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斷翼島

斷翼島

【前五章是叫停節目,後面闖關攻受有多瘋批,前五章他們就有多戲精,不喜歡可以直接跳到第六章或者選擇單元來看】

三更半夜,沉睡的村子突然喧嘩四起。

直到天亮,一個年輕斯文的男子被擡到山頂再綁到十字架上。

他被三指寬的白緞帶牢固綁住後,額前發絲垂落在眼鏡片上,窘态完全被遮掩只剩一張好看的薄唇,一路滑下,胸膛腰腹襯衣馬甲上全是被棍打的斑駁痕跡。

“燒死他!燒死他!”

“私通就該火刑!必須殺一儆百!”

安行玥被許多砸過來的石塊、雜草、爛魚驚醒,只覺心跳猛地加快,四肢酸痛并伴随殘餘的麻痹感不能動彈,細框眼鏡松垮挂在鼻梁上,他睜開雙眼。

眼前全是陌生兇惡的面孔,特別是前面幾個中年男女出口成髒,砸人之狠。安行玥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即将被火刑,只因他爬上一對夫妻的床,并被人當場逮住。

盡管此刻狼狽不堪,安行玥仍然以最快時間運轉理性的頭腦。

只有別人費盡心思想上他的床,哪有他主動的事,最近一周和誰最不愉快?

官司,又打輸了。四天前,委托夫婦闖進他的事務所,男人指着安行玥鼻子罵:“你還配當一個律師?!”

安行玥冷漠看着對方。

“我看你就是一個廢物!打不贏官司還和對方并肩走出法院!”女人快拉不住肥胖的男人。

“不是你媽找到我們,我們會找你這麽個愣頭青!”

這一刻,安行玥才恍然明白接下的案子是他媽動用關系拉來的,臉上受到無與倫比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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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拳頭敲在桌面發出響聲。

“安律師,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下,”夫婦從未見過安行玥發過火,明顯話說過了頭,女人使勁擠到男人前面,說:“這官司也輸了,我們給的錢是不是該退我們,如果你不退了我們就去找林院長。”

安行玥拉松領帶,嗤之以鼻,“看來我是對的,如果替你們打贏了官司,晚上我會睡不着覺。”

“你!”男人本來就胖,一氣血壓就升高滿臉通紅,“在業界就靠啃老,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你....”

安行玥不想跟這種沒有素質的人糾纏,言語清冷:“錢會轉到你賬號,但——”

“不想傾家蕩産就趕緊的,滾!”

助理送走罵罵咧咧的人,安行玥回想夫婦離去時畏縮的背影,以他們的處事方式不會幹出這種事,那會是誰栽贓嫁禍給自己?

“讓開讓開,目擊證人到!”

這大嗓門将安行玥拉回現實,扔東西砸人的也在喊聲中停止。

人群裏被推出一個特別高挑的男性,很紮眼,衛褲紮襪手戴護膝,一看就是個體育生出道。

不經意間,與安行玥遙視一瞬。

這時大嗓門請出村長,村長往一邊土上早放好的長形臺階一站,領導者的氣勢展現,他高聲說道:“昨晚,我們村裏發生一件三年來從未發生過的嚴重大事。

觸犯人安行玥,盡管他是剛來的外來者,卻把入口界碑上明确注意事項視為兒戲,觸犯一禁,被執行相應火刑。”

村長高聲言論得到人群紛紛贊同,小聲議論,即便隔着十米距離安行玥也能聽出來。

有人說還以為是男人找女人,原來是男人找男人,這不就是犯了火刑;有的說女人根本不在家,就男人一個人在家偏偏安行玥翻牆入室,明擺着跟言文傑是老相好,老天長眼啊,偏偏讓剛來村子的小夥子官山禾發現。

官山禾就是那個體育生,他剛來這個村子一覺醒來就被人拉到這,至于三更半夜發生了什麽,他還是從大嗓門口中得知。

大嗓門說半夜起來方便,聽到自家狗叫了幾聲,開門就看見神色慌張的官山禾,一問才得知說看見安行玥翻牆進入一家院子。

大嗓門是村長的弟弟,為了維護村裏安全他便要求官山禾一同前往查看。

院門緊閉,只有翻圍牆才看得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麽,官山禾提議叫人,大嗓門說叫人難保不會把賊吓跑了,就不信他兩個大爺們還不能抓一個賊。

大嗓門躍不上牆就讓官山禾去,見他一步躍上牆院,剛上去頓時傻眼,下院牆時臉都紅了,大嗓門追問不休,官山禾才把看到的一幕說出來。

夜風撩開窗簾,二樓房間燈光昏暗,氛圍暧昧,官山禾說他測試過視力是5.3,對面屋子裏兩個男人正在做一些阿晉不允許做的事。

官山禾沒想到這種事在這個村裏嚴重到會被處以火刑,阿晉最多把人鎖死在牢房裏,到了這裏直接就給火化了。

此刻只由大嗓門說個不停,官山禾卻一點也記不起來發生過這些,當他醒來就在這個島上,四面一望無際的海水,官山禾起初懷疑自己穿越了。

但很快否決了,因為他是帶着自己的身份證件和行李箱來到這個島上。

視線再次回到這個山頂上,當事人言文傑頂着一雙熊貓眼被帶上來,村長指着安行玥問他:“言文傑,你必須誠實回答昨晚你和他是不是做了觸犯火刑之事?”

