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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他們先是往公路上跑，之後，金羽洋改變了方向，再次往游樂園的方向跑，他們穿過了那條小溪。

李瑤華打開手電筒，這條路是在懸崖峭壁中，被摳出來的，頭頂和一旁的石壁上，都流着清水。

李瑤華聞到衣服燒焦的味道，要不是金羽洋拉得及時，自己身上就真的會着火了，而他們身後，張也背着的周因思，也醒了。

他并不是好了自己醒來的，他被頭上的液體澆到了後脖子上，那裏紅了一大片，也不止血液在裏面。

前面的路，斷去了一塊。

“能跳過去？”金羽洋問李瑤華，那邊的斷路離這裏就有點遠了，“我想只能可以。”李瑤華說。

金羽洋看好對面的落腳點後，起身躍了過去。

“要我怎麽幫你？”他剛說完，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麽，他又跳回去了。

“怎麽了？”李瑤華說。

“那邊是出口。”金羽洋說，“你背着人，跳不過去。”

“那就暫時分別吧。”張也說，“這麽說，真是不好，可我還是希望，下次，還能和你們再見面。”

“或許我們也會希望。”李瑤華說。

“怎麽跳？”

“現在沒有危險，考驗一下聯盟。”

金羽洋扶好手電筒，“跳。”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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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華的膝蓋，險些磕在一塊尖銳的大石頭上，金羽洋伸手穩住了她。

這裏雜草比人高，“這裏是段先生學校附近的樹林？”李瑤華說。

“是。”

“我們現在去……”

“去對面那條路。”

“對。”李瑤華說。

這裏也同樣的是黑夜，金羽洋走在前面，撥開那些雜草，這還是有些費力的，兩人走了有足足兩個小時。

等兩人終于來到路上時，天已經快亮了。

李瑤華從包裏，拿出一塊餅幹給金羽洋，他們吃了一點東西後，就回了湖邊黑影。

“在這裏，是否我們想着一個地方，也能真的去呢？”

金羽洋和李瑤華在河邊看着他們已經回來了的船，老人也站在一邊笑着。

“客人們，這并不是自己回來的，是我出門時，看見了給拖回來的。”老人說，“但如果您要問這樣的問題，那麽，我想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不過這要與這裏聯通，對客人這樣，并不屬于這裏的人，會有很大的麻煩。”

“我們已經在麻煩之中了。”

“也是的，客人，最近，我總是見到你們，說實話，我對你們，也已經有了感情，這次，如果你們願意，我會遂你們的意。”

“真是感謝。”李瑤華說，“您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想，在平時，這裏也有別人會這樣的。”

“客人們就要出發了嗎？是否已經吃過了早飯？”

“是的。”

“如果你們願意，下次再經過這裏的時候，可以來我家吃飯，我會樂意招待你們的，如果非要報酬的話，就請幫我刷碗吧。”

“我們應該那麽做。”

金羽洋伸手把李瑤華扶上了船，然後李瑤華小心翼翼的蹲下來。

“往前撐吧，客人們，你們會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的。”老人說着，一直站在河邊，目送着他們離去。

這次，這條江上，沒有再出現過分叉口，兩人從銀色的橋下撐過，又再過了一段，兩人才下了船。

江低于公路，而這裏也沒有小路，根本爬不上去，兩人在下邊轉了一會兒，才找好一條路上去。

這路也挺險的，金羽洋向上去一段後，又抓着着坡上的草，把李瑤華拉上去。

這條公路還真是一條普通的路，兩人的腳步挺快的，一個中年婦女，從一邊的路上走下了公路，她背着一個竹筐，又拿着一把鐮刀，她只是瞥了兩人一眼，就收回目光，在對面，走自己的路去了。

漸漸的，公路上的車和行人也多了起來，這裏看着，和外面的城市，也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兩人在城裏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那個圖書館。

外面的錢，在這裏竟然也能用，他們找了一個小旅館，也吃了一點東西。

此後的兩天，兩人還是沒找見。

李瑤華站在街邊，看着金羽洋正和一個路人交談，她看出金羽洋現在，和路人表示了感謝，然後走向她，李瑤華站直了身體，“怎麽樣？”她問。

“和前面哪一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

“我這邊也是。”李瑤華說，“我們這三天，都在按他們說的找，可沒有一個人說的地址是圖書館。”

“邊轉這城，邊問路吧。”金羽洋說。

“有個人站在你身後，或許他能告訴我們。”

