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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啊。”江離的CPU都要被那一句話燒幹了。

宋別到底要謝謝她什麽啊？

從下午開始她就一直在糾結，吃飯的時候在糾結，洗澡的時候在糾結，現在都躺在床上她還在糾結。

為什麽宋別可以一臉坦然啊，明明是她先挑起的話題，可是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在煩惱，這件事情怎麽想都不劃算好不好？

真想讓宋別體會一下她現在的心情。

“都是你，讓我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江離揪着小白龍的小角小聲嘀咕着。

這裏不是她自己家，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不然被宋別聽見了她形象就可以扔在十萬八千裏之外的沿海和葉女士做伴了。

宋別還真是會拿捏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的好奇心重，所以才說話留一截。

聽不到後半段的江離再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抱着玩偶左翻一下，右翻一下。

一直到後半夜都沒能睡着。

江離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她想着去陽臺吹吹風，待在房間裏越想越煩躁。

她探頭看向對面的房門，門縫底下沒有光透出來，見此她抱着懷裏的小白龍蹑手蹑腳的往陽臺走去。

漆黑一片的屋子裏看不見光亮，江離只能勉強從陽臺外透過來的光亮看到客廳裏的布局，她拉開窗簾的一瞬間看到了站在陽臺上的宋別。

一瞬間吓得她六神無主，差點就從地上跳到天花板上了。

“還沒睡？”宋別回頭就看見江離抱着玩偶站在落地窗的另一側，齊脖子的短發有些淩亂，頭頂還有一簇呆毛正立在她頭頂漩渦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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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有點可愛。

“有點睡不着，可能是有點認床。”江離下巴擱在玩偶頭上，半人高的玩偶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塞進行李箱裏帶過來的。

實際上江離只是在別扭宋別那一句話。

“你怎麽也沒睡？”

“有點睡不着。”宋別背靠在欄杆上看着江離，眼眸泛着水光，撲閃着的睫羽遮住她眼中的迷離。

【她喝酒了。】

這是江離的第一反應。

視線順着宋別站定的地方往斜後方看，江離看見躺椅旁邊的小方桌上放着一瓶紅酒，以及一只倒滿液體的高腳杯。

“你每天都這樣嗎？”

“偶爾會。”宋別站直身子靠近江離兩步。

“嘗一口？”宋別俯下身拿起矮桌上的高腳杯，素色的睡裙領口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敞開，內裏的風光被江離瞧見了大半。

江離搖頭往後退了兩步，“我不喝酒。”

“不會喝？”

“嗯。”

江離喝不得酒，她在外向來是堪稱一杯倒的存在，所以她在外面吃飯從來不喝酒，無論是朋友聚餐還是班級團建她都是如此。

當然這也不是說江離真的喝一杯酒就那麽誇張的存在，她只是會上臉，一瓶下肚的功夫她臉就會紅透。

只是聞到杯子裏的酒香，江離就紅了臉，一張單純的小臉紅撲撲的，連帶着小巧可愛的耳朵都紅的滴血。

“果然還是小孩子。”宋別輕笑一聲，仰頭将杯中的紅色液體吞一飲而盡。

“我才不是小孩子。”江離低聲反駁。

聲音不大，宋別倒是聽了個真切，看着江離傲嬌反駁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指了指江離懷中的玩偶道：“那這個是什麽？”

“沒這個我睡不着。”江離收緊了懷裏的小白龍玩偶，她腦子轉的飛快找出借口，“一個玩偶算不得評價我是不是小孩的标準。”

“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是嗎？”宋別又往前走了兩步。

江離眼前是宋別放大的一張臉，精致的臉龐讓她看的入迷，熏香揉雜在一起的味道有種說不出來的醉人。

江離忍不住退後兩步，随即腳步一頓，随即跌坐在了躺椅上。

宋別并沒有因為江離停下動作，她雙手撐在躺椅兩邊的扶手上，低着頭和江離對視，灼熱的呼吸從鼻尖湧出。

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宋別感覺自己比平時要大膽許多，除此之外她更是感受到了身體的灼熱，滾燙的讓人難以忍受。

“對……對啊。”

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江離六神無主的抓着玩偶，墨色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宋別，仿佛下一秒就會流出眼淚一樣。

