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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似玉在睡前想了很多次精靈出現的場面, 原以為會像在張岚莺屋中那樣,她的小吊腳樓中某個角落會出現迷霧中的男子,似玉還想着, 她這裏逼仄得很,不管那精靈在哪個角落, 或許今晚她都能看清精靈幻化出的面容。
顯然,這一次似玉猜錯了, 屋中并沒有任何煙霧, 更沒有那個幻化成男子的精靈的影子。
似玉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這一次自己是可以動的, 似玉想到這裏,趕緊清了清喉嚨, “是你嗎?”
居然可以發出聲音?這跟上次完全不一樣!
看來,這一次那精靈對她放寬了些待遇, 似玉覺得,這大概也是精靈見她挺“聽話”,這便也算是建立了些薄弱的“信任”吧?
“嗯!”屋外那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些痛苦的意味。
似玉起身, 幾步來到窗邊,也不敢支開窗戶, 只躲在一旁,從竹子之間的縫隙小心朝外看去。
這會兒屋中昏暗,可外頭卻是月色正好,似玉從縫隙裏看出去,目光所及之處都十分明了, 一切正常,并沒看到任何煙霧或是人影。
似玉想了想, 道:“你不是說,要同說商量什麽秘密嗎?今晚,你不打算現身?”
屋外的祈淵聽了這話竟覺得心口一堵,這女人的屋子下撒了這麽多雄黃,他怎麽進來?嘴上卻是用一貫壓抑着情緒的聲音道:“我受傷了!”
祈淵覺得自己是壓抑着情緒,可似玉卻聽出了萬分委屈與不爽的意思,莫不是那精靈的傷是被她所累?
這個念頭一出,似玉趕緊搖頭甩開,怎麽可能!她可從未與精靈有過什麽沖突。那精靈的委屈與不爽,似玉卻聽得真真切切,仿佛想控訴似玉,卻又……不敢?
似玉很迷惑,卻不敢直接問出來,便道:“那你還能上來嗎?”說完,想起自己睡前收了竹梯,便道:“啊,我不是為了不讓你上來才收梯子的,實在是最近蛇蟲有些多,我這就将梯子放下,讓你上來。”
似玉話音剛落,祈淵就冷冷道:“不用!”他什麽時候進個凡人的小破屋還需要梯子了?
似玉準備放梯子的動作一頓,這是?生氣了?“那,我們就這麽隔着屋子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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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屋子聊秘密?祈淵一聽,顧不得身上還有傷,用盡最後一絲精氣幻化為煙,飄進似玉的屋子。
“吧嗒”
似玉聽見聲音,轉頭看見屋子角落竟然掉落了一條四腳蛇,通體雪白,行動間還隐約可見雪白的蛇身上還帶着金邊花紋。不對,那蛇只有兩條腿!僅有的兩只爪子像是被什麽灼傷了,顯得有些血肉模糊,那血肉模糊直接延伸到了蛇的肚皮乃至尾巴。
此刻那金邊小白蛇正睜着一雙小眼睛盯着似玉看。
似玉看着小蛇那白色帶金邊花紋的蛇皮,腦中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看到的男子的白色金邊铠甲,試探道:“你是?”
祈淵沒想到似玉在見到他的時候居然沒有被吓到尖叫什麽的,他還擔心這會兒他的靈力還沒聚起來,若是似玉尖叫,他恐怕沒辦法讓她閉嘴,正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這會兒聽到似玉的話,趕緊道:“對,我就是!”
似玉眼見那條蛇嘴巴開合間竟真的說了人話,也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想笑,知道這個場合不适合笑出來,似玉努力忍住,可微翹起的唇角與明顯含笑的眉眼還是讓祈淵發現了她的真實情緒。
祈淵冷了神色道:“有什麽好笑的!”他受傷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嗎?
