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要釣魚
第119章 我要釣魚
黎國的國師繼承禮儀十分複雜, 趕得上皇帝的登基大典了。而在沒有真正舉辦大典之前,居住在國師府的仙人都不能被稱之為國師。
所以,事實上項曉芽還不是正式的國師, 也不會有人用‘國師’來稱呼她。
但這個仙人, 除了名義上還未承擔國師之職, 實際上的待遇和地位,也已經和國師沒有區別了。
因此,當南辰在宮中召開宴席,來接待北雲的使團之時,項曉芽這個司掌農事的仙人也被理所當然的邀請成為了席上的貴賓。
這是一場各方人馬都心知肚明一定會出點什麽事情的宴席。
“項仙子,時辰到了。”阿霧聽到屋裏的時鐘指向四點半的時候, 便敲響了書房的門。
項曉芽放下手裏的寫着北雲八卦的書籍, 起了身, 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阿霧的身邊。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阿霧恭敬道。
“行, 走吧。”項曉芽笑了笑,便領着阿霧和妲袂,慢悠悠的走出了湯臣一品。
穿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 打開精美鐵藝制作的大門, 項曉芽就看到五十多個身着白衣的侍從, 恭恭敬敬的分成兩列跪伏着。
廉貞今日并不在此, 反而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妪, 恭恭敬敬地待在了原先處于他的位置上。
這是個生面孔, 項曉芽之前不曾在國師府中見過她。
是……誰的人呢?太子或者皇帝的?還是說……二皇子這次努力了一把, 成功拿下了她丢出去的誘餌?
老妪跪伏在大路的正中間,見到項曉芽出來之後, 便将頭抵在石子路上,同時開口道:“恭迎項仙子。”
兩邊的侍從也跟着喊道:“恭迎仙人。”
氣勢倒是十足。
項曉芽眼神微動, 并未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輕嘆了口氣。
“如今時節開始轉冷,諸位不用跪地迎接了。”
“此乃規矩,不敢違背。”那老妪僵硬着一張臉,一字一句道:“請仙子随我來,洗塵的儀式已經準備妥當。”
項曉芽半垂着眼,面上帶着無奈的笑容,道:“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走吧。”▂
那老妪這才自地上起身,姿态恭順地與前頭引路。
所謂的洗塵儀式,便是國師們每次參加國家大事之時,要先沐浴焚香的一套神棍化的流程。
這是天聖真人那一輩傳下來的,估摸着是為了加強在別人眼中對仙人神聖感的臆想。
洗塵殿位于國師府較為偏僻的位置,整個池子以蜿蜒曲折的假山作為屏障,引來活水于假山之上的蓮花座再落下,形成了一個人工小瀑布。
國師們需要穿着潔白的服飾在這水中淋上九十九秒,再進入溫水之中洗淨身上髒污,擦拭香膏,再穿上足足有九層的服飾,再佩戴玉石、金銀、彩寶打造的全套首飾。
這個過程很磨人,一步一步都需要在人的注視下進行,國師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不停地念誦敬天地的禱文。
當然,這個禱文的具體內容,是由國師們自己決定的。
反正不管說什麽,都有十八個侍從把它們全部記錄下來,然後留給給後世之人揣摩。
某種意義來說,這種禱文也可以分析出國師的脾氣與喜好。
天聖真人的禱文像是工作報告,李悅的禱文則是小吃反饋,戴青喜歡炫耀自己的成果,而孟藏蘭,她的禱文是念給本人的宣戰。
項曉芽在知道這茬之後,就想過很多自己的禱文要走什麽風格。
實話說,她不喜歡被人揣摩,自己的真實脾氣一旦被人摸清楚,那就等于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按照‘神農娘娘’的人設,她的禱文應該回報和農業相關的內容,可項曉芽在正式接任國師之位前,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功績’提前宣告出來。
畢竟仙人所做的功勞這種東西,本人自己說出口,難免會有邀功之嫌,并不符合善良單純不谙世事的神農娘娘形象。