言文傑似乎痛苦不已,村長提及此事他就只颔首默默流眼淚,官山禾發現他自上山來就沒看一眼十字架上比他更慘的男人,就算他們真做了什麽事,為什麽被懲罰的只有安行玥?言文傑流幾滴淚就算完事了?

言文傑還在壓抑抽泣,他的雙肩一直在抖,如此懦弱窩囊的男人官山禾真是第一次見到,至于大嗓門述說的畫面,官山禾愈發迷惑,如身陷夢境忽真忽假。

這時,言文傑的妻子得知消息趕到現場,她跑來時汗珠直淌臉頰,雙手撐在雙膝上喘着大氣說話。

“村長,趁大家都在,你可要替我作證,一直以來沒有生出小孩不是我的問題,失去房屋居住權利的是言文傑,我不能跟着遭冤枉罪。”

她的話讓官山禾目瞪口呆,老公出軌男人她難道不是傷心?

村長望着女人有些犯難,餘光幾不可查地瞟了一眼山腳下的紅色建築,安慰她:“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談你們夫妻房屋居住權的事。”

“對!言文傑開不了口就讓目擊證人說一遍,昨晚都看到了什麽?”大家開始起哄,都把目光移向官山禾。

官山禾遙望十米以外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安行玥,他确實沒見到這個男人對言文傑做過什麽,可是一旦反駁打的是自己的臉,剩下這個場面又怎麽收拾。

看到安行玥鼻梁上的眼鏡懸而未掉,他的眼神一半在眼鏡後一半在晨陽下,清瘦之身竟然能安之若素面對即将被焚燒的下場。

官山禾對村長說:“村長,我是外地來的不明白你們這裏的規矩,為什麽發生這種事要被火刑,而受火刑的只有一方,另外一方卻可以活下來?”

大家都望向臺上的村長,他說:“火刑是我們村裏留下來的刑法,要說為什麽就說來話長,把這事解決了再告訴你也不晚。”

“如果是這樣,我想取下他眼鏡瞧瞧,畢竟人命關天,萬一我眼花就害了一條無辜性命。”

村長沉默不語,不知道他腰上皮帶扣是不是壞了,期間他已經緊了兩次,這不他又不自覺扣了一下,在滿臉都是麻煩事的表情下同意官山禾。

大嗓門急了:“嘿!昨夜你可是跟我百分百确定過.....”

村長說:“在這個島上犯了錯就逃不掉懲罰。”

官山禾大步走到十字架前,眼前石墩高一米,四周寬約一米五,上面布滿黑色紋路,看來安行玥不是第一個,官山禾扒開枯木跳上去。

安行玥垂着腦袋,滿身污穢,散發着濃烈的刺鼻爛魚腥味,他像是被人虐待過,可憐巴巴,這讓官山禾不禁想起垃圾桶旁邊的流浪貓狗。

他還是冷酷無情地說:“你快要被火化了,不說點什麽?”

安行玥又冷又餓。

“我是一名律師。”

“開車上班路上遇到爆胎,就在下車檢查時被人從身後電擊,醒來時就被綁在這。”安行玥喉嚨幹澀緩了緩,“你也是昨天來這裏,想必你跟我有一樣的遭遇和疑惑。”

官山禾轉身看着他,走近一步,取下他眼鏡,他很自然地擡起眼皮看過來。

這張臉真的很白,男人真不适合長這麽白,但他自然濃黑的睫毛與眼線像是鑲嵌在上面,真真是相得益彰。

有的人是上妝美,那是皮相,而這個人是純天然的,骨相絕美,睫毛一扇,像似在對官山禾施咒,官山禾不得不避開他的視線。

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告訴官山禾——我很危險別碰我。

安行玥突然邪性得很,仿佛身體上的傷痛不曾有過,語氣也由軟變硬:“從來沒人敢動我的眼鏡,既然你取下了就要對其行為負責。”

安行玥輕輕活動一下脖子。

原本以為是個膚白貌美的色鬼,不想竟然是個聰明放浪的色狼。

“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那個人,該負責的人是言文傑。”官山禾甩下一句,轉身離開。

“你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做過那些事,如果我被燒死,你想獨自找到回去的辦法是不可能的事。”安行玥快速說道。

官山禾轉過頭睨着他:“你怎麽這麽肯定?”