祈淵忘記了,他此刻在似玉眼中,不過是一條不知道什麽品種的小蛇而已,蛇哪裏能有什麽神色可言?祈淵冷冷的臭臉注定白擺了。
似玉收了笑意,道:“抱歉,我沒別的意思,要不你先說說你打算跟我讨論什麽秘密?”似玉知道這小蛇的本事,不敢惹惱它,還是談正事要緊。
似玉覺得自己這麽蹲在地上跟一條小蛇說話也不是個事,遂起身走回自己的小竹床,在竹床上坐下,等着小蛇開口。
祈淵見似玉坐去了竹床,也跟着往竹床方向滑行過去,在竹床前停下來,道:“我乃東海龍王第二十八子,掌管沅水辰河一帶,前些日子歷劫時被天雷所傷,斷了兩足,若想重新生出龍爪需得一有緣人相助,原本這有緣人很難尋得,我的侍從卻在八面山遇見了,那人就是姑娘你,希望姑娘能助我重生龍爪,當然,我也不會讓姑娘白白相助,這期間,姑娘與我一同修煉也能增長靈力,我歷劫成功成為上神,姑娘也能位列仙班。”
東海龍王的兒子?這小白蛇前頭那幾句話似玉聽着怎麽那麽像江湖騙子慣用的話術呢?似玉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是龍王的兒子?你不是蛇?是龍?”
祈淵點頭。
似玉卻是滿心的不相信,眼前這小蛇,除了有兩只爪子,哪裏像龍了?犄角呢?觸須呢?鱗片呢?
似玉對祈淵身份的不信任讓祈淵有些不高興,他被天雷劈斷了兩爪已經很郁悶了,不過那都是命數,可眼前這個凡人居然也敢質疑他,祈淵正要說點什麽,嘴巴還沒張開,對面的似玉忽地坐直了身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道:“啊,你剛才說你的侍從在八面山遇見過我?他就是那條被土家梯瑪“捉龍祈雨”的小花蛇?”大概是看出祈淵的不悅,而關于眼前這位到底是蛇還是龍其實并不重要,人家實力擺在那裏,身份并不重要,似玉很絲滑地切換了話題,
祈淵點頭,“難為你還記得他。”
“他當時從我腳邊滑過,我怎麽會不記得呢。”因為這小花蛇,她差點就在梯瑪那裏暴露了,她能不記憶深刻嘛。
就當對面這位是龍吧,這龍如今擺明了需要她的幫助才能渡劫成為上神,那麽不管這條龍打算怎麽利用她,似玉至少能确定自己短時間內是安全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好奇心立馬膨脹,“哎,龍二十八王子,請問一下,那天八面山的雨是你降的,還是你的侍從小花蛇降的?”
龍二十八王子?
祈淵怎麽覺得這個稱呼有些怪怪的?“我負責沅水辰河一帶,這邊的降水自然是我來做的,那段時間正是我歷劫重傷時期,這才讓八面山幹旱了許久,你以為區區土家梯瑪還能命我降雨不成?不過是剛好趕上我醒來罷了。”祈淵可不敢說近期因為他重傷,附近的降雨都是玄瓷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偷偷去執行的。
似玉嘴裏忙恭維道:“那是,那是!”心裏卻想着,人家土家梯瑪能剛好趕上你醒來,這不也是人家的本事嗎?
大概是似玉的演技太敷衍,祈淵有些急着想證明自己,他沒與人類近距離打過交道,倒也聽說不少人類的特點,比如“生性多疑”。
祈淵擔心似玉會因為不相信他而影響二人後續的合作,畢竟人類的壽歲不過短短幾十年,若是這些年裏祈淵不能修煉到可以渡劫,想遇上下一個“有緣人”還不知道要等幾百年,這機緣可不是龍龍都有的。
祈淵“嗖”地朝似玉床頭滑去,一時不慎,剛好落在似玉枕邊那裝着雄黃的牛皮紙上。因為那包雄黃張岚莺使用過,紙袋的外面難免也沾染了些許粉末,祈淵被灼得猛地一退,“嗷”一嗓子直接掉在地上。
似玉只見那金花小白龍沖向自己枕邊,阻止的話還未出口,畢竟那小花龍身上有些血淋淋的,似玉有些嫌棄,她才不想自己床上被蹭到小花龍身上的“髒東西”。似玉還來不及張嘴,那金花小白龍竟然像被什麽燙到一般,痛得直接掉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甩甩尾巴翻轉了身子,瞪着似玉怒道:“你床上放雄黃幹嘛?”
這小蛇剛才是被雄黃給傷到了?似玉有些不明白,“你不是龍二十八子嗎?龍也會怕雄黃?”似玉更懷疑這精靈的原身了,不會是愛吹牛的小水蛇吧?