但随便說一些假大空的話也不合适,務實也是神農娘娘的人設之一。
項曉芽垂着眼,邁腿踏入冰冷的池水之中。
腳心踩踏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一步,兩步……最終站立在了水池的中心,那做人工瀑布的下方。
“請仙人誦禱文。”那位老妪的聲音在假山外響起,冰冷的不帶絲毫情緒。
項曉芽微微一笑,張開口,一連串文字便從喉嚨之中吐出。
“帕裏·噠噠延沓·嗎山司·家家特巴斯特靈……”
她閉着眼睛一本正經的念着,周圍負責記錄禱文的侍從們豎着耳朵聽着,聽了大半天……竟是沒有一個人聽懂了仙人在念什麽。
這毫無意義又雜亂無章的文字,甚至讓人以為這位仙人不過是随口亂念而已。
侍從們也都看過前輩們留下的筆記,自然是知道,國師們的禱文不能亂念的。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擔憂又懷疑,卻無人敢開口,最終只能拼命記住仙人所說的每一個字。
那原本侍立在外側的老妪沒有僅僅皺起,等項曉芽那邊明顯停頓了下來之後,她便冷着臉,再一次說道:“請仙人再次誦禱文。
”
項曉芽抹了一把臉上滑落的冰冷池水,不緊不慢地看着自己手機屏幕上的論文頁面的作者名錄,把自己剛剛念出來的文字重複了一遍。
竟然一字不差!
老妪的面色微變,卻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去凡塵,誦禱文,告天地,禮畢。”
她恭敬地磕頭行禮,語氣不帶一絲情緒。
“請仙人持靈香,入蓮臺。”
項曉芽微微一笑,伸手端起放在一邊假山凹陷處的一個香爐。
機關運轉的聲音響起,原本作為屏障的假山逐漸自兩邊挪開,露出了一條五彩鵝卵石鋪就的小道。
小道的盡頭,是十幾名容貌嬌美的年輕女子。
她們捧着裝滿了當季花瓣的籃子,拿着各式各樣沐浴用品,在熱氣騰騰的蓮花型池子邊上,恭敬地迎接仙人的到來。
如今已經入了秋,天氣早就開始轉涼,剛剛被冰冷的池水浸透,如今再加上冷風一吹,項曉芽便十分‘自然’的打了個寒顫。
“請仙人入蓮臺。”
侍女們嬌聲婉轉,盈盈跪拜。
項曉芽嘴角帶着微笑,一邊因為冷風和濕衣服‘不受控制’地發着抖,一邊走入了溫暖的蓮臺池子之中。
和除凡塵的冷水池不一樣,這蓮臺的水灑了各種花瓣精油,香噴噴又暖烘烘,少女們見她入了水池,便一邊喉中唱着曲調古樸地長音,一邊細心的替她擦拭身軀,塗抹精油……
整個過程,可謂是享受無比。
項曉芽面色溫和,嘴角含笑,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內心還是給李悅點了三十二個贊。
逍遙仙子是個喜好享受的穿越女,她的宗旨是自己絕不吃虧。
天聖真人搞出來的這套沐浴焚香的流程,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自虐,但偏偏李悅就在之後的過程裏,加上了溫香暖玉的撫慰。
身上是小美人們手法專業的精油spa,耳邊是小美人們嬌滴滴的小曲兒,周圍環境還是讓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享受,還是李悅會享受。
宮宴戌時開始,項曉芽這邊搞定一切繁複流程之後,就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了。
此刻的皇宮之中,被允許參加演戲的臣子權貴們都已經提前抵達,開始了自己的交際。
孟佳人有些不安的扯動着手裏的帕子,時不時擡頭朝人群望去,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她的身邊,孟悅人帶着面紗,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二皇子而今在闵裳婼那邊,你急什麽?”
“悅人,你還在怪我嗎?”孟佳人輕輕嘆息一聲,面上多出一絲憂郁之色:“我知道你認為是我搶了你的位置,可你不懂,哪個男人不愛美色?”
“我們這些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床上逗趣的玩物而已,你為二皇子做得再多,他也不會把你當做真正的男子平等對待。”
“你什麽意思?”孟悅人冷笑一聲:“你自甘堕落以色侍人,還想以此來評判我?”
