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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休息得怎麽樣？今天用不用請假休息一天？”

“不。”李瑤華拿一片面包，抹了點果醬，“我還沒跟你說，我辭職了，買了一家書店，店裏有很多得力的人，不用我時時去看。”

“好吧，開書店也不錯，剛好也應了你的愛好，咱們家裏也都是書了。”

飯後，李瑤華送着克斯，來到門口，“好了，就別出門了，我去上班了。”

“嗯。”

“夫人，在您出門之前，別忘了給傷口上藥，雖然這是最後一次，我想好了，為了防止你忘記，我們還是現在就上吧。”

門本來就不打算關上，蘭嫂的話，克斯聽得一字不差，他又回來，“你受傷了？是跟着你的人不稱職嗎？我會給你換人的。”

“不，這跟他們沒有關系，只是遇到了一點意外。”

“好吧，下次要小心了。”

李瑤華去了屋後的花園，有四個人正在那裏幹活，鮮花的味道，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這裏種的都是應季的花。

“摘些花瓣下來，中午烹茶用吧。”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李瑤華沿着路，随意走着，這裏的景色，很像是野外，周圍沒有房子，只有星星點點的野花。

他們家房子周圍的土地，也包括這條通往自家的路，都是克斯的，你很難在他們家附近找到另一戶人家。

李瑤華在家看了一下午的書，她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蘭嫂就出現在她面前。

“夫人，先生說有事，是不能回來吃晚飯了，不過他送了很多香水回來，說是能幫助睡眠的，您一直都在吃藥，或許可以換一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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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卧室去吧，我會用的。”

吃完晚飯後，她又去爬了房子後面的小坡，天黑了，就在院子裏看書，院子裏噴泉的聲音，也能帶給她寧靜。

而克斯，是後半夜才回來的。

“金警官？”

“別這麽看着我，我來查看卷宗。”

“你們那個案子還是沒有突破嗎？或許你可以休息一下，之後就會有思路了。”

“沒辦法，它在十年前，就成為冷案了，兇手最近又出來了，我們組的人不眠不休這麽多天，就是為了它，所以就算你要下班了，也替我打開檔案室的鎖吧。”

“好吧，你這是帶着局長的命令來的，我怎麽會不開呢。”

“你會把他們帶回去，和你的組員一起看，對嗎？”

“并不，我回去時會和他們說的，他們都有很多事要忙，而且，沒必要再浪費那麽多時間了，我們得争分奪秒了。”

金羽洋找了一袋檔案就開始看，保管員靠在門邊，為自己今夜也得陪着他熬夜而感到沮喪。

金羽洋看完一頁紙後，才看見他站在那邊。

“或許我可以走的時候替你把門鎖上。”他說，“當然，你要是不放心，覺得我會帶着這裏所有的檔案跑掉的話，可以陪我一起熬夜，我并不介意有個人陪着我。”

“不，怎麽會不放心呢？您是警局裏最萬衆矚目的人了，連局長都破例帶您了，您當然是最讓我放心的。”保管員說，“我會在夢裏祈禱您能有天大的發現。”

金羽洋看着手裏的檔案往前走，看着是又随手抽了一袋，但他心裏有數。

他打開随手抽來的檔案袋，看了開頭就發現不對了，他揉了揉眼睛，難得出現失誤，就在他打算放回去的時候，在那頁紙上看到了幾個字，他皺着眉，看了下去。

“親愛的，看來今晚，我要一個人去那家酒吧了，本來想給你補償的，沒想到你先生回來了。”

“我今天并不想去酒吧，但是或許，你可以來我家裏玩。”

“算了吧，我不想別人打擾我們，即便那是你的丈夫，而且，他的眼睛裏，總是只有你，讓我受不了這樣的秀恩愛。”

“好吧，也許是幾天後，我會找你去酒吧的。”

“先生，晚上好。”

李瑤華放下電話，站起來看着門口，在花園裏幹活的一個小姑娘在和他說話，那是個漂亮的姑娘，年輕，身材凹凸有致。

克斯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向李瑤華走去。

“回來了。”

“嗯。”

“今天格外早。”

“是爸媽打電話，說讓我們一起回家吃個飯。”

“你要是忙，就下次吧。”

“不，誰都有吃飯的時間，不是嗎？瑤華。”

李瑤華的父母看起來已經和好了，是在上次自己生病的時候吧，李瑤華想，看着自己的家人，都幸福開心，自己也能感受到快樂。

“小暢，來，吃這道菜，嘗嘗你媽媽的手藝。”爸爸說。

“好的，謝謝爸。”