“我渡劫的時候被天雷斷了兩爪。”祈淵說着,還忍着痛擡了擡他餘下的兩爪。
似玉依舊一臉問號,這回答跟她的問題相關嗎?
祈淵黑了臉色,人類果然愚笨,“龍、蛇本是一家,我斷了兩爪,又重傷在身……說多了你也不懂,簡單點說就是,我由龍暫且變為蛇了!”祈淵說這話的時候滿心的郁悶。
似玉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怎麽覺得眼前這條小蛇并不是昨晚那個約自己聊秘密的精靈?
這金花小白蛇給她的感覺是不靠譜,一邊說自己是龍,卻害怕雄黃,理由總是因為渡劫重傷,而昨晚那個幻化為迷霧中的男子的精靈至少讓她覺得很厲害、很神秘,像幹大事的,不然她也今晚也不可能出來與他見面。
似玉有些尴尬地點頭,明顯敷衍道:“哦,知道了。”
“你不信我?”
似玉連忙道:“信,我信,你是龍二十八子嘛,我信了。”信你個大頭鬼!
眼看着那金花小蛇直起了蛇身還想解釋,似玉不想在這個問題浪費口舌,忙道:“你先說說需要我怎麽配合你修煉吧?對了,還有你怎麽幫我飛升成仙?”後面那話純粹是想聽聽這小蛇還能說出個什麽花花來,至少能讓她多了解下這個世界,比如飛升成仙的條件,這方面張岚莺明顯不太清楚。
“其實也不難,我教你如何修煉精氣,你再将你修煉的精氣度給我。”
似玉面色一變,想要她的精氣?精靈果然是沖着人類的精氣來的,吸光了她的精氣,她不就只能等死了嗎?還飛個毛線的仙吶!
祈淵生怕似玉生氣直接将他扔出去,要是渡劫前的他,自然不擔心這區區凡人,可他現在不是重傷在身嘛,連忙解釋道:“放心,我會還給你同等的靈力,是我的靈力。”
這回似玉倒是聽懂了,不過卻不明白這以靈力換精氣的做法是圖什麽,這聽着就是虧本買賣啊,道:“難道龍的靈力不比我凡人的精氣更好嗎?為什麽還需要換?”
“成神也是需要許多機緣的,而我需要的機緣就是如姑娘這般兩世為人的凡人的精氣。”
祈淵說得随意,這話卻是炸得似玉耳畔“嗡嗡”直響。
似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月餘,起初她十分擔心自己穿越的事情被發現,所幸那草蠱婆和巴代雖然發現了些許異常,但因似玉格外注意言行,也沒鬧出別的異常,她們就只當似玉是因為蠱毒的原因而改了命數,雖然這事情少見,但草蠱婆和巴代也沒有往更離譜的“穿越”上想。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似玉努力适應新身份,已經将自己當成這裏的一份子了,這會兒被人,哦,不對,是被一條自稱是龍二十八子的金花小白蛇當面點出“兩世為人”,似玉沒來由地心下一慌,一時間臉色都變了。
祈淵原以為這人類還會繼續問點什麽奇怪的問題,耳邊卻突然只剩下人類“砰砰”的心跳聲,擡眼看去,那人類居然臉色很不好看,“怎麽了?莫不是你也受傷了?”他絲毫不覺得兩世為人有什麽可怕之處。
似玉心中很是慌亂,第一反應就是死不承認,“那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什麽兩世為人,我聽不明白。”
“找錯人?怎麽可能,我自己的機緣,我怎麽可能弄錯?你當我是玄瓷那個笨蛋?”
“玄瓷?”
“哦,就是那日在八面山被一個土家梯瑪捉住的小花蛇,我的侍從。他那會兒找錯了人,錯将與你走得很近的那位姑娘當成了我的機緣,還在你們趕屍的路上找過那姑娘,這事你應該也知道。”祈淵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似玉一時間想不到狡辯的理由,甚至被祈淵話裏的信息給吸引住了,腦子飛速運轉,“所以說,岚莺遇見的精靈不是你?是你的侍從找錯了人?你們真正要找的人是我?以後岚莺不會再有被精靈纏的困擾了?”似玉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祈淵點頭,道:“你不用懷疑了,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要找的人是你,先前是玄瓷弄錯了,以後他不會去找岚莺了。對了,你叫似玉對吧?往後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總不能一直稱你為機緣。我叫祈淵,往後你叫我名字就行,別再叫什麽龍二十八子了,聽着別扭。還有,我是龍,不是什麽低級的精靈!我瞧着張岚莺一家準備帶着你習蠱術?”
