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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好意思，兩位女士，我們要關門了。”在門口，孤兒院的一位工作人員跟她們說。

“不，我們只耽誤您一點時間。”莉娜說，“那位金警官的女友，是在這裏工作的，對嗎？”

那位工作人員看着她們，說:“并沒有，她并不在我們這裏，我想是那家雜志社的記者看錯了，你們不必相信。”

“或許我們可以說是朋友，差不多是半個月前，我在淩晨暈倒，是她送我去醫院的，我們今天來找她，真的是有事。”李瑤華說。

“唉，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她今天打電話過來說要請假。”

她們在車上睡了半夜，又因為莉娜太擔心，後半夜，李瑤華一直陪她醒着，又問了起早來掃地的人，金警官的女友，是在夜裏請假的，她們從那位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那裏知道。

“這樣找，是不行的。”李瑤華說，“我或許早該想到了，我們應該讓家裏的人幫忙找，我也會回家拜托克斯的。”

“對。”莉娜說，“我會讓我爸爸幫忙的。”

克斯幫了忙，李瑤華也和莉娜一起在外面找了一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頭已經很痛了，克斯還沒回家，李瑤華到卧室去，睡了一會兒又醒過來。

然後她去了自己以前備課的房間，她的第二書房，她開燈看了一會兒書，接着轉身想去身後的小床休息，離小床三米遠的書架邊，有個人，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衣角露出來一點。

她又收好了桌上的書，抱在懷裏，就要出去。

“李瑤華。”

她抱緊了書，慢慢轉過身去看那個人，“金警官？”

“小聲點。”

金羽洋的臉上有細細的傷痕，右手胡亂纏着紗布，黑色的外套破了幾處，白色的裏衣是髒的，也帶着一些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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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李瑤華，眼神是毫無生氣的，是陰沉的，是淬着劇毒的，他活脫脫像一個瘋子。

“我想你知道這是哪裏。”李瑤華說，“我可以随時喊人上來，別低估他們的速度，說不定他們就在門口。”

“談一談。”他說。

“談什麽？”

“把門關嚴。”

李瑤華上了鎖。

金羽洋盯着李瑤華，慢慢走向她，“你知道我父親。”

李瑤華看了他一會兒，燈光被他擋住，身後就是門，“知道。”

“你也知道……那該死的湖邊黑影？”

“并不能說知道，了解一點。”

“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我。”

李瑤華昂頭和他對視，并不開口。

“我不想動刀。”金羽洋說着，露出藏在左邊長袖子裏的自己的手來，手裏握着上次那把被男人順走的刀，準确來說，那不是刀，而是匕首。

“你是在調查……湖邊黑影的事，我實話跟你說，我也想知道關于它的事，兩個都想知道的人，或許可以成為一個聯盟。”

“回答我的問題。”

“你也得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并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不想做一件事時，是死都不會做的。”

“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這樣會有助于你，更快的從我這裏知道你想知道的。”

金羽洋只是站在那兒，看着是沒有任何的思考。

“你知道我是怎麽回事。”

“報紙上說，你母親不喜歡你的女友，因為她之前有過四個男朋友，都是富人家的孩子。”

“不覺得害怕？”

“我也并不了解你，你在大霧中，幫過我，我當然感謝你，但我不能說真的了解你。”

“但我相信你父親。”

“好……我等不了太久。”

“聯盟已經成立，我會在我們都沒出事時告訴你的，這是我對于聯盟的誠意。”李瑤華說。

“你在哪裏？以後我們怎麽聯系？”

“你找個地方給我，聯盟會長點。”

“我在結婚前有房子，那裏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那裏保護主人的寧靜與私人空間，除了我爸媽和蘭嫂會去打掃。”

過了一會兒，金羽洋才點頭，他現在像根本沒聽進去李瑤華說的任何話。

“瑤華？”

克斯的聲音在這樓響起，金羽洋收了匕首，李瑤華開門要出去，“別讓你丈夫在家，我出不去，否則聯盟破裂。”金羽洋說。

“瑤華？你在這裏。”

“是，你還沒回來，就過來看本書。”

“你要找的那個姑娘，已經有人看見她了，在跟着她，你要怎麽辦。”

“我打電話，告訴莉娜一聲。”

李瑤華在卧室裏看見了克斯，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克斯，你今晚不忙了嗎？”

“我已經有幾天晚上沒有回來陪你了，本來今晚有好友想邀我去參加舞會，你不去陪着莉娜嗎？”

