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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已經查到了一些文獻。”一家有三兩個客人的咖啡館裏，金羽洋的父親坐在李瑤華對面說，李瑤華面前有一杯咖啡，可她還是用吸管喝着手中的飲料。

“你上次去警局，已經證明了自己無罪，那個地方也的确詭異，你為什麽還要和我一起，來調查這件事？”

“警局并沒有讓你調查這件事，所以我們應該是聯盟，至于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嘛，這就是我的事了，反正傷害不了你就是了。”

“金警官，你應該明白，知道湖邊黑影的人，都跑不了了，更何況是進去過的人呢？我在你身邊，反而能安全點。”

“好吧，我在追求真相。”

“你要來一杯咖啡嗎？我還不能把我的目的告訴你，抱歉。”

“沒事的，小姑娘，你或許應該回家陪你爸爸媽媽，應該回學校去上學了。”

“我才不用。”李瑤華把飲料放在桌上，整個人往後仰，“我是個天才，同齡人還在上學，而我已經畢業了，我的學校是名校，我已經答應了校長的邀請，等開學之後，我就會去給學生們上課了。”

“你是個優秀的姑娘。”金央說，“我也有個兒子，比你小幾歲，但昨晚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們，他已經通過跨級考試了。”

“他也是個優秀的人。”李瑤華說，“不過你最好不會讓他知道關于我們在做的事。”

“是的。”

“那個……”李瑤華又坐回來，拿起她的飲料，“不如，我們再去一趟湖邊黑影吧，去了那裏，我們想知道的，或許會有進展。”

“我也在想，可你不能一起去。”

“為什麽？你一直都不願意和我分享你調查到的，我再不去，咱們的聯盟，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當然得聽我的，因為你還沒成年，這次我會告訴你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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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李瑤華說。

然後金央處身一片草地，這時李瑤華也剛好出現在他身後，而他毫無察覺，還是那把帶血的小刀，金央也躺在了那裏，之後，來了幾只像狗的動物。

“客人？你還好嗎？”

“有疑點。”金羽洋說。

“讓我來為你解答所有的疑惑吧，客人。”老人說，“你的同伴很漂亮，你看見了，對于這樣的姑娘，男人總是會喜歡追求的。”

“但那個可憐的家夥沒用對方法，他想□□你的同伴，只是那時候，他們都進入了湖邊黑影，那場罪行剛剛開始，你同伴的感受，成功連接到了湖邊黑影，那個可憐的家夥，就這麽沒了。”

“她和湖邊黑影完成了一次合作，當然就會得到獎勵，在她的腦子裏，已經有個聲音告訴她了，那附近有口井，就是這個，這口井會告訴別人真相。”

“而你父親追尋真相，事實上，在這裏，只要你的情感能和湖邊黑影産生連接，你就能成為這裏暫時的主人。”

“這是騙局。”金羽洋說。

“不，這是真相，看上去殘酷的真相。”老人說，“她之前救你，你們患難與共，她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幫她開路，一旦回到了她想回來的地方，她就會殺了你，所以這就是剛才，她為什麽會那麽做的原因。”

“剛才的，不是李瑤華。”

“你很了解你的同伴嗎？了解到能無視你父親的死亡？”

“如果你說的成立，是不是她要殺了我，是為了阻止我知道真相，或者她已經知道怎麽毀了這口井，作為再一次完成合作的獎勵。”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麽目的？”

“我知道，你是個內心堅定的客人，你很難相信我的話，我想知道，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進了湖邊黑影時的事。”

“如果有，客人好好回憶回憶，她講過這口井嗎？”老人說，“至于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為了不讓你們兩個再在一起而已，沒有人會喜歡搗亂的人，還是聯合在一起搗亂的。”

“我給客人一個親眼目睹真相的機會吧，我把你的同伴，弄到這附近來，當然，前提是，她還活着的話。”

“用你聰明的頭腦，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李瑤華，看看她能不能找到這口井，會不會對你表現出異常來，客人自己好好看看吧。”

李瑤華彎着腰，卻要擡頭去看周圍，她的後背，有三道很深的流着血的抓痕，她在為此喘着粗氣，要是幾年前，她會號啕大哭的。

那黑色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完全傷害她，她就來了這裏，而身邊，沒有了兩個孩子的身影。

她看見那裏站着金羽洋，她馬上退後幾步，把包裏的鐵棍抽出來。

“李瑤華。”金羽洋說。

李瑤華只是看着他，她需要時間。

“金先生？”她眯起眼睛說，“是。”