似玉點頭,連她兩世為人都能知道,這點破事實在不足為題。
祈淵道:“你先別急着習蠱術,等我傷好後,我先教你如何修煉精氣。”
“你說的那個修煉精氣,會不會同我習蠱術有沖突?”似玉有些不放心,她如今到底是個要在苗疆生活的苗民,而苗疆崇尚蠱術,若是那精氣會影響她的凡人生活,她可能需要重新考慮一番。
“你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我是龍,跟着我修行是可以成仙的,難不成還趕不上你操控幾只蟲子,然後經歷生老病死再入輪回?”祈淵只覺得人類真是愚不可及。
似玉心中卻生出前所未有的迷茫,這小花龍的話,聽着好像還挺像那麽回事的,可若是他說的是真的,那她豈不是又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
從張岚莺她們這些苗民這裏,似玉正慢慢認識這個新的世界,雖然也聽說過飛升成仙的故事,總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如今卻發現,好像就在身邊。
“你讓我好好想想,很多事情我還不太明白,回頭有什麽不懂的我再問你。”似玉想了會兒,認真道。
祈淵點頭。
似玉又道:“對了,你是要回沅水中療傷吧?到時候我怎麽聯系你?”
祈淵想了想,擡起尾巴“啪”地甩在地板上,地上出現了一片白色金邊的鱗片,祈淵道:“這是我的龍鱗,你拿着,有事的話就握在掌中對我說即可。”
似玉撿起地上那片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鱗片,這是龍鱗?比想象中不知道小了多少。
又看看祈淵的蛇身,這才發現,這些鱗片長在祈淵身上的時候還真不大好分辨,看着通體光滑的蛇身,沒想到竟然能掉落鱗片。
似玉将龍鱗收進随身帶着的荷包,小心收好,心裏想着,回頭她也像寨中的苗民那樣,封個黃布包挂脖子上。
似玉的慎重讓祈淵很滿意,他朝似玉走近了些,驀地停住,驚疑道:“你中了蠱?”
“啊?”似玉一時沒想起來。
祈淵道:“将手伸出來。”若不是他重傷未愈,哪裏用得着搭脈。
似玉伸出右手,祈淵直接纏上似玉手腕,游走一圈又回到地上。
似玉只覺得手腕間一片冰涼的觸感,随着祈淵的離開,那股冰涼立馬消失。
祈淵道:“你中了一種可以監視你的蠱,母蠱在你的朋友岚莺那裏,你可知道?”
似玉這才想起忠心蠱的事情,面上神情一松,連忙點頭道:“哦,你是說忠心蠱啊,我知道啊。”
“你知道?”祈淵的身子幾乎直立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有這麽蠢的人類,“她監視着你的內心,你還跟她做好朋友?”
“是她姑姑下的蠱,又不是她,她也沒要求我幹那些我不想幹的事情,這個蠱蟲也不會對我怎麽樣!”張岚莺一直待似玉極好,原本似玉真沒覺得怎麽樣,可被祈淵這麽一說,似玉竟覺得越說越沒底氣。是啊,張岚莺現在沒怎麽樣,誰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變呢?人心是最難測的,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她居然都忘記了。
祈淵看出了似玉的幡然醒悟,也沒再繼續說什麽,只道,“你将手指劃開一道口子,我幫你取出那子蠱。”
“取出子蠱?胡亂逼出子蠱,我會暴斃的!”似玉有些擔心道。
“我親自出手,還能失手不成?我幾百年才能遇到你這麽個機緣,誰都可能要你性命,就我不會!”祈淵說得十分肯定。
似玉扯了扯嘴角,心道:是不會,那是在你成為上神之前,等你收集夠了精氣,誰知道我會不會直接灰飛煙滅了。
似玉見識過祈淵的本事,那可是連巴代張啓秀都能直接幹吐血的存在,這還是在祈淵重傷情況下,祈淵的本事大到超出了似玉的認知範圍。
大約是懷了面對一個超級強者的心态,對方輕松就能滅了她,那就完全沒必要擔心對方是否在套路她,似玉認命地将手腕遞給祈淵,道:“我有個小小的乞求,就是,能不能不要讓岚莺知道,這子蠱已經被除了?”
