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細說極深的愛

“不！不不！我們不能原諒，你們愛得自由權有了，愛的喜悅感又享受了，被愛得委屈你們給着，喜歡的自由你們又限制着，好不公平啊。”我就不信了，說不過了。

“不原諒也沒辦法啊。為什麽成人會覺得社會壓力大呢，就是他們小時候過得太輕松了。父母的愛吧，對你太好了，把你溺愛壞了。對你一般了吧，讓你倍感社會壓力了。對你太壞了吧，又給你留終生陰影了，我們該怎麽樣嘛。”爸爸略顯無奈。

“所以同樣在現實的無奈裏，你們選擇了個性，又自由限制着我們的個性”我十分認同爸爸的話，可心底就是有那麽一點不公平。

但二姐就更刁鑽了。

“愛若真的如此偉大。世上為何沒有人因為愛人成了聖人。只是自私的更自私，無私的更無私。父母就沒有私心麽，沒有偏愛麽？怕自己老無所依，怕無人送終，又有用孩子守住婚姻的。所謂親情也不過變向滿足自己的私欲。既然都是利己而順便利他，何必美化得如此高尚呢！”

原本暖得溫馨的空氣瞬間凝結了，氛圍都變得尴尬了。二姐繼續說道。

“爸爸你向來是人緣極佳的。您把對衆人的善意聚焦成的愛自然表露，品嘗着愛人的喜悅，卻把對衆人的私心聚焦成的任性外露，無視在家庭鬧劇中我們幼小心靈的惶恐。我們若怯懦拜你所賜，我們若堅強卻與您無關”

在心裏真是替爸爸捏把汗，姐姐這不是在拆爸爸臺麽。姐姐說的也有道理，眼看爸爸的威嚴就要受挑戰了，有點焦急，有點好奇。爸爸該如何解決這窘迫的尴尬？

“人人都有私欲，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很自我。但加上善良與利他原則。再大的欲望都成了土壤，養出鮮花綠草。造就千山萬水的人間美景。若沒有私心，沒有了萬千情感。若這個世界只剩下荒蕪的空白。那種沒有傷害的永恒不變，我寧肯不要。”

不知為何真的有點發自內心的佩服爸爸了。只聽他繼續說道。

“真金不是火練出來的，卻是火考驗出來的。我們在你們心靈最脆弱時卻讓生活考驗着你們的頑強。如果你們成了金子，閃耀是我們促生的，你們若成了土渣子。脆弱卻不是我們取決的”

爸爸的略顯無奈中帶着愧疚，繼續說着。

“孩子是小大人，成人只是大小孩。我們初入社會的怕受傷害，用僞裝保護自己。幼時那一點怯懦演變成了自私，有的人将它愈演愈烈成了狠毒。

在外的霸氣果敢源于內心深處那一分膽小所以要強。在家裏的任性無理卻是源于對家人信賴所以随意。

人們放棄了初心，初心卻不放過人們。最初的童心永遠都無法消失，越是賣力隐藏越是用極端的方式發洩表露。到最後，世上不是小大人就是老小孩。”

雅青說我自私，沒辦法啊。我只是個老小孩。人最初時得不到滿足就哭鬧，人性最初最深的自我霸道，所有自私貪婪欲望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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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玩世不恭妄圖将他麻痹，有人傷害他人妄想将他摧毀。我自私的用愛人的喜悅只為将他讨好，可他一再頑皮讨要，而我一再自私滿足。”

我們萬萬沒想到爸爸家會說出這般深刻內涵的話。二姐眼神中還是不溫不熱的冷淡着，我都懷疑她的心是不是鐵打的。

“說實話，如果弟弟沒有出生。我們家還有這般的安穩嗎？” 這怕是二姐心中最大的委屈，也許是憋的最久想說出的話吧。

“你弟弟是那錦上添的花。爸爸。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可以有能力撐起這個家，顧你們周全。讓你們衣食無憂。 ”

二姐臉上有了一抹輕笑，意味深長，讓人琢磨不透。

大姐終于說話了。爸爸，“那為什麽您平常不多教導我們呢？別人家不都是父母跟着唠叨麽。怎麽到您這反倒要我們盼着您說呢？”

“雅藍，這就是你們孩子的天性中的叛逆。我越說的多，你們越不願聽。我說的少些，你們反而好奇。那我就說的精些。讓你們多聽進去一些，多受用一些。”爸爸邊說邊得意的笑了，笑得我們心都融化了。

我看向二姐，她臉上終于露出欣喜之色，柔情之光，不再似往日那般冷漠得孤傲深沉。我一向都不懂她，這個年紀沒有經歷那麽多的事，哪來那麽多思慮感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