安行玥說:“一覺醒來摸不着頭腦對吧?這麽說吧,你我被人設計在了一場死局裏,我死又或者你死,對于你我都是壞事。”

官山禾雙手插褲兜裏,自信滿滿:“你認為他們誰能打贏我?處理完你我就乘船回家,沒發生過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出門在外,要麽談感情,要麽就談錢,你我只能談錢。”

“如今體育生都是這麽徒有其表?”

“別人我不可知道,反正我每天要攝取足夠的能量,你說其中哪樣不需要錢就可以免費得到?”

“那你仔細看清楚了,兇手就在這群人裏。”安行玥接着認真說:“我要能活着出去,管你吃一輩子。”

官山禾一擡眉,也不露怯:“你可真不像一名律師。”

“你也不像一個賊。”安行玥話音剛落,側頸一陣疼痛,暈了過去。

被安行玥說中了,官山禾就是一個賊,一個從未偷成功的賊。

官山禾曾是個優秀的體育生,但他有個特別嗜好,潛入別墅偷東西,至于偷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他一定要去執行偷的過程。

記得事發前的白天,官山禾正要穿過一個噴池廣場,他已經很低調了,還是沒有避免吸引人,面前突然走出來一個漂亮女生。

女生臉頰紅似熟了的蜜桃:“請問你是參加《非正常戀綜》的帥哥嗎?”

“戀綜?沒有。”官山禾禮貌回道就要繞道走掉,被另一個女生阻攔,她倆是一起的。

“就是《一場腐山行》啊,你這麽帥,沒參加太可惜了。”

“釜山行?”官山禾看着自己手臂,笑說:“打喪屍?我想我行。”

兩個女生立刻明白眼前超級帥哥不是gay,被他親和力直接撞得春心蕩漾。

“我,可以走了嗎?”官山禾禮貌問。

兩人同時問:“我們拍張合影行嗎?”

官山禾左右看看,貌似不能拒絕兩個女生,只好全程配合擺出人畜無害超帥超酷的姿态合影。

這才脫身,官山禾繞着圓形水池右邊前行,迎面走來趕去上班的安行玥,繞水池左邊穿過。

隔着噴起來的水花,官山禾轉頭看向對面的安行玥,對方也偏頭看過來,誰也沒有看清誰,中央噴濺的水花讓彼此看不透,也猜不着。

安行玥走到那兩名女生旁邊,一本正經說:“我是律師,剛才我看見那位先生似乎對你們有過分之舉。”

其中女生表示:“怎麽會?他很禮貌,我故意試探他讓他把手搭我肩上,他卻沒有只是虛虛做了個假動作。”

“沒事最好。”安行玥點頭要離開,女生伸手拉住他西服袖口請求:“我們可以合張影嗎?”

安行玥盯着對方的手,女生仿佛被他的眼神瞬間凍住,自覺松手。

他的意思:我從來不和人合影。

周遭氣氛瞬間被尴尬凝固,女生好半響才醒神,對着背影哼聲:“拽什麽嘛,不就是有張好看的臉,這樣的性格上了《非正常戀綜》一樣玩完。”

“我拍了照片已經發出去了,投票開始。”兩名女生似乎完成重任,露笑擊掌。

躲在樹後的官山禾看見安行玥灑脫離開,他漫不經心吹着口哨消失在人群裏。

直到半夜裏,官山禾确定別墅裏的主人不回家,他利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潛入。

這個過程讓他心髒緊縮,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這種刺激程度與危險是對等的。

每次這個時候他最猶豫,不知道要拿一件什麽樣的戰利品,而每次這種時刻總會被意外擾亂他的結果。

這次也不例外,後背突然被擊中,官山禾很快失去意識,醒來後就在這個島上,還被稱為目擊證人。

先不管真假,安行玥說了幾個關鍵信息,一他們被人設計了。那幕後黑手是誰,他為什麽這麽做?

二他們必須聯手逃出去。真的必須是逃,直接坐船走會怎樣?

三現場那麽多人,真兇如果在裏面他為什麽會選擇安行玥?

安行玥對他是否還有隐瞞?

官山禾給安行玥戴上眼鏡,看着蠢蠢欲動的村民,跳下石臺,對大家鄭重其事說:“我看到的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你胡說!”有個濃眉方臉的粗漢走出來,他聲音洪亮:“紅房子裏都安裝有監控,村長和大家都看過,你為什麽突然轉變說法,難不成你也觊觎他的美貌?”