祈淵不明白似玉的意圖,疑惑地看向似玉。
似玉竟然真從祈淵那滴溜溜的龍眼睛裏看出了祈淵的疑惑,有些尴尬道:“我如今跟岚莺關系挺好的,如果沒有意外,我還會在黑沖寨生活很久,我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跟岚莺鬧出什麽不愉快。”她之前還打算抱岚莺大腿,打算一輩子跟着岚莺混呢,如今卻在這裏想取出子蠱,似玉生出了些許心虛。當然,等哪天張岚莺若是想用忠心蠱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的時候,她自然就直接不幹了,也不用在乎張岚莺知道後會怎麽樣了。
說完這話,似玉恍惚看見了那條金花小白蛇翻了個白眼,嗯,一定是她眼花了。
祈淵“嗯”了一聲。
似玉這才摸出枕頭下的剪刀,對着手指又是一劃。哎,她可憐的手指頭,來到這裏才多久啊,這些天她劃手指的次數比前世一輩子的還多。
想到往後還要繼續在這個世界生活,似玉生出對自己手指頭濃濃的憐惜之情。
祈淵看着似玉正往外冒血珠子的指尖,對着似玉的指尖擡起爪子。
想象中的蠱蟲并沒有從指尖的血口子鑽出來,似玉看了看指尖又看了看祈淵,只見祈淵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的爪子,似玉不由得懷疑道:“你到底行不行?”這小龍其實并不懂蠱吧?
他不行?祈淵立刻從微微錯愕中回神,他倒是小瞧了人類的蠱術,原以為可以輕松取了蠱蟲,沒想到靈力損失的他居然連個蠱蟲都沒法取,這可是他頭一次幫“機緣”,若是失敗了,只怕會影響“機緣”對他的信任,對往後的合作是大大不利的。
想到這裏,祈淵不再猶豫,飛身上前,對着似玉冒着血珠的指尖張嘴就撲了過去。
似玉見這陣勢,條件反射般的将手往後一縮。
祈淵像是早已料到似玉的動作,将尾巴朝似玉的手腕甩去,一把纏住似玉的手腕,兩只小龍爪穩穩地抱住似玉冒血珠的手指,對着傷口就一把含[住。
似玉只覺得指尖傳來濕濕潤潤的感覺,下一刻就見小白龍松開嘴巴,擡起頭,兩只爪子卻依舊緊緊按住她的指尖。
似玉覺得身體中有一股氣流正被迫湧向指尖的傷口,下一刻就見傷口處的紅色血珠子變成了黑色,手臂上血管隐隐泛出黑色,并如枝丫般向周圍伸展。
驚恐的神色剛爬上似玉的臉,一只暗紅色的軟體蟲子從她指尖的傷口竄出,那一刻,似玉仿佛聽見“啵”的一聲破空聲。
那暗紅色蟲子剛落地,還來不及穩住身子,祈淵縱身躍去,一爪子将它拍向似玉放在角落的背簍上。
似玉來不及喊“等等”,那蟲子就直接沒入背簍下半部的一片竹片裏消失不見,只在那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似玉看着那處印記,好半晌才道:“這,子蠱就這麽死了?母蠱豈不是很快就會發現?那……”
祈淵道:“放心吧,那蠱蟲沒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啊?”似玉驚訝道:“沒死?”說完,似玉幾步走到背簍邊,蹲下身子盯着那處淡淡的痕跡好一會兒,擡手摸了摸那個淡淡的痕跡,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蠱蟲活在這竹片裏頭?”
祈淵聽了只想翻白眼,難道他的話很難理解嗎?一個問題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似玉卻并不看祈淵,她此刻不過是因為太過驚訝而自言自語,并不是尋求答案。
似玉将腦海中所有關于蠱蟲的知識翻了個遍,依舊不明白,再次開口正經問道:“這蠱蟲往後靠什麽滋養着活下去?”