“她家裏的人接了電話說她還沒回家，我出去也找不到她。”李瑤華向他走了幾步，“我好久都沒有去參加聚會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去放松一下。”

克斯起來在床上坐起，“你很少會願意去參加舞會。”

“是的，但我想我需要放松，我陪着莉娜，晚上睡得好多了，盡管我已經有你的香水了，在睡覺之前，有些運動，或許能讓我睡得更好。”

“好吧，我會給他打電話，你需要換一件衣服嗎？”

“我會很快。”李瑤華說着去了那一樓的衣帽間，她穿着一件淺藍色的晚禮服，戴着粉色寶石的項鏈到樓下，挽着克斯的胳膊出門去了。

舞會在郊外一棟豪華的別墅裏，進到大廳去，都是音樂與翩翩起舞的人們，最中間的男女搭檔當然是跳得最好的，每個從大門進來的人，都會被他們吸引的。

“你要跳一曲嗎？”

李瑤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手搭上克斯的肩膀。

“你們倆夫婦這麽一跳，別人還怎麽敢擡腳。”

他們剛退場來到桌邊，一個矮個子男人就過來說，“我說克斯先生，您先是說不來了，然後又帶着夫人隆重出場，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克斯笑了笑。

“那麽，二位和我上樓去吧，有很多人都想認識你們呢。”

克斯看了一眼李瑤華，李瑤華也笑着看他，“讓我夫人在這裏四處看看吧。”克斯說。

“當然可以，如果夫人需要的話，可以找個人和您一起。”

“不用了，謝謝。”

“有事找我，如果你要回去，讓人告訴我一聲。”克斯說，“嗯。”李瑤華點點頭，他們擁抱過之後，克斯才和矮個子的男人上了樓。

“不好意思，這裏有電話嗎？”李瑤華攔下一個服務生，服務生退了一步，“請跟我來，女士。”他說。

這個房間看起來像個酒吧，房間裏的交談聲很小，李瑤華在樓梯邊發現了電話，“這邊請。”服務生在樓梯上說。

“這個不能用嗎？”

“您可以用單獨房間裏的電話。”

“不……”她看了一圈屋子裏的人，“麻煩了。”她說。

“你好。”

“你好，你是？”

“是我，蘭嫂。”

“夫人？您不是和先生出去了嗎？是有什麽東西需要我為您帶過去嗎？”

“并不是，克斯或許會在今晚喝很多酒，你煮好一些能醒酒的湯吧。”

“知道了，夫人。”

李瑤華放下電話，她打的是自己第二書房的電話，希望那個人已經走了。

李瑤華剛下樓就被一個肥胖的男人攔住，“哎，美女，這麽美好的夜晚，你竟然一個人嗎？喝一杯吧？在床上，我那可真是……”

李瑤華繞開他，往前走去，都走到院子裏了，那男人還糾纏不休，在水池旁邊，那個男人一手扯過她的手腕。

“還挺冷淡，別裝了，我給你錢，跟我回去吧，不就是那點事嘛，不用裝成這樣。”

“放開。”李瑤華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哎，你還來勁了，哎，等等等等。”男人晃了兩下，身體上的酒味讓人只想作嘔。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呢。”

“你是在哪張床上工作的？”

李瑤華不理他，加快了腳步。

“哎，你……”

有個人從身後沖過來，打開了男人要搭上李瑤華肩膀的手。

“夫人，沒事吧？”

“夫人？哎呀，你結婚了，有意思了，手上的是戒指啊，是哪個倒黴蛋，娶了你這麽個□□。”

“先生，放尊重點，你不想在今晚消失。”保镖說。

“瑤華。”

李瑤華看見克斯從大廳裏跑出來，于是停下腳步。

他牽着李瑤華的手，走到那個醉醺醺的男人面前，“嘿，我不想在我的妻子面前，做出什麽她不喜歡我做的事，但你必須給她道歉。”

“哦，是你這個倒黴蛋，你還以為，她是什麽貞潔烈女，對嗎？說說吧，她在床上的表現是怎麽樣的。”

“平先生。”克斯的臉色冷了下去，“我想你說過，我們是請來的尊貴客人，而不是給他們演戲看的樂子，對嗎？”

矮個子男人已經站在一邊了，“是的，克斯先生，這位先生只是喝多了，我感到抱歉。”

“都別看了，各位。”

矮個子男人把和他們站在一起從樓上看着的人，都請到了大廳。

“先生，您也走吧，您喝多了，酒可不是太好的東西，它會讓人闖下大禍的，根本挽回不了的大禍。”他又說。

可男人一把甩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