快聽,這個人類說我好看漂亮哈哈....”

卡亞力也覺得神奇,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平靜的人類,如此坦然面對他們這一群虎視眈眈的鲛人。

他游上來,撐着上半身湊近,打量着司嶼的臉,看着她如同大海一樣的眼眸,驚訝道:“她的眼睛很漂亮。”

桑洛點頭:“嗯嗯,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的眼睛很漂亮,很像家鄉。”

“所以你才會和她貼貼?”

桑洛:“...你能不老提這種事嗎?”

卡亞力試探擡手。

桑洛震驚:“你幹嘛?”

卡亞力:“想貼貼。”

桑洛神情怪異:“啧。”

司嶼看着短發鲛人伸出手,對着她,目光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司嶼擡手,與卡亞力貼合,兩掌觸碰的一瞬間,卡亞力整條魚都激蕩了,一個後空翻鑽進水底,激起水花一片。

司嶼看着好不容易半幹的外套又濕了:“....”

桑洛哈哈大笑:“卡亞力,你竟然害羞了哈哈哈...”

卡亞力從水底鑽出來,露出半張臉,眼神忽閃,不敢看向司嶼,不好意思地罵道:“桑洛,你真讨厭,不許笑我。”

司嶼看向水底,深不見底,這溫泉水像是通着外面的加爾達海,他們這一群鲛人應該是從加爾達海游來的。

想到自己的考核目标,司嶼主動出擊。

她問:“是你們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的嗎?”

桑洛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思索了一下,一字一句,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是...姐姐...多洛缇雅...你來...這裏...”

“多洛缇雅?”司嶼想到那只擁有彩虹似的尾巴的鲛人,“你認識她嗎?她有來這裏嗎?”

桑洛點頭,指着水底。

司嶼湊近,趴在礁石上,往水底看去,越深越漆黑,看不見任何物體。

“你說多洛缇雅在這裏,”司嶼雙手撐地,拖着雙腿靠近礁石邊,低頭四處看看,“我沒看到她?”

桑洛:“等着。”

他後仰入水,其他鲛人也立刻離去,潛入水底消失不見。

司嶼懶得動,趴在礁石上,雙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看着水面。

突然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紋。

司嶼以為是剛才那些鲛人回來了,直到一張精致俏麗的臉蛋漸漸顯露出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額頭滑落,在紅潤的唇間短暫停留,消失在胸前的貝殼裏。

金色的卷發散在身後,皮膚冷白似冰,黑色的眼眸宛若貓眼石,在月色照耀下散發着淡淡的光,平添了幾分詭異的妖冶與魅惑。

多洛缇雅看着眼前這個蘇醒來的人類,如桑洛所說,她長得很漂亮,就算在密迩雅族裏也算是絕色,皮膚白皙似冰原上的白雪,嘴唇鮮紅如血,眼眸透徹清瑩,似是深海,潋滟生波,天生的好皮囊,比她見過的很多人類都漂亮。

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膀,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聽說你想見我?”多洛缇雅流暢的吐出人類的語言,字字真實,抑揚頓挫,非常流利。

司嶼見她眉眼輕顫,眸光閃了閃。

她有些意外多洛缇雅漢語如此流暢,她笑了笑:“嗯,想對你表達感謝。”

多洛缇雅:“感謝什麽?”

司嶼:“謝謝你救了我。”

多洛缇雅挑眉,眼底劃過一絲惡意:“我沒救你,這裏是我們鲛人存放食物的地方。”

言外之地,你是食物。

司嶼煞有其事道:“這麽大的地方,只放我一個食物嗎?”

多洛缇雅看了看周圍:“其他食物吃完了,只剩下你了。”

“那你打算什麽吃了我?”

多洛缇雅:“挑選個黃道吉日。”

“你懂得還挺多,既然還會成語?”司嶼感嘆道。

多洛缇雅仰起下巴:“人類的知識和文化并不難。”

司嶼點點頭:“可是你弟弟說,你是特意救下我的。”

多洛缇雅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忿忿道:“臭桑洛,大嘴巴。”

司嶼笑出了聲:“我騙你的,你弟弟沒有說你是特意救我的。”

多洛缇雅意識到自己被騙,怒道:“人類都是虛僞的騙子,你也不例外,你這個美麗又虛僞的騙子!”

司嶼聽到她的怒罵,捧腹大笑:“你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多洛缇雅別扭道:“反正你們人類都是騙子。”

司嶼聳聳鼻子:“你受傷了?”