子蠱存在人的身體裏,在沒被激活的時候,是處于一個休眠狀态的,雖然是休眠狀态,但也需要那麽丁點的血液來滋養它。差不多一滴血,就能夠休眠中的蠱蟲活很久,因此,只要蠱蟲沒有蘇醒,對人體基本是無害的。
可如今,那可是竹片,還是做成背簍使用已久的幹竹片,連水分都沒有了,那蠱蟲真能活下去?
“你每個月往那裏滴一滴血就可以了。”
似玉差點沒蹲穩,“什麽?”她還得每個月割一次手指?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等我傷好後再來找你!”祈淵不再理會似玉,朝門口滑去,從門邊直接飛身離開了。
似玉看着看看半開的門,再看看背簍處的淺淺印記,只覺得指尖的傷口格外疼,忍不住懷疑,将蠱蟲取出來真的是明智的選擇嗎?
至少目前看來,她有點小後悔,為了手指。
“哎!”似玉嘆息一聲,轉身躺回小竹床。
這一夜,讓似玉再次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似玉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真的是什麽也沒幹,盡忙着見世面了。好不容易對這個世界有了個初步的認識,今夜發現,真的是天外有天,世界太其妙了……
祈淵那邊,他使出最後的力氣将似玉體內的子蠱逼了出來,又封在竹片中,實在有些撐不下去了,便掉頭離去。
剛飛出屋子,身子就急急往下墜去。
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那層雄黃粉上,外頭候着的玄瓷趕緊飛身上前一把接住祈淵,将祈淵帶出這片灑滿了雄黃粉的地方。
“主上,您怎麽将自己折騰成這番模樣?那凡人欺負您了?”玄瓷操着他的夾子音低語道。
祈淵連瞪玄瓷的力氣都沒有,只道了聲“回沅水!”便閉着眼睛任由玄瓷馱着往沅水放心行去。
祈淵是東海龍王的第二十八個兒子,這個世界,龍王的孩子也并不是一出生就得天獨厚,不過都是東海的一尾有靈智的水族生物,都是要靠自己修煉才能長靈力,才能在水族中擁有一席之地。祈淵出生的時候,前頭的龍哥龍姐們都修煉得差不多了,這海那海,這湖那湖的,也都已經被祈淵的龍哥龍姐們拿走了管事權。
等祈淵煉出足夠的靈力,只剩苗疆和土司城這片窮鄉僻壤的沅水和辰河缺個管事的了,祈淵自然就來了這邊。
祈淵倒也沒将這水域的條件看在眼中,畢竟他自小就癡迷修煉,一心想成神,在哪裏降雨不是降雨嘛,門庭冷清什麽的他也不在乎,都是要去天上當神的,祈淵可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龍族的壽命不過千八百年,壽元耗盡也同人類一樣,重新進入輪回,不過龍族的輪回和人類的不一樣罷。
祈淵對什麽都沒多大興趣,唯獨對修煉,龍族這一代子弟中,祈淵大概就像人類中沉迷讀書的那一類,對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一心修煉。
祈淵也确實有些天賦,很早就修煉出了自己的龍珠,這在龍族就有點類似于似玉原來那個世界的人參加了高考,祈淵的龍珠還特別晶瑩剔透,這大概算是考上了數一數二的大學了,祈淵煉出龍珠的年齡在一衆龍子龍孫中都算是比較小的,算得上是天才少年了。
取得這樣的好成績,祈淵就想更進一步,提前歷劫。其實在這之前,龍王和祈淵就已經算出了祈淵成神的“機緣”,那就是一個兩世為人的有緣人能助祈淵修煉與渡劫,否則祈淵在渡劫的時候會身受重傷。對于這樣的“機緣”,龍王和祈淵都覺得能遇上的可能性不大。