“你沒出什麽事嗎？”

“沒有。”金羽洋說，“你後背怎麽了？”

“剛才被……一個飛翔的黑色東西抓傷了。”

他們站着的，是一片草地，左面就是樹林。

“要幫忙？”

兩個人都挺長時間沒說話了。

李瑤華搖搖頭，“往前走，着看吧。”她說，李瑤華還是在金羽洋身後，握緊了包裏的噴霧，它拿出來就能直接用了。

金羽洋察覺到了，身後的李瑤華停下了，李瑤華現在才認真看了這片草地，這片草地……

有個人死在了這裏。

她扶着頭，差點往後倒在這裏。

“真不用幫？”金羽洋向她來了兩步就停下了，他知道，李瑤華在抗拒自己。

“這裏怎麽了？”他問，這裏，他父親就是倒在了這裏。

李瑤華臉色很差，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

“沒什麽。”李瑤華說。

兩人進入了林中，李瑤華兜兜轉轉，可像就是朝着一個大方向去走的。

他們來到了那口井前。

金羽洋站在她身後，終是開口:“你知道這裏有口井？你來過嗎？”

李瑤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沒有。”她說，“巧合而已。”

她來到井前，金羽洋還沒邁步，她就說:“金先生，現在，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你說呢？”

金羽洋沒說話，也沒上前。

李瑤華的兩只手，撐在井邊，看着那井，然後，她在旁邊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進去。

一片大霧掃過，金羽洋在那裏，和他的女友，還有他母親一起。

他打暈了女友，殺害了他的母親。

李瑤華閉上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亂的，而她現在不能思考，她的後背承受着劇痛。

“你要來看嗎？金先生？”李瑤華問他。

“到現在為止，我們沒有找到重要的，能解開所有疑問的東西，但至少，我們之間，沒有欺騙和隐瞞，對嗎？”金羽洋說。

“是的。”李瑤華說，“我想是的。”

“你并不能現在就想明白一切，客人。”金羽洋聽到老人的聲音，“回去吧，我允許你們回去，你會想明白的。”

他們站在路邊，強烈的燈光，晃着人的眼睛。

金羽洋伸手，想讓它停下來，可那車還是從他們眼前開走，只是，它又在不遠處停了。

“你們是誰？要去哪裏？”司機從車窗裏，探出腦袋說。

“我們遇到了點麻煩，要回家而已。”金羽洋說。

“行，那你們上來吧。”司機說。

李瑤華用了點時間，才到車邊，在上車的時候，金羽洋幫着扶了一下。

“你們也別怪我，大半夜的，路上站兩個人，我會警惕的。”他們上了車後，司機說。

金羽洋看着窗外，在想着事，而李瑤華則是身上痛，思緒也雜亂，沒人搭理司機的話。

李瑤華想嘔吐，身上也很冷，她堅持不住了，她要睡過去了。

金羽洋帶着她，住進了一家旅館，之後打電話，把上次的醫生叫過來，他從衛生間要出來，從門縫看過去的時候，看見他們已經來了，如果他們敲門後沒人開門，他們可以自己破門進來，這是向他們求助的人給他們的權利。

三個醫生中，其中有一個，穿着短袖的手臂上，能看出來，是血月會的圖案。

金羽洋還看見，在門口，已經有一群人站在那裏，然後，克斯進來了。

“都出去。”他說。

“抓緊給夫人看。”

房間裏，只留下克斯和三個女醫生，克斯蹲在床邊看着李瑤華，滿臉都是焦急的模樣。

“我們暫時做好了清理，但夫人得馬上送醫院了。”一位女醫生說。

“我來抱着她出去。”克斯說。

等李瑤華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家裏了。

“克斯？”

“瑤華？你終于醒了，醫生說你中午就會醒過來，可我還是等了四個小時。”

“少說話吧。”李瑤華還沒開口，克斯就說，“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好嗎？如果你想休息一下，也可以。”

“我想再睡一會兒。”李瑤華說。

兩個星期，李瑤華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個星期，這段時間裏，克斯一直沒問過關于她這是怎麽回事的問題，只是陪着她，給她喂藥，喂飯，又給了她一些新的香水。

他偶爾會給李瑤華講些故事，入夜時，他不是睡在椅子上，就是去睡書房，他每天都準時回家，甚至連着幾天不去上班。

而她也知道，她總要和克斯聊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