人群裏頓時一片嘩然,粗漢趁機點起火把唆使大家一起起哄。

“點火!點火!”

在執行火刑中點火是有規矩的,只要有足夠的證據,村民一致認為可以執行,村長就會拿着火把朝南面拜三下,再點燃架在十字架下的木柴。

村長接過粗漢手中火把,走到官山禾身邊,對擔憂的官山禾說:“不僅我還有大部分村民都看過監控,最難以啓齒的是言文傑身體裏殘留對方的精|液,是這些鐵證讓我們将一名剛來的游客直接綁在這。”

官山禾望着言文傑,只看到他的發心在顫動,他一個字都沒反對,他的确被人搞了,只是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安行玥。

“一定還有什麽沒發現的。”

官山禾擠出這句話顯得蒼白無力,如果安行玥死了對自己是有利的,便沒人知道他是個賊。

安行玥漆黑深邃的眼神浮現腦海。

“監控你随時可以查看。”村長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朝拜,放下火把點燃木柴,一瞬間,火勢逐漸擴大。

“紅顏薄命,藍顏同樣是非多。”村長丢下火把拍着官山禾的肩膀,“年輕人,顏控往往伴随着高危,更重要的是深陷雲泥而不自知。”

此時此刻,官山禾根本不關心村長的訓導,他在正義與黑暗之間徘徊不定。他的瞳孔裏火焰越燒越旺,熱氣開始爬上每一根神經,仿佛下一刻便聞到安行玥被燒焦的血肉味。

恍惚中,耳畔傳來安行玥的惡意中傷:“官山禾,你救流浪貓狗也不救我,你是最不要臉的虛僞者!”

“不是!不是!”官山禾在越發旺盛的火勢裏猛踹木柴,一邊大聲喊:“你們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你們在觸犯刑法!”

村民們被他不懼火勢的架勢愣住了,只有言文傑還在默默擦淚抽噎。

“大家再給我三天時間,咳咳!我一定會把我看見的人找出來!”官山禾也不怕引火燒身,脫下外套用力去掀翻那些燃燒的木柴。

他被煙霧嗆住:“咳咳快滅火....救人.....救人......”

*

安行玥這只可憐的貓最終被官山禾救下來。

不過,三天內他不能給安行玥洗白,安行玥一樣會被執行火刑。

而這三天裏,安行玥必須被綁在十字架上,這是村民最大的讓步,也好過被燒死官山禾這樣想。

令官山禾擔心的是真正的兇手會不會對安行玥下手,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最短時間內替他洗白。

第一時間趕去界碑。

原本以為會在蔚藍的海岸邊見到一塊硬邦邦的石頭,然後上面寫着各種注意事項。

事實上從沒出門旅游過的官山禾,當見到立着一塊有兩米高,像菱形水晶石塊重疊組成的界碑有些吃驚,因為他站在界碑對面,凹凸不平的水晶界碑前的虛空中逐個投影出薄荷藍色的字體。

歡迎來到斷翼島。

為了您的安全旅行,請注意以下事項:一、禁止男男或者女女做出阿晉不允許做的事;二、禁止為了争奪紅房子而自相殘殺;三、禁止利用假綠卡出海。

如有出現以上任何一條禁止行為,将被執行島上規定的相應懲罰,但不限于其他比如生死,最終解釋權歸屬島上整個村民。

請問官先生需要查看你接下來的運勢嗎?信息只能個人可見,也只有初訪者可使用,如果需要請站到地面上的水晶石臺上。

還可以占蔔?

水晶石臺是個圓形平面,夠一個人的雙腳位置,官山禾試着踩上去,眼也不眨一下盯着面前斑駁的水晶石。

男,官山禾,身高1米93,體重85公斤,年齡21歲,職業X健身館教練,長期居住T市。

官山禾仿佛被人扒掉最後一件體恤衫,接受着霸王條款。

接着——

水晶石裏漸漸浮現一個頭像,可惜被水晶石接縫給分裂,一時組合不起也分辨不出是誰,官山禾猜測那有可能是自己。

緊跟着頭像被絲絲血紅爬滿,跟着融化成一塊血澤,最後竟然開出一朵鮮豔的紅色花朵。

警告!警告!

您屬于高危人員!

官山禾被突然發出的警告聲驚得後退兩步,可能因為腳下離開水晶臺,再看那朵紅花快速消散,警告聲也随之消失。

開了朵花是好運,怎麽就成高危人員,胡說八道,鬼才信!

官山禾認為這是幼稚的兒戲,他走到海水邊洗了洗髒兮兮的自己,也讓自己頭腦更清醒,好忘記那急促的警告聲。

眼下先去找言文傑再看看他家監控,如果安行玥沒做,一定是另外一個人做了,作為當事人言文傑是重點突破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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