天才多少有些自負,祈淵也不例外。他覺得憑着他的本事,就算沒有機緣,歷劫應該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多歷劫幾次,他扛得住。畢竟那“機緣”只是能幫助他,也不是非要不可,這麽一來,祈淵總不能幹等着“機緣”出現,都說了是機緣,那若是一直不出現,難不成他就不歷劫了?這種等機緣的感覺讓祈淵沒有踏實感。而對于龍王來說,原本也不是每一條龍都能修煉成為上神,既然這個兒子是這樣的命數,作為老父親,他自然只希望這個兒子平安終老,活一千歲挺好,大不了下輩子再修煉,因此龍王是不允許祈淵擅自歷劫提高修為的,他擔心那樣一來,祈淵會直接夭折了。
祈淵又怎會甘心,便更加努力的修煉,瞞着龍王偷偷歷劫了。
後果自然是被天雷劈中,連龍爪都丢了一雙,龍珠都被劈得吐了出來。
祈淵重傷那幾日,龍珠就懸浮在他心口處。玄瓷見龍珠中雖然迷霧重重,但光彩依舊,知道祈淵沒有性命之憂,一直守在一旁。
這一守就是月餘,別的地方玄瓷還能定期跑一趟,完成降雨任務,可八面山卻不行,因為祈淵是在八面山重傷的,有祈淵在,玄瓷拿着降雨令也沒法讓八面山降下一滴雨水。幸好祈淵為了偷偷歷劫,在八面山設下了結界,這裏發生了什麽自然不會傳到龍王那邊。
梯瑪捉龍祈雨那天,八面山異常熱鬧,玄瓷原本嫌吵鬧,擔心凡人太多影響祈淵恢複,正想着如何偷偷給祈淵換個地方而不被龍族那邊發現。
玄瓷還沒想到辦法,祈淵心口上那顆懸浮的龍珠忽然變得流光溢彩,玄瓷心中一喜,以為祈淵要醒過來了,卻發現光彩之後祈淵沒有動靜,那龍珠中卻出現了兩個手拉手的苗家少女。
不是別人,正是似玉和張岚莺。
作為祈淵的近侍,玄瓷自然知道祈淵的“機緣”,當下大喜,這可比祈淵醒來還讓他高興。畢竟祈淵沒有性命之憂,轉醒是早晚的事情,大不了損失些修為,可“機緣”卻是有可能是在祈淵壽元耗盡都不一定能出現的。
玄瓷自然也知道,那兩個少女中只有一人是祈淵的機緣,他在龍珠旁認真觀察着似玉和張岚莺。
不多久,玄瓷就發現,在這兩人中,似玉明顯是以張岚莺為主心骨的,張岚莺明顯什麽比似玉懂得多,全程都在照顧和提點似玉。
玄瓷覺得,用他的蛇皮想想也知道,他主上的機緣自然是厲害的那個,玄瓷一高興,忘記了外面還有梯瑪在捉龍祈雨,直接沖出了山洞想去尋祈淵的機緣。
還沒行至“機緣”身邊,就被梯瑪截住了。
玄瓷沒想到,那梯瑪竟還有些本事,而玄瓷這些天又要守着祈淵,還要替代祈淵降雨,很是傷了靈力,此時八面山人山人海,玄瓷又不方便拼力一搏,竟被梯瑪給壓制住了。
玄瓷一邊逃跑,一邊還想着确認“機緣”的真假,奮力朝似玉和張岚莺那邊滑去,在經過二人身邊的時候,吸走了絲絲精氣。
那梯瑪也是個厲害的,直接将玄瓷趕去了祈淵和降雨令所在的那個山洞。
玄瓷進了山洞深處,直接将剛才捕捉的精氣放入祈淵的龍珠裏。
似玉和張岚莺離得近,玄瓷當時着急,吸走的精氣其實是兩人的混合精氣,那精氣入內,祈淵直接轉醒。
洞外還有梯瑪在唱念着,祈淵煩悶,玄瓷立刻長話短說,祈淵扔出降雨令,八面山上大雨傾盆,洞外的梯瑪這才閉嘴離去。
祈淵剛醒過來,立馬又降雨,這會兒已經累到躺倒。得知“機緣”已經出現,祈淵倒也不着急,想着養好傷再去找機緣就是。
祈淵卻不知道,他這次是被渡劫的天雷所傷,哪裏是那麽容易恢複的,龍爪根本生不出來,身上的傷也遲遲未愈。
玄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想到祈淵遲遲未醒,機緣出現,一絲絲精氣就能讓祈淵立刻醒來,玄瓷動了心思,若是機緣願意來見祈淵,祈淵沾染些機緣的精氣,祈淵的傷是不是就能好了?至少能讓那些傷愈合得快些吧?