“我并非評判你,只是……”孟佳人楚楚可憐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悅人,你與我其實并無不同。”
“笑話!”孟悅人攥緊手指,一雙眼眸死死地看着孟佳人的臉,壓低了聲音呵斥道:“我和你哪兒相似?你不過是仗着有幾分姿色游離在男人之中,我不一樣,我是有真本事,我……”
“可你的這些本事,與我一般,都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呀。”孟佳人伸手,輕柔的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心。
“悅人,你努力了五年,還沒看明白嗎?”她淺淺笑着,目光裏是藏不住的哀傷:“不是誰都能成為太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孟藏蘭……我們呀,就是這芸芸衆生中最普通的物件,在家中聽父親的,出門之後聽丈夫的。”
“你與我,并無不同,都是這時代之下不配擁有自我的道具。”
“那只是你!”孟悅人惱羞成怒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了,周圍人下意識的朝她們二人的位置看來,然後竊竊私語了起來。
“看到了嗎?孟家的那對姐妹果然關系不睦。”
“聽說孟佳人前些時日得了二皇子的眼?嘻嘻,難怪孟悅人這麽生氣。”
“不過二皇子也真是,先前看着孟悅人跟着他的屁股後面跑,轉頭卻又勾搭了孟佳人,他真是太壞了。”
“那你不喜歡他了嗎?”
“唉,我喜不喜歡有什麽用呢?我爹娘喜歡就夠了。”
“也是……”
似是而非的話語傳入孟家雙姝的耳中,孟佳人垂着眼,遮住了眸中的難堪。
孟悅人卻冷哼一聲,不屑道:“夏蟲不可語冰。”
這群小女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她們的見識局限了她們的世界,想破了頭她們都不會猜到,自己想要的,是踩着二皇子成為權力的巅峰。
二皇子沒什麽真本事、花心、濫情又白眼狼、自以為是,但這不是缺點,倒不如說……只有這樣的人才好控制不是嗎?
孟悅人也垂下眼,擋住眼底的寒芒。
孟夫人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這一對女兒,她們心思各異,她卻心無波瀾,冷漠得如同一個旁觀者,安靜地等待着一切的落幕。
而如她這般的人,在這場宴席之上并不少。
福康郡主和緣湘郡主作為皇室中人,抵達的時間比其餘人要晚上一些。
這對母女算是社交圈中的大紅人,一來便被各路人馬招呼上了,大家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與以往的每一次宴會并無不同。
直到宮中內侍前來通知開宴席,這群如雲一般的美人,才朝着宮宴廳走了過去。
富麗堂皇的廳堂之中,各家各戶的男人早已入了座,他們彼此之間隔着一定的距離,就連打招呼也顯得端莊持重。
但等女眷到了場,每個人身邊就擠滿了風格各異的美人們,氣氛便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等到戌時,柳貴妃在一衆宮女的簇擁下,花枝招展地入了席。
衆人起身行了禮。
沒多久,又是太子領着二皇子入了席。
衆人再次起身行禮。
此時,桌上菜肴已經開始正式端上,但是無人敢動筷子,大家都在等待着正主的到來。
戌時一刻,皇帝南辰身穿朝服頭戴冠冕,入了席。
衆人第三次行禮。
只是,南辰卻并未開口讓人起來。
他走到正位之上,一邊的柳貴妃就笑盈盈的起了身,黏在了南辰的身側。
“陛下,您來得好晚呀。”容貌傾城的美人帶着些許委屈,撒着嬌兒看向皇帝,讓人心中不由柔軟。
南辰也笑眯眯的握住柳貴妃的手,道:“讓蘭兒久等了。”
沒有皇帝的允許,貴妃之外的人便只能保持着行禮的姿态。
二皇子看着高位上相親相愛的父母,得意的看了太子一眼。
卻在看到對方那姿态優雅的穩重模樣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過是個女子,竟然端着一副比自己還要出彩的禮儀姿态,着實是讓人心中不爽。