她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像是當時從桑洛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很淡,在水裏。

多洛缇雅:“你怎麽知道?”

解救桑洛的時候,被人類的武器傷到了尾巴,雖然傷口不嚴重,一直在流血,但她懶得管,反正過幾日就慢慢愈合了,鲛人的身體很強壯,這點小傷不會危及性命。

司嶼伸出手:“需要治療嗎?”

多洛缇雅警惕道:“人類都是騙子,只會用武器打我們。”

怎麽還會救她?

司嶼:“你弟弟沒告訴你,他的尾巴是我治好的嘛?”

這件事桑洛真跟她說了,一開始她以為這只是人類抓捕他們的手段,眼下她看着眼前這個人類真摯純真的眼眸,多洛缇雅動搖了幾分。

司嶼從外套的兜裏拿出R-11藥劑,幸虧她外套兜多兜深,藥劑都沒有丢。

“這個就是治好你弟弟尾巴的藥,我給你打上,你就痊愈了。”

司嶼怕多洛缇雅以為她有敵意,她把針劑放在多洛缇雅面前,自己拖着雙腿往後撤。

多洛缇雅看着司嶼毫無知覺的雙腿,知道眼前人沒有任何與她對抗的能力,她低頭看着針劑,拿在手上,一臉費解道:“這是什麽?”

司嶼搞不懂多洛缇雅這話是明知故問還是假裝試探:“這是針劑,你把上面帽摘掉,把藥液注射到傷口處就可以了。”

帽?

藥液?

注射?

多洛缇雅不解的皺起眉頭,她把針劑扔掉:“我不用。”

她不會用。

司嶼算是看出來了多洛缇雅的為難之處,她壓根沒聽懂她的話,也不知道怎麽使用藥劑。

她只能拖着雙腿靠近,撿起針劑:“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給你注射好不好?”

多洛缇雅警惕的看了看她,先看了司嶼的雙腿,又看了司嶼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掐住的細腰,心裏評估眼前人沒有危險性,她才點頭道:“好。”

司嶼得到許可,拔掉針劑的蓋帽,“把尾巴擡上來。”

“要慢慢的。”

她的外套不能再繼續濕下去了。

多洛缇雅剛想一個鯉魚打挺把尾巴放到礁石上,聽到司嶼的話,只能緩慢的将尾巴擺在司嶼面前。

果然如她記憶中那樣,多洛缇雅的尾巴美的像是一道彩虹,只是尾鳍那有一道可怖的撕裂傷,留着淡淡的紫血。

司嶼在傷口處注射R-11藥劑,多洛缇雅尾巴輕輕一顫,她以為多洛缇雅痛,擡手揉了揉剛才注射的地方:“別怕,不疼了。”

多洛缇雅:“.....”

她目光飄忽不定,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口在慢慢愈合。

“這個針劑好神奇?是你們人類有的天賦嗎?我見過的巫醫也有這種本事,但她的醫術沒有你的針劑厲害。”

她聽到這個人類叫這個神奇的東西為針劑。

“人類的身體素質雖然不如你們鲛人,但他們會制造出許多有利于自己的工具,”司嶼在多洛缇雅不理解的目光中挑了一下眉,“就比如你想蠱惑我,我也可以利用其他工具來屏蔽你的蠱惑,甚至對你實施蠱惑。”

多洛缇雅眨眨眼,看着已經愈合的傷口:“你很厲害。”

“謝謝誇獎,”司嶼見多洛缇雅紅彤彤的臉頰,頓了頓:“...你是過敏嗎?”

多洛缇雅納悶:“什麽是過敏?”

司嶼發覺多洛缇雅對于現代一些詞彙不是很了解,但是最簡單的交流卻很流暢。

“過敏就是注射藥物後産生的不正常的現象,就像你現在的臉為什麽這麽紅?”

多洛缇雅的目光落在她放在尾巴上的手。

司嶼感覺掌心下的尾巴動了動,她了然于心,擡起手:“抱歉,讓你感覺不适了,對嗎?”

多洛缇雅把尾巴塞回水裏,頂着一張紅臉,搖頭:“無事,你不必如此挂懷。”

不必挂懷?

司嶼挑眉:“你剛才說我們人類的知識和文化并不難學,那你是什麽時候學的?”

多洛缇雅驕傲道:“算起來,應該在300年前學的。”

司嶼恍然大悟:“哦..”

好家夥,這還是個古代版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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