于是便有了趕屍路上張岚莺遇精靈的事情。
玄瓷沒能将張岚莺帶回來,卻沾染了似玉的氣息,玄瓷帶着似玉的氣息回來後,祈淵覺得自己都清醒了不少,祈淵感受到了“機緣”對他的影響。
祈淵看着身上的傷,還有那雙遲遲未重新長出的龍爪,終是向命運低頭,決定去見見機緣,早點痊愈,以免耽誤修煉。
經玄瓷指點,祈淵到了黑沖寨才發現,玄瓷那個笨蛋尋錯了人。
似玉的吊腳樓滿是似玉的氣息,祈淵幾乎靠着一身傷的指引,就尋去了吊腳樓,想着先在那裏等似玉。
祈淵傷得重,便沒有動用法力,直接滑過去。也因此,祈淵直接被張岚莺撒的雄黃粉燙得皮開肉炸,心中也是怒火滔天,這到底是機緣還是孽緣,第一次見面就讓他傷勢加重!
祈淵也沒想到,天雷過後,區區雄黃居然能将他傷成這樣!
所幸只是皮外傷,祈淵壓下怒火,決定先不計較了。
憑着對水的天然直覺,祈淵去了黑沖寨的大水井,去将身上的雄黃粉清洗幹淨。
沒想到,他的機緣居然來洗衣服。
祈淵痛得厲害,想到人類都十分有同情心,便幹脆朝似玉求救。
似玉卻轉身就跑,回頭還帶了人想捉拿他。
祈淵氣極,直接滅了張啓秀的蠱蟲。
氣頭上,祈淵都有些不想找機緣了,他堂堂龍族,難不成還非得靠一個凡人才能成神?
冷靜下來的祈淵,看着自己被天雷所斷的龍爪,再次向命運低頭,這便有了後面約見似玉的事情。
祈淵與張啓秀鬥了一場,雖然張啓秀并不是他的對手,到底祈淵剛被天雷所傷,為了靠近似玉,他還用人形去見了似玉,等真正與似玉見面,雖說似玉的氣息有助于他傷勢恢複,可祈淵卻先是再次接連被雄黃所傷,後又幫似玉逼出忠心蠱的子蠱,并将子蠱存封在背簍的竹片上,這會兒真的是撐不下去了,不然他也不會着急離開,實在是要昏厥了,他與似玉畢竟不熟,萬一似玉在他暈厥後傷了他的肉身那就不好了。
祈淵俯在玄瓷的背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閉目養神,由着玄瓷馱回了他的寝宮。
沅水中,祈淵那原本就有些寒酸、冷清的寝宮,這些天因為祈淵歷劫,後又受傷在八面山的山洞中呆着,這會兒沅水深處的寝宮更顯凄涼。
因為這裏地處苗疆與土司城,巴代與梯瑪都有些本事,那些魚蝦剛修煉成精,稍一露面,不是被巴代驅趕就是被梯瑪捉住,漸漸地,稍微有些門路地精靈都直接去了別的地方,以至于祈淵這邊連個能用的蝦兵蟹将都沒有。
到了祈淵的寝宮祈淵已經昏睡過去,玄瓷将祈淵輕輕安放在塌上,看着祈淵嘆息一聲,主上真是最可憐的龍,沒有之一。
祈淵醒來,玄瓷奉上盛着甘露的一個螺殼,有些心疼道:“主上,要不,您也發布個招募令吧,往後再有些什麽事情,小的辦不好,您還能換個小精差遣,總比這樣折騰自己強嘛。”
“我拿什麽招攬那些精靈?而且我也沒空去管他們,這事往後就不要再提了。”祈淵喝下甘露,将空螺殼遞給玄瓷,自顧地閉目打坐。
祈淵這趟見似玉,雖然增添了不少傷,然而他可是龍,回來的路上歇了這麽久,那些普通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就等着好好療傷,早日養好天雷傷了。
~~~
折騰了半宿,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似玉才剛剛入睡,沒等似玉睡上半個時辰,寨子裏突然鑼鼓震天,還伴随着時遠時近的哭喊聲。
似玉坐起身子,迷迷糊糊間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更是對這鑼鼓聲和呼喊哭叫聲一陣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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