說來,他最近約莫是縱欲有些過度,感覺就行禮這麽會兒功夫,腰就略感到酸痛,待會兒找太醫院要寫補腎的藥吧……
他母妃怎麽還在和陛下膩歪啊?他都快撐不住了,趕緊結束吧……
就在南夜煜胡思亂想之際,外頭有人喊道:“項仙子到。”
原本還和貴妃膩歪的南辰瞬間收回了手,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然後起了身。
柳貴妃面色閃過一絲難堪,但還是跟着南辰起了身,面含微笑的看向宴廳的大門口。%
項曉芽的到來,萬衆矚目。
國師的正裝共有九層,每一層上都會繡着代表仙人功績的圖案。
項曉芽司農,便以花鳥瓜果與代表着莊稼的稻穗為代表,顏色五彩斑斓又仙氣飄飄。
“項仙子,您來了,快請入座。”南辰面露欣喜的笑容,急忙忙的給太監總管使眼色,讓他給仙人看座。
那位置,竟是與皇位同等高。
項曉芽淺淺一笑,道了聲謝,便安然入座。
另一邊的柳貴妃有些不敢信的看了一眼位置比自己高一半的仙人,咬了咬牙,柔聲道:“仙子怎麽來得這麽晚,宴席都開了有一會兒了。”
廳中的其餘人心中一動,彼此之間擠眉弄眼了起來。
看來,柳貴妃并不喜歡項仙子啊。
不過也是,陛下曾說他的後位只給仙人留,這難免讓柳貴妃多想……畢竟先後娘娘也是仙人嘛。
項曉芽看向柳貴妃,這位容貌傾城的女子笑盈盈地望着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與她那空谷幽蘭一般的造型完全不搭。
她的底氣是什麽?南辰嗎?
項曉芽微微一笑,溫和地解釋道:“皇宮外有些堵車,所以我才比預計的時間來得晚了些,貴妃娘娘可是等不及了?”
柳貴妃笑道:“皇宮之外今日要開席,衆家都乘馬車而來,堵一些也是難免的,仙子未曾參加過宴席,沒什麽經驗,等下次你早些出發……”
“不用不用。”南辰忽然開了口,打斷了柳貴妃的話。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一副讨好的模樣,道:“仙人何時來,咱們這宴席就何時開始。”
柳貴妃猛地看向南辰,心中大駭,莫非那些混賬的猜測是真的,陛下他真的對仙人……
“父皇。”就在此時,太子開了口。
“北雲使團還在外頭等着呢。”
南辰這才像回過神來似的,開口笑道:“諸位愛卿落座吧。”
“謝陛下。”衆人這才結束了這個漫長的行禮,回到了坐位置上。
黎國該來的人都來齊全了,接下來就是北雲使團入場環節。
這種事情,項曉芽興趣不大,她端坐在高位之上,安靜地注視着下方按照流程前來觐見的北雲人們。
雲國和黎國一樣,都是漢人為主的儒家文化圈出來的封建國家。
至少從人種和取名方式來看,其實并無甚太大的區別。
這一次北雲錢來求和的使團,除了那位傻不愣登被弄來送死的公主之外,還附贈了一命過來做滕妾的郡主。
這兩人跟随使團入場,整個表現都十分的規矩。
這次的使團成員之中,有一個人不管是穿着打扮還是容貌氣質,都和其餘人顯得格格不入。
就連給南辰行禮,他看着也是不情不願。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項曉芽敏銳的感覺到了身
後妲袂的呼吸有些紊亂了。
不需要介紹,她便已經知道那人是誰。
靳修,那個差點廢掉了自家小孩兒的北雲第一高手……
他長得很普通,胡子花白,看着頗有隐世高手的風範。
看着周圍人的眼神裏,都帶着一些隐藏的極深的不屑。
項曉芽淡定的拿起一個橘子,轉手交給了身後的小妲袂。
妲袂呼吸一窒,有些茫然地看着項曉芽,但手裏還是乖乖地握住了橘子,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靳修的原因,她的手腕竟然有些微微的發抖。
項曉芽笑了笑,只當做沒看到,回過神,繼續淡定的圍觀了觐見全套流程。
客人和主人都落座完畢,宴席正式開始。
絲竹聲響起,身姿妖嬈的舞姬們紛紛入場,宮人們捧着美酒佳釀如魚兒一般游走在人群之中,給貴人們端茶倒水,好不熱鬧。
靳修這個人似乎和使團的其餘成員有些不太和,他的位置在很角落,周圍也沒有其餘成員簇擁,他看着風輕雲淡渾不在意,但是酒杯卻總是很快空了出來。
