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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〇六
杜桑根本沒想到盛昭也在電話面前,吓得直接當場抽搐,并打個嗝。
楊助:“……”
杜桑:“……嗝。”
盛昭:“……”
場面一度從比較尴尬的局面,走向了更加尴尬的局面。
“這,這樣……”杜桑腦子一片空白,哭和委屈什麽的被抛之腦後,剛才談論的主題也忘得一幹二淨,幾乎機械地重複打嗝,“那……嗝,我……嗝,我什麽時候……”
“……我稍後将地址和時間發您。”楊助說完,禮貌地挂斷了電話。
楊助現在面對盛昭對杜小姐的特殊,已經能夠坦然處理了。畢竟被警告一次後,他也不敢多加揣摩和八卦,只得用“與我無瓜”來催眠自己。
“是讓她到公司來取,還是……”楊助遲疑了一下,看着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病恹恹的盛昭。
果然是流感的高發季節,孟經濟人這張烏鴉嘴,說完第二天盛昭就病倒在床,高燒不退。
盛昭靠在在床背裏,懶得說話,指尖點了點床鋪。
楊助懂了,直接将城北環島別墅的地址和時間發了過去。
-
杜桑去路邊攤算了個星座運勢,果然不出所料,她這個月就是水逆。
“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幫你打破黴運,扭轉運勢!”解牌人看着面前三張,神神秘秘,搖頭晃腦。
“什麽啊?”杜桑坐在她對面,稍微提起了那麽一點兒興趣。
“解鎖需要支付100。”解牌人将二維碼挪過來,“掃碼還是現金?”
“……”
杜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站起來轉身就走。
剛才已經勉強給了40,她那微薄的財力不足以支撐她再浪費100。
解牌人眼看着生意做不了,拼命在後面挽留:“漂亮的小姐別走啊!牌面告訴我,雖然你最近的運氣很差!但是扭轉乾坤的重要節點就在眼前!相信我,你的桃花運特別好!只要你好好把握!未來一定大富大貴……”
杜桑:?
套路。
鑒定完畢。
杜桑走向地鐵站,心想這些騙子的套路都一樣。上一個神棍說她事業運特別好,這個說她桃花運特別好,放他娘的狗屁。
……
天色昏沉,日光被灰色的雲霧遮蔽,在盡頭處堆疊成千層蛋糕狀。
最近的氣候确實變幻多端,清晨還豔陽高照,中飯一過便風雨欲來。杜桑跟着導航找到盛昭城北的別墅,包裏并沒有帶傘。
不知道這次的小心思會不會也被他一眼看出?
杜桑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配牛仔褲,襯得纖腰盈盈一握,雙腿修長筆直。方領正中央微微下陷,鎖骨精致漂亮,白皙軟嫩的溝壑若隐若現。
因為緊張,溝壑上下起伏,沒有過分暴露,卻暗藏性感。
她看着面前暗灰軸對稱雙開門,擡手摁下門鈴。
城北的別墅是盛昭的私人住宅,沒有A市那棟富麗堂皇,面積雖“小”,裝修低調暗沉,卻處處透着生活的氣息。
杜桑心想,也許是自己勉強算是他的一個舊識?所以才有來這裏的機會。
怪了。
沒人開門。
杜桑茫然地等了一會兒,再次确定自己沒找錯位置後,又謹慎地按下門鈴。
好慢。
天氣悶熱,似乎快要下雨了,她歪着腦袋到處觀察,猶豫着要不要給楊助打個電話?
還是直接給他打電話?
“咔噠”一聲,主人終于姍姍來遲,大門由被一股慢條斯理的力道推開,空調涼氣混合着幹淨清爽的室內氣息撲面而來,杜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盛昭穿着簡單的純黑私服,發絲微亂,掃在漆黑的眼睫前,慵懶清冷,倦怠蒼白。
“這麽早?”他微眯眼眸,對她的出現透出半點意外,卻在看見時間後了然,“這麽晚了。”
他似乎不太清醒的樣子,杜桑站在他面前,背着手扣了下指尖:“我來拿手鏈。”
盛昭點頭,示意室內沙發客廳:“坐一會兒。”
她倒是想進去,但他并沒有給她拿鞋套或者拖鞋的意思。眼睫懶洋洋下壓後,杜桑聞到了來自他身上的藥味。
“你生病了嗎?”她詫異地開口。
盛昭面無表情點頭,轉身走向二層卧室……還是沒給她拿鞋套。
杜桑沒辦法,只得站在門口等待,掃過這棟別墅的室內裝修。
極簡的現代風,黑白灰的主色調,視線寬闊,家具少而精。
現在很多人都喜歡不規則的圖形或者實物,看起來比較有藝術感,但盛昭家裏不同,他的所有東西和擺放的位置都呈現出絕對的對稱和工整,給人一種自己永遠是視覺中心的錯覺。
上次在A市的別墅杜桑就發現了這點,今天再次看見後,确定這是盛昭獨有的癖好。
她捏着背包帶子,百無聊賴地想着。
忽然,好大一聲撞擊從二層傳來,杜桑一愣,又聽見噼裏啪啦的響聲。
沒辦法多想了,變故讓她直接脫鞋光腳踩了進去,直奔二樓房間。
“時間要到了,你到現在跟我說事情完成不了?”
