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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她了。”男人指着李瑤華說，“□□，被人□□了，對吧？是不是□□，被□□了。”

矮個子男人在一邊攔着，聽了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應該離這人遠點了，喝多了就随便拿別人的妻子開涮，這純粹是在找揍，再沒有別的。

“哈哈，□□，知道這件事後，我都好幾天晚上想着，那個人要是我，是怎麽樣的。”

矮個子男人放開了他，不動聲色的溜到一邊去了，果然，克斯給了他一拳，那男人連退兩步，踩到池邊掉進去了。

“平先生。”克斯又對着他，“我希望這個混蛋，完全不會影響到我妻子的名譽，也希望您的客人，都是不愛傳閑話的人，如果非要我用一顆驕傲的心，來告訴你這個事實，就是我并不會把你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

克斯牽着李瑤華出了門，護送她上了車後，他才上車，他轉頭，又看見李瑤華還沒系安全帶，他溫柔系好以後，才讓司機把車開走。

矮個子男人站在大門前，沖着他們喊:“我是知道的，請您放心，克斯先生，今天的事，我真的覺得抱歉，明天，或者在您有空的時候，我會來和您與夫人道歉的，十分抱歉。”

克斯靠在車座上，閉着眼睛，他喝了一點酒，但疲憊已經襲來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米色的領帶被他扯下去一點，露出白淨的肌膚，這裏的路，這個位置，月光正好照在他身上，他抱在雙臂，長睫毛，鼻梁高挺，薄嘴唇，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名畫。

李瑤華看着這樣的他，又看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的戒指，她收回目光，身子前傾，“慢一點開，穩一點，就算很晚到家也沒關系。”她對司機說。

李瑤華本來打算在回家的路上去見那個人的，不過現在，她改變了主意。

快天亮的時候，克斯醒了過來，李瑤華下了樓，讓蘭嫂教着做了一碗醒酒湯。

“過來喝點湯吧。”她見克斯過來的時候說。

“嗯。”克斯笑着點點頭，“都放下手裏的活，出去吧。”

“瑤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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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很抱歉，昨天在你面前，做出那樣的事。”

“你不用這麽想，你是為了我。”李瑤華說，“所以，克斯，那件事就留給昨天吧，現在就好好吃早飯，我們難得只有兩個人一起在家裏吃頓飯了。”

“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的，也會思考一些事情。”

“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的話，以後每次我們吃飯，我都叫他們出去。”

“沒事的，來，克斯先生，猜猜今天哪一些早飯，是我親自做的。”

兩個人一起在離家不遠處的農場待了半天，做點活，一起走，也在草地上吃了午飯，李瑤華有些容易被牛羊吓到，克斯就一直走在她身邊。

只是午飯過後，克斯就被生意的事叫走了。

李瑤華在花園看了兩個小時的書後才出去，她開門進到屋裏，整個大廳裏都沒有金羽洋的身影。

“金警官？”

隔了一會兒後，金羽洋開了洗手間的門出來，還是昨晚那樣子，他也許是在洗手間裏待了一夜。

“金羽洋。”

“好吧，我本來也想那麽叫你，只是覺得不好。”李瑤華說，“那麽，在這裏，你需要什麽呢？”

金羽洋不說話，靠在洗手間的門上，眼睛盯着地面。

“我的意思是，你或許需要衣服什麽的。”

“對。”他說。

“好吧，我會看着安排的。”李瑤華說，“這裏的東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但是克斯的東西，你不能動，就是這裏所有男士的東西，如果你需要，可以跟我說。”

“聯盟的事，你最好到現在為止，沒和別人提過我的事，我知道有種藥，能讓你知道所有別人不願意告訴你的事。”

“我知道。”

這當然是不能說的，絕對不能，李瑤華想。

“最好是這樣。”

“忘了告訴你，我知道你的女友在哪裏了，因為朋友拜托，所以我在試着找她。”

“希望你不會是想傷害她。”金羽洋突然看向她。

“當然不會。”

“別跟她提我的事。”

“尊重你的意願。”

“那件事……你覺得要怎麽做？”

“進，再進一次湖邊黑影，見了它，才能了解它。”李瑤華說，“在這之前，我們得先交換信息，你知道多少關于它的事？”

“它在雨後出現，出現時間不是定的。”