在他的身邊,則是北雲和親用的兩個女子。
北雲公主長得很是精致,她年輕又漂亮,整個人看着并無敬畏之心,一雙眼珠子毫不在意的在宴會廳中的衆人身上掃來掃去。
而那位北雲郡主則要沉穩得多。
她的容貌沒有公主精致,但氣質十分端莊,屬于世家貴族最喜歡的主母人選。
在北雲公主略有些跳脫的時候,她還會出聲阻止一二,而那位公主雖然不是很滿意,卻還是會乖乖聽話,保持安靜。
這三人之外的使團成員年齡不一,但各個眼中都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傲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戰勝國。
項曉芽收回自己的目光,這次從桌上拿了個香蕉遞給身後的妲袂。
妲袂的手這一次穩了一些,但項曉芽松手的瞬間,她的手腕還是朝下沉了沉。
一根香蕉能有多重,這不過是小家夥身體産生的不當反應而已。
看來,小妲袂果然是有了心結呀。
項曉芽的目光從北雲人的角落裏劃過,心中原本的某些念頭悄然散去,換了另外一批上位。
宴席還在繼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節目也輪着換了好幾個,宴會廳的氛圍終于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北雲的使團成員與黎國的臣子開始了如同潛規則一般的言語交鋒。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彼此試探相互攻堅,誰也不願意在黎國的皇帝面前落了下風。
雙方旗鼓相當,都在拐着彎子罵對方十八代祖宗不做人。
項曉芽聽得倒是頗為無聊。
就在‘戰争’進入白熱化的階段時,一邊的柳貴妃忽然和南辰耳語了兩句,緊接着便帶着宮女們退下。
這像是一個信號,早就在這才場宴席中等得不耐煩的女眷們,總是算鼓起勇氣出門‘更衣’了。
今日的宮人們不知怎麽回事,總是動不動就給她們添茶倒水,而柳貴妃和二皇子也不知道為何總是長出來敬酒。
她們又不能不喝,這難堪地事兒竟是憋到了如今才能松一口氣。
夫人小姐們三三兩兩的相攜而去,過不了多久又回到了場中,看着倒是正常無比,也沒有人離開後就沒有回來,仿佛這事每個宴會上都會發生的事情一般。
看着這一幕,項曉芽心裏已經有了底。
她的眼神掃過周圍,似乎沒有人關注自己,但這可能嗎?
項曉芽心念一動,伸手在臉頰邊上摸過,手機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空氣,似乎有一瞬間微微的停滞。
快得仿佛是人的錯覺。
項曉芽面上依舊帶着淺笑,她手指靈活的滑動屏幕,走入資料庫中點開了一篇論文。
“娘娘?”妲袂有些不解地看向忽然拿出手機的項曉芽:“您可是要探查什麽?”
“嗯。”項曉芽微微一笑:“我在查看如何釣魚。”
“釣魚?”妲袂面色有些古怪:“這兒哪有魚?”
“別着急。”項曉芽微微一笑,将屏幕調到最亮,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手裏的是個什麽玩意後,便裝作對舞臺毫無興趣,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盯着自己的手機觀看。
這一幕,自然落入了場中絕大多數人眼裏。
酒精是個很有趣的東西,它很容易給人造成某種錯覺,讓尋常膽小的人變得膽大,讓某些被人遮掩的陰暗面,悄然釋放。
南夜煜看到那傳說中的神器之時,心髒倏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約莫是酒精上腦的緣故,他心中忽然有了某個念想。
于是很快,便有一名宮女端着酒壺走上項曉芽所處的高臺,低聲道:“仙子,二皇子殿下命奴給您斟酒。”
瞧,這不就有魚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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