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五

第25章 二五

杜桑先跟着大家回了酒店, 洗澡換了身衣服後,才朝着酒店停車場走去。

她帶了帽子和口罩,卻還是在酒店走廊裏, 碰見了前來還她藥箱的盛含章。

“咦?”盛含章愣了一下,“你要出去嗎?”

這……

杜桑把藥箱接過來:“我出去買個東西。”

“你是不是來姨媽了?我這裏有片片哦!也有止痛藥哦!”盛含章歪頭看了一眼杜桑的臉色。

“……”

小姑娘的熱情讓她有點兒招架不住。

“不是, ”杜桑彎眉笑了笑, “晚上吃多了, 去買消食片。”

“……”盛含章将目光落在她纖薄的背脊,以及胸前的洶湧上。這麽能吃卻這麽瘦,這麽瘦胸卻這麽大,也太!讓人!嫉妒了!

“要不要我陪你呀?”

這當然是不用了!杜桑立馬拒絕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又轉移了話題, “你身體好了嗎?之前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哦哦沒事了沒事了,”她立刻被帶跑,捧着肚子小聲道,“謝謝你的藥……我……嗯,謝謝。”

盛含章猶猶豫豫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有話要說, 最終咽在喉嚨深處,什麽也沒說出口。

杜桑和盛含章分開後, 直接坐電梯到了停車場, 沉默在淡淡汽油味中的轎車等候已久。

8008房號漸漸沒入眼簾。

敲門前,杜桑其實是有點緊張的。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零零碎碎的聊天記錄讓她摸不清他的情緒,看不透他的想法。

她咬了下嘴唇,聽見“咔噠”一聲, 8008的房門開了。

為了避免被意外的人撞見,她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還拿了一手的文件,能假裝成與他商量劇本的工作人員。

盛昭帶着空調的涼意,半幹的發絲,熟悉的深色浴袍,預示着他洗完澡很久了,習慣性沒有吹幹頭發。

杜桑走了進去。

她不是第一次進總統套房,但每一次都和他有關。室內漂浮着濕濕淡雅的香氣,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樣。

她湊上前去聞了聞,驚訝道:“是同一款嗎?”

“配套的沐浴露。”盛昭站着原地,任由她站着他身前,鼻尖與他胸膛隔着若有似無的距離。

兩種一樣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更濃烈了。

dosan是一種,初識不驚,逐漸上頭的香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她有點兒像。

“我覺得沐浴露更好聞呢,有種從身體裏自然散發的感覺……”鼻尖就在這時撞上了胸膛,她不好意思擡頭,忽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近了。

近得只要他低下頭,就能觸碰在她的額頭上。

“那我把衣服脫了,你仔細聞?”盛昭能用不動聲色的語氣,說着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還是不了吧……杜桑立刻退後一步:“我覺得還是在家裏買一點,然後慢慢聞比較好。”

他冷嗤一聲,伸手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套房卧室的床上帶。

“你今天讓我來幹什麽呀?”她在後面問道。

“我想和我老婆睡覺,還需要理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呢,”杜桑溫順地坐在床邊,幫他把濕發吹幹,“我是想問,為什麽今天想要和我睡覺呢?”

吹風機聲音響起,盛昭抿唇。

為什麽?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選今天,似乎等他反應過來後,楊助已經幫他打通了電話。

平時倒沒見過他這麽積極。

風機停下,杜桑碰了碰他香軟的發尾,一時間彼此都沒有說話,室內陷入詭谲的安靜,下一瞬——

“鄭肅雲和你說了什麽?”

“你和鄭肅雲他們聊了什麽……”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問了相同的問題。

杜桑愣了一下,而盛昭在一瞬間深了瞳孔。

“也沒什麽,”她眨了眨眼,遲緩道,“問了我一些綜藝的問題。”

盛昭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不置可否地冷呵,撒謊精。

問綜藝會抓手?問綜藝會笑得這麽開心?

撒謊精。

“那我也沒什麽,”他撇開眉眼,将她推到她應該睡覺的位置,“不過是誇獎他拍戲還不錯。”順便決定殺青後送他個大禮包。

“他嗎?”杜桑忽然笑出聲,雙肩輕松地抖動,“就他半吊子的演技,和你比差遠啦。”

雖然被誇獎了,但盛昭沒怎麽感到愉悅,她此刻的笑容帶着油然而生的輕松,和平時對他的柔順、讨好完全不同。

這個笑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鄭肅雲。

盛昭忽然就意識到,今晚為什麽想要讓她來這裏。

他沉默地看她一會兒,原本推她遠離的手忽然反向,将她猛地朝自己的方向拖來。

杜桑輕呼一聲,只覺得雙臂一緊,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撞在他身上。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床邊,她将雙臂順勢勾在他脖子後面。