出乎杜桑意料,當她快步跑上樓看他是不是因為生病暈倒時,書房中盛昭站得筆挺,腳下躺着被他掃在地上的筆記本電腦、臺歷和玻璃瓶。
玻璃瓶碎了,筆記本勉強□□,臺歷恰好翻在這個月,在8號的數字上畫了個黑色的圈。
杜桑看不懂,但她能感受到盛昭的陰冷憤怒和病氣。
對方不知道什麽事情沒辦成功,他懶得再講,猛地将手機摔在地上。
她看得心驚肉跳,有些後悔此刻上樓撞見他的怒顏。
看來今天的小心思完成不了了,杜桑來不及失望,正準備道歉後拿了東西趕快走,下一秒盛昭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朝地上的碎片上倒去——
杜桑一愣,下一秒已然沖了上去,盛昭将渾身的重量猛地壓在她身上,差點讓兩人沒站穩。
“你?”她歪着腦袋緊張地問。
臉頰在湊過去的過程中不小心與他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一頓,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灼人滾燙。
盛昭燒得很厲害。
杜桑将他扶進了卧室,床鋪淩亂,櫃子上一個空掉的碗,杜桑湊過去聞了一下,應該是楊助離開前留下的感冒藥。
她去取了冰,包裹在毛巾裏擱在他額頭上降溫,又在他家找了藥留下備用。
“生病成這樣還叫我來,居心叵測?”想到書房那淩亂的地,她嘆了口氣,“一家就兩個人,都在為你打工,逃不脫的打工人命運……”
杜桑一邊幫他擦幹額角冷汗,看着盛昭微擰的眉頭,緊抿的雙唇。即使在病氣的包裹下,也難掩好看的面容。
她動作一頓,柔聲說:“但我沒有我爸爸那樣好心,需要一點兒報酬,可以嗎?”
-
盛昭聞到了一股馨香,就像柔和的花瓣輕輕地落在了臉頰上,又像羽毛在掃動心髒。
他徐徐睜開眼,眉目一片清明,額上冰涼。
擡手摘掉冰毛巾的瞬間,竟然陷入罕見的怔愣。
鎖骨的輪廓嵌入他幹涸的雙唇上,雪一般的肌膚軟肉伴随着起伏,就在他下颌處晃動摩擦。領口那處下陷的弧度,像一汪甘甜的深泉。
盛昭當然記得她來了他家,他摔了筆記本,然後因為高燒倒在了她的肩上。
床頭櫃上放了新兌的藥,還有一碗白粥。兩者向上繞着若有似無的白氣,看得出來還沒涼透。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被女人照顧的感覺了,她身上的馨香,讓他剛才誤以為自己還在很小的時候,母親守在身旁。
“你醒啦?”
頭頂傳來柔軟的聲調,掃在盛昭心尖的羽毛動作幅度更大,讓他忍不住擡手推開了她。
杜桑順着他的力度下了床,當然,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從他的身旁醒來。
“下雨了,我沒有帶傘。”所以她留了下來,只是這個理由實在拙劣,她不過說說而已。
杜桑背對着他,輕輕将胸前後背的黑發撩起來,用皮筋随意挽起一團丸子頭。雪白纖細的頸部,被壓出了枕頭的痕跡。
“我,我把藥和晚餐放在桌上了,你記得吃。”杜桑的聲音嗓音堪稱柔美,“雨停了,我走啦。”
這雨停得可真是恰到好處。
盛昭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餘光瞥見她光潔的雙腳落在床外面,踩在了地面上。
直到她走到卧室門口,盛昭才慢條斯理地起身,用高燒後沙啞的聲音道:“拖鞋在右邊鞋櫃裏,下次自己拿。”
杜桑腳步一頓,随着快要砰出胸腔的心跳,嘴角緩緩地勾出一道弧度。
“好的。謝謝。”
……
第二天杜桑向公司請了假,又來了城北的別墅。經紀人只當她在耍脾氣,卻不知道杜桑心中早已有了其他更大膽的注意。
換了另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方領前胸的中央依舊凹了一點兒下去,露出白與黑相間的溝壑。
杜桑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麽多這種類型的衣服,不過沒關系,沒了她再去買。
錢嘛,就得用到刀刃上。
昨晚躺在床上收到一條短信,陌生的號碼發來幹淨又冷漠的三個字:粥還行。
沒頭沒腦的——當然還行,也不想想她可是盛家首席廚師的女兒。
杜桑熟門熟路找到一雙淺白色拖鞋,然後走進了廚房。
端着另一種花樣的清粥上樓後,盛昭坐在書房躺椅上,長腿交疊,膝蓋上放了一本書。
男人目光清冷,卻沒有落在書上,反而看着昨天被掃在地上,又被她撿起來的日歷。
日歷上的黑圈就在明天,這個月8號,他目光沉沉,下一秒将日歷反扣于桌面,懶得再看。
杜桑輕步走過去,将粥遞給他。
“如果生病還沒好,最好不要看書,會更加覺得頭昏。”
“謝謝,我無所謂。”盛昭說。
她在心底啧了一聲,盛昭頭也不擡,懶懶的調子帶着鼻腔:“你的手鏈在臺歷下的抽屜裏。”
臺歷就在他左手邊上,只有一格抽屜,杜桑走了過去,拉開抽屜,在外面的位置沒有看到。她便彎下腰,半蹲着朝更裏面看去。
裙擺的弧度輕掃在盛昭的腿側,冷綠色,像新生的嫩芽。昨天醒來後那種類似羽毛輕觸心尖的酥癢再次襲上他的神經末梢。
他淡淡地挪眼,看見杜桑半蹲在旁邊,臀部快擦上他的膝蓋。
手鏈的位置不是他放的,楊助這兩天被他派出去幹其他事情,像個不稱職的助理。
等杜桑将手鏈拿回手中,她終于發現自己快要坐在他腿上了。
作為一個從小學武的人,半蹲對她來說如同吃飯一樣簡單,她能夠在意識到的時候瞬間站起來,與他拉開距離。
但她沒有。
杜桑直直地坐在他腿上,書頁輕掃,細嫩膚肉與堅硬骨骼相貼。
半晌,她苦惱地轉過頭,委屈地說:“對不起,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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