宋別心尖一動，彎下腰。

“小孩不哭。”宋別在江離耳畔低語。

滾燙的唇輕輕貼在江離的耳廓上，觸感很奇怪，濕潤且溫軟。

“頌頌……太近了。”江離僵硬的側過頭，宋別的唇瓣一瞬間又掃過江離的臉頰。

酥麻的感覺從耳邊湧入四肢百骸，就像是月亮從高樓撒下的月光，清冷，寒冽。

江離幾乎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四肢開始發軟發抖，心跳速度猛地加快，速度快的她無法呼吸。

“離離不喜歡？”宋別眯起眼睛，滾燙的唇仍舊在江離耳畔處輕蹭。

宋別不想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她想嘗嘗這小孩幹淨的一切，想要和她一起感受，感受她所有的一切。

“沒有。”江離咽了咽喉嚨，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麽，或者該做些什麽。

腦子裏的那些理論知識此時此刻都已經變成空白，在宋別靠近的一瞬間，江離感覺自己在被蒸發。

就像是水一樣……慢慢的變成水蒸氣。

她在水霧中蒸騰，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只能夠聽到宋別的聲音以及她胸前的柔軟。

所有的一切都是江離從未體會過的。

宋別的一舉一動都開啓了江離未曾接觸過的新大陸，一個又一個的動作和感覺湊成一個完整的大陸板塊。

江離将這塊大陸命名為欲望。

是來自身體的欲望，它在渴望，在期待，在眷戀。是來自神經的情動，是掙紮，是為難，是不舍。

宋別對此太過熟練，讓江離完全沒有招架的力氣。

“那就是喜歡？”宋別繼續問。

江離說不出話來，她張了張唇又緩緩閉上。

“我可以嗎？”

可以嗎？

這三個字和江離的想象突然重疊了，只不過裏面的主人公突然調換了位置，如今變成江離是弱者的一方。

期待，害怕，不安，充斥着江離渾身上下所有感官，她就像是被支配的木偶，只能夠遵循自己的本能。

“嗯。”江離輕輕點了點頭。

宋別嘴唇從耳廓滑落脖頸，濕潤的舌慢慢的舔舐江離的脖頸，動作輕而緩，如同小貓試探。

“嗯……”江離忍不住輕哼。

她從未經歷過情愛這種事情，以前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感情，可是現在的她倒是不能确認了。

也許這就是人的本能，有□□，有愛，有憎，有喜，有悲，都不過源自于人的精神，那個被堪稱玄妙宇宙的神秘之地。

情相對于欲較為淺顯，那是□□的外在含義，只是用來描述感覺到一個字，相對情而言，欲所包含的內涵要勝過情。

一圈下來，江離只感覺自己已經軟成了一灘水，不過是肌膚之親她就已經快要不能自已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很新奇。

江離睜開方才緊閉的眼看着宋別，一雙黑眸裏帶着水霧，聲音裏也染上了一絲哭腔，“會不會很疼。”

“不會。”

“那……那那……”江離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玩偶，任憑她抓半天都沒有抓到令自己心安的玩偶。

“怎麽了？”宋別見江離的模樣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面帶疑惑看着突然驚慌失措的江離。

“小白不見了。”江離着急的快要哭出來。

“小白是……”誰？

宋別還沒有問出口，她就想到了什麽轉身從另一邊的小矮凳上抱起那個半人高的小白龍塞入江離懷中。

“是不是這個？”

“嗯。”江離重重的點了點頭，随後把下巴擱在了玩偶的頭上。

宋別揉着眉心，緩解自己被酒精沖昏的頭腦。

剛剛如果不是江離來這麽一出，她估計都要陷進去了，也許會在這之後對江離做更多過分的事情。

比如會讓她後悔一生的決定。

“你早點休息。”宋別深吸一口氣又吐出，眼中的迷離神色已經散的一幹二淨，江離借着月光看的很清楚。

她看見了宋別眼裏帶着愧疚。

“我們……”

不等江離說完，宋別就穿過陽臺急匆匆的回到房間裏把門反鎖起來，酒後誤事這件事情果然是真的，看來以後還是得少喝點酒了。

如果不是那小孩做什麽都要她的那個小玩偶，現在她已經想象不到自己會做什麽了，對一個還沒經歷過情愛的小孩動手。

真的和畜牲沒什麽區別。

更重要的是她和江離并沒有确定關系，就算是有江離的同意也不行，在一切都未能下定論之前，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不被允許的。

可……那份觸感。

宋別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唇，那裏還有着江離的味道。像薄荷，又像酸澀的檸檬，充斥着少年人才有的陽光氣息。

這種味道驅使着她向江離靠近，她想繼續品嘗回味，甚至是吞入腹中。

“離離……”