淅淅瀝瀝的吻灑在她頸部,杜桑瑟縮着,感覺好癢。

“覺得我演技好?”他悶悶地問。

“……對,”她點頭,想躲着他撓癢般的親吻,小聲說,“成名作一頁紙也寫不完,我都有看哦。”

是嗎。

盛昭可不太相信這位撒謊精。

“那玩個游戲。”他雙手禁锢她的腰,不讓她逃走,細吻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專挑她覺得癢的地方。

“我說部電影,你說我在戲中的名字。說對了獎勵你,說錯了脫一件衣服。”

“什…?”她驚訝地瞪大眼,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已經快速說出一部影視作品名。

就像被牽着走的羊羔,杜桑心髒被猛地提起來,有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感。

“羅傑!”她着急地說角色名。

“《充實人生》。”

“張,張什麽來着……張亞然。”

一連說對了好幾個,有些甚至是他早年冷門的角色,她居然都能在比較短的時間答對,這另盛昭心髒微微一頓,帶着訝異。

開玩笑,杜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學霸”,怎麽可能被他的理論打敗?

她知識庫存豐富,等着他在這場游戲中失敗,卻發現某些人年齡不小,臉皮更厚。

“游戲結束。”盛昭木着臉淡聲道,“現在給你獎勵,兩人一起把衣服脫了。”

杜桑:???

電光火石,他的動作快得像野獸似的,下一秒浴袍在地上,T恤在領口,褲子在腿間。

“你,你耍賴!”杜桑紅臉捂住胸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下次還你耍回來。”他挑眉的時候,給她幾分惡劣又幼稚的錯覺。

這哪是三十歲啊!這是三歲好嗎!

杜桑被他抱在胸腔,看着他頭顱越來越低,嘴唇蔓延向下,每一處都沒有放過。

電流一般的酥麻,和以前他觸碰她身上的時候不一樣,今天專挑她最不耐受的地方,去勾去弄去舔舐。

尤其是腰側的部分,杜桑實在受不了,扭着身子推他,笑得不能自已。

盛昭唇部是潤的,瞳孔是暗的,看着她油然而生的笑,心中的堵塞才有所緩減。

杜桑彎着眉眼,整張臉笑得明媚,捧着他的臉不讓他親了:“該睡覺了,明天還拍戲。”

他将額頭與她相抵,呼吸糾纏,沉靜卻瘋狂:“你以後……”

能不能。

不要對其他人這麽笑。

“嗯?”她眼中帶光,純澈清透,是開心愉悅的。

是單獨為他一個人而愉悅的。

可是……他憑什麽提出這樣的要求?

算了。

盛昭沒有說出口。

那就……

“再親最後一下。”他低聲說完,就近湊上她的唇,輕啄了一下她而唇瓣。

杜桑一愣。

他翻身躺在她身後,關燈,将手掌放在熟悉的綿軟山坡上。

杜桑還是愣着,像一滴水滴落在心尖,在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擴散出一輪又一輪的波紋。

他們自從結婚,似乎還沒接吻過。比之身體上的接觸,接吻更像是愛的訴求,情意的傳遞。

她甚至覺得更加親密。

杜桑側過身,輕輕摸着嘴角,心尖兒泛着酥麻顫癢,竟然比剛才更加難耐。

他為什麽要這麽親她?

瘋了真是。

……

杜桑很晚才睡着,第二天理所當然醒得也晚。臨時打車根本來不及,盛昭讓楊助開他的私人車送她。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杜桑有點擔心。

“發現就發現了。”盛昭慢條斯理吃早餐,“又不是沒辦法堵住嘴。”

杜桑:“……”

好吧,恕她格局小了。

杜桑坐着668866的黑色轎車,從地下停車場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先去了衛生間,杜桑看着鏡中的自己,面頰紅潤,嘴唇微濕。

她再次想起昨晚那個很輕很薄很快的吻,敲在心上,讓她低低壓下眼眸。

瘋了真是。

與此同時,盛含章白着一張臉和程複蘇在早餐廳碰上,後者剛運動完,長有點兇的臉停在她面前,頓了一下才問:“你昨天沒事吧?”

“沒,沒事。”盛含章有點兒恍惚。

程複蘇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從衣服中摸出一個紅色的塑料袋。

盛含章一陣疑惑。

“……暖寶寶。”他将東西塞到她手裏。

一個男生帶有暖寶寶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這個人還是程複蘇,就更顯得違和了。

也許是看出她的茫然,程複蘇撇開眼,立馬想起了另一個話題,阻礙她問話的可能。

“對了,”他快速對她說,抿着薄唇,“你的化妝師剛才在找你,說你電話不通。”

“噢噢……”她再次晃神,努力扯出自然爽朗的笑,“我剛才在停車場……手機沒信號吧。”

不過就算有信號,她估計也沒有心思接聽。

因為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實在是,太不得了了。

盛含章的腦海中,反複浮現出668866的黑色轎車。

大清早,後座裏走出了穿着昨晚一模一樣衣服的,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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