“我所知道的，它不一定會在雨天後出現，任何情況，它都有可能出現，它有可能會一年之中，陸續出現幾次，也有可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會出現一次。”

“上次死在大霧裏的那個男人，看着很普通，其實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報紙出來以後，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

“會被它殺害的人，都是要十分優秀的，起碼都要有過人之處。”

“它充滿危險，這是廢話，但我們決定去接近它，它會對我們敞開大門的，這點絕對不用擔心。”

“我查了幾年，能知道的，來來去去，都只有這些了。”

“最近，它只在大雨後出現，我去查天氣預報，我們去那裏等着。”金羽洋說。

“其實不用，我們只要打聽過去，比天氣預報管用很多。”

“好。”金羽洋走過來，“嗯……金羽洋先生，你确定現在要出去嗎？今天是個大太陽天，或許會讓你中暑，我的意思你要不要先休息一天？雖然我也早已經迫不及待。”

他完全沒去糟糕的精神狀态中恢複過來，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恢複過來了，但這樣的狀态，很顯然是不能去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的。

“不用。”金羽洋說。

“夫人？”他們剛走到門邊，蘭嫂就在外面說，“我忘記帶這裏的鑰匙了，夫人，您能開一下門嗎？”

金羽洋轉身，跑上了樓。

“夫人，外面等着一個男人，說是在昨晚冒犯了您，想當面和您道歉。”

“不，你讓他走，我并不想見到他。”

蘭嫂又出去了，李瑤華跑到二樓，在書房找到了金羽洋。

“對，那件事，我差點忘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別讓你丈夫派過來的人跟着你。”

“他們分工不同，只是保護我，我有正常的生活，他們不會跟他說什麽。”

“撤走，我不相信他們。”

“昨晚出了一點事，至少現在不行，克斯很關心我，我突然這麽說，他會有疑問的。”

“看來你真得休息幾天了，蘭嫂過來了，她從來不會打掃我的書房，這裏有你會需要的東西，衣服之後才會送過來，我的第三個衣櫃裏有男裝，那裏只有男裝，是莉娜騙着我買的，我們幾天之後再見吧。”

李瑤華坐車從另一條路走了，她回到家就聽說莉娜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過來找她了，她得到地址後趕去，在一家茶館裏，她能看出來，莉娜昨晚并沒有睡過一會兒的覺。

“親愛的，我真抱歉又找你出來，謝謝你和你丈夫幫我找到了金警官的女友，我見到了她，只是她比起那些所謂的鐵證，并不能證明金警官是無辜的。”

“我很着急，可現在也沒有辦法，我找你出來，是想和你聊聊天，聽你說話，我還能覺得踏實點。”

“莉娜。”李瑤華挨着她坐下。

那件事是絕對不能說的。

“你相信我嗎？”李瑤華問，“當然了，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金警官他暫時是安全的，你可以不用那麽擔心。”李瑤華壓低聲音說。

“瑤華，你是說，那些證據，雖然那麽多，卻還不至于讓他快點被執行死刑嗎？這聽着不可思議，但你說的，不會有錯。”

“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在外面讓你爸爸擔心了。”

“我知道，這樣太過招搖，或許會讓別人去給他添堵。”

“莉娜……無論怎麽樣，都不要擔心了，回家去吧。”

兩天之後，金羽洋越獄的事情，就人盡皆知了，太多的人不停要求警局立馬抓獲兇手，李瑤華知道莉娜會為此着急，她也在等待，可莉娜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

“克斯，我想去我以前的房子，住一段時間，你最近也挺忙的，如果你想找我的話，就跟我打電話吧。”李瑤華送克斯到院子裏的時候說。

“好吧，親愛的，我會快點處理完那些事來接你。”

“嗯，好，把跟着我的那四個人都撤了吧。”

“為什麽？”克斯停下來問。

“我想試着自己生活一段時間，而且老是有人跟着你，有些怪。”

“恐怕不行，瑤華，最近外邊有點不太平，那個變态的兇手越獄了，這事兒，我們都知道。”

“我想試着成長，即便你在我身邊，可我仍然想學會成長，這也是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做的事，不是嗎？”

“這終究是我的責任。”

“其實跟你也有關系，你總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永遠不會任何事情，永遠在所有的事情上犯糊塗，這當然是我猜的，不過，克斯，我也是我自己。”

“我一直都感謝你，克斯，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