“我和你爸，本來就想着，要給你接風了，可又想着你生意忙，才拖到了現在。”

母親盛了一碗湯給他，克斯雙手接過，馬上喝了一口。

“謝謝媽。”

“這次瑤華生病，可把我們吓着了，本來我是堅持她住院的，後來我也想了，就聽她的一次，誰想到是這樣的。”

“你回來了，可要好好管着她，不要什麽事都随她，她生病不去醫院的毛病，特別不好，我必須說出來，不然我們以後還要吵架的。”

“是的，我也覺得，她不願去醫院特別不好，只是，媽媽，你知道的，她是有自己的主意的，我們先尊重她，您也再給她一個機會。”

“如果她能長個記性，這當然最好。”

“這件事，我也該長個記性，不該離開家那麽長時間的，我對此感到抱歉。”

“不，你是去忙事業的。”父親說，“這是應該的。”

“不管怎麽說，我會注意的。”

“你真是個好女婿，這樣的孩子去哪裏找，我們家瑤華，真是很好的福氣。”

“對，無論去哪裏，你都能想着我們，你的這份孝心，我們都看見了，這些年，你對我們瑤華，也是沒的說。”

李瑤華在一邊吃着菜，“哦，我們不應該忘了我們的女兒。”父親說，“來，瑤華，吃菜。”

李瑤華和克斯坐在後排，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

他們來的時候，是自己開車來的，只是剛才，克斯和父親喝酒了。

“我出院的時候，是你告訴我爸媽，你會來接我，所以他們才沒來。”

“是。”

“我說話都沒有你管用。”

“爸媽跟我客氣而已。”

李瑤華打了個哈欠。

“累了？”

“在書店搬了一下午的書。”

“少幫忙的人嗎？”

“不是，我願意搬的。”

“我記得你在我們結婚前住的房子是在這兒附近？”

“對，從這邊就能過去。”

“要不今天我們去那裏休息吧。”

“好。”

克斯已經躺在床上，李瑤華才洗完澡進房間來，她帶上來一杯熱水，就着安眠藥吃了，然後上了床。

“或許我們應該回我們家，那裏至少還有你沒用過的香水。”

“我已經噴在身上了。”

這瓶香水的香氣真的能讓人放松，她在書店已經睡過一次了。

“好吧，累了就早點睡吧。”克斯說，“如果你有不舒服的，随時叫醒我。”

“醒醒。”

金羽洋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睡着了，母親遞給他一杯濃茶。

“要工作就認真工作，要睡覺就回房間睡覺。”母親說着在另一邊坐下。

“您也開始工作了。”

“上次的湯，是那個女人送來的。”

“是，是源妮送過來的。”

“她這些日子倒是殷勤，她沒有別的事做嗎？”

“母親，這就是她的為人，她并沒有刻意去做過什麽。”

母子倆都不說話，客廳只有廚房裏，有人在忙活的聲音。

金羽洋看了母親一眼，這絕對不是第一眼了。

“媽，那個……”

“有話就說。”

“沒事了，我去上班了。”

“天還沒亮。”

“但他們一定都到了。”

金羽洋走到大門口，才聽母親說道:“你那個……小女友，你選個我有時間的一天，在餐館一起吃個飯。”

金羽洋猛的轉過身去，母親還是坐在沙發上忙着看她手裏的工作，仿佛她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但金羽洋知道自己聽得真切。

“我知道了，謝謝您，媽媽。”他說。

“羽洋，你覺得我穿成這樣，行嗎？”源妮穿着寬松的白色連衣裙，臉上只畫了一點妝，她依舊喜歡那樣留着辮子。

金羽洋等在她家的客廳，看見她後站起來，“你永遠是最好看的，親愛的。”他說，源妮笑着跑過來，雙手環繞着他的脖子。

“羽洋，你知道嗎？我真不敢相信，阿姨會想請我去吃飯，這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這當然是真的了，親愛的，我說過了，你可以得到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肯定。”

源妮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你們的案子破了，你是大功臣，不和他們一起去慶祝，卻來找我。”大街上，源妮摟着金羽洋的胳膊說。

“大家都是大功臣。”金羽洋說，“而且，比起和他們一起去慶祝，我更應該帶自己的妻子回去見我母親，他們有數，知道你比他們重要多了。”

源妮也和他一起笑着，“貧嘴，那是一直以來都在和你并肩作戰的人，你能不覺得他們重要嘛。”

“看，我們忘了一件事情，給我母親打電話。”金羽洋突然停下來的。

“哈哈，是啊，光顧着說這些了。”源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