金羽洋轉身，那個男人還是穿着白襯衫，他臉上這笑容，預示着他就要有禍了。

金羽洋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就拉起李瑤華，去了一條少人的小巷子裏。

白襯衫的男人，也如想的一般出現在那裏。

“又見面了，真是巧。”李瑤華說。

“你的死期到了。”他說，“讓你無能的愛人，一輩子為你愧疚吧。”

“你說錯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我們都很高興在這裏遇見你。”

李瑤華看着金羽洋和他的打鬥，“這裏應該有醫院，要先去看看傷嗎？”李瑤華問向她回來的金羽洋。

金羽洋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血，“不用。”他說，“它會自己好的。”

兩人走出小巷，“這像我的話。”李瑤華說。

之後，他們打了車，去了白襯衫男人告訴他們的地址。

黃昏時，兩人下了車，圖書館有十五層，它外表上看着是有一點摻雜着灰色的白色，和一些淺淺的棕色。

你現在并不能說，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盡管大門口上，一塊用鐵做的牌匾，就是那麽寫着的。

可它确實比城裏所有的建築物都大。

“晚上好，客人們。”一邊有個戴着眼睛的姑娘笑着和他們打招呼。

“晚上好，我們需要登記嗎？”李瑤華說。

“是的，您很懂圖書館的規矩。”姑娘說，“如果您們要帶走，或者買下來，也都可以來找我，我樂意為您們效勞。”

“我們都知道的。”李瑤華說着在一本冊子上簽了名字，不用擔心，她當然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我可以幫我朋友簽嗎？”

“沒問題的，女士。”

“謝謝你們，閱讀愉快。”姑娘收了本子說，“哦，對了，客人們。”

她又叫住他們。

“也許你們是第一次到這裏來的，我們晚上也不會關門的，一整夜都不會關，你們可以盡情暢游在知識的海洋裏，不必有一點擔憂。”

“這裏的确是個很好的圖書館。”李瑤華也微笑着對她說，“我想，人們都會願意來這裏學習閱讀的。”

“能讓客人們滿意，對我來說，當然是最重要，最開心，最甜蜜的事了。”

李瑤華的笑意加深，金羽洋也知道為什麽，李瑤華能理解她的感受，至少她還是能理解一些的。

“這麽多書，都看嗎？”李瑤華說。

圖書館裏，還是有人的。

“只能這樣。”金羽洋說。

盡管這麽說，但他們還是略過了一些看着無關緊要的書。

這時候，圖書館裏，稀稀拉拉的，也只剩下一些人了。

李瑤華爬上了梯子，或許今夜，他們都看不完一樓的書。

事實也證明就是如此。

李瑤華捧着一本暗黃色書皮的書，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又在地上跺了兩下腳。

外面，太陽已經升起了。

“客人？”

戴眼鏡的姑娘。

“您真的一夜都沒回去，對吧？”她說，“我買了早餐，和您朋友一起吃一點吧。”

“謝謝。”李瑤華放下書，“我把錢給你吧，不然我要愧疚的。”

“您不用愧疚，如果可以，我也願意給來這裏讀書的人一點幫助。”

“這裏很多人，親愛的。”李瑤華說，“你這樣下去，會破産的。”

姑娘笑着，“當然，我會給一整夜在這裏的人買早餐的，經常來這裏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的習慣，昨晚沒回家的，應該就只有您和您的朋友。”

“謝謝，等我們要走時，我會請你喝杯茶的，我喜歡喝茶。”

“我也是。”

“您在看所有的書，還是有想要看的書呢？或許我可以幫您想想。”

“這很難說，我在找一些特別的書。”

“特別的書嗎？十四樓那裏，搜集着一些特別的書。”

門口來了幾位客人，戴眼鏡的姑娘去招待他們了，李瑤華拿着兩杯豆漿和三個包子，去找了金羽洋。

“我們得在這裏，耗費一些時間了。”

“但這是值得的。”李瑤華說，“那個姑娘說，一些特別的書，放在十四樓。”

“我想先看完這裏的書。”金羽洋說，“的确，這可能還要再耗費一些時間。”

“那就先看完這裏的書吧。”

也是在入夜以後，他們才大致翻完了一樓的書。

他們上了十四樓。

過去一個小時後，李瑤華找到了一本書，她急忙翻開，這……就是那本寫着那片天空中的雲彩的小說。

李瑤華看完了一般會寫着作者名字的位置，上面都是空白，而看這本書，雖然幹淨，但也能